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朝陽·情切
“找死!”大皇子再出狠招,卻被一陣掌風劈到一邊兒。
他定睛一看,吓得臉色都白了,立馬收了手跪地規矩喊了聲父皇。
羲和帝皺眉看了一眼大皇子又看了一眼遠處緊張失措的文婕妤以及有些幸災樂禍的赫連真,問:“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赫連真簡直要絕倒了,這三個,不用滴血驗親,鑒定dna,都知道是親父子了。
她垮着小臉,奔進羲和帝懷裏哭訴:“皇上,你怎麽才來,我都要吓死了,你不知道,剛剛……”
她未說完,便被大皇子吼斷:“真妃娘娘!”
赫連真不買面子的擡頭朝他吼:“叫什麽叫,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你娘沒有教過你嗎!”
她吼完,不顧大皇子文婕妤吓得驚慌失措的臉,繼續哭:“剛剛竟然有刺客要行刺我,連帶文婕妤這個大肚子都不放過,幸好大皇子趕來了。”
她扯起羲和帝的袖子擦了擦沒有眼淚的臉,哭得越發慘絕人寰了:“要不是大皇子,你都見不到我了,你就只顧着和那群小妖婦打情罵俏眉來眼去,我的生死你都不管了是不是,是不是!”
說着還錘了錘羲和帝,無論什麽時候什麽情況都是打翻的醋壇子,俗話說無理取鬧必有所圖,她鬧了這麽大半天,一定要為自己謀福利!
羲和帝冷哼了一聲,心裏跟明鏡似的,安撫了一番“受驚吓”的赫連真,又派人送了文婕妤回寝宮,這才攬着赫連真離開。
赫連真八爪魚似的纏着羲和帝,還不忘給大皇子投去一個白癡的眼神,切,都告訴你了,你老子來了,這麽善良真誠的我,為什麽就是不相信呢?
她又朝某棵大樹望了望,切,沒良心的東西!
文婕妤主動上門找氣受倒是赫連真沒想到的,她安逸的在殿裏吹羽毛玩兒,讓文婕妤挺着大肚子在太陽底下傻站着。
五月的陽光雖然不毒辣,但對文婕妤這樣的身子來說,确實是為難苛責了。
青禾好說歹說,文婕妤依舊不走,倒是鐵了心在這裏和赫連真耗着,也不知安的什麽心!
不見就是不見,赫連真才沒功夫見那小可憐呢。
朝陽公主闖進來的時候就瞧見文婕妤痛楚的站在烈日下,動也不敢動。
她脾氣火爆,又兼之最近諸事不順,當下就朝文婕妤吼了。
文婕妤敢賴在赫連真這裏,卻不敢和朝陽公主碰硬,誰知道她哪天又瘋魔了,會怎樣來揉捏她!趕緊連連答是,帶着宮人回怡和殿養胎去了。
打發了文婕妤,朝陽公主一腳踢開赫連真的大門,吓了赫連真一大跳。
她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瞪了赫連真一遍一遍又一遍,卻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這下子,赫連真手一抖,差點摔了手裏的白玉瓶。
“真妃娘娘,算我求你了,你放過袁慕軒吧!”
赫連真被她要哭不哭的模樣弄得雲裏霧裏,她攤攤手,極真誠道:“我沒抓他啊,你父皇還活着呢,我哪敢養面首?”
朝陽公主又瞪她,恨不能站起來将她往死裏抽,讓她裝傻,讓她充楞!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朝陽公主怒了,惡狠狠道:
“赫連真,你就爽快點,反正你已經做了我父皇的妃子,這輩子你和他都是不可能的,你又何必拴着他,委屈他,讓他一生不安,你去告訴他,你不喜歡他,讓他娶我,哪怕是…哪怕是做妾,我也是願意的!”
“哦,公主你真偉大!”赫連真假惺惺的奉承。
“赫連真!你到底要怎樣才放手!”
“問我啊?”赫連真指了指自己,想了想:“這個麽,我還真沒想過。”
放手?朝夕相伴十幾載,要怎麽放手,就算她沒心沒肺六親不認冷血無情,也該是有些留戀的啊。
“這樣吧,你乖乖給我磕三個響頭,以後見到我就退避三舍,我就考慮考慮。”
赫連真有心為難,朝陽公主果然氣得夠嗆,控訴道:“赫連真,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有什麽資格霸占他所有的惦念,我替他不值!”
