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海爾波
艾倫出了教室拐了個彎，避過了畫像，一步踏到了八樓校長室外面，他怒氣沖沖地對着石獸背了一大堆糖果的名字，等他背到“檸檬雪寶”的時候，石獸跳開了，艾倫踏上旋轉樓梯進了校長室。
他看見書桌後看着信的鄧布利多，露出一個笑容，“打擾了，先生。”
鄧布利多見到他，沒什麽表情的臉立刻變得笑眯眯的，他把信疊起來塞進信封裏，“哦，艾倫，這不算打擾，只是希望你下一次來之前能先讓貓頭鷹給我遞個便簽。”
艾倫無視他的暗諷，回敬道，“也希望您下次聘用一個草包做黑魔法防禦術的老師前，能稍稍告知我。”
鄧布利多笑了，他知道艾倫是為什麽來的了。他笑眯眯地指了指桌子對面的凳子，“為什麽不先坐下呢？要來顆糖嗎？”
艾倫拒絕了，他優雅筆直地坐在凳子上，雙眸晶亮又飽含怒火地看着鄧布利多，等一個解釋。
鄧不利多無奈嘆了口氣，“艾倫，你知道，伏地魔在黑魔法防禦課的職位上施了詛咒，沒有一位老師能在這個職位上任教超過一年，這麽多年來，想找到好的教授已經很難了！”
艾倫怒火稍稍平息，但仍然不服，他勾出一個笑，“那也不用找一個只會誇誇其談的作家來吧！”
鄧不利多很欣慰，艾倫居然還能用這麽委婉的詞來形容洛哈特——剛才畫像們已經把上課的情況告訴他了，他溫和道，“哦，艾倫，這是沒辦法的事。”
艾倫看他三秒，退而求其次，“我申請不上黑魔法防禦課。”
鄧不利多不贊同道，“這恐怕不妥當，而且洛哈特教授也看起來很喜歡你！”
艾倫露出一個笑，“可真遺憾，我似乎不是很喜歡他。”他沒等老人開口，繼續道，“我最近有一個想法，小巫師們的防禦以及攻擊咒語都來自課本，實踐太少，如果遇到黑巫師怕是沒有反抗的餘地，”艾倫又找回了游刃有餘的感覺，他笑着看向鄧不利多的眼睛，“如果成立一個學習組織，教導他們這些，那麽……”
鄧不利多眨眼，笑了，“哦，艾倫，你的想法非常好，但是……”
“也方便我指導哈利！”艾倫加砝碼。
“哦，”鄧不利多似乎有些為難。
艾倫撩眼皮看着他，“……保證他的學習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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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笑着點點頭，“那就拜托艾倫了！”
“請記得寫一張批條。” 艾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就在這裏等。”鄧布利多無奈地寫了一張便條給他，艾倫仔細看了，防止這只老狐貍又挖什麽坑，确認無誤之後便起身告辭了。
“唔，年輕人還是太急躁啊！” 鄧布利多搖搖頭。
艾倫直到晚上才看見德拉科，德拉科一身汗地回到休息室，臉上洋溢着笑，艾倫就把手裏的書放在一邊，聽他繪聲繪色地講述球隊的新隊形和盧修斯今天寄到的光輪2001，以及這是如何震驚了格蘭芬多隊、還有哈利被他欺負的慘兮兮的表情。
艾倫給他拿出一身幹淨的衣服遞過去，無奈一笑，“你為什麽不先去洗個澡呢？一身汗不難受嗎？”
德拉科低頭聞了聞衣服，被汗味沖了一下，皺了皺鼻子，抱着衣服去了洗漱間。
艾倫笑着搖搖頭，聽着洗浴室傳來些微的水聲，剛準備打開書繼續自己的麻瓜功課，就聽見空中傳來一個聲音，【來啊！到我這來！來……到我這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撕裂你！】
他的手一頓，那是……蛇語？
艾倫看了眼浴室的方向，還是拿出魔杖施了靜音咒和忽略咒，然後拿出薩拉查的畫像，【先祖，您剛才有沒有聽見蛇語？】
