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猜的那麽準,想來是她“身經百戰”的緣故,對男女之間那點事了如指掌。

“什麽事,說。”一張口,嗓子是啞的,北悅忙閉了嘴。

伍媚在電話那頭笑得極為猖狂放肆,“艾瑪,嗓子都啞了,看來是喊了一晚上啊。牛逼牛逼,季小爺厲害啊。”

北悅不經調侃,臉刷地紅透,惱羞成怒道:“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挂了。”

“有事有事,別急呀。”

伍媚總算談及正事,說是今晚陸家要舉辦一個宴會,慶祝唐風會所正式開張,受邀的都是以後的VIP客戶,她昨天正好在紅五星看見陸總,便把邀請函一并拿回來了,本來打算昨天跟他們說的,聽聞是季南霆生日,又聽聞一衆人都嗨到爆,卻并沒有叫她。

冷哼一聲,“你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你家季少生日宴都不邀請我的,怎麽,怕我搶你男朋友不成?”

“這話怎麽說的?”

北悅無奈扶額,“別說你了,我都差點忘了,正好給你省了一份生日禮物,你該謝謝我。”

“我謝你個大頭鬼!”伍媚沒好氣地罵,又問道:“那今天晚上,你去不去啊?”

“我就不去了吧。”北悅還是啞着嗓子道:“好不容易休息兩天,就想在家歇歇,哪兒都不想動彈了。”

“行吧。”伍媚也不勉強她,又臭貧了兩句,才挂了電話。

這邊剛挂斷伍媚的,麥琪的又跟着打了過來,也是為陸家宴會那點事,直言讓她代表公司去赴宴,趁此機會多籠絡點客戶。

若是私事倒也罷了,公事上北悅真是不好推辭。

工作室成立之初倆人就分工明确,麥琪負責創意,她負責管理經營的,總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讓麥琪來弄,那要她何用?

那就去吧,陸二少和千千的面子,她還是願意給的。

再給伍媚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準備兩件禮服,她都被邀請了,季南霆自是更逃不脫,約定好下午倆人到魅影去做造型。

一來二去的,北悅沒有一絲睡意了,回頭睨了眼完全沒被打擾到的季南霆,唇角略勾,走出卧房輕輕合上了門。

下面還有些紅腫,走起路來嘶嘶地疼,北悅一邊怨念着一邊邁着軟綿綿的腳步踏進浴室。

剛洗完澡出來,突然響起“砰砰”的敲門聲,動靜極大,仿佛要把門砸開一般。

北悅蹙了蹙眉,心想這一大清早的是招了什麽牛鬼蛇神,趴在貓眼上一看,不是別的小鬼,倒是靳菁菁那厮。

呵,稀客啊。

她打開門,便對上靳菁菁猙獰扭曲的面孔,牛仔裙上還沾着水漬,頭發也被打濕了,劉海一绺一绺的,還是冒雨前來的。

北悅眯起眼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聲音淡淡,“靳小姐,有何貴幹?”

靳菁菁臉色蒼白,一張口便是,“聽說你要跟南霆哥結婚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北悅早知道紙包不住火,昨晚鬧得動靜那麽大,事情傳開也不奇怪,便坦然承認。

靳菁菁臉色兀的怒了,揚手就要打人,“北悅,你要不要臉——”

北悅眼中寒光一閃,輕輕松松地擒住了她的手腕,“想打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成嗎?真要動手,你打得過我嗎?”

她一撤手,靳菁菁不受控地往後退了兩步,手腕被捏得生疼。

北悅面無表情,涼涼道:“一大清早跑到我家來發瘋,我就當你神經錯亂了。要是犯病了去醫院,我這不是收容所。”

冷冷撂下兩句話,北悅伸手就要關門,被靳菁菁猛地抵住了,紅着眼睛道:“我,我要見南霆哥!”

