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賀壽·謀反

護國将軍大壽,羲和帝攜了皇後容妃真妃前來賀壽,給了護國将軍府無上的榮光。

赫連真一點兒也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埋着顆小腦袋大吃大喝,然後用羲和帝的衣袖擦嘴巴。

護國将軍冷哼一聲,摞摞胡子,心想明天上朝一定要狠狠的參真妃一本。

他那一哼,本就中氣十足,加之帝後在場,也無人敢喧鬧,因此倒也聲音頗大,吓得赫連真一個抖手,噎住了。

她在那兒噎得臉紅脖子粗,唬得宮人們上蹿下跳,生怕真妃娘娘再有個什麽好歹,頓時亂作了一團。

待到赫連真緩過氣兒來,一名黑衣人已經闖進了護國将軍府,淩厲的劍鋒直逼羲和帝而來。

衆人吓得尖叫,卻無人敢上前,好在三皇子動作夠快,擲了手裏的銀箸打偏了那直劍。

護國将軍見苗頭不對,趕緊拔刀上前,開始所謂的護駕。

刺客不作過多戀戰,轉身朝容府深處逃竄。

“給朕搜!挖地三尺也要把此人揪出來!”羲和帝動了怒氣,禦林軍紛紛的圍了進來,追捕刺客而去。

護國将軍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卻也不擔心,自從上次遭了賊,他早已轉移了重要密件,說不定這刺客和上次的就是一個人!

赫連真緊張兮兮的躲在羲和帝身後,表示她膽子小,很害怕。

羲和帝丢給她一個無語的眼神,別裝了,一點也不像!

禦林軍回來了,刺客沒搜到,倒是慌慌張張的跪地請罪,雙手舉着前段時間遺失的傳國玉玺。

赫連真小嘴張得老大,驚訝不已:“玉玺怎麽會在護國将軍府,難道将軍想當皇帝?”

她的快人快語,驚倒了一幹衆人。

護國将軍一頭霧水,卻也知道跪地喊冤,連帶容妃以及朝中一些大臣也都跪地為其證明清白。

“小侍衛,娘娘我問你,玉玺在哪裏發現的?”赫連真蹲下身,開始循循善誘。

“回娘娘,是在護國将軍書房發現的。”

赫連真長長的哦了一聲,好奇問:“是你一個人發現的麽?”

侍衛搖頭,道:“是卑職們一起發現的。”

赫連真滿意的點點頭,突然吼道:“大聲點,是哪些人一起發現的。”

侍衛惶恐之後,聲如洪鐘:“是卑職們一起發現的!”

容妃閉了閉眼睛,又是赫連真!

侍衛和赫連真那番對話,衆大臣理解個透透,人證物證俱在,這下子,護國将軍府是賴不掉了。

羲和帝沉思了半晌,才道:“朕很願意相信将軍的清白,但人證物證擺在這兒,在沒有弄清事情之前,先委屈将軍了。”

他使了一個眼神,便有侍衛上來将護國将軍給綁了,容府頓時人心惶惶起來。

躺在床上拖着日子的容護将軍,早已形容枯槁,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口氣沒上來,死不瞑目。

太後容妃關上殿門哭得成了淚人兒,大皇子也焦躁難安。

玉玺一案,雖說人證物證俱在,但疑惑叢叢,也不是沒有翻案的機會,容妃僥幸想着。

可第二天上早朝時,便有朝臣呈了容府的賬本兒以及一些罕見的書信,樁樁件件要人性命。

這還不算,以右相為首,列出了容府百條罪狀,每一條都饒不得!

容妃算是看透了,樹倒猢狲散,沒一個靠得住,既然個個逼她到如此境地,可就怪不得她!

她心裏發了狠,生生的将手中的杯子給捏碎!

羲和帝身邊的小太監來傳旨了,說是容妃謀害皇嗣,戕害妃嫔,縱容族人橫行霸道,罔顧國法,撤了她的妃號,貶為采女,軟禁容華宮。

容妃也不接旨,只哈哈大笑,最後笑到眼淚橫流,是她不好,她只記着他是她的夫,卻忘了他也是大黎的天子,臣妾臣妾,到底是臣在前妾在後的。

這麽多年了,她總是沒有斷掉過她的癡心妄想,去求那虛無缥缈的情愛,可他這個人,哪裏有這些個東西,即使有,也不是她的,是她錯了,是她錯了啊,她早就不該心慈手軟……

“要本宮接旨可以,讓皇上來。”她坐在榻上疲憊開口,小太監到底懼怕容妃慣了,點頭哈腰的跑去告訴羲和帝了。

羲和帝是夜裏來的,嘆了一口氣,将榻上憔悴不堪的女人扶了起來:“容兒,你這是何苦?”

