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雖然不可白日宣淫，不過夜晚的時候，別墅裏卻是有身體糾纏的聲音響着，伴随着愉悅的呻·吟聲。只是那聲音只在那個房間響着，外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泠乾眉眼溫柔地看着少有媚色的人，彎腰将他抱起往浴室走去。會渴望這樣毫無間隙的身體糾纏，但分寸還是會把握的。這個夜晚，泠乾也只是做了一次。雖然想要更多，但更不想讓他累到。

“哥哥。”躺在溫度适中的浴缸裏，泠越依戀一般地靠近泠乾。所謂食髓知味，有些滋味一旦嘗過就會上瘾。不過對于泠越來說，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并不是說一定要做這樣的事情，他是早就習慣了依賴這個人。

泠乾揉了揉他的頭發，湊近給了他一個很溫柔的吻。這樣不包含欲望的吻，也別有一番溫馨。結束一吻，泠乾将手放在泠越的腰上，力道适中地按摩着。雖然說最近也沒有多少事情，但他還是不願意這個人覺得不舒服。

泠越眉眼溫順地待着，很是乖巧的樣子。這樣的泠越，對于泠乾來說可以說的很熟悉。那是他看了十多年的臉龐，就算用不一樣的角度去看，這個人依舊讓他覺得心中柔軟。

泠乾有的時候會覺得，若是父母離開的時候沒有小越在，若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自己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呢？或許，會不相信任何人。或許，不會如今這般有鳳淵他們這些兄弟。

世界多一個少一個人并不會有什麽變化，但對于泠乾來說，少了泠越卻是整個世界的改變。只有對你至為重要的人，才會讓你覺得他的存在和不存在，是有着多麽不同的區別。

“小越喜歡嗎？”泠乾看得出自己給予這個人的愉悅，但還是想聽聽這個人親口說，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個從來不曾對他說謊，甚至該說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要跟他說謊的人，會怎麽說呢？

泠越抱着他，墨色的眸子帶着柔情：“喜歡。”喜歡哥哥，喜歡這樣的接觸。“哥哥呢？”也是喜歡自己的吧。

泠乾心情很是愉悅地揉了揉泠越的發絲：“當然，最喜歡小越了。”不知何時起的情，卻銘刻在心裏。或許多年之前就注定了吧，注定他會陪着這個人一生。無法斷言将來會怎樣，他能夠做到的就是牢牢握住這個人的手，一直走下去。

沐浴過後，已經過了泠越的睡眠生物鐘了。吹幹之後柔軟地發絲和是順從地耷着，眼睛半睜着，看起來是真的很困了。泠乾将他安置在床上，蓋好被子後習慣一般将人抱在懷裏。懷中的人稍微有些挪動，找到舒适的位置後很是安順地睡着了。

泠乾自己在睡前想了一下明日的事情，不知不覺也進入夢鄉。泠乾睡前想的是，明日要不要去公司一趟。

不過泠乾沒有想到，第二天那個人會出現在C城。

早晨與往常一般起來，兩人先去吃了早餐，然後就接到了慕泉的電話。說的內容到是挺簡單的，不過讓泠乾稍微有些訝異，回到D城沒多少天的鳳淵，竟然剛過完年就來C城了。

泠乾估摸着鳳淵可能是在D城發生了什麽事，跟泠越說明了一下，兩人也就先去了慕泉的別墅。剛過完年，慕泉本應該是在慕宅的，只是鳳淵估計不會去慕宅。不是說慕宅這個地方很難找，而是這個地方實在不是容易進入。

所以慕泉只能是讓鳳淵去他的別墅。當然，泠乾還有一點不解。以鳳淵跟他們的交情，按理說第一個找的應該是他。鳳淵跟慕泉的交情，還不到那麽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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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疑惑都先壓下了，先見到人再說。春節出行的人很多，路上耽擱的時間還是有些長的。待他們兩個到達慕泉的別墅，都九點多了。

進入慕泉的別墅，泠乾看到鳳淵穿着淺灰色的針織衫，外衣已經脫下了。不過看他的神情，應該是心情不太好。在那麽幾個人當中，鳳淵是比較安靜的，這個人很少顯露出他真正的情緒。但正因為這樣，才更讓他們幾個擔心。

泠乾拉着泠越在他對面坐下，柔聲開口：“發生什麽事了嗎？”在鳳淵擡頭的時候，泠乾看到那雙眼圈帶着黑暈，應該是昨夜都沒有睡好。

“老大，我沒事的。只是不想一個人呆着而已。”鳳淵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笑，但怎麽看都覺得非常勉強。

慕泉在旁邊看着，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不過卻沒有出口。鳳淵這個人，與他的交情還不到這個時候出口的地步。況且有泠乾在，也不需要他來說。

泠乾心中覺得有些無奈，開口道：“鳳淵，有些事說出來會好受一些。但如果真的不想說，也不會勉強你的。”若是小越，他有很多的辦法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但是鳳淵終歸不是小越，對待的方式也是不一樣的。