北悅憐憫地看她一眼,“你确定?他不喜歡你,你就是再倒貼,他還是不喜歡。”

這句話雖然冷酷無情,卻是事實。

男人這種生物和女人不同,女人或許有日久生情這一說,可男人的世界裏大多只有愛不愛的區別,不愛的,就是不愛。

靳菁菁冷哼一聲,“你少擺出一副成功者的姿态,南霆哥對你只是一時新鮮,沒玩過老女人罷了。他最後一定是喜歡我的。”

北悅看着她如此堅定的樣子,不禁在心裏扼腕嘆息,真不知道這妹子到底打哪兒來的自信。

她讓開一步,“季南霆還在睡着,你要見他,便進來吧。”

靳菁菁沒想到北悅會這麽輕松的同意,狐疑地看她一眼,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見到季南霆的念頭,輕哼一聲踏門而入。

北悅關上門,一臉淡定地用毛巾擦拭着頭發,朝主卧努了努嘴,示意人就在裏面呢。

靳菁菁邁兩步上前,試探性地握上門把手,緩了兩下,才輕輕把門推開,屋內光線暗沉,床上,躺着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他蓋着被子,睡得那麽香甜,屋內一陣眷呢氣息,剛才進門之時她就看到北悅脖頸上斑駁的吻痕了,只是選擇性看不見罷了。

可是現在,她還能繼續假裝看不見嗎?

靳菁菁捏了捏粉拳,回頭狠狠瞪着北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質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北悅覺得這個問題極其白癡,無語地翻個白眼,“愛啊,還能是什麽。”

靳菁菁徹底被刺激到了,猛地朝北悅撲過來,作勢要掐她的脖子,瞪着眼睛瘋魔了一般,“啊——北悅,我要殺了你!”

季南霆是她喜歡的男人啊,怎麽可以被別人染指?這個該死的巫女!

北悅往旁邊一側身子,靳菁菁猝不及防往前撞去,眼看要撞在門框上,北悅雙目一凝,下意識地伸手給她擋了一下。

“嘶……”靳菁菁的鐵頭一下子撞在她的肉手上,巨大的作用力讓她的手背被門框印上一道深紅的口子。

靳菁菁頭也撞的懵了一下,擡手摸摸額頭,好險……沒事。再一看北悅出血的手背,重重從鼻間發出一聲哼,“活該!”

北悅皺了皺眉,旁邊突然蹿來一道身影,季南霆不知何時蘇醒了,猛地從床上跳下來,捧起她的手,“沒事吧?”

“沒事。”北悅搖搖頭,暗罵自己閑的,救誰不好,竟然去救靳菁菁。

季南霆喜歡裸睡,這猛地翻身而起,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褲頭,健美的身形一覽無餘,靳菁菁已在旁邊垂涎三尺了。

北悅眉頭皺了皺眉,把身上的浴袍脫下來,丢給他,冷冷道:“穿上。”

“哦。”季南霆乖乖聽令,披上媳婦的浴袍,眼睛卻只盯着她滲着血的手背,說不出的心疼,“都流血了……”

他擡起頭來,利劍般的目光剜着靳菁菁,語氣不善道:“你來幹什麽?”

靳菁菁在一旁嗫嚅道:“南霆哥,我……我來看看你……”

話音未落,季南霆就不耐煩地打斷她,“看完了吧?出去,這裏不歡迎你,以後別來了。”

靳菁菁都快哭了,“南霆哥……”

季南霆眼睛一瞪,“滾!”

101章 你願意嫁給我嗎

趕走了靳菁菁這個煩人精,總算天下太平了。

臨走的時候,靳菁菁還不服氣地跟北悅叫嚣呢,“我不會讓你嫁給南霆哥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北悅擡眸淡淡将季南霆一瞥,“靳菁菁對你可真夠執念的,到現在都不肯罷手。果然找個帥的男朋友,沒什麽安全感。”

“怎麽會。”

季南霆細細給她處理着傷口,大呼冤枉,“任它外面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你這一瓢飲。你呢,就盡管把心放回肚子裏。”

北悅睨他一眼,原想瞪他,只可惜心軟了,殺傷力便不足了。

“好了。”纏上繃帶,季南霆牽住北悅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頗為慶幸地說:“幸好傷的是右手,不然都沒法戴戒指了。”

北悅一愣,“什麽戒指?”

