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元旦的接近，也代表着一年的結束。

臨近假期，學生當然是欣喜又忙碌，尤其是大學生。

當然，泠乾這樣的學霸是不一樣的，他并不需要在臨近期末的時候向其他人那般抓緊時間補整個學期的筆記。不過，泠乾仍舊很慢。

臨近元旦學校有很多的活動。畢業生歡送晚會和元旦晚會都是在這個時候。泠乾現在的大三，下一年送走的就是他們了。而這一年過去，學生會長的職務也要辭去了。他對于這個到是不怎麽在意，反正大四的時候都是在實習，是不是學生會長有什麽關系呢。

所以總的來說，比較忙的還是公司的事情。年末一般都是公司忙碌的時候，學校的那些事情處理起來并不是很麻煩，反正也都是下面的人在幹。而公司的很多事情還是要他自己處理的。所以在宿舍的時候，他的電腦基本上是不關的，而開着電腦基本上都是在進行視頻會議。

這個時候泠越通常的在一旁，也開着電腦，不過是在做軟件。他上次做的那個軟件已經完成了，自己也測試過了，效果還行。不過，他沒有将這告訴泠乾，因為那是他要送給泠乾的禮物。

新的一年将要來臨，也就意味着泠乾的生日也快要到了。

将最近的課程做好，泠越擡頭看向泠乾，發覺他還在開視頻會議，所以也就沒有打擾。

最近有幾日沒有玩游戲了，距離晚飯還有些時間，泠越也就将游戲打開了。

因為是周末，服務器裏的人還是挺多的。公司已經挂出元旦那一日上午十點開二服的公告了。不過如今玩一服的人，應該大部分都會在這裏玩吧！畢竟有比較多熟悉的人，而且也玩的熟練了。當然，也有很多人想嘗試新的玩法，新服要吸引人，自然有它的辦法。

泠越剛登陸上去，就收到了一曲離歌的消息。

【私聊】一曲離歌：你們怎麽都不在啊？

【私聊】一曲離歌：你們好多天不在了，好無聊啊！

自從知道這個一曲離歌是自己的表弟，泠越偶爾也會跟他說幾句。不過也只是幾句而已。看到他的消息，也就動手回了一下。

【私聊】越定乾坤：最近忙。

雖然也是可以抽出時間來玩游戲的，但哥哥一直那麽忙，他也就沒有玩。他不想打擾哥哥，也不想看哥哥一個人那麽累，所以就自己動手做軟件。看看能不能幫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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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問哥哥能怎麽幫到他，哥哥就把公司的網頁交給他管理了。這也是他擅長的，所以也就很認真地做了。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只要能幫到哥哥就好。

一曲離歌看起來不在線，并沒有回泠越的消息。臨近假期，想來也是學習比較忙。當然，泠越沒有想到這一方面，反正一曲離歌回不回對他也沒有影響。

泠越看了一眼主線任務，發覺還要上一個等級才能進行，所以只能先去做一些支線的任務。不過，泠乾不在，他覺得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也只是任務式地很快就完成了。

等泠越再次看向泠乾的時候，發覺他已經忙完的會議的事情。

泠乾似乎注意到泠越的目光，回了他一個溫柔的笑容。

“小越，澤風他們剛剛跟我說一會大家一起去吃飯。”泠乾轉了轉有些酸的脖子，開口對泠越說道。年末聚餐其實一直都是他們幾個的習慣，只是先前泠越沒有來而已。這次自然是加上泠越了。

泠越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泠乾的身後，伸手給他的肩按摩。雖然沒有特意學過，但基本的一些還是會的。

泠乾也沒有阻止，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忙了一個下午，他覺得眼睛非常的疲憊。但公司的事情又托不得，只能先忙完再休息。

“哥哥很累嗎？”見泠乾閉着眼睛，泠越握拳輕輕垂着泠乾的肩膀。他突然發覺，哥哥每天似乎都是比自己晚睡覺的。哥哥，有的時候也很累的吧！

泠乾沒有睜開眼睛，而是以溫和的聲音說道：“只是眼睛有些疲憊，小越別擔心。”小越很少說關心的話，但說出來讓他覺得心裏很暖。上次見到慕泉的時候，慕泉突然說了一句：“泠越似乎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因為太過接近，泠乾自己倒是沒有多大感覺。而慕泉跟泠越接觸的少，所以能察覺到。經慕泉這麽一說，泠乾也發覺自己的弟弟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似乎就是從上次慕泉說了他開始。

小越似乎真的開始考慮慕泉那句話了。按慕泉的意思的，泠越要讓自己比喜歡泠乾的那些人都優秀，都有用，那樣才不會讓泠乾喜歡上其他人。

聽到慕泉那麽說的時候，泠乾覺得有些無語。對于泠乾來說，泠越有着其他人都沒有的優勢。他是泠乾的弟弟，是陪着泠乾一路走過來的。單單這樣，就是所有人都比不過的。

“小越，為什麽不笑呢？”心中想着，泠乾也就不自覺地說了出來。随即感覺到肩上的動作停止了。

泠乾睜開眼睛看向泠越，見泠越正看着自己，眸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這個時候，泠乾發覺，自己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想什麽。明明就在眼前，卻感覺隔了什麽一般。

