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晚宴

晚上的學校晚宴，艾倫和德拉科跟着克魯姆到了中心大廳，卡卡洛夫向大家介紹了兩人，他們分別起身還禮，都是一身得體西裝，外罩一件霍格沃茲的校袍。

巨大的七排長桌，大家分着年紀坐，克魯姆雖然不善言辭，但考慮還是比較周全的，他把他們送到三年級長桌旁，才轉身離開。

艾倫和德拉科在長桌旁邊坐下，面不改色地接受整個學校的人打量。

他們太有打量的地方了。

先不提他們兩個驚豔的長相和在同齡人裏偏高的身高和艾倫那些傳聞中的事跡、斯萊特林的血脈——一個麻瓜王儲，一個英國純血領袖家族的繼承人，居然相交甚好！

很快卡卡洛夫到了，他簡短的宣布了兩人的到來，尤其對德拉科表示了歡迎，告知衆人，他們之後一年将會與三年級一同上課的事情，拍拍手讓家養小精靈送上晚餐，就離開了大廳。

德式清豆湯、德式生魚片、德式烤雜肉、德式肉腸、酸菜、德式蘋果酥、煎甜餅、各式面包……各種各樣的食物被端上，高年級開始的長桌上還擺着啤酒和紅酒，古典樂響起，有一些小巫師歡快地加入樂隊。

艾倫和德拉科的心情都很不錯，德國人通常較注重早餐和午餐，而晚餐則較為随便，大多吃些冷肉、沙拉、洋芋、面包、啤酒等——這種場面已經相當于國宴了。不過這也是理所應當，他們到達霍格沃茲的時候，霍格沃茲也會擺出最高級別的食譜歡迎。

艾倫擡眸，正跟一個男孩撞了視線，他有禮一笑，按照德國的規矩取餐用餐，動作行雲流水，優雅端方，誰也挑不出一個錯。

他只取了自己面前的幾樣菜，大多時間照顧着德拉科，順便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這些人，格林德沃家族應該有來這裏上學的人才對。

樂隊的人打量着他們，片刻後一個清秀的男孩子過來邀請他演奏一曲，艾倫笑意溫和地應了，看了眼德拉科，見小孔雀沒有興趣參與，便獨自起身勻步走到樂臺，拿起一把小提琴。

樂隊的人們都停下彈奏，想看看這個交換生有什麽本事。艾倫調整琴弦琴弓之後，樂章緩緩流出，恢弘穩重、高貴溫柔，他拉了一個小章節，琴弓緩緩撤下。

門德爾松E小調協奏曲，衆人沉醉在音樂裏，見艾倫的目光也帶了絲欣賞。他們并不知道這是麻瓜世界中廣受贊譽的德國作曲家門德爾松所作，只覺得完美符合他們的審美，而且這曲音樂裏展現出了完美的雙音技巧。

德拉科瞥着周邊人的欣賞的眼光，有些高傲地擡了擡下巴，區區樂器，怎麽可能難得住艾倫？那可是他看上的人！

艾倫撫心行禮，又扶起一旁的大提琴，坐下拉響了一首巴赫的《無伴奏大提琴組曲》。

他是天生的貴族，演奏風格更偏于富尼埃，樂句無比優雅，音色光滑如絲綢，與凝練幹淨的大提琴音色似有沖突，卻也十分自然。

這首曲子是無伴奏樂曲中最早聞名于世的典範，在音樂結構、藝術魅力和思想深度上都舉世無雙，自1901年被卡薩爾斯“發現”并介紹給全世界的聽衆以來，它們便成了無限意義的延伸，更被譽為演奏家技巧與修養的試金石。

