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牆·消息
羲和帝本事脫口随意一說邊關急報倒不曾想一語成谶,西北邊關瓦剌來犯,已然攻下一座城池,守城太守被吓得逃回了姥姥家,百姓水深火熱。
大黎風調雨順的過了幾十年,戰火再一次燃了起來。
羲和帝為着出征的人選頭疼不已,護國大将軍鎮守西南,邊關要塞,決計動不得,威武大将軍必須得在東海震懾流寇,西北這一仗重要非常,半點馬虎不得,西北原守将容護乃是太後的親兄弟,已然戰功赫赫,不到萬不得已,是斷不能再委任重任的。
“臣袁慕軒叩見皇上。”正想着,袁慕軒已然一派風流倜傥的飄了進來,所謂的行禮,也不過是象征性的拱拱手而已。
羲和帝顯然并不計較這些繁缛禮節,将奏折遞給袁慕軒,道:“愛卿且幫朕拿個主意,朕可是看得頭疼。”
袁慕軒桃花眼流光溢彩,翻了一翻,擺擺手,表示無能為力。
“愛卿人中龍鳳,可不能袖手旁觀。“羲和帝笑道:“且論私,真兒是你表妹,朕和愛卿算起來,也算不得外人,朕相信,真兒的表哥定然是睿智多謀。”
袁慕軒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心中怎會不知道羲和帝的打算:“皇上不必給慕軒戴如此高帽,西北苦寒,慕軒從小錦衣玉食,怕是吃不了這個苦。”
羲和帝被說中心思,愣了一瞬,便笑了起來:“朕就知道慕軒你最懂朕的心思,朕沒有看錯人。”
又道:“太後好不容易不問世事,且容氏一族已然顯赫功高,這一仗好打,若是再驚動容護将軍,一來實在沒這個必要,二來,容家若再次立功,朕看只有将貴妃之位許了容妃。”
羲和帝瞧着袁慕軒的表情,道:“愛卿應當知道真兒做事不顧後果,又與容妃結怨已深,朕擔心到時候會讓真兒受了委屈。”
袁慕軒點點頭,認為羲和帝說得頗為在理,心中花花腸子繞了一圈兒。
此番若想順利,他袁家必定得打好十二分精神在戰場,可重心移到了戰場,戰勝回來,就不知道袁家是不是該改姓李了,倘若戰敗,羲和帝可就更有理由将袁家一鍋端了。
就算推拒,袁家必定也得放一點血,怎樣算來,那羲和帝都不會吃虧。
真兒若是輕易吃虧的人,那就不是赫連真了,退一萬步講,若是羲和帝真敢虧待了真兒,袁家一動,只怕他的江山也要輕微腦震蕩了。
想及此,袁慕軒轉着手中的折扇,道:“打仗臣是外行,不過說到監軍,臣倒可勉勵一試,袁家資助此次軍饷,這樣一來,功勞便不是容氏一家的了,皇上覺得此法可好?總之,讓臣拿刀殺敵髒臣的衣袍,那是斷然不行的。”
兩人目光交彙,各自算計,然後相對一笑,惺惺相惜。
“愛卿這話在理,是朕考慮不周了,愛卿雖然才富五車,到底沒有過實戰經驗,不過要讓袁家如此破費,倒讓朕過意不去了。”羲和帝雖然這樣說,但眼角眉梢都掩不下得逞的心情。
“那就按愛卿的意思辦,你奉旨監軍,定要大獲全勝,朕和真兒就等着愛卿的好消息。”
“臣,遵旨。”袁慕軒起身拍了拍衣袍,潇灑走人。
赫連真剛用過晚膳便揮退了衆人自個兒消食去了。
入冬了,晚上的禦花園人員走動較少,除了巡夜的侍衛偶爾走動,連一聲蛙鳴都沒有,當然沒有,青蛙都冬眠了!
赫連真搓了搓有些凍了的小手,想着,這個季節這個地點這個時間可不是偷情的好時機啊。
驀地,赫連真的柳腰被一雙溫熱的大手圈住,緊接着一股香氣彌漫的身體便貼了上來,倒分不清是男是女了。
“小美人兒,想得爺可難受得緊。”溫熱的嘴唇含住赫連真的耳垂低喃。
靠之!赫連真心裏暗罵,卻也不制止:“表哥,什麽風把你給吹來調戲自個兒表妹了?”