季南霆一副“你傻不傻”的眼神看着她,“當然是結婚戒指了。”

說到結婚……季南霆忽然被外頭的雨聲吸引住,整個人被雷擊了一般定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窗外,“這是,下雨了嗎?”

“是啊,下了一上午了,你才發現啊。”

北悅望着外面烏沉沉的天,一場秋雨一場寒啊,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完了完了完了……”季南霆一連串的驚呼,像只猴子一樣滿世界亂竄,嗷嗷着,“怎麽突然下雨了呢?嗳,我手機呢?”

北悅一臉愕然地看着他,不知道這小子抽的是什麽瘋,指指茶幾,“這不就在你眼皮底下嗎?”

季南霆這才發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手機寶寶,一把抄起來,摁了幾下,撥出去一個號碼,張口就道:“事情辦的怎麽樣?”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季南霆臉啪嗒沉了下來,氣得直跳腳,對着聽筒吼了兩聲,半罵半威脅的。

“我不管,你給老子想辦法……飛機飛不了動車也行啊,動車不成火車也成啊,總之老子今天一定得去澳門……!”

北悅一頭霧水地看着瘋瘋癫癫的季南霆,隐隐約約聽他說什麽“澳門”,這家夥去澳門做什麽?

挂了電話,季南霆癱在沙發上氣得對着空氣打拳,一臉沮喪,嘴裏嘟嘟囔囔的。

“這是要氣死老子啊,好端端的下什麽雨啊真的是……”

天公不作美啊,這一下雨不打緊,他所有的計劃全泡湯了,飛機飛不了了,澳門去不成了,澳門塔也跳不成了……

如此,他要怎麽來求婚呢?

季南霆懊惱地撓了撓頭發,把原本雜草一般亂糟糟的頭發徹底撓成了雞窩狀,幸虧臉還能看,不然就被北悅嫌棄地丢出去了。

“喂。”北悅終于忍不住開口,“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是要作什麽妖?”

季南霆愣愣地擡頭,适才發現媳婦還在場呢,嘴角咧了咧,英俊的小臉立刻苦了下來,朝她撲過去,頭埋進她懷裏。

聲音悶悶道:“唉,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怎麽都攔不住的。司令,老天爺對不起你啊。”

北悅聽着這沒頭沒尾的話,真是哭笑不得,“老天爺怎麽對不起我了?”

季南霆枕在北悅的腿上,眼底袒露出一片失望之色,嘴巴微微撅着,“我今天本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結果辦不成了。”

北悅微微一怔,聽到這裏,才算是明白了幾分,不禁笑道,“你該不會,要把我帶到澳門去求婚吧?”

季南霆委屈的,點了點腦袋。

北悅無奈一笑,這小子說心機深吧,有時候又傻氣得很,求個婚而已,至于跑那麽老遠?

季南霆翻了個身,直勾勾地盯着北悅,深邃的眼神像是要直接刺穿她的心,舔舔唇問她道:“求婚儀式,以後再補成嗎?”

這話問的特忐忑,特小心翼翼,真怕北悅當場給他否了啊,不求婚,明天還能按照原計劃領證登記嗎?

