第23章 死對頭

利落的下了茶樓,吳越将墨鏡帶上,吆喝了一聲,一行警察便随在他的身後,也當得是浩浩****,招搖過市,是往着馮家舊宅的方向而去。

陸風已然被靳少寒派去查探,此時吳越帶人前來,正好與陸風錯開。

開門的是小丫頭也未曾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在見到吳越的時候,吓了一跳。

“我找你家少爺。”吳越手挎在黑色的腰帶上,徑自跨門而進。

那小丫頭見是公家的人,也吓得不敢阻擋,只得快步跑向房內,去向靳少寒禀報。

靳少寒本該養傷的,但是,吳越此人卻是他所介懷的,他本就不信這個像泥鳅一樣的人能順着他的意做事。

但是,他卻也不是那種無事獻殷勤之人。

随便将衣裳套好了之後,靳少寒佯裝做無恙,來到廳前。

靳少寒在來到廳堂的時候,見到廳外那兩邊站着的警察莊嚴肅敬的時候,他的心中也多少有幾分的了然。

這個吳越,也不笨,他見識過靳少寒的手段,這次帶了手下人來,諒必靳少寒也不敢再像上次那樣堂而皇之的動手了。

“吳探長莅臨,真是讓寒舍碰壁生輝。”靳少寒笑臉相迎,客套的寒暄着。

“馮家當年名滿郢城,我吳越今日有幸踏足,與少爺相識,該是我吳越之幸才是啊!”吳越此人混慣魚龍場,這等圓滑客套,自然是順手拈來。

靳少寒也不與之多糾纏,便問:“看這樣子,吳探長自是不負我重托,有消息前來了。”

吳越陪笑,“這是自然,少爺上次不是讓我打探沈家麽?”他将身往前一傾。

旋即,又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他側首,将手一揮,命着守在廳前的手下往後退遠。

屏蔽了下面那些人,吳越才放心言道:“少爺是不知道,這沈老……嘿嘿,可是不曾出過這郢城半步,又何來出城做生意,久久未歸一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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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吳越的話卻是讓靳少寒徹底的震驚了,驀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從沒出郢城?”

着這老狐貍,賣的是什麽關子?

明明在書信上與他約好,等他做生意回到郢城,便……

沈定乾這麽做,是什麽意思?

以他沈定乾的能力,再怎麽富庶,也未必敢得罪掌控一方的靳家軍閥的啊!

靳少寒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直視了吳越好一會兒,忽然又覺得稍許的

不妥。

“吳探長,此話不是晟俊不信,但是沈老爺與我,可是事先約好的了,他此刻果真的身在郢城,又何必苦苦躲着我,不肯相見?”

吳越也不曾猶豫,只是将雙肩一聳,“這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巡捕房的消息是絕對不會錯的,何況,我可沒必要欺騙少爺你呢。”

吳越說完,打着一笑,“自然,少爺要是不信,吳越也無話可說,反正,你與沈家還有婚約在,沈老多少還得賣你馮家一分薄面。”

“那……蘇老爺無緣無故躲藏在郢城不肯見人,定有他的道理,你可知,這是什麽原因?”靳少寒也不想去探究此時吳越的話究竟真假幾分。

他只想聽聽,吳越此刻會怎麽說。

吳越站起了身,在廳中來回踱步,一派潇灑。

“這就是蘇老的事了,他沒對外宣揚,我也無從查起,只是……他這些日子以來,都與一些人在一起。”

“誰?”靳少寒心裏也着急了起來。

吳越停下了來回的步伐,定定的望着靳少寒,“這就可是了不起的人了,少年英雄,家族背景在這當今局勢,那也可是響當當的呀!”

他說得天花亂墜,在靳少寒聽來,卻是一臉的不屑。

要說在當今局勢下,家族背景之雄厚,他靳家那也可算得是雄踞一方,還未曾将這商賈之流的手無縛雞之力放在眼裏。

卻見吳越拍了拍腰間的手槍,而後豎起了自個兒的大拇指,“曹煜,曹家大帥的少公子。”

“什麽?”這一次,靳少寒的豈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連手上端着的茶杯也因為聽到曹煜這個名字的時候,豁然重摔在了地上。

他怒罵沈定乾,“這出爾反爾的老東西。”

說到別人靳少寒自然是不放在眼裏,但是曹煜——曹锟的義子。

曹锟又何許人也?

直系軍閥的首領。

坊間更有傳聞曹煜是曹锟大帥跟外室所生的,礙于某種關系表面上才認作了義子。

靳家和曹家,那可是死對頭啊!

吳越卻被他這莫名而來的怒火給怔住了。

茶杯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有些駭人,可靳少寒的臉色,則是更加的難以言喻。

吳越卻是在心中更加的起疑心:這曹煜與沈老會面,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吳越輕咳了幾聲,打破了這沉寂的一刻,“馮少爺,這沈老和曹家

暗中有往來,于你馮家也沒什麽沖突,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呢?”

靳少寒也生知自己過于憤怒了,“沒事,只是我心中焦急,想盡快見到沈老爺,商定馮家以後在郢城的發展。”他用這借口打發了吳越。

但是心中卻依舊對沈定乾的做法耿耿于懷。

明明在他來之前,兩人暗中書信就已經約定好了,沈家支持他們軍饷方面事宜,而他們也保證沈家在這天下局勢中占據商業鳌頭。

如此約定好了,他卻在暗中與曹家有聯系,這擺明了就是他想另尋高門了。

“探長可知沈老爺在這郢城裏,現身在何處?”既然,沈定乾避而不見,那麽他只好親自找過去了。

吳越聽得靳少寒如此一問,驟然眉間聳動,大魚上鈎了。

他笑了起來,“據消息說,今夜漢江碼頭,沈老可是會親自去那邊接送重要人物。”

吳越故意将那‘重要人物’四個字說得明顯。

靳少寒深望了一眼吳越,眼中半信半疑。

他看人向來準,對于吳越這樣的人,他也是一眼就能看穿:此人滑如泥鳅,他說的話,或也只有三分可信。

可是,靳少寒偏偏就在曹家這一點上耿耿于懷。

吳越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如要捏造的話,為何偏偏只捏造一直以來與靳家不和的曹家,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仔細問了今夜碼頭的具體地點,靳少寒也決定今晚前去一趟,送走了吳越,他只命人立刻去将陸風找回來。

出了馮家舊宅,吳越陰冷一笑,只問了一聲身邊的人,“沈老爺和曹少帥今晚在哪裏上船,可有打探到?”

“北邊碼頭!”

吳越聞言,颔首點了點頭,“那好,與倉庫有一小段距離,不會驚擾到曹煜,各不相幹。”

問明了情況,吳越更是胸有成竹。

他回首看了一眼馮家大宅,朝着那石階上“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唾沫,“老子這輩子都還沒讓人當狗那樣打過呢,你就等死吧你。”

他是個聰明人,既然靳少寒關心沈定乾的事情,那他就用沈定乾引他上鈎。

更何況,他也沒騙靳少寒,沈定乾确實是在郢城中與曹煜相會,今夜,他就要送曹煜離去。

他轉而又吩咐了身邊的人,“去給我抓緊着查,在他死前,我倒想看看他又是何等通天的人物,竟然敢惹到老子頭上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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