薩拉查皺眉看着屋頂，【那是海爾波！哦，就是密室裏那條蛇怪，我當年把它留下來保護霍格沃茲。你一年級真的太忙了，我都沒找到空隙讓你去密室見見它！】
艾倫一頓，原來密室的傳言是真的，只是他可不知道裏面竟然是一只蛇怪，他皺了眉，蛇怪可不是件小事，霍格沃茲到處都是學生，這實在太過危險。于是他問，【海爾波能随意出密室嗎？】
薩拉查搖頭，他皺着眉，神情嚴肅，【不能，我離開學校的時候，把它鎖在了密室裏。按理說，沒有我或者是我的後人去喚醒它，又或者霍格沃茲出了滅校的危機，它是不會醒的。】
艾倫皺眉，他早就查過斯萊特林的族譜，主脈和分支都斷絕了，唯一遺留在外的血脈就是岡特支脈的梅洛普·岡特，而伏地魔是斯萊特林的後裔，所以該是梅洛普的兒子。但是伏地魔現在不可能在學校，而他又沒有去過密室……
那麽，海爾波是誰放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艾倫合上書，【先祖，我們去密室！】
他給德拉科留了一張紙條，說是去圖書館查點資料，就按照薩拉查的指導，在空無一人的公共休息室裏找到了一個隐秘的拐角，這是一個死角，從來沒有人注意過這裏，即使這裏憑空出現一個人，怕是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用蛇語命令它打開，蛇像移開，後面出現了一條漆黑的通道。
他一進入通道，通道的兩邊牆上就亮起一排小燈，而蛇像也自己移回了原位。
他略微警惕地拿出魔杖往前走，但一路上都很安全，甚至連個怪聲都沒有，他往下走了十幾英尺，又出現一個通道，繼續往前走了一會，眼前出現一個九頭蛇似的金庫一樣的門，他垂眸，用蛇語命令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混亂的房間，到處都是灰塵，一些地方堆着黑色物質，隐約能看出家具的輪廓，地上有着混雜的S形曲線，想來是那條蛇怪的移動路線。
艾倫皺眉，他把薩拉查的畫像拿出來，讓它懸浮在空中。
薩拉查一看見這房間就皺了眉，【哦，海爾波到底對我的實驗室做了什麽？！】
【實驗室？】
【是啊！我研究魔藥和黑魔法的實驗室！】薩拉查皺眉打量着房間，指揮艾倫，【把它清理幹淨！】
艾倫應聲而動，揮動魔杖——他早就想這麽幹了，灰塵散去，那些黑色物質緩慢地消解着，露出房間奢華的原貌。
這個房間跟艾倫和德拉科的寝室一樣大，家具齊全，都鑲着金銀或者各色寶石，地板是一整塊的墨綠寶石，被打磨的十分平滑，高高的天花板上挂着一個直徑兩英尺、長度三英尺的華麗的水晶吊燈，中心是一個花紋精美的秘銀坩埚，似乎是出自妖精之手，甚至有不少煉金制品。以艾倫跟着勒梅學了六個月煉金術的眼光來看，有不少都是大師級制品，而且似乎修修還都能用。這裏面的東西，大概随便放出去一件，都是稀世珍寶。
艾倫被這場面震驚了，即使是以奢華著稱的凡爾賽宮，在這間屋子面前怕是也要相形見绌。薩拉查滿意地點點頭，感嘆道，【當年為了創建霍格沃茲，可是賣出去不少東西！】
艾倫嘴角一抽，瞬間對斯萊特林家族原先的財力高山仰止！他無力地看了眼薩拉查，開始找房間出去的機關——這裏沒有動物殘骸，蛇怪如果不吃東西，怕是活不了一千年。薩拉查看着他找機關，也沒有提醒，艾倫最後晃動了一個蛇形燈，門緩緩打開了！
薩拉查欣慰地點點頭，解答艾倫的疑問，【密室不只有一個入口，除了這一條，還有一個盥洗室、有求必應屋、禁林裏也有一條。】
艾倫點點頭，難怪！他帶着畫像一起出了門，見前方是一片開闊的空地，再往前走是一條建在水面上的青石路，兩邊巨大的不同模樣的青銅制蛇形雕塑的下半身隐在水裏，最前面是一扇像是金庫門一樣的門，整個空間十分恢弘。