北悅看着他真誠中又透着些怯弱的模樣,心軟得厲害,眼眶又盈滿水汽了,一拍他腦門,“現在求吧。”

一句話,讓季南霆重重一震,心口立時顫抖了。

一愣之際,像是得到什麽金口玉言一般,他立刻綻開大大的笑容,站起身,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疾跑到卧室一陣翻騰。

不一會兒,他踅身回來,手心裏捧着一個紅絲絨的盒子,半跪到北悅身前,緩緩打開盒子,裏面,嵌着一枚銀色戒指。

如果是槍,北悅還算是有點研究,對鑽戒就完全不懂了,不過樣子卻是她喜歡的,簡潔但很精致。

她伸手要去拿,被季南霆一巴掌拍掉手,無比嚴肅地看着她,“這個要我來。”

“哦。”北悅苦笑一聲,倒是她不矜持了。

季南霆從盒子裏取出戒指,将盒子扣好放置一旁,托起北悅的左手,輕輕的、小心翼翼地戴了上去,尺寸十分匹配。

“好看嗎?”他擡眸看她,目光熠熠。

北悅眼裏汪出兩團水霧,微微哽咽,“好看。”

季南霆眼眶也濕了,嘴角劃出弧線,低沉的嗓音說不出的好聽撩人,鄭重地問:“北悅,你願意嫁給我嗎?”

一顆淚順着眼睑滑下來,北悅止不住的點頭,含淚道:“願意。”

兩個人眼對着眼,目光中都盈着淚,一個在心裏感慨着“娶媳婦不容易啊”,一個在心裏慨嘆着“老娘終于嫁出去了”……

總之,各有各的淚點和深情,最終緊緊擁吻在一起,空氣中流動着的甜蜜滋味讓滿室生香,升騰起暧昧與缱绻。

……

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整天,傍晚時分才稍稍弱了些。

北悅和季南霆正在魅影做着造型,伍媚坐在一旁的化妝臺上指揮着徒弟們揮舞剪刀,臉沉得像誰欠她五百萬似的。

“這邊再打薄一點……”伍媚沉吟片刻,“要不幹脆把你剪成光頭得了,像寧靜那樣做個光頭美女,也美得很。”

北悅神色登時一變,“你夠了啊,我可沒人家寧靜那顏值。我這點頭發夠來之不易了,你積點德吧。”

伍媚瞥一眼做着造型就睡得打呼的季南霆,冷哼一聲,十分不滿道:“我覺得我就是上輩子欠你們的。生日宴都不邀請我,還好意思來我這邊做造型……這次不免費了,一人十萬,謝絕還價!”

“十萬?有這獅子大開口的本事,你怎麽不去搶銀行?”北悅嚴重鄙視她財迷的本性。

伍媚今兒還就財迷了,一雙桃花眼眯了眯,“嫌貴?這都是姑奶奶仁慈了,要是靳尚來做,怎麽也得五十萬起步。”

北悅剛要出言反駁,外頭就插進來一個清冽的嗓音,“合着伍老板只拿我當冤大頭啊?別人做造型十萬,我就得五十萬?”

靳尚穿着一身米色衛衣配黑色長褲,巴掌大的臉戴着大大的墨鏡,半長的頭發垂在耳際,很有當年謝霆鋒的風采。

伍媚見他進來,一臉嫌棄道:“你怎麽又來了?上次不是說好了,不再找我做造型了嗎?”

“誰跟你說好了,我用你用慣了,別人給我做的都不合适。”

靳尚說着,瞅見一旁座椅上睡得正酣的季南霆,手伸過去就要偷襲一波。

還沒碰到他的肚子,就被季南霆一把擒住了,兩個人手腕上下一翻騰,較量了兩下,靳尚讨不到便宜,只得縮回手。

活動了一下被打疼的手腕,靳尚“嘶”一聲,“是不是兄弟,下手這麽狠?你後腦勺長眼睛了?”