容妃擡頭,為着他這一句親昵的稱呼紅了眼:“皇上,臣妾跟了你二十三年,你第一次這樣叫我。”

羲和帝憐惜的替她拭去淚水,無奈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你便不要再争強好勝了,好好的呆在容華宮,朕,只能保你,容府的事你便不要再管了罷。”

容妃投進羲和帝懷裏哭得肝腸寸斷,怎能不管,那是她的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他的承諾,她還能相信麽?

她哆嗦着,湊上了羲和帝的唇,羲和帝本來下意識的想躲開,卻又生生定住了,懷中的女人,确實是陪他一路走了過來,是他負了她……

羲和帝走了,容妃才顫抖着手撫上自己的唇,她絕望的閉上眼,眼淚就順勢滑落了下來,是你逼我的,皇上。

羲和帝這晚正翻了沈昭儀的牌子,還未動身,便吐了血,昏了過去。

太醫們匆忙趕來,一探脈,吓得臉色蒼白,手腳發軟,皇上中毒了,且他們束手無策!

這下子,皇宮慌亂了,妃嫔們哭了,大臣們的心思開始動了。

皇後統領後宮,朝臣一派擁護三皇子監國,容家殘餘勢力則力挺大皇子,兩派争論不休。

赫連真只有第一天晚上跑去大明宮哭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便呆在馨寧宮好吃好喝的受着,絲毫不擔心自個兒的下場。

容妃聽到消息,是喜是憂已經分不清,她已經沒了回頭路。

三月末,羲和帝的病情絲毫沒有起色,藥石不靈,大黎的天是要變了。

皇宮裏暗自駐進了容家軍,大牢裏護國将軍越獄,持着兵符號召三軍駐守在城門外,只待皇宮裏一聲令下,便可易了大黎的主。

容妃出了容華宮,帶着人手頗有氣勢的去了大明宮。

榻上的男人雖然昏迷不醒,但依舊俊朗好看,這樣沒有意識的他,多好,沒有算計沒有江山社稷,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容妃的手輕撫他的輪廓,眼裏注滿了眷念:“皇上,等昭兒登基做了新皇,我們就去游遍大黎的山山水水好不好?”

她俯身吻上他的眉他的眼,呢喃:“你必是不願的,呵呵……”

她轉身就朝案桌去,打開裝玉玺的盒子,變了臉色,玉玺呢,哪去了?

她一個個的逼問大明宮伺候的宮人,無人知曉,甚至将大明宮掘地三尺也沒找到,赫連真,一定是被她拿走了!

她氣勢洶洶的就朝馨寧宮闖,今天她就先殺了這個小賤人!

馨寧宮燈火通明,卻靜得詭異,容妃踢開殿門,早已人去樓空,看守的容家侍衛早就不知所蹤,蹊跷得很。

她暗自驚心,怕是壞了,轉身出去,卻撞到一身戎裝的三皇子。

三皇子俊眉微蹙,一聲令下,侍衛們便将容妃一行人圍了一圈。

“就憑你?”容妃冷笑,只聽嗖的一聲,是軍隊信號發射。

大皇子早做了準備,帶着人闖進皇宮,挾持了皇後,押到三皇子面前,三皇子投鼠忌器,放下了手中的長劍。

大皇子迫不及待,連夜縫制了新龍袍,第二日便黃袍加身出現在朝堂,還宣了羲和帝讓位的聖旨。

有大臣提出異議,當場便被拿下,衆大臣戰戰兢兢,不敢再多話。

大皇子正得意,以為大局已定,殿門外卻緩緩走進一個女人。

她身着一襲水紅色縷金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肩頭用金色的絲線繡了幾朵玉菊,栩栩如生。

腰間一條金黃色腰帶,綴着紫色鑽石,紅色珍珠,藍色寶石各四顆。

裙擺是千百條五彩玉線織成的,披了一層火紅色的薄紗,腳踏水紅步履。

三千墨發绾起,用四支仙珠寶石簪固定,雙鬓青絲插雙鳳衛珠金翅玉步搖,後別四朵牡丹簪花。

桀骜不馴的目光裏透着冷漠和不可一世的驕傲,卻又帶着妖媚入骨的味道。

三皇子目光如炬,這個女人,果然不錯!眸子裏是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的聖旨是假的!”赫連真從容走近,舉起手裏的玉玺,高聲宣布。

“後宮不得幹政,來人,把這個女人就地正法!”大皇子陰笑着,假聖旨真玉玺又怎樣,十萬大軍就駐紮在城外蓄勢以待,今天誰也不能阻擋他做皇帝!

他等了半晌,卻沒有侍衛聽他的命令,他氣急敗壞的走下龍椅,卻聞得赫連真一陣嗤笑。

“小子,束手就擒吧,老娘心情好,說不定還會放你一條生路。”

赫連真抱胸,得意洋洋,想起些什麽,道:“哦,對了,你不會是在等那十萬大軍吧,怕是趕不及來救你了,城門正被袁家的一千萬擔大米給堵住了,若是搬開的話,那十萬大軍一起上,也得費點功夫,那個時候,你早被剁成肉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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