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少爺，您吩咐的事情都完成了。”泠乾很少會泠家的祖宅，而泠越則是六歲離開之後就從來沒有回去過了。所以，很多的人都以為，泠家的祖宅就這麽荒廢了。實際上并不是如此，泠乾手下的那個暗黑組織的人，基本上都是住在這裏的。只是他們大部分時間在進行另外的工作，所以祖宅才會顯得沒有多少人氣。

泠乾微微點頭，開口：“煜，辛苦你們了。”既然暗處要支持歐家的人都處理好了，那麽他對歐家的計劃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歐家的那些灰色産業慕泉會處理好，而他要處理的歐家那些分公司的事情，也進行地很好。

和冷煜一起走到祖宅的大廳，泠乾擡頭看向大廳的最深處。曾經，這裏有着他最天真的童年。同樣，也有着最難受的童年。在這裏，他享受着爸爸媽媽地關愛；也是在這裏，他送別了爸爸媽媽。現在，他二十歲，從新回到這裏。不再是當年那個稚兒，然而心中卻仍舊還會難受。

“少爺。”旁邊的冷煜似乎察覺到泠乾的心情，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他雖然不知道少爺八歲之前的事情，但多少也了解一些。從他在少爺身邊之後，他就覺得少爺真的太辛苦了。未滿十歲的孩子，面對着那麽多的壓力，他卻揚着笑容，裝着輕松。

冷煜那個時候十二歲，他覺得自己還不如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孩子。那個時候組織裏的人不如現在多，但也有很多關心少爺的人。但是，少爺那個時候只是神情平靜地看着，輕笑着說他沒事。

泠乾回過神，對冷煜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只是今天日子有些特別，我沒事的。”泠乾八歲的生日，也是他父母的忌日。今天，是泠乾二十歲的生日。

聽到泠乾的話，冷煜也不多說了。今天這個日子，冷煜當然知道。那麽多年了，少爺生日的時候從來不買蛋糕，也從來不慶祝。雖然說少爺過生日都是和小少爺一起，但小少爺也只是陪着少爺吃飯，不怎麽說話，會擔憂地看着少爺。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冷煜就知道小少爺和一般人不一樣。小少爺以前似乎只能聽到少爺一個人說的話一般，目光也只放在少爺身上。後來，才慢慢地接觸外面的世界。但仍舊很少說話。冷煜有時候會懷疑，小少爺到底知不知道，少爺生日的那天，是他們父母的忌日。因為他覺得小少爺似乎，完全沒有說起過他們父母的事情，所以才有這樣的疑惑。

兩人繼續向後院走去，已經有大概二十多個人在那裏等着了。看到泠乾的身影，齊聲喊道：“少爺！”這些人當中，有很多都的走投無路的時候被泠乾帶回泠家的。也有些是本來就在泠家的。而他們共同點就是，都對泠乾很忠心。

“你們別這麽正經。”看着他們嚴肅的樣子，泠乾帶着笑容說道。雖然今天不是一個适合笑的日子，但泠乾覺得自己似乎仍舊能笑出來。笑容對于他，似乎已經不是表達情緒的方式了。

“少爺聚集我們，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公布啊？”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聽聲音就猜到平時應該是很活潑的人。不過女孩子是短頭發的，穿着非常的幹練。

“月說的沒錯，确實是有些事。”泠乾所說的月，就是剛剛的那個女孩子，全名叫冷月，是和冷煜同一天到泠家的。冷月也可以說是冷煜的鄰家妹妹，小時候也是認識的，不過兩人的生活都很貧苦。

聽到泠乾說是有事情要說，那些人也都神情認真了起來。安靜地等着泠乾接下來的話。

泠乾咳了一聲，開口說道：“根據先前讓你們做的事情，其實你們應該也察覺到了一些。我要對付歐家。不是小部分的，而是全面的。至于對付的理由，你們當中的一部分人也是知道的，他曾經派你們當中的人去阻攔幾只老鼠。他們的幕後人就是歐家。”

“我從來就不是什麽心善的人，要對付我，就該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而這次要讓你們做的事情，不是暗處的，而是明處的。你們在明面的身份各不相同，但都有各自的人脈。這一次，我要杜絕所有明處能向歐家伸出援手的人。你們，能做到嗎？”

明面上的事情泠氏能做很多，但那還不足夠。那樣運做起來時間太長了，他不想将事情托那麽長時間。在明年三月之前，一定要将事情結束，那樣他才能安心讓小越在C大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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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異口同聲的話喊了出來。他們都覺得，敢對少爺動手的人，就該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承受地起後果。先前去阻擊那幾只老鼠的時候，少爺沒有說是來對付他的，不然一定不能讓他們那麽快解脫。

“那你們就先去做事吧！”泠乾揮揮手讓他們都先散了，然後自己去了曾經住的房間。因為一直有人打掃，房間和離開時差不多。

房間裏還放着他小時候送給小越的禮物。那個時候小越總是堅持要跟自己睡同一個房間，所以那些東西都放在了他的房間。

只是，當初離開這裏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沒有帶。也就帶了一些相片而已。那段美好的時光，都塵封在這裏了。泠乾自己不是喜歡回憶的人，而且還有最在意的人在身邊，他要做的是如此往前走。