季南霆嘴角甩出一絲輕蔑的笑,“該,讓你不老實。”

靳尚懶得理他,颠颠地過去找北悅了,瞥一眼,嘴角勾着壞壞的笑,“小嫂子脖子上得打不少粉底吧,遮不住就別遮了……”

北悅臉一紅,這人嘴真是欠兒,咬牙道:“魅影我占着股呢,伍老板,以後他的造型費,加一倍。”

伍媚欣然同意,“沒問題。”

靳尚眼睛都瞪圓了,伸手點點這個,再點點那個,“你們,雌雄大盜,搶銀行啊?還有沒有人性?”

北悅和伍媚都繃不住樂了,心道:搶的就是你!

102章 什麽驚天大秘密

宴會晚7點開始,北悅一行人做完造型幾乎是卡着點到的唐風會所。

這會兒雨還沒有停,市中心堵車堵的厲害,唐風會所門口停了烏壓壓一排豪車,靳尚将他的保時捷卡宴大喇喇地插進去。

托靳小爺的福,北悅可真是把豪車坐了個遍,貴是有貴的道理的,好車坐着就是舒服,悠悠哉哉的她都快睡着了。

這些豪門公子哥就是會享受,換車比換女人還勤快,相比之下,她家季南霆還開着輛大衆,真是太寒酸了。

也罷,這次他過生日沒給他送成禮物,年底給他換輛車好了。

眯着眼這麽計劃着,就聽前面靳尚牛逼哄哄地問道:“怎麽樣,這車帶勁吧?哥們剛從國外提回來的。”

季南霆對着窗外噴一口煙霧,和北悅同款銀戒在夜燈照耀下熠熠生輝,淡淡道:“不錯。”

“喜歡?喜歡送你,當哥們補給你的生日禮物了。”靳尚出口很是闊氣。

坐在後面的北悅卻圓了圓眼睛,心想你這厮憑什麽送我男人車啊,我這正牌女友還沒發話呢,輪得到你來獻殷勤?

再定睛一瞧前面那倆帥哥的穿着,一個白衣翩翩,一個黑衣飒飒,穿的比她還像情侶裝呢。

伍媚這死鬼,是不是故意的啊?

要麽說現在女人危機感重呢,不僅要防老公在外面找女人,還要防老公在外面找男人,而且這年頭但凡搞基的在大衆眼裏都是真愛,你說氣不氣人?讓直女們情何以堪?

世風日下啊,人心不古啊……

北悅心中無限慨嘆着,就見季南霆偏過頭來,一眯眼睛,十分不屑道:“羅總送給你的車,你再轉送給我,合适嗎?”

一句話,讓靳尚立馬變了臉色,北悅耳朵“叮”地豎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羅總?哪個羅總?”

這話莫不是一句廢話,北城能随随便便将保時捷卡宴當做禮物随便送送的,估計也就只有那一個“羅”了。

靳尚回頭慌張地看了北悅一眼,臉色讪讪,“什麽羅總?你聽他的……”

北悅淡定地白他一眼,“你慌什麽,姐又不會歧視你。不過你厲害啊,居然能把羅大哥搞到手?這事伍媚知道嗎?”

靳尚一臉吃錯藥的表情,不想回答她。

季南霆在一旁挑挑眉,“你都知道了,你覺得伍姐會不知道嗎?”

北悅心想也是,憑伍媚和羅镧的關系,她幹哥哥的性取向她不可能不知道吧,難怪羅镧到現在都沒有成家,原來……

靳尚不想聽這兩口子讨論他,黑着臉威脅道:“心裏有數就行了,可別出去說。萬一哪天新聞爆出來,哥的前途就完了!”

