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挨了一腳的徐仙兒:“………

挨了一腳的徐仙兒:“……”好不容易生憋上來的那口氣一下就散了,倒頭又暈死了過去。

一聽這話,邊老爺頓時心生不妙之感,才發現那是徐仙兒,瞳孔一縮,連忙跑上前,也不顧髒污,直接将徐仙兒抱起來,對着管家吼道:“大夫,快去請大夫,我兒子不能出事。”

邊老爺是真情實意地慌了,他已經快到天命之年了,每每出去時,同行的人看他的眼神總是十分古怪,要笑不笑的譏諷他。

“這邊争權又有何用,百年之後,還不是得全便宜了外姓人。”

“老邊家啊,怕是要絕後了喽!”

邊老爺每每聽到這般的話都會鐵青着臉,一言不發的回家,然後書房的擺件就成批的換新。

徐仙兒肚子裏的孩子是這麽多年來邊老爺看見唯一的希望,他迫不及待地想等孩子出生後,抱着去打那些老家夥的臉。

然而邊老爺注定要失望了。

大夫把完脈,撫了撫胡須,搖頭說道:“太晚了,病人的腹中的孩子已經……”大夫沒說出來的是,就算即使請大夫,也不一定能救得回來,沒見過那家的婦人被灌了烈性藏紅花的還能保住孩子的。

老大夫咂舌,他在這江城也算有點名氣,大戶人家後院的陰私也算見過不少,然而從來沒想到,這市井人家之中也有這般不可言說的事件發生。

邊老爺看老大夫不住地搖頭,心直直地往下沉,他問道:“孩子真的沒保住?”

“便是大羅神仙在也保不住。”老大夫說。

邊老爺的臉一下拉得老長,看躺在床上,血氣全無,還是散發着詭異味道的徐仙兒,來江城路上幻想的那些柔情蜜意是一點都沒了。

熟話說,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如果沒有徐母跑來邊家,信誓旦旦說他很快就能抱上兒子了,也不會引得邊老爺對徐仙兒的生下孩子後的場景無限期待,他甚至都激動地想好了兒子的乳名和大名,連将來什麽時候再接着抱孫子都計劃好了,然而還不等他和兒子抒發一下攢了十幾年的父愛,徐仙兒就這麽流産了。

邊老爺氣的直接甩袖走人,連診費都沒給大夫付。

“白跑一趟。”邊老爺失望的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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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因為被大夫絆住了,在屋內還沒出來,未到起床時辰的巷子此刻分外安靜,也因此,身後粗重的喘息聲就格外地大。

嗒嗒嗒,木制的靴子走在石板路上,發出噠噠的聲響。一陣微風吹過,鑽進了邊老爺敞開的衣領裏。

誰!

邊老爺突然寒毛直豎,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下一瞬,腦袋上傳來一記重擊,他眼前一黑,暈過去的前一刻,眼角撇到一個紅着眼的男人拿着錘子,錘子上面沾了點紅色的血跡,正朝着他的下處狠狠砸下。

邊老爺:!!!

王錘喘着粗氣,拎着一把做木工用的大錘,雙眼發紅,昨晚整整一晚,他被人關在一間破廟裏,聽了徐仙兒短短一年來的‘豐功偉績’。

“桃花鎮的邊家家主,你認識嗎?哦對,你大概不知道他是誰,不過沒關系,你們兩可是關系匪淺呢,畢竟,你都能好到幫人家養兒子了,綠毛王八好當嗎?”

本來還着急着給徐仙兒請大夫的王錘頓時掙紮的動作就定住了,“什麽意思?”他問。

“什麽意思。”蒙面的男人從喉嚨裏哼出一聲古怪的聲音,将手裏的徐仙兒的風流史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聲音之大,生怕王錘聽不清楚。

而王錘而從一開始的“我不信”漸漸變成了臉紅脖子粗的憤怒,特別在聽到徐仙兒實際上是懷孕了四個月,而不是他以為的三個月後,更是青筋都爆出來了。

黑衣男人一看雇主的任務完成了,立馬就将人放走了。

而被憤怒迷了眼的王錘,那還想得起請大夫這回事,只想回家找徐仙兒質問,但他萬萬沒想到,會圍觀到邊老爺到家抱住徐仙兒的那一幕。

好嘛,這下也不用解釋了,頭頂上的草都快成原了。

氣憤到極致的王錘反倒冷靜下來了,直接轉身走人,他準備給這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女一個教訓。

于是等天大亮的時候,小巷裏出來準備上工的街坊們,就看到巷口那顆高大的樹上,吊着赤條條的兩個人,無論男的女的,下半身都滴着血。

而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圍在那,指指點點的說着什麽。

樹上的人赫然就是邊老爺和徐仙兒兩人。

王錘直接将這對奸夫淫/婦給扒光了,吊到樹上,讓街坊鄰居都看看他們不要臉的姿态,自己則是冷靜的收拾細軟走人,他雖然說想也不想的就廢了邊老爺,但畢竟還沒被怒氣沖昏頭腦,還曉得邊老爺的身份,不說別的,邊老爺身上穿的,就非富即貴,這樣的人,要是反應過來了,指不定會怎麽找他麻煩,不早點跑,等着被人算帳嗎?