鳳淵看着泠乾，然後點了點頭。泠乾給了慕泉一個眼神，慕泉了然地往一旁走去。待到他将一杯熱茶遞給鳳淵。鳳淵接過之後，啜了一口才開始說道事情的緣由。

鳳淵的父母離婚已經好幾年了，他們對于鳳淵并不能産生這麽大的影響了。但是，D城能夠對鳳淵産生很大影響的人，還是有的。

“我以前的性格其實跟現在完全不一樣。”面對着泠乾的疑惑，鳳淵将手機的一個相冊點開，然後将它遞給泠乾。“高考之前，或許該說我的性格太張揚了些。”

泠乾看着手機上的那幾張照片，照片裏的鳳淵笑地神采飛揚，眼中透着桀骜不馴。跟如今這個安靜文雅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那樣的鳳淵，比如今的他更為有活力。

鳳淵接過手機後将照片劃到那張兩人的合照裏。“高三那年，父母離婚了。齊宇學長被查出得了癌症。”随着鳳淵的手勢，泠乾知道合照裏那個比鳳淵高了将近半個頭的俊美男子就是鳳淵所說的齊宇學長。

照片裏他看着鳳淵的眼神很是溫柔，兩人的關系應該是很好的。應該也就是這麽兩件事情，讓鳳淵的性情發生改變的吧。“那個時候我和齊宇學長正和一群人打架，因為長相的關系，高中打過很多架的。然而就是那個時候，學長昏倒在我面前。送到醫院之後，就查了出來。”

“來到C城上大學之後，我基本沒有見過齊宇學長。在查出之後，他就不見了。我一直都沒有找到他。這次回到D城，在年前參加了他的葬禮。後來就一直睡不着。”鳳淵的神情很平靜。然而，正因為這樣，才讓人擔心。

鳳淵跟那個人關系很好，這一點從他的話語中就可以察覺出。但是這般平靜，更加顯露出鳳淵內心的憂傷。有些人，憂傷太過了反而沒有任何的神情變化。然而，心裏壓着太多的東西，是很危險的。

泠乾将手放在鳳淵的肩上，開口：“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安慰你的話。只能說，你還記着他，他就不會覺得遺憾了。”人會面對很多，這樣的事情還是得鳳淵自己看開。就算是他們這些兄弟，說的也只是一些空話。就算都有過重要之人的離開，感受卻也不會是一樣的。

鳳淵伸手蒙住眼睛，卻是做出了點頭的動作。一旁的泠越其實很想将自己的哥哥拉開的，他看着這情景覺得心裏很難受。不過他看得出，鳳淵學長的心情看起來很不好，他就這樣安靜待着吧。

泠乾擡頭看了一眼慕泉，開口說道：“鳳淵，你一直沒有吃東西吧。有沒有什麽想吃的，讓慕泉去做。”

鳳淵本來想說自己什麽都不想吃的，但也知道老大是關心自己才那麽說的。“都可以。”聲音比開始的時候更啞了，不過泠乾他們都沒有拆穿他。慕泉倒是沒有拒絕，轉身就去了廚房。雖然說他很少給人做飯，但如今這個情況，例外也是可以的。況且他本來就覺得跟鳳淵相處還挺不錯的。

泠乾将鳳淵安置在沙發上，鳳淵倒是很乖巧，人偶一般窩在沙發上。泠乾給他蓋了旁邊放着的外衣，然後回到泠越的身邊。揉了揉泠越的頭發，泠乾柔聲說道：“小越若是困了也可以睡一會。”

泠越看了看将臉埋在雙手間的人，開口問道：“鳳淵學長是很難受嗎？”對于察言觀色方面，泠越是一直都不懂的。不過他看到，鳳淵手指間有淚珠滑過。泠越自己也很清楚，他只對于哥哥的一切很關注。其他的一切都不明白。或許是沒有想過要去弄明白吧。

泠乾抱了他一下，點頭。“小越坐一會，我去廚房看看。”泠乾離開之後，泠越看着沙發裏的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一向不知道該跟哥哥之外的人說什麽話。所以也就拿出了手機，很安靜地玩着。

至于廚房那裏，慕泉倒是在熬粥。以鳳淵這情況，一時也不好吃太多有油膩的東西。泠乾進入廚房的時候，已經聞到香味了。看着慕泉認真的樣子，泠乾突然覺得，慕泉跟鳳淵在一起似乎也挺好的，那樣對彼此都有個照顧。不過，這得他們對彼此有感覺才行。

“有需要我幫忙的嗎？”泠乾走過去問道。

“你可以洗些水果自己吃。”慕泉用勺子攪着粥，說的很是随意。對于泠乾，慕泉覺得不需要那麽客氣。反正泠乾也沒覺得要客氣的意思。他熬的是瘦肉粥，可以補充一些營養，也不會太過油膩。

泠乾自己去找了水果，然後做了水果沙拉。待他做好，慕泉已經端着粥去客廳了。将粥放在桌子上，慕泉用碗盛了一些，待涼了一些才端給鳳淵。

在那之前，鳳淵已經去了一趟衛生間。雖然臉色還是很難看，不過神情已經好了許多。“謝謝。”接過碗，鳳淵一口口喝着粥。他倒是比較感謝慕泉熬的是粥，若是其他食物，或許會有些咽不下。

另一邊的泠乾和泠越卻是在吃沙拉。慕泉到只是在鳳淵不遠的地方坐着，并沒有開口說什麽。只是泠乾偶爾将盤子遞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才吃一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