巫師們驚于這難以形容的樂聲，覺得自己的靈魂輕靈地飛翔着。就像是一個世界，你要如何用幾句話形容盡一個世界呢？

艾倫停下琴弓，緩了緩才起身。

麻瓜界有句話，上帝負責洗滌人間、巴赫負責洗滌靈魂……他贊嘆地嘆息，每次聽到這首曲子，都不由如此。

他起身，不再去碰其他樂器，看向那個男孩，微微一笑，走下了臺。

弗洛瑞亞·格林德沃在人群中欣賞的眯起了眼睛，他的金發不羁地披散，輕輕拍了拍手，臺下逐漸響起一陣一陣的掌聲。

艾倫一頓，随後正經行了一個謝幕禮，坐回了德拉科的身邊。

小孔雀輕哼着往嘴裏塞了一口布丁，點評道，“……沒丢人！”

艾倫無奈地站在那裏看着他，搖了搖頭。

弗洛瑞亞挑眉，哦豁？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點意思！

“那麽，”他高聲道，“讓我們用一場決鬥歡迎霍格沃茲的朋友！”

大家都起哄起來，一個一個向他們挑戰，艾倫替懶洋洋的德拉科擋着，開始還好，彼此規矩，用的咒語也不激烈，艾倫艾倫拿出魔杖應對——這是對對手的尊重，也沒用黑魔法，只是用常用攻擊咒語把他們擊下臺，還不忘添個保護咒。

弗洛瑞亞眯了眯眼睛，笑着對旁邊的學生說了什麽，那個學生點頭，眸色淩厲地看向艾倫，上了臺。

他們彼此行禮後，男生猝不及防地來了一個超強的黑魔法攻擊咒，艾倫預判不足，盔甲咒一破，他往旁邊一側，看見那個咒語把木制臺子打了個貫穿。

艾倫看着木臺上那個洞，眸色沉了下去，他轉頭，收起了魔杖。

臺下驚愕不已，弗洛瑞亞興味地眯起了眸子。

克魯姆和雷奧湊到他身邊，雷奧不滿道，“弗洛瑞亞，你故意挑事啊？”

弗洛瑞亞右手無名指上帶着家徽戒指，聞言頗為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不是說他對黑魔法有研究嗎？無聲無杖使出厲火咒的天才，呵，難道你們不想見識他的本事？”

雷奧被他噎得咬牙切齒。

而臺上，艾倫露出一個冷厲的笑，他正經面對男生，厲火以他為中心饒了臺子一圈，絲毫沒有波及他處，他使出無杖無聲魔法淩厲攻去，男生左支右绌，又不敢随意退後觸碰到厲火，被一個分|體術打中，胳膊瞬間離開身體。

艾倫一頓，轉換手法把胳膊銜接回他的身體，“去醫療翼喝瓶接骨魔藥，會好的。”

男生看他一眼，轉身下去了。

大廳一片寂靜。

弗洛瑞亞笑得開懷，他大笑着拍手，“不愧是天才！”

艾倫的目光被他吸引去，眸色陰沉，看來這個頭發散亂的家夥就是剛才那個家夥的指使者？德拉科也皺着眉看向弗洛瑞亞，這人誰啊？這麽猖狂！

弗洛瑞亞起身，人群中就給他讓出一條路，他傲慢張狂地走上臺，站在艾倫對面，十分興味地上下打量艾倫，“啧，”他皺了眉，“一個規規矩矩的乖寶寶？”

艾倫冷笑一聲，擡高了頭，“一個放蕩不羁的混賬？”

德拉科噗嗤一聲笑了，同時又有些奇怪，他還沒見過艾倫對誰這麽不客氣呢！

“還蠻有脾氣的？”弗洛瑞亞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伸出了手，“自我介紹一下，弗洛瑞亞·格林德沃，六年級。”

格林德沃？

艾倫心裏一頓，看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垂眸看着那只微微起了繭的手，輕笑一聲，擡頭，“握手還是不必了，我信不過你。”他沖臺下的克魯姆和雷奧點了點頭，轉頭下了臺走到德拉科身邊，溫和詢問，“吃好了嗎？”

德拉科笑着點點頭，起身攬着他的脖子回寝了。

弗洛瑞亞驚訝地挑了挑眉，笑得更開心，他抱臂看着兩人的背影，一手摩挲着下巴，碧藍色的眼睛眯起，“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