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處

“Your sleepy appearance in the morning shakes my heart.”

這一晚可同時出現了好幾個足夠談好久的事件，先是分院帽居然不唱歌了，念詞念的飛快，再是救世主分到了格蘭芬多，緊接着又是分院帽“魔力紊亂”瞎跳，又是麻瓜王儲分到了斯萊特林！

麻瓜種小巫師們惡狠狠地盯着斯萊特林長桌，悲憤交加，他們還以為能在王儲殿下面前好好表現的！近距離接觸王室成員的機會可不是天天有！

大家被鄧布利多警告一通，什麽“不許進入禁林”“不許踏入四樓的走廊”之類，小巫師們聽過就開始吃喝，直到被級長領會寝室，分好主次席，各自囑咐了一通趕回寝室了。

艾倫覺得，這一晚最讓他開心的，大概就是跟這只小孔雀分到了一間寝室裏。他偏眸看着小孔雀得意的樣子……而這還是盧修斯安排的……

兩人推門進去，屋子很大，有一個獨立的洗漱間。正對着門是巨大的圓窗，隐約飄過巨大的烏賊，地上鋪着柔軟的墨綠銀白色地毯。右側靠牆的中軸線處放着一個木制矮櫃，左右各有一張書桌隔開了兩張四柱床。床上邊挂着是綠色的絲綢帷幔，柔軟的床鋪已經鋪好，床罩上面還有銀線的刺繡。兩張床的另一側是對稱分布的“L”形巨大的衣櫃，為他們提供了衣帽間一樣的體驗。

房間另一側靠牆是一個直到天花板的巨大木制書架，中間分開，上面鑲着銀色的花紋，只是是空的，他們可以自己放書。書架前方是一組皮質沙發和一張茶幾，款式經典，十分舒适。牆上挂的中世紀的挂毯訴說着著名的斯萊特林的偉大的冒險，還有銀色的燈籠從上天花板吊下來，隐隐傳來湖底的輕柔波浪拍打窗戶的細聲。

兩人都滿意地點了點頭，在矮櫃前找到了自己的行李。

德拉科打了個響指，一只穿着舊枕套醜陋的生物出現在房間裏，尖聲尖氣沖德拉科行了禮，“多比見過小主人！”

“收拾東西吧。”德拉科指了指靠窗一邊的區域，淡淡吩咐，見艾倫很好奇地打量多比，擡了擡下巴開口解釋，“這種生物是家養小精靈，天生為巫師服務，主人的命令至上，挺能幹的，就是聲音太尖細。”

艾倫點頭，好奇地詢問，“他們是巫師的所有物嗎？”

“當然！”德拉科傲慢道，“用它幫你收拾嗎？”

“不用，”艾倫輕笑，“我自己來吧。”他話音落下，拿出魔杖揮舞着。

衣櫃自己打開，衣服和鞋子從手提箱裏一件一件飄出來、飛到衣櫃裏把自己安置好。書本也自己飛出來往書架上飛去，很快擺滿了他那半邊架子。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輕松揮舞着魔杖，當看見他帶的書擺滿了半個書架的時候臉都皺成了包子，“你怎麽拿了這麽多書？”

“嗯？”艾倫正抱着擺滿了名表的透明的手表櫃，思考放在哪裏，聞言回神，“這是我父王給我布置的到聖誕節前的功課。”

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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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他面無表情。

原以為馬爾福家對繼承人的要求很嚴格了，不過跟這位一比，他覺得他爸爸對他真是夠縱容了。

艾倫自顧自抱着手表櫃，把它放在了床上，随手拿了一個高腳杯把它變成了一個及腰高的類似講臺一樣的家具，把手表櫃放在了那上面，閃着金錢味道的名表在黑色的天鵝絨布上閃閃發光。

德拉科本來是被他的變形術吸引，過來看了一眼就被手表吸引住了，艾倫順手送了他一只，把他趕去洗漱了。

艾倫拿出手機，發現城堡裏果然沒信號，他嘆了口氣坐到書桌前，拿起鋼筆鋪開信紙開始給父王寫信，寫完用火漆封口，蓋上王室紋章，帶着媞塔出了公共休息室門，讓她咬着信飛走了。

回去寝室時德拉科剛洗好出來，走到書桌前開始寫信。艾倫一笑，拿着洗漱用品進了洗浴間。一夜無話。

第二天艾倫六點鐘就醒了，他看了會陌生的床帏，思維緩緩歸位。他起身下床，洗漱刷牙收拾自己，套上校服——在學校唯一一點好就是不用費心去選衣服，摸索着把魔法窗戶調整成清晨陽光，然後去叫醒德拉科。

小鉑金孔雀睡顏寧靜，金發柔順地鋪在額頭，陽光打在他臉上，照出白皙的臉上細小的絨毛，像一個完美的洋娃娃。艾倫心裏柔軟，輕聲喚道，“德拉科，起床了。”

小孔雀被驚動，很不情願地翻了個身把臉蒙到了被子裏。

艾倫情不自禁露出一個笑，去扒拉他的被子，“德拉科，再睡要遲到了！”

好容易把小孔雀從床上拉起來，艾倫推着他去洗漱，給他擠好牙膏接好水放在一邊，然後退出了洗浴室，把他們兩個一會上課要帶的書整理好放進兩個經典手工制作的劍橋書包裏，坐在沙發裏随手拿出一本書等待德拉科。

小孔雀穿戴完畢，給自己頭發上抹好發膠，迷迷糊糊地被艾倫挎上書包，一出宿舍門就努力一副很精神的樣子，在級長的帶領下去食堂吃飯。

到了大廳，根據昨晚分好的首席次席就坐，德拉科迷迷糊糊接過艾倫遞給他的三明治和牛奶解決了早餐，突然驚了一下。

“德拉科，怎麽了？”艾倫問道。

“我的書！”德拉科苦着臉看着艾倫，低聲道，“我沒帶書。”