“表哥,表妹不剛好是戲文裏最容易産生□的一對兒麽,你說呢,表妹。”不規矩的手已然逾矩了許多。
“怎麽,被我老公算計了,要來偷他小老婆平衡心理呀?”赫連真臉不紅氣不喘,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手。
話落,耳垂就被咬了一口,才聽得耳邊的人道:“若我是他,鐵定要将這小老婆好好藏起來,哪裏給別人偷的機會,怪只怪小老婆的男人心思不知道究竟在哪個女人身上。”
“這深閨寂寞的日子,不知道表妹可還熬得下去?”越發放蕩了。
“這個日子嘛也還将就,好歹還活着。”
赫連真轉身,牽了牽面前男人的衣衫,笑道:“就是擔心表哥此次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那袁家富可敵國的財産,呵呵……”
袁慕軒停止侵犯,捉住赫連真不乖的小手,問:“若真是如此,表妹可會念着舊情替慕軒收屍。”
“當然。”赫連真毫不猶豫,袁慕軒的傾國笑容剛掀起一半,便聽她道:“不會。”
某人頓時咬牙切齒。
“表妹還等着表哥回來颠鸾倒鳳呢,可不能這般便宜死掉。”赫連真扯掉浪蕩子的衣帶道。
然後衣帶使了力,像一把劍似的朝某個隐蔽的地方襲去,只聽铿锵一聲,隐在角落的人僅用兩指便夾住了帶了鋒芒的衣帶。
“靠!沒見過偷情的啊!”赫連真舍了玉帶叉腰就破口大罵。
黑暗中的冰冷少年黑了臉,袁慕軒一臉玩味兒。
“有刺客!”然後便聽見侍衛拔刀的聲音,于是三人默契的作鳥獸散,各奔一方。
邊關打仗并不耽誤帝都的歌舞升平,當然,更阻擋不了宮裏妃嫔們花樣百出的鬥法。
赫連真老神自在的裹着大麾剔着牙,觀賞着六皇子在寒風凜冽中紮馬步的英姿。
“娘娘,前方傳來消息,袁大人受傷昏迷不醒。”青禾匆匆趕回馨寧宮,語氣有些急。
赫連真剔牙的手頓了頓,坐直身子問:“搞什麽,他一個監軍能搞到昏迷不醒,出息啊!”
“聽說是為了救朝陽公主,容護将軍下令緊閉城門,以致袁大人孤立無援……”
青禾小心的觀看着赫連真的表情,沒什麽異樣,才接着補充:“當然,這些消息也說不準,袁大人文武雙全,必定會平安歸來。”
赫連真呸了一聲罵道:“死了才好哩,他袁大公子愛逞英雄一怒為紅顏,就成全他好了,他有種就別活着回上京,靠!什麽玩意兒!”
詛咒完千裏之外半死不活的某人,赫連真瞪了雪地裏偷懶的六皇子,氣兒越發不順,揪着他的耳朵就罵:
“李小六!嘛呢嘛呢,啊?這麽喜歡這段緋聞,是不是想學袁慕軒那混蛋馬革裹屍啊,信不信老娘将你發配邊疆,每天啃泥巴!”
“母妃,輕點,輕點……”六皇子跟着赫連真混吃混喝了一段時間,身上的肉都長起來了,稍微一打扮,粉妝玉砌的,眉眼也精致,漂亮得很,這會子拽着赫連真求饒的小模樣,更是惹人心生憐意。
這邊還沒教訓完六皇子,那邊青如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報告着每日裏陶然居那小妖精的動靜。
“娘娘,柔選侍她…她……”顯然青如姑娘已然被氣得扯不清楚完整的話了。
“她又從哪裏截走皇上了?”赫連真放開六皇子,對這樣的消息見怪不怪。
仗着在秋狩的時候救過羲和帝,今兒個從某個娘娘那裏拉走羲和帝,明兒個穿着小透明的紗衣就敢在羲和帝每日裏經過的地方唱歌,不是心口疼就是渾身乏力,彈曲兒跳舞的,硬是霸占了羲和帝大半個月,宮裏的娘娘們為此怨氣只增不減。
在赫連真面前撺掇挑撥的,也沒見起作用,真妃娘娘改行吃素了,就連陶然居那小jian人在馨寧宮門口截走羲和帝好幾次,真妃娘娘皆是大度的不予計較,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尤其是真妃娘娘這麽變态的女人。
“皇上本來都傳旨下來今晚歇在咱們這裏了,結果半路被陶然居的宮人請過去了,說是柔選侍染了風寒,病得厲害。”
青如垮着一張小臉,為她主子不值,眼看着她家主子就要失寵了,她能不急麽!
“靠!我看那小jian人不是病得厲害,是心癢了,要男人治呢!”赫連真冷冷的開口:“咱們也去給那小jian人治治!”
六皇子一聽,眸子馬上亮了,屁颠屁颠的跑進屋子讨好的替赫連真取了鞭子,這一幕他等好久了,他最喜歡看他母妃用鞭子抽人時的威風嚣張陰險惡毒。
靠!什麽怪癖!
于是久違的大隊人馬來勢洶洶的朝陶然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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