娛樂圈出櫃的男人不少,但至今能存活下來的還真是不多,只能說大衆對同|性|戀的寬容度還是不夠高。

“你也別太緊張。”北悅拍拍他的肩,像模像樣地安慰道:“喜歡男人不是你的錯,我也是沒辦法,不然我也想喜歡女的。”

靳尚and季南霆齊刷刷地看着她:“……”

北悅一本正經道:“本來就是啊,女人千嬌百媚的,多麽賞心悅目,男的都是大豬蹄子,長得醜,還不好啃。”

季南霆and靳尚:“……”

談話進行不下去了,三人悻悻地下了車,一輛黑色幻影泊在他們面前,靳喻言和伍媚也雙雙下了車。

今日下雨,穿着長裙多有不便,伍媚給北悅搭了身白色的小西裝,自己則穿了身紅色的西裝,霸氣中又不失妖嬈。

靳喻言則是一身慣常的黑色西裝,走穩重大氣風,戴着的黑框眼鏡顯得人很儒雅斯文,領帶嵌着紅色細紋,與伍媚相得益彰。

想來肯定是伍媚的傑作,這些年倆人在一起,大到出席宴會的禮服,小到日常用品內褲等,都是她來給靳喻言搭配。

這才是真正的“寶藏女孩”呢,只願靳喻言真能曉得伍媚的好,別辜負她的一片真心。

靳喻言給伍媚撐着傘,目光卻落在北悅和季南霆緊握雙手的同款銀戒上,嘴唇微抿,“聽說,你們準備領證了?”

季南霆攥了一下北悅的手,直面迎上靳喻言眼中的冷光,“是,就在明天。”

月亮一落,太陽升起,他和北悅,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靳喻言定定地看着北悅,半響,方才開口,“恭喜。”

聲音澀啞的,伍媚心中重重疼了一下。

“謝謝。”北悅淡淡笑道:“屆時,還請靳總能夠賞光,參加我和南霆的婚禮。”

靳喻言目光閃過灼痛,點點頭,“一定。”

北悅微微颔首,沒再理會他,只是牽着季南霆的手步入會所,仿佛靳喻言對她而言,只是一個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靳喻言久久注視着北悅的背影,腦海浮現出她少女時代的模樣,腦後紮着個馬尾,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說不出的明媚無邪。

胳膊忽然一緊,他下意識地偏頭望去,便見伍媚挽住他,笑意盈盈道:“我們快進去吧,我都餓了。”

她的笑容,也總是那麽明媚……靳喻言唇角淡淡一挑,“好。”

……

陸家在北城也算是百年世家了,據說祖上是開小酒館的,一代一代打下了現在的基業。

餐飲業門檻低,但能做出名堂也不易,到了陸董事長這一代,就放棄了以前固守的餐飲模式,轉而像高檔餐飲業轉型,不僅選址大多都在CBD區,主要消費人群都是白領金領公務員等精英人士,菜系齊全,菜品一流,但口碑都極好,最重要的,是貴!

CBD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而有錢人,講究的就是一個排場,越貴越能體現出他的檔次。

談生意不花錢嗎?談對象不花錢嗎?

舍不得孩子,怎麽套的住狼呢?

像北悅他們談生意基本上都去陸家會所,沒辦法,客戶喜歡啊,高端大氣上檔次不說,保密性還極好,一般在飯局上談得八九不離十了,輾轉再去紅五星喝個酒唱個歌,一套流程下來,合同才算是能敲定,所以晟宇集團和紅五星也有合作關系。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蛋糕就那麽大點,利益幾乎都是綁在一起的,不過是你吃肉來我喝酒,不濟的就只剩下啃骨頭的份兒了。

唐風會所日前已經開業了,據說反響非常不錯,今日舉辦這個宴會,有攬客的意思,也有慶功的意思。

還別說,一進門,忽略掉盛裝打扮的現代都市男女的話,倒真是給人一種穿越的感覺,唐風很正,迎賓的服務員都穿着唐裝。

季南霆悄悄在北悅耳邊道:“等我們拍婚紗照的時候,也可以拍一組唐風的。你穿鳳冠霞帔,我着黃袍馬褂,怎麽樣?”