艾倫忍着笑，“你沒帶書，那你包裏裝的什麽？”

德拉科一愣，“我什麽時候有包？”他順着艾倫的視線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腰上挎着一個精致的棕色皮包，打開一看，發現課本羊皮紙墨水羽毛筆、還有一只精致的鋼筆分門別類裝在包裏，松了口氣，“得虧你幫我收拾了，不然馬爾福的臉都要被我丢光了！”

艾倫無奈搖頭，抿了口牛奶。

德拉科覺得自己低估了救世主的蠢（畢竟誰會拒絕一個馬爾福家繼承人的示好），就如同他低估了艾倫的天分一樣，在他的火柴毫無變化的時候，艾倫已經可以把講桌變成一個十分精致的衣櫃了。

他被某人的巧克力投喂帶回了絲精力，又聽某人對魔藥學的擔憂，心情好了些，然而下午的魔藥課上，他沒有想到，艾倫居然會怕鼻涕蟲！

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艾倫蒼白的臉色很讓人擔心，但是真的很好笑！德拉科又好笑又擔心地陪艾倫回寝，然後就見這個家夥第一反應是拆他父王的信，還煞有介事地教訓那只雪貓頭鷹。

德拉科搖搖頭，這個家夥渾身都那麽穩重，但這偶爾透露出來的幼稚還真是讓他嫌棄。他叫來家養小精靈送來兩份晚餐，遞給艾倫一份，“先吃點東西，你一會還要去院長辦公室呢！”

艾倫接過，勉強吃了一半，正強迫自己動叉子，突然聽到一旁的德拉科道，“古靈閣失竊？！”

艾倫看了一眼自己的盤子，立刻把它放到一旁湊近德拉科，“普遍認為是不明勢力的黑巫師所為，古靈閣的妖精承認被闖，但堅持沒有丢失物品，被質疑的713號金庫早于當日早些被提取一空……”

兩人對視一眼，緩緩皺起了眉。

另一邊，哈利對羅恩說，“奇怪，那就是我跟海格帶我一起去的金庫。可那裏面只有一個髒兮兮的小布包。”兩人對面的赫敏眯起了眼睛。

而艾倫則無奈從沙發中起身，不管古靈閣丢了什麽，院長辦公室還是要去的，他向有些擔憂的德拉科告別，請一位學長帶着他去了斯內普辦公室，他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擡步走了進去。

晚上七點半，艾倫臉色蒼白地回到了斯萊特林地窖。德拉科正獨自躺在一張長沙發上，跟對面坐着的女孩談笑風生，氣氛十分熱烈，克拉布和高爾站在像兩堵牆一樣站在他身後不發一言。

聽到休息室門開的聲音，德拉科擡頭看了一眼，見到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似乎脫水嚴重的艾倫，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起身迎過去，“艾倫，你還好嗎？”

艾倫虛弱地按住德拉科的手，另一只手無力地扶住了牆，牆上傳來的油畫般的觸感，他外袍裏側的魔杖立刻開始跳動，似乎很是激動，這讓他愣了一下，截斷了還沒說出口的話。

德拉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只看見黑色的牆面，滿頭疑問。

艾倫微微彎腰，他的腿都在打顫，卻還是眯了眼睛、細致地觀察着那處牆面，他兩只手觸摸着那裏，回頭對德拉科說，“勞駕給我一盞燈好嗎？”

德拉科雖然奇怪，還是回頭對潘西道，“潘西，拿盞燈過來。”

潘西不善地看了一眼艾倫，不滿意他使喚德拉科，卻還是立刻起身拿起後面書架上的燈遞了過去，艾倫試圖接過燈，德拉科看他那顫抖的手指，皺着眉一臉嫌棄地把他的手按了下去，提着燈往牆面湊了湊，嘴裏嫌棄道，“把燈給你怕是立刻就摔了，這燈可不便宜。”

這副別扭的關心讓艾倫失笑，他嘴裏回道，“謝謝小少爺關心。”眼睛還仔細看着那處牆面，他細致看完後直起身子，道，“這似乎是一幅畫。”

早就湊過來的幾個女孩有些驚訝，聞言幾個高年級男生也湊了過來。艾倫拿出早就震顫不已的魔杖湊近那幅畫，魔杖一接觸到畫就小心地牽引着艾倫觸碰了一下畫的右下側，那幅畫就在衆人的目光下落到了艾倫手裏。

艾倫把它鋪開，一片黑乎乎的，似乎畫師只是畫了個簡單的黑幕。

一衆人很是奇怪，七嘴八舌開始了讨論。德拉科看着專心看着魔杖和那幅黑幕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的艾倫皺眉，把艾倫拖回了寝室，扔進了床鋪，嘴裏指責道，“看不出來王儲殿下虛脫到那種地步還能站那麽久，那你是不是還能來場決鬥啊？”

艾倫無奈看着他，“決鬥是不行了，小少爺放過我吧。”

德拉科輕哼一聲，給他倒了杯熱牛奶強制他休息，自己輕輕關了門出去了。

艾倫靠在床頭，抿了大半杯牛奶，終于緩解了胃裏的不舒服，臉色終于好看了些。他鋪開剛才被德拉科随手扔在一旁的那幅畫，拿起魔杖點了點，奇道，“這似乎真的只是一個黑色背景，”他看向自己的魔杖，“你為什麽這麽激動？”

接着，在艾倫驚異的目光下，一個人物從黑布裏緩緩出現，看着驚訝的艾倫勾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