泠乾在祖宅吃過午飯就回如今的住處了。他猜測小越應該是在等着自己。不過沒有想到，回到住處的時候，看到客廳裏放着的都是禮物。人可能是已經離開了，不過禮物都帶着卡片，說是祝他生日快樂。

那些人其實都知道他是不過生日的，所以會為他準備禮物，卻不會帶着去慶生開心。有些事情，泠乾自己沒有辦法放下，那些人也就遷就着他。

除了那五個人的，今年還增加了慕泉的禮物。泠乾到沒想到慕泉還特意去查了他的生日。說實在的，那些禮物當中，慕泉的禮物是最得他的心的。以前他生日的時候是不買蛋糕的，所以也不曾點蠟燭。慕泉這次送的禮物就是蛋糕，看起來應該是他自己做的。

“哥哥，你回來啦！”泠越聽到聲音就從二樓下來了，果然看到自己的哥哥站在客廳裏。

泠乾點了下頭，開口道：“他們都先走了嗎？”小越獨自招待他們，他們估計會覺得很郁悶。不過，反正是熟人，也沒有什麽關系。

泠越點了點頭，走到泠乾的身邊，将手上的一個盒子遞給泠乾。泠乾有些疑惑地開口：“小越送給我的禮物？”

見泠越點頭，泠乾将盒子打開，看到是一個優盤。泠乾多少會猜到自己的弟弟送給自己的禮物多少和計算機離不開的，但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把優盤放在盒子裏給自己。“小越不先跟我說說是什麽東西嗎？”泠乾猜測應該是一個軟件，但具體是什麽，還是得泠越說了才知道。

“一個是安全防火牆，一個是數據破壞程度。”數據破壞程序在所有數據破壞之前無法停止，數據也無法恢複。不過，這是一次性的。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肯定能弄出更好的。

聽到自己弟弟的話，泠乾有些失笑。這兩個東西，似乎目前都能用到呢！他真的懷疑，小越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他的計劃了。不過，就算知道也沒有關系的。

其實泠乾真的多想了，泠越這兩個軟件是很久之前就開始做的，就是要送給他當生日禮物的。那個時候他還沒開始對付歐家呢！“小越，一起來吃蛋糕吧。”泠乾盒子放好，然後将蛋糕端了出來。

看到盒子底部還有一張卡片，泠乾有些好奇慕泉寫了些什麽。看到內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現在承認，鳳淵确實比他更有做糕點的天賦。原來卡片裏面寫的，這個蛋糕是慕泉和鳳淵共同完成的。鳳淵的意思是另外那個禮物是五人一起準備的，所以打算多出一份力。這樣看來，泠乾倒是更想嘗嘗這蛋糕的味道了。他還沒有吃過鳳淵做的蛋糕呢。

泠乾這個時候也沒打算吃很多，主要還是嘗嘗味道。泠乾先切了一塊遞給泠越，然後自己也切了一塊。蛋糕裏似乎放了葡萄幹，味道挺好的。如果卡片裏不說，他還真的沒吃出和慕泉單獨做的蛋糕有什麽區別。看來，鳳淵是要比他先出師了。

吃了蛋糕之後，泠乾兩兄弟去了二樓的書房。看着泠越安靜的樣子，泠乾将目光放在了窗外的白雪上，緩緩開口詢問：“小越，會想念爸爸媽媽嗎？”泠越的記憶裏肯定有爸爸媽媽存在，但真的有那種對于父母的感情在嗎？爸爸媽媽離開的時候，小越還不懂吧！

泠越似乎因為他的話怔了一下，靜靜地看着他。想念爸爸媽媽嗎？泠越覺得自己不知道呢。在他的意識裏，爸爸媽媽似乎很模糊。樣子還記得的，但感情似乎沒有多少啊！小的時候，都是哥哥陪在他身邊啊！

發覺泠越的反應，泠乾帶着溫柔的神情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抱着他，柔聲說道：“沒有關系的。爸爸媽媽沒有給小越那個機會啊！”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小越意識到兒子對父母的感情是怎樣的。不過，那些不好的記憶，就不要再去多想了。

“哥哥，我是不是不夠好？”書上說，他這樣是不孝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對爸爸媽媽應該是怎樣的感情。

泠乾低頭抵着泠越的額頭，緩緩說道：“對于哥哥來說，不管是怎樣的小越，都是最好的。”他的小越不用跟誰比，在他的心中都是獨一無二的。

如果小越的親身父母還在，他可能會讓他們見見小越，讓小越知道怎樣是父母的感覺。但是，小越的親身父母離開的更早。他也是從舅舅那裏知道的，小越一歲多的時候，小越的父母就去世了。而爸爸媽媽和小越的親身父母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小越那個時候開始就在泠家。

爸爸媽媽沒有跟他說，應該是想讓他把小越當成親弟弟一般吧。只是，如今的他，或許不能只是把小越當弟弟了。動了心，動了情，就不可能只當兄弟了。

泠越聞言伸出手抱着身邊的人，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裏。只要哥哥這樣覺得就可以了，他不需要管其他人的話。只要哥哥陪在身邊，就一切都足夠了。

雖然哥哥先前說他不懂什麽是喜歡，但他真的很喜歡哥哥啊，很喜歡很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竹子回老家過年去了，老家應該沒網，不知道後面的有沒有時間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