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3.彷徨
對不起……
說不出口，漣身體僵硬——
她，沒有資格說這句話，造成這一切的就是她自己！
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漣不知道是否可以将靈魂碎片重新給予眼前這個柔弱而病态的女子。
不管怎麽樣都是要試一試！
一手托着緋真，另外一只手放置于喘息困難的人的額頭，輕輕阖上眼，試圖将剛剛靈魂碎片取出時的感覺找回，哪怕只有一點點的靈力，她也要注入緋真的身體裏！
“這是——”
原本閉眸的人猛然睜開眼睛，被氣流的動蕩給驚醒。
沉下了臉色，男子的神情複雜，他實在說不上是否該喜悅。
看着手腕上的印記，男子低喃，“能夠使用自己的力量是好事，只是——”
倘若重蹈覆轍的話，一切将會不複存在。
你可知，你自身的存在對于他人而言是何其重要的啊，愛神！
如同回應了漣的請求般，手中一抹微弱卻溫暖的光芒緩緩融入了緋真的額中——
流過全身的暖流令緋真原本蒼白的臉色有了些許神采，身體也不是剛剛那樣冰冷到仿佛會一睡不醒的樣子了。
感到身體舒服了不少的緋真視線向上望去，看到的是一個黑發的女孩閉着眼眸，“你——”
聽到聲音的漣睜開了眼睛，看着那人已經恢複了精神，不由得笑的釋然，“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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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漣發現自己的聲音無力到什麽地步的時候她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意識消失，身體往後仰……
“啊，危險！”
緋真驚叫，那個人的身後是急流啊！
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掠而過，緋真舒了口氣，“白哉大人。”
白哉将漣平放在岸邊後看向緋真，“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就想你是不是又來到了這裏，結果真的在這裏呢，緋真。”
“我很抱歉，白哉大人，就這麽擅自走了出來。”
聽到對方因為自己而到處奔波，緋真自責不已。
給了妻子一個溫暖的擁抱，朽木白哉眼神溫柔，“不，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緋真。”
他知道，眼前的女子為了自己而放棄了屬于她自己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經常待在家裏會悶到想出來走一走很正常。
“對了，這個女孩——”
白哉皺眉看着不知道怎麽會跑出來和自己妻子碰到的女孩。
緋真像是想起什麽似地，“啊，對了，白哉大人，這個孩子為了我而耗盡了力量所以暈倒了。”
“你的病又發作了？”
擔憂的目光看向緋真，他知道緋真堅持的理由，但是他也知道那個代價是多麽的殘酷！
沒有靈力的低等靈魂在靜靈庭這種地方早晚有一天會被靈壓給碾碎。
不是沒有勸過緋真，只是在對方輕輕搖頭中不得不妥協。
查看了下女孩的情況，在确認對方只是因為力量使用過度而暈過去後這才放心的回答自己丈夫的話，“白哉大人，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所以請您不要自責！”
她覺得整個人就像墜入了無底深淵一般。
失重感令她有些反胃。
猛然驚醒，漣眨了眨眸子，看了看周圍，暗自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只是一個夢，不然的話，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了。
“你醒了？”
笑意吟吟的緋真将手上溫熱的毛巾遞給漣，“擦下臉吧，全是汗。”
“謝謝。”
微微颔首，漣結果對方的毛巾，往臉上抹了抹，拭去汗水的同時也拭去了不安和恐懼，毛巾上泛着熱氣的煙令她舒心不少。
“今天，謝謝你了，小妹妹，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我恐怕已經見不到白哉大人了。”
想起自己的時間已經無多緋真就覺得一陣苦澀。
謝謝嗎？
漣低着頭，劉海遮住了眼睛，緋真沒有看到她嘴角邊一閃而過的嘲諷。
如果你知道是因為我的關系令你原本就不長久的生命隕滅的更加快的話，那麽你還會謝謝嗎？
漣知道自己并非聖母，她對于什麽博愛也沒有興趣，她會出手救緋真純粹是因為內疚罷了，因此對方對她的感謝對她而言是何其的諷刺！
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心裏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不客氣。”她說。
“說真的，你很厲害啊，小妹妹，”緋真歪着頭看了看眼前的小女孩，“你才剛剛來屍魂界吧，就有這麽強的力量了。”
“有嗎？”
疑惑的看着對方，自己不過是将自身一部分的靈力化為暖流給對方而已，很難嗎？
緋真羨慕的看着漣，“我啊，從來到屍魂界到現在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壓呢。”
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漣語氣帶着詫異，“怎麽可能？多多少少會有點的吧？”
緋真輕聲嘆氣，“所以我羨慕你啊，如果我也有靈力的話就可以陪伴白哉大人到永遠了吧。”
“是嗎……”
即使自己出手了，但是死亡依然不可避免嗎？
心頭猛的一陣刺痛——
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的關系的話，對方還可以活的久點的，卻因為自己的自私而……
“對不起……”
漣聲音很輕很輕，令緋真以為自己聽錯了。
“诶？”
“對不起……”
被漣的态度弄的有些莫名，緋真輕輕抱住對方，“不要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小妹妹。”
不，是我的錯。
漣咬住了嘴唇，不發一言。
“我不是說了嘛，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已經再也見不到白哉大人了，你已經盡力了，而去是為了我這個毫不相幹的人。”
不要說了，夠了。
猛然推開對方，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漣雙手抱頭，神色痛苦。
“你，怎麽了？”
緋真想要接近對方，卻被對方不留情的推開，“不要過來，走開！”
緋真以為自己的話觸及了對方的底線，歉意的彎彎腰，輕聲帶上門。
直到緋真離開很久很久，漣才擡起失去了光澤充滿了絕望的黑色眸子，“你會感謝我是因為我幫助過你，但是，倘若你知道，你生命力會迅速流失的原因在我的話那麽你還會這麽善意的看待我嗎？”
原本以為頂多尋找時間有些長而不會影響別的什麽的漣此刻算是認清了——
從那個所謂的主神給自己這份任務開始，自己已經注定了走上傷害別人的路了，而除了這條路之外，她沒有別的道路可以選擇！
一個月後，朽木緋真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