“你知道麽,哪怕他是在最危難之際,想的也是你今後如何才能過得好,恨不能将所有的路都替你鋪好,讓你無憂無慮,你以為你在後宮胡作非為的這些混賬事兒就沒有大臣不滿麽,你以為單是父皇就能護住你了麽!哪裏不是他去疏通,低頭賠笑,裏裏外外替你打點好,父皇用你逼他去邊關,他二話不說,舍掉錦衣玉食就往刀光劍影跑,差點死在那裏,他甚至為了你,一生不再娶妻。”
“可你呢,你都回報了他些什麽?既然不能許給他未來,為何不放他去尋找,你知道袁家的處境尴尬,還将他扯進朝堂來,父皇放不過容家,你以為就放得過袁家麽?你又能護他一次麽!”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道:“你不能,你自身尚且難保,但我能,我能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他,父皇若要動袁家,就得從我身上踏過去,只有我,才能護住他,你明白麽!你不是讓我跪讓我低頭麽,那好我認輸。”
說着,她規規矩矩朝赫連真磕了三個響頭,道:“真妃娘娘,我做到你說的一切,你也要信守承諾,否則,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朝陽公主昂首挺胸的去了,留下傻愣愣的赫連真大半天回不了神。
靠,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教訓了!
她後知後覺,手有些抖,想抹去莫名其妙的淚水,卻好似有千斤重,當真是為難她了。
她最終沒有召見袁慕軒,只是央了羲和帝做了這樁大媒。
羲和帝倒還詫異了半晌,又是冷嘲又是熱諷的,最後還是好好誇獎了一番,赫連真不和他計較,等着算後賬。
比如,羲和帝在寵幸美人兒的時候,做了一半,頓覺渾身無力,美人兒再側,卻只能幹盯着,丢盡了臉。
一次兩次次次如此,他也不惱,随她怎麽胡鬧。
明日就是公主大婚,赫連真讓侍衛将馨寧宮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洩不通,安穩的睡大覺。
耳邊突然一聲輕嘆,赫連真很想繼續裝睡,可又躲不過那灼熱的目光,只好笑着打招呼:“表哥,早安。”
袁慕軒坐在她床邊,俯下身子,摸她的臉,絲毫不覺得膩:“說早安還太早,你可以繼續睡,我在這裏陪你。”
“哦。”赫連真輕巧應了聲,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那邪魅輕佻的眸子還在,只是目光深不可測。
“醒了?”他笑問。
“醒了。”她自然而然的勾住他的脖子,毫不做作。
這簡單的動作像是做了千百遍,熟悉又靈巧,那些年,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啊。
他親親她的鬓角,在她耳邊呢喃:“真讓我娶朝陽啊?”
“恩。”她點點頭,回禮性的親親他的臉頰,道:“你娶她吧,朝陽是個好姑娘,她能為你去死呢,我可做不到。”
他的身子僵了僵,抱緊了她,道:“你個小沒良心的,這些年來花了我這麽多銀子,為我死一次就不行了?”
她搖搖頭,反抱他:“不行啊,我還沒做太後呢,不想死,等我做了太後,就偷你來做面首,好不好?”
她玩笑問,他也嬉笑着答:“那我做正室。”
“好!”她爽快答應。
“表妹,你,可喜歡慕軒?”他問。
“不喜歡。”赫連真搖搖頭,反問他:“那你呢,喜歡赫連真麽?”
他答:“我也不喜歡。”
“好吧,那你趕緊去接新娘子吧,天亮了。”赫連真推開他,指了指窗外的亮光。
既然彼此不喜,就好了。
他卻不動了,只靜靜的看着她,在她沒有絲毫防備之下,狠狠的吻住了她,反複啃咬,将她的唇咬破,不斷吸允。
她也不反抗不喊疼,任他為所欲為。
他将她壓倒在床上,急切的吻她,啃她,扯她的衣服,揉她的身子。
“我要是娶了她,便再也不對你好了!”
他咬她的耳朵,模糊不清道,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将她的衣裳扯得七零八落。
他毫不留情的将她蹂躏了一番,卻在緊要關頭停住,久久不動。
有滾燙的東西掉在她□的肌膚上。
袁慕軒已經起了身,整理好了衣袍,背對她,嘆息了一聲:“表妹,你總愛擅作主張,胡作非為,可誰讓你是我表妹呢?”
他苦澀的笑了笑,翻窗離去。
赫連真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直到涼風灌了進來,她才打了一個寒顫,蒙頭繼續睡。
朝陽公主大婚排場自然非同尋常,十裏紅妝,金銀滿箱,食邑萬戶。
加封驸馬爺為綏陽侯,正式升任戶部尚書,同公主鸾鳳和鳴,舉案齊眉,自成一段佳話。
赫連真自從那日便貪了涼,身子有些不爽利,高燒發了幾天,昏昏沉沉胡言亂語的,盡說些奇怪的話語,等她又活蹦亂跳的時候,人瘦了一圈,早已錯過了朝陽公主的三朝回門,六月的百花節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