“不怎麽樣。”北悅一臉黑線,實在腦補不出來季小爺穿着那紮眼的黃馬褂,會是什麽土包子形象。

季南霆卻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神情,想象着他家北老師穿古裝肯定漂亮極了,到時候他就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給她剝光……

怕是下雨堵車的緣故,說好的7點鐘的晚宴,才來了一多半的人,遞上邀請函,服務員引他們到主桌落座。

座次是很講究的,誰坐主桌,誰坐次桌,誰挨着誰都是精心安排的。

北悅沒把自己當VIP貴賓,想選個角落坐一會兒,扒拉兩口飯就走人的,豈料她的位置,是在主桌,挨着季南霆和靳喻言的。

這還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靳喻言旁邊的位置并不是伍媚,而是盛依諾。

伍媚找了半天,才在一個靠近門邊的桌子上找到自己的名牌。

搞雞毛啊?

伍媚叉着腰氣得眼睛圓溜溜的,她就算再沒什麽身份,也不至于在最末一桌吧,如此不重視老娘,還請我來做什麽?

北悅掙開季南霆的手,擰着眉走過來,“咱倆換換吧。要不我過來跟你一起坐。”

“不用。”伍媚當即将名牌拎起來,在衆目睽睽之下牽着北悅回到主桌,直接把靳喻言旁邊盛依諾的名牌換成了自己的。

這一舉動,引的在場議論紛紛。

靳喻言站在伍媚身側,眉頭跟着皺了皺眉,沉聲道:“你這是做什麽?這不合适。”

“有什麽不合适的,我就坐這,看不慣老娘的,有本事把我趕出去啊。”伍媚大喇喇的,開始了耍賴模式。

不給老娘臉的,還想讓老娘給他們臉,妄想!

屁股還沒坐熱,一個嬌柔的女聲就響徹整個宴會廳,目标直指伍媚,“這位女士,你坐的這個位子,是我的。”

來人一襲Dior高定禮服,耳垂上鑲着的鑽石耳墜碩大而紮眼,脖頸上墜着白金鑲鑽項鏈,一身行頭,抵得上市中心一套房。

盛依諾挽着周浩,盈盈邁步走來,不顧衆人或驚奇或八卦的目光,只盯着伍媚,語氣不容置喙。

“請你,離開這個位置。”

103章 換座引發的風波

盛依諾一個“請”字看似客氣,語氣卻十分盛氣淩人。

北悅聞言重重擰了擰眉,目光不鹹不淡地落在站在她旁邊、許久未見的周浩身上。

這厮亦是一身的名牌,珠光寶氣,光彩照人,像只開屏的孔雀,急于讓人欣賞他這一身好皮囊,以示他值得被包養。

看來,榜上富家小姐之後,這身價也是成翻地上漲啊,北悅心中冷然一笑。

周浩目光冷冷地看着北悅,就是這個女人,害他苦心孤詣了數年的星途差點功虧一篑,不得不從高峰墜落,淪落成了十八線。

原本非男一號不演的他,現在不得不接一些毫無分量的小配角,就這還是盛依諾給他争取到的,代言什麽的根本不用想了。

出道到現在,他從未覺得人生如此灰暗過,非但要看別人臉色度日,還得日日夜夜的“辛勞”,費勁吧啦地“讨好”……

而這一切的屈辱和狼狽,都拜眼前之人所賜!

北悅絲毫不懼他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收回了鋒利的眼刀,沒有大庭廣衆之下就要與他開撕的意圖,那樣太跌份兒。

她牢牢記得陳怡是怎麽死的,在她看來,周浩現如今付出的代價遠遠不夠,十八線算什麽,非要讓他跌入萬丈深淵方能解恨!