艾倫想到裏面那一大堆寶貝，覺得用金庫的級別守護的确應該。
這時候，外面的管子發出一陣聲音，一條渾身墨綠色的巨蛇從那扇門爬了出來。
艾倫立刻閉上了眼睛，聽薩拉查道，【海爾波！】
蛇怪看到薩拉查畫像的一瞬間就放低了頭顱，卸去了警惕的姿态，他乖巧地貼着地爬到了艾倫身前，艾倫渾身汗毛直豎，卻不敢睜開眼——一看到蛇怪的眼睛，人們就會直接死亡！
【艾倫，】薩拉查的聲音傳來，【你可以睜開眼睛，海爾波眼睛的魔力是能控制的！】
艾倫猶豫着睜開了眼睛，眼前就是一堆黃澄澄的大眼睛，艾倫猛地退後兩步，被吓得不輕，海爾波疑惑地打量着艾倫，就聽薩拉查道，【海爾波，這是你的小主人！】
海爾波乖覺地退後，低垂了蛇頭，【小主人！海爾波吓到你了嗎？】
艾倫嘴一癟，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海爾波緩緩往艾倫身邊湊，蛇身緩緩纏繞在艾倫周圍，艾倫努力冷靜下來，因為海爾波沒有直接碰到他，給他留了不少的活動空間，并沒有惡意。果然，海爾波拿蛇頭蹭了蹭艾倫的手，就緩緩撤去了身子，退到了一邊。
艾倫見它停下，問道，【海爾波，你去哪裏了？】
海爾波立刻有些驕傲地吐了吐蛇芯，【我聽了繼承人的話出去轉了一圈。】
【繼承人？】艾倫皺眉。
薩拉查問道，【在我離開的這一千年裏，你見到過幾次繼承人？】
海爾波偏了偏頭，【其實一共也就兩次，不久前有一次，那一次我不小心害死了一個麻瓜種，繼承人叫我睡覺，剛才又一次。】
不久前？
艾倫皺眉，不過蛇怪的不久前可能是很久，它們的休眠時間也很長，于是他問，【海爾波，你還記得繼承人的樣子嗎？】
海爾波偏頭，【第一個繼承人是個男孩，他長得跟主人有點像，都是黑頭發黑眼睛。第二個模樣是個女孩，但是還是第一個男孩！】
什麽？
艾倫茫然皺眉，什麽叫“模樣是個女孩，但還是第一個男孩”？
薩拉查突然道，【奪魂咒！】
艾倫豁然擡眸，是啊，奪魂咒！
他心裏知道男孩極有可能是伏地魔，但是伏地魔如今不在學校，那是誰控制了女孩？他皺眉，跟薩拉查對視一眼，決定先回去，他囑咐海爾波，【以後我會叫家養小精靈給你送餐過來，下一次繼承人再叫你出去，你一定要控制好眼睛的魔力！】
薩拉查也道，【以後，小主人的命令優先于繼承人。】
海爾波聞言點點頭，示意自己會乖乖的。
艾倫把畫像塞進口袋回到了卧室，竟然沒有在房間裏找到德拉科，他皺眉，剛準備出去找人，卧室門就被推開了，德拉科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德拉科？”艾倫走過去關上門，關切道，“你怎麽了？”
德拉科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他，原來剛才費爾奇的貓被石化了，而當時哈利、羅恩和赫敏就在樓道裏，哈利離那只貓更是近在咫尺！地上滿是水，而牆上用鮮血寫着“密室已被打開，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艾倫心裏一驚，心知這肯定是海爾波搞出來的，可是，為什麽那只貓只是石化？對，是水！地上的水！海爾波剛才是從管道裏出來的，那它剛才走的，應該就是那條盥洗室的路，所以才會搞出來水。
德拉科緊緊地皺起眉，這就是霍格沃茲的可怕事件嗎？是他父親搞出來的嗎？艾倫忙安慰他，這只小孔雀看他一眼，沉默片刻，不服氣道，“他們居然說，破特是繼承人！”他冷笑，“就破特那個豬腦子，怎麽可能？！”
艾倫一頓，往德拉科嘴裏塞了顆巧克力，溫和地寬慰小孔雀。
等把小孔雀哄睡了，艾倫坐在他床邊，看着微微皺眉的德拉科，微擰着眉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