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我哪敢說笑,那死妮……

“這我哪敢說笑,那死妮子……仙兒她懷了四個多月了,找了好幾個大夫看過,都說是男孩。”

徐母谄媚地說道,一邊說,一邊用貪婪的目光掃視着大廳中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各種裝飾品。

那個死妮子,就只顧着自己享福,一點都不想想她苦命在家的老娘和弟弟,既然做女兒的不孝,那也就別怪她這個當娘的不仁了,反正都是邊老爺的孩子,早認晚認不都一樣嗎。

徐母表示,自己說不定還幫了那個死妮子一把呢。

果然,聽到徐母信誓旦旦的保證,邊老爺一下子激動的不行,哈哈大笑出聲:“我邊家終于有後了,快,仙兒現在在哪,她有孕在身,可得萬分小心才是。”

邊老爺恨不能一下子見到他的未來的寶貝兒子,此刻迫不及待地追問徐母。

然而這話一出,本來和邊老爺一樣一臉激動之色的徐母突然就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沒了聲響。

“這……”徐母尴尬的笑了幾聲,支支吾吾的往外蹦出幾個含糊不清的詞,就是不說徐仙兒在哪。

“仙兒她啊,也不想争搶什麽,只想平安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就行,一個多月前就離開徐家村到了別的地方……”徐母的眼珠滴溜溜的轉,神色之間露出幾分貪婪。

邊老爺本來激動的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了,人老成精,他哪會看不出徐母的意思。

邊老爺眯起眼,看了看做着誇張動作的徐母,端起茶杯呷一口茶水,冷靜說道:“來人,給她拿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

哎呦喂!徐母笑得跟朵花似的,嘴上假情假意地推辭“哪用得着……,手上卻毫不客氣地一把搶過家丁手裏的荷包。

不着痕跡地掂了掂重量,徐母十分滿意今天的收獲,半點不将徐仙兒離家前千叮咛萬囑咐的事給記在心裏,直接把徐仙兒現在的落腳地給供了出來。

邊老爺很滿意,并馬上管家備車馬,準備立刻前往江城。

徐母也笑得牙不見眼,滿意的揣着一百兩銀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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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個人聽到這個消息,冷不丁地将一盆好好的花給剪死了。

咔擦——

一朵開得正盛的牡丹就這樣犧牲在剪刀之下,然而屋內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杜嬷嬷給邊夫人遞上了帕子,低聲說道:“夫人,擦擦手,這種小事,不值得您生氣。”

接過帕子,邊夫人沉聲道:“千防萬防,防住了家裏的,卻沒擋住外面的狐媚子。當年有了一個邊語也就算了,不過也是個丫頭片子,現下這個卻有可能是個男胎。”

邊夫人的嘴漸漸抿平,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不應該因為這些年的順利就停了藥,導致現在外邊多了個威脅她柔兒地位的賤/貨。

邊夫人年輕時是桃花鎮有名的美人,邊老爺看中了邊夫人的美色,便裝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哄得邊夫人不顧家中父母反對,下嫁于他,可惜新婚不到一月,邊老爺就露出好色的本質,家裏的姨娘那是一房一房的擡,跟別提稍有姿色的丫鬟,和外面數不勝數的花樓女子了。

邊夫人實在是忍了又忍,才勉強克制住自己沒一刀閹了邊老爺,主要是當時她已經懷有身孕。

邊夫人每日都活在憂愁之中,她也不是沒有缺陷的,曾在閨閣中,就有名醫診斷過她這一輩子,除非不要命了,否則只能生一胎。

邊夫人撫着肚子想,要是這一胎是個男孩還好,要是女孩,依照那死貨的性子,還不得給她折騰出十個八個庶子出來,邊夫人一想,就覺得要毆死了。

最後娘家那邊實在看不下去邊夫人日漸消瘦的臉龐,給了她絕嗣藥,讓她下到邊老爺常吃的養生湯裏,這才有了邊府十多年沒有一子出聲的情況。

除了十多年前,邊老爺外出跑商一年多,回來時帶回來一個邊姨娘和所謂的三小姐外,一切都在邊夫人的掌控之中。

這些年邊老爺的年紀也漸漸大了,惜命不少,也少出去外面找人,邊夫人這才放松了警惕,減少了下藥的次數。

沒想到……就這麽一次,都能搞出事來,就跟十多年前那個姨娘一樣礙眼。

呵!邊夫人拿着帕子慢慢地擦着手,說道:“嬷嬷,當年我們沒能防住讓着邊家多了個三小姐,今天,絕不能多一個少爺。”聲音狠厲。

整個邊家,都應該是她的柔兒的,誰也別想動。

銅鏡裏,照出邊夫人冷硬的眉眼,讓人望而生懼,杜嬷嬷卻還一臉慈愛之色,“老奴知曉,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三天後,就在邊老爺快馬加鞭地趕到江城的前一晚,一碗加了大量藏紅花的藥,就這麽被端上的王家的餐桌。

“娘子,今天熬了上好的安胎藥,一兩銀子一副呢,趁熱喝。”王錘小心翼翼地端着藥碗,仿佛在端什麽珍貴之物。

這些天他娘子的心情不知為什麽莫名的好,對吃的東西也就越發挑剔起來了,甚至還吵着要和什麽安胎藥。

王錘當然只能盡量滿足她。

畢竟徐仙兒肚子裏懷的可是他們老王家三代單傳的命根子,再怎麽金貴都不為過。

徐仙兒看到面前黑漆漆,散發着苦味的安胎藥,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要不是為了讓着傻子體會到她的重要性,她才不會喝着種苦哈哈的玩意,給自己找罪受。

心裏腹诽着,徐仙兒面上卻是一派嬌俏之色,“王哥真好,這藥這麽貴,要不以後就別買了……哎呦,兒子又鬧我了。”

聽到徐仙兒這般說,本來有一絲心動的王錘立馬正色,“不行,再貴也得吃,為了孩子。”

“王哥真好~”徐仙兒的聲音撒糖似,伸手接過王錘手裏的藥碗,在對方的注視下一口一口的喝下。

真是個傻子。徐仙兒嘲笑道。

惡人自有惡人磨。一牆之隔,隔壁坐在廚房的椅子上,慢慢給邊語熬藥的徐肇,想着今天遞上來的消息,嘴角泛起冷笑。

下一瞬,隔壁響起一聲尖叫。

“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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