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見熙猜到可能發生什麽事了,連忙乖巧地點點頭。
蘇則生在轉角玩大漂移,掉頭後油門踩到底直奔雲海街。
“死者是一名在校大學生,今年19歲,在這家咖啡廳打工一個多月了。”蘇則生牽着弟弟掀開警戒線走進案發現場,先到的馬小海立刻把手上臨時收集來的資料報上去。
“見熙,你在這等會。”蘇則生要進去勘察現場,暫時把弟弟安置在咖啡廳外面的露天座位旁。
蘇見熙點點頭,看着蘇則生推開玻璃門進去。他目光一轉,看到不遠處臉色蒼白的戚赫,他正在跟警察做筆錄,抱着膝蓋縮在椅子上抖得厲害。
“戚赫?”蘇見熙走過去。
一個警察忽然攔住他,旁邊的人提醒道:“沒事兒,蘇警長的弟弟。”
原來戚赫是報案人,他第一個發現兇案現場,随後報警。蘇見熙這才想起來,戚赫也在這家咖啡廳打工。
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樣子,戚赫似乎被吓得不輕,整張臉都白了,他朝蘇見熙伸出手,“阿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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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堆穿着警服的人來回忙碌,就蘇則生穿了身運動服。
他推開裏面休息室的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一具無頭男屍靠在牆上,滿地都是血,屍體的手邊滾落了一顆頭顱。
“頭顱跟屍體是同一個人嗎?”蘇則生說。
“是,已經讓報案的人指認過了,現在人擱外頭做筆錄呢。”馬小海應聲。
蘇則生沒有靠上去仔細觀察屍體,他蹲在血跡的邊上,眼裏透露出一股疑惑。他擡起頭,屍體的正上方有一扇窗戶,他轉頭跟馬小海說:“你從外面看看窗戶。”
馬小海點點頭一溜小跑出去,一旁拍照的祁峰拿着相機過來道:“老大,你發現什麽了?”
“什麽也沒發現,不過有一點挺奇怪。”蘇則生站起來,看着以屍體為中心成180度放射性大片噴濺的血液說:“血噴成這樣,但屍體周邊一點空白都沒有,兇手是站在哪裏行兇的?”
祁峰一愣,往後退了兩步,将房間格局整體拍了幾張照片。
他驚詫地吸了口氣,之前光顧着拍攝細節,竟忘了這麽大的纰漏,蘇則生一說他才注意到。如果旁邊的頭顱跟屍體是同一個人,沒人有辦法能把自己的頭顱割下來,這顯然是他殺。但從血跡來看,這是死亡第一現場,血噴得幾乎滿地都是,兇手也必然濺了一身血,如果兇手是站在死者前方行兇,地上一定會有一處空白。
但眼前所見,除了血,地上甚至連腳印都沒有。
窗戶嗎?
祁峰擡起頭,露出疑問。
馬小海回來了,氣喘籲籲地跟蘇則生道:“頭兒,我仔細看過了,窗戶沒有打開過的跡象,我也問過店裏的其他服務生,休息室裏的窗戶從來沒打開過,早落了一層灰,要是有人打開不可能沒有痕跡。”
“還密室殺人了?”祁峰皺着眉說。
蘇則生沒說話,他蹲着伸出一指在地上蹭了一下,指尖立刻沾上略顯幹涸的黏稠血液。他又轉過頭,看着員工休息的單人床,床上有點淩亂,但也只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不過怪異還是有的——床單有些直線拉扯的痕跡,就好像……死者正熟睡時,被什麽東西忽然從床上拖到了牆邊,并且死者是被拖走後才被割掉了頭顱,否則地上的血跡不會顯得那麽幹淨。
現場的勘察人員和鑒定人員一直在忙碌。
一個紮着短馬尾的年輕女人摘下口罩走到蘇則生身邊,道:“我檢查過了,屍體還未出現屍斑,甚至連屍僵都沒有,死亡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小時。”
而且現場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蘇則生暗暗地想,他看着地上的頭顱,忽地皺眉,兇器呢?什麽樣的兇器能造成這樣幹脆利落的傷口?
“蘇警長,您覺得會是個什麽樣的兇手?”年輕的女法醫淡然若定地脫着自己沾滿鮮血的手套。
“死亡時間能精确到什麽程度?”蘇則生不答反問道。
“可以送去解剖。”法醫說。
蘇則生沉默一會:“你覺得兇手身上濺到血了嗎?”
“理論上來說,兇手已經被噴成了個血人,但從現場痕跡來看……”法醫欲言又止,顯然和蘇則生想的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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