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擦！這什麽東西！”車主表示很震驚。

蘇則生皺起眉，拿着魚線的線頭道：“怎麽斷了……”

如果魚線的一端是綁在卓飛的脖子上，那就應該還有個碗口大小的圓形結扣才對。

可是現在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

蘇則生又仔細看了看魚線的卷曲程度，猜想應該是汽車行駛中結扣挂到了什麽東西繃斷了。

“頭兒！”此時馬小海拿着一張報告跑過來道：“指紋的對比出來了，門把和窗戶上等地方是卓飛的指紋，但像杯子、書本甚至牙刷這種小件的生活用品上全是戚赫的指紋。”

蘇則生沉默一會：“也就是說，昨晚戚赫從出租屋裏拿走的不是自己的東西，而是卓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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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見熙跪在地上一張張把畫稿整理好放進箱子裏，又把櫃子裏的衣服全抱了出來扔在了床上一件件疊好，收到箱子裏開始打包。

他把空調開得很低，忙活了一下午倒也沒覺得熱。

他搬來這裏不過才短短三個月，其實也沒什麽特別要收拾的東西。整理好後就等着蘇則生來接他了，蘇見熙拎着一袋垃圾下樓拿去丢掉，正好遇到過來的蘇則生。

“戚赫在嗎？”蘇則生手上拎着一個文件袋：“有點事要問他。”

“不知道，我沒有找他，對面好像也挺安靜。”蘇見熙把垃圾扔掉後拍拍手。

蘇則生注意到他額上的細汗，伸手勾着他的脖頸，一塊上樓道：“累嗎？等會哥幫你收拾。”

“馬後炮，我都收拾完啦。”蘇見熙皺着鼻子哼了一聲。

蘇則生笑了笑，站在戚赫家的門前伸手敲門。

裏面很安靜，過了一會又傳來微弱的踉跄的腳步聲，臉色蒼白的戚赫過來開門，探出頭來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還是蘇則生開口道：“方便進去嗎？”

戚赫猶豫了一會，還是打開門讓兩人進去了。

戚赫的家裏很亂，他自己也是面若枯槁，看起來精神萎靡深受打擊的樣子。地上散落着很多空酒瓶，家裏倒沒有食物腐爛的味道，不過也只能說明戚赫這幾天根本就沒有吃東西。

“殺卓飛的兇手找到了？”戚赫把沙發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拿開随手扔到地上，請兩人坐下，自己在對面的單人沙發蹲下來，他看着蘇則生問。

戚赫兩眼發紅的樣子有點魔怔，很陌生，蘇見熙感覺他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戚赫般。

“你真的不知道嗎？”蘇則生似笑非笑。

戚赫沒說話，只是死死盯着他。

蘇則生把文件袋順着茶幾推過去，“這是我們整理出來的案情細節，這件案子，沒有所謂的兇手，卓飛是自殺。”

“怎麽可能！”戚赫怒不可遏地站起來，發出急促地喘息聲。

“他用PE魚線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另一頭綁在了汽車上，恰好車主有超速的陋習，汽車起步後的巨大拉力通過魚線扯斷了卓飛的脖子，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策劃的。”蘇則生靜靜道：“我已經調查過了，你和卓飛是情侶，我過來是想了解一下，卓飛為什麽會采用這種方式自殺？”

戚赫的目光呆滞下來，他緩緩蹲下，像個孩子一樣抱着自己的膝蓋。

蘇見熙在一旁聽得心驚。

蘇則生繼續說道：“我們也走訪過卓飛的父母，初步判斷卓飛會把自己的自殺僞裝成兇殺有可能是為了不過度刺激到身邊的親人，比如他的父母，比如你。”

“……他以前說過想死這種話，我沒想過他真的會自殺。”戚赫說，蘇見熙看到他崩潰的眼淚順着眼角滑下來，一點點洇進他的衣服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