北悅在網絡上與周浩撕逼一事在名流圈早就流傳開了,尤其是裏面還牽扯進了盛家二小姐,無疑給這場八卦火苗又添一把柴。

今日這幾個冤家聚首在一起,可有的熱鬧看了,衆所周知,盛二小姐,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衆人沒想到的是,盛依諾甫一出場,沒沖北悅去,卻是先沖着伍媚發作起來了。

伍媚面色不變,只是淡淡笑道:“呦,這是盛小姐吧。真不好意思占了你的座位。”然後,繼續穩坐如泰山。

北悅見狀,也施施然在伍媚身邊坐下,占了本屬于靳喻言的位子,季南霆緊随着坐在北悅的位置上,如此,可謂徹底亂了。

盛依諾從未在人前受過這等冷遇和挑釁,當場怒了。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給我滾開。你有什麽資格坐在這裏?你是哪家的千金,還是哪位的情婦啊?”

最後一句話,說的極為尖酸刻薄,北悅、季南霆、靳喻言、靳尚聞言皆變了臉色。

靳喻言抿抿唇,面沉如水,“盛小姐,她是我的女伴,請你放尊重些。”

“哦,原來是靳少的小情人啊。”盛依諾撫了撫鑽石耳墜,嘴角挑起一個不屑的笑,“恕我眼拙,錯把野雞當山雞了。”

一句話,令在場衆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這話也太損了吧。

在座的賓客,不論是男老板女老板,富先生闊太太,哪個沒去過紅五星?哪個不認識伍媚?哪個同她沒交情?

伍媚占了盛依諾的位置固然不對,但盛二小姐當場這般讓人下不來臺,未免就過分了,情商堪憂啊。

被如此譏諷,伍媚淡定,北悅卻聽不下去,冷冷回擊道:“這麽亮的地方盛小姐都能看錯,那恐怕不是眼拙了,而是眼瞎。”

這句話怼的簡直666,季南霆沒忍住噗嗤一笑,暗暗給他家媳婦豎大拇指。

盛依諾眼底冒火,對伍媚若說只有三分怒火,對北悅則直接上升到七分,她這還忍着沒去找她的麻煩,她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她暗自忍下滿腔怒火,勾唇冷冷一笑,“北悅,許久未見,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鋒利了。”

北悅淡淡道:“好說,比不得盛小姐牙尖嘴利。”

看在已逝故人的面子上,她原本不想跟盛依諾針尖對麥芒,可她見不得任何人欺負伍媚,就是盛依諾也不行。

其實北悅心裏清楚,從她決定把盛依諾和周浩“茍合”的視頻po到網上的那一刻起,她和盛依諾,就注定要站在對立面了。

她是記仇的人,盛依諾又何嘗不是?甚至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盛依諾冷冷一哼,像看蒼蠅似的看着北悅,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厭惡,目光繼而落在季南霆身上,眼睛危險地眯了眯。

她張張紅唇,剛要說什麽,忽然一個清甜的聲音插進來,“大家來的挺早呀,怎麽都站着,不坐下呢?”

千千挽着陸明寒的胳膊款款走來,她今日穿的也是Dior秋冬第一季度的裙裝,美麗的天鵝頸襯的身材修長又細挑,氣質極佳。

陸二少身邊的女朋友總是流水燈似的換,衆人走馬觀花,早就見怪不怪了,但對他能拿下千千,紛紛欣羨不已。

千千如今在娛樂圈的風頭正盛,是公認的拼命十三娘,唱功演技都不俗,被網友封為“最想抱回家供着的國民女神”。

只是名流圈看待娛樂圈,态度總是微妙的,他們可以去捧你,卻不會尊重你。

盛依諾沒有因為東道主登場而息事寧人,反而架子端的更正,“我的位子被占了,這麽沒素質的人,你們為什麽要請?”

千千和陸明寒臉色皆是一僵,這才嗅到氣氛不對,正準備打圓場,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沉着有力的聲音。

“一個位子而已,這位小姐若是喜歡,我可以把我的讓給你。”

衆人紛紛望去,只見一個劍眉朗目的中年男子在陸振軒夫婦的陪同下信步走來,一雙檀黑的墨眸深邃而犀利,暗如寒星。

随着他們到場,在場衆人紛紛起身,“羅總。陸總,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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