“小越。”泠乾起身，近乎平時地看着泠越，但聲音裏卻帶上了擔憂。

泠越伸手抱着自己的哥哥，聲音軟軟地說道：“哥哥，不要不開心。”泠越平時的聲音是那只平靜的，聽起來有些清冷，聲音從來沒有這麽柔和過。

泠乾怔了一下，點點頭回擁着他。小越，其實什麽都知道的吧！小越那個時候雖然小，但他的記憶太好了。這麽些年看着泠越平靜的神情，他以為小越是不知道呢。

或許只有泠越知道，八歲之前的泠乾，其實不怎麽笑的。因為泠越總是沒有表情，泠乾在他面前才時常笑，并一直在教泠越怎麽笑。但其他時候，其實他基本上是不笑的。

泠越記得，他六歲那年，靜靜地站在哥哥的身邊。看着哥哥在無其他人的靈堂裏，眼中帶着淚，卻揚起唇角，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從那個時候開始，所有見到哥哥的人，看到的都是帶着笑容的。

泠越知道，自己的哥哥其實心中并不開心。他只是用那樣是方式讓爸爸媽媽放心，用那樣是方法迷惑很多了。

其他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的爸爸媽媽是出車禍死的。但泠越和泠乾，卻是很清楚他們是怎麽去世的。

泠越因為比較特別的關系，從小就沒有多少人知道泠家有他的存在。八歲的泠乾在樂麟的幫助下接手了泠氏。不過，之後的事情都是泠乾自己一個人努力的。

十七歲之前，泠乾在自己人面容越來越強大，在敵人面前卻一直在示弱。一步一步地，将殺害他們父母的敵人的實力削弱。沒有人相信那些事情會是一個那麽小的孩子做的，這就是泠乾的優勢。

那麽多年，泠乾對敵人下的手都不是直接的，甚至都不是泠氏直接出手，而是借助其他人。甚至十七歲那年的最後一擊，都是通過其他人。受到傷害的不僅僅只有他們的父母，所以泠乾借助的其他人的方法。泠乾不露面，是不想泠越受到任何的傷害。

十七歲那年，泠乾将敵人所以的勢力都瓦解了，并一舉讓當事人送入了監獄。

那一年，是泠越在父母離開之後第一次見到泠乾哭。那個時候，泠乾眼中帶着淚，唇邊卻仍舊帶着笑容。從那個時候開始，泠越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己哥哥哭，泠乾也再也沒有哭過。

可是，哥哥又有什麽可開心的呢！爸爸媽媽的仇報了，可是爸爸媽媽早已不再了。泠越從來不笑，不能說是不會笑，只是泠乾心中不開心，他也就笑不出來。

六歲那年，泠越其實學會了笑的。想要笑給自己的哥哥看，卻失去了機會。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一直笑不出來了。

哥哥有很多事情不跟他說，但他都知道的。他知道哥哥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才裝什麽都不知道。在他的腦海裏，看的最多的是哥哥，不管是怎樣的表情，他都一一記在心裏。他多想，再次看到小時候帶着完全笑容教自己怎麽笑的哥哥。可是，一直都沒有看到。

如今的哥哥，依舊會帶着溫柔地笑容看着自己。可是，哥哥的眸子裏，已經不完全是笑容了，多了很多的憂郁。其他人可能發現不了，可是他是那個一直看着的泠越，那個從小到大一直一直看着泠乾的泠越。

從前些日子，似乎是哥哥和慕泉出去回來之後，泠越才發覺自己的哥哥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是，眼中深處的憂郁沒有那麽濃了，在一點一點地淡化。

泠越不知道是哥哥想通了什麽，但還是覺得很開心。看到哥哥開心，他才會覺得開心。

“小越，我們以後要好好的。”輕輕抵着泠越的額頭，泠乾帶着溫柔的笑容說道。如果是泠越，一定會發現，他眼中的笑容是曾經熟悉的。

“哥哥，要開心。”泠越回了那麽一句，轉而聽到自己的哥哥回了一句好。

泠乾先前還覺得小越可能是不知道的，但如今卻知道這個人什麽都知道。先前他看到慕泉眼中一時流露出的脆弱，突然就想到，自己心中的不開心，是不是都被小越看出來了？

那樣想着，泠乾就覺得不該在那樣下去了。那些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他不能一直活在過去，他還有小越，要和小越一起生活下去。

泠乾松開泠越，突然看着他的眸子，帶着笑容說道：“小越，就笑笑吧，像我這樣。”

泠越有些無措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神情，小的時候，哥哥也是這般教自己笑的。對視着那雙帶着笑意的眸子，泠越突然很肯定，哥哥現在是開心的。就像小時候那般。

泠越自己沒有發現，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些淺淺的笑容。看着泠越的神情，泠乾眸子裏突然蒙了一層水汽。

其實，留在過去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他把小越也留在過去了。小越不是不會笑，他只是看着自己不開心，所以一直不曾笑而已。他怎麽就一直沒有明白這點呢。

“哥哥。”看着泠乾這樣，泠越突然覺得有些無措。

泠乾起抵着泠越的額頭，柔聲說道：“哥哥只是覺得很開心。我們小越的笑容，果然是最好看的。”

這個時候，泠乾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曾經，考慮在番外要不要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