至于房子,反正房契在他手裏,什麽時候回來不行。

不得不說,老實人被逼瘋起來,能做出來的事,實在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至少在徐肇的預計裏,只是想讓徐仙兒失去她目前最重視的肚子裏的孩子,最多也就是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一點。

畢竟他看了邊夫人讓人下的藏紅花的量,至少下半輩子,徐仙兒是別想再懷孕了。

萬萬沒想到,王錘做得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絕。

“啊!那不是王家的媳婦嗎?”已經有眼尖的夫人認出了徐仙兒的臉,當下就驚呼起來,同時還不忘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乖,別看,髒了眼。”

人群一下子就炸開了,衆人紛紛捂着嘴,看似小聲,實則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話。

“真的是她,哎呦,真是不知廉恥,怕是跟男人鬼混被捉奸了吧。”

“王錘呢?他媳婦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也沒見着人啊?”

“剛剛去他家看了一眼,房子空蕩蕩的,沒人在,怕是走了。”

“奸夫的下面的那玩意,不是被人錘爛了吧!”有人眼尖的瞥見邊老爺,頓時幸災樂禍起來,人的心理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熱衷于圍觀別人的醜聞,自己家裏的醜事卻講究不外揚。

這一頓話頓時将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到邊老爺身上去了,女人們倒還記着男女有別的身份,縱使好奇,也是掩着手,從手縫裏悄悄看去,男人們可就沒這個顧忌了,不過再仔細瞧過邊老爺的慘樣之後,個個都覺得胯/下一涼。

“這……怕是以後都做不成男人了吧。”圍觀的男人們都心有戚戚,紛紛表示這段時間還是安生呆在家裏的好,誰知道某天自己再哪個姐兒床上快活的時候,不會被這樣突然來上一發。

暗街的生意也因此涼了不少,這下那些被壞了生意的人姐兒們,也紛紛咒罵起邊老爺和徐仙兒來了。

因着這是影響太大,畢竟兩人就直接赤條條的挂在樹上,人群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整整一條街,最後還是出動了官差,将兩人從樹上放下來帶走,人潮才漸漸散去。

只不過一大早就有瓜可吃的興奮感還久久沒有散去,不少能說的人就這這件事編了不同的版本,在市井了到處傳播,徐仙兒和不知名的邊老爺算是徹底在江城出名了。

徐肇在書鋪溫書的時候,都能聽到學子們帶着興奮之色在小聲的讨論,不一會兒,就有年長的人出來喝止。

“禁聲,這是讀書人該讨論的事嗎?書背了嗎?今日的功課寫好了嗎?都給我回去寫三篇策論交上來。”

被訓了的學子頓時焉焉的,羞愧應道:“是,學生知錯了,先生。”

那先生朝着徐肇遙遙行了一禮,對學生帶來的吵鬧表示歉意,徐肇回了一禮,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不過,沒想到這事最後會搞得這麽大。徐肇眯了眯眼,以此來告誡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你所瞧不起的人,會在使你在陰溝裏翻船。

徐肇沒有過多去打聽徐仙兒事件的後續,但市井上的傳言免不了會傳到他耳朵裏。

徐仙兒醒來後,發現自己在縣衙的大牢裏,之前還赤身被挂在樹上任人圍觀了一整個早上,即使心機高深如徐仙兒,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尤其在被失去了命根子的邊老爺狠狠扇了一巴掌之後,整個人直接就瘋了,每日只知道瘋瘋癫癫的念叨。

“我懷的是邊家唯一的骨肉,将來整個邊家的都是我的……我的……哈哈哈哈。”

一旁的獄卒撇了她一眼,不屑的扭頭,他有一個賢惠持家的好媳婦,所以特別看不上徐仙兒這種不守婦道的人。

沒過幾天,徐仙兒就沒趕出了牢房,畢竟縣衙也不想養一個白吃飯的,漸漸的,也就沒人知道徐仙兒流浪到哪裏去了。

至于邊老爺,很快就被清醒過來的管家給贖回去了,想必邊家很快就要掀起一場興風浪雨了。

不過這都與徐肇無關,目前他最重要的事就是養好邊語的身體和準備童生試。

春日的雨格外的多,徐肇就算撐着傘出門,也免不了打濕衣袍的下擺。

書鋪外站了一個少年,一身青色的衣袍将少年的身板襯得分外挺直,對方年紀不大,臉上猶可見稚氣未脫的青澀,卻偏偏緊抿着嘴唇,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來。

見徐肇朝書鋪走來,少年的目光也随之跟來。

徐肇看了對方一眼,以為是早起來書鋪看書的學子,沒有在意,只是面帶微笑地說道:“來得這麽早。”

自從他接管了書鋪後,便仿照後世圖書館,在店內安了一個看書的地方,專供這些苦讀的學子學習,收費也不貴,在書鋪看書一個月,也就二十文錢,相比起一本書動辄三五十文、更甚者一二兩起步昂貴價格來說,這個收費,幾乎可有可無。

徐肇更多的是想要跟這些學子們結個人情,保不齊,十幾二十年後,這些學子們都金榜題名了,他還能靠這個宣傳一波呢。

徐肇頗為樂觀的想。

因此,對眼前的少年也是笑眯眯的,手上動作不慢的開門,想讓人趕快進裏面做,外面可還下着雨呢。

“我不是來溫書的。”少年冷靜的開口,上下打量了徐肇,說道:“我是周文瑞,你可能聽說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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