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求藥
武櫻睡夢中只覺有一只溫暖的手掌撫上了自己的額頭,随即又在自己的臉頰上流連了片刻,接着又輕輕撫上了自己的脖頸。那手的溫度剛剛好,略微有些粗糙的掌紋磨過武櫻的肌膚,讓他忍不住一陣顫栗。
“師父……”武櫻輕輕叫出口,既像是呢喃又像是夢呓。
玄麒聞聲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既有些意猶未盡,又怕吵醒了對方,遲疑了片刻,正要将手抽回,武櫻卻擡手一把按住對方的手,道:“師父……別離開我。”
玄麒聞言心中一蕩,呼吸驟然變得粗重起來,忍不住血氣上湧,俯身便将自己的唇貼到了對方唇上,大手扯開對方裏衣,一路向下撫去。
武櫻只覺自己的唇被對方大力的吮吸,片刻後對方的舌頭便撐開對方的牙關,毫不顧忌的與他的舌頭攪在了一起。這個吻來的粗暴而深入,武櫻早已忍不住氣喘籲籲。
殘留的兩分睡意此刻已然盡消,武櫻擡手樓住對方的脖子,熱烈的回應着對方的吻。武櫻尚沉浸在這個吻中意猶未盡,玄麒卻轉而放開對方的唇沿着對方的臉頰一路吻到耳際,随即伸出舌頭在對方耳廓上輕輕一舔。
“啊……”武櫻突然呻/吟出聲,随即覺得有些難堪,忙壓抑住,不讓自己叫出聲,可他這副隐忍的模樣卻讓玄麒更加的欲罷不能。
“我想要你……”玄麒壓在武櫻身上,用手撐住自己的重量,貼着對方的額頭喘息道。
“師父……”武櫻早已亂了心神,輕輕擡頭主動吻住對方,然後學着對方的樣子從對方的嘴巴,一路吻到對方的耳朵。
“唔……”玄麒被武櫻突如其來的熱情挑逗的有些難以自持,瞬間将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了腦後。
他與武櫻并未有過如此親密的行為,最為越界的一次,是在北江之時,武櫻半夜做了绮夢,他用手幫過對方一次。不過他自己确是極為克制,生怕唐突了對方。
“師父……我……”武櫻突然停住了動作,伸手想要推開對方,奈何對方早已沉迷在情/欲之中,壓根沒有理會他的舉動。
武櫻自是同樣情動不已,可胸口的憋悶讓他幾乎窒息,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下一刻玄麒突然将武櫻翻了個身,用一只手捏着對方的下巴繼續吻着,另一只手粗暴的扯去自己的衣衫。
“師父……唔……”武櫻被對方吻得喘不過氣,努力調整着自己的呼吸,下一刻便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玄麒終于理智回籠,忙起身扶着對方坐起來,伸手幫對方撫着後背。武櫻先前受了內傷,他聽聞對方咳嗽,生怕對方又咳出血來,是以一臉的驚慌失措。
咳嗽了半晌,武櫻終于順過氣來,倒是并沒有咳血,想來沈寂溪那藥倒是極靈。玄麒一手扯過衣服幫對方披上,然後将對方摟在懷裏道:“都是我不好,忘了你還有傷在身。”
“師父……”
武櫻見玄麒緊張的樣子不由有些內疚,伏在對方懷裏半晌沒有言語,心裏卻隐隐有些說不出的難過。玄麒自是不敢再做什麽,見對方似是有些疲倦,便哄着對方睡下,回了自己房間。
雲中天一早在盈順閣院內負手立着,聽到開門聲,轉頭望去便見武櫻走了出來。
“你……”見對方臉色略顯蒼白,他正欲詢問又覺不妥,忙改口道:“昨夜睡得還好吧?”
武櫻有些無精打采,道:“好得很。師哥若是來尋我練功,恐怕是不能奉陪了,我今日要出宮一趟。”
“出宮?”雲中天道:“我陪你一道去。”
“你也不問我出宮作甚,便說要陪我一道。”武櫻失笑道。雲中天聞言,一臉正經道:“你便是去殺人放火,若你肯我随着,我也是在所不辭的。”
武櫻聞言頗有些不以為然,只道了句“可不許告訴師父。”便徑直從對方面前走了過去,雲中天見他不拒絕,只當是默許了,忙自覺的跟了上去。
雲中天一路跟随着對方,見對方也不言語,便也不多問,直至對方在沈氏醫館停下腳步,他不禁眉頭微皺,若有所思的望着對方。
武櫻并沒有理會雲中天的疑問,只道:“見了沈先生,你莫要講話。”也不待對方回答,便徑直跨進了醫館。
醫館依舊沒什麽人,只有沈喧一個人伏在櫃臺上默默的看着手中的書本,不時拿筆勾勾畫畫。見武櫻進門他眼睛一亮,随即看到武櫻身後的雲中天,眉頭急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沈先生,請恕晚輩冒昧前來打擾。”武櫻上前一拱手道。
“何事?”沈喧手中依舊握着筆,擡頭望着對方,好似在等對方說完趕緊走了自己好繼續。
“晚輩此來,是想問那藥丸之事。”武櫻道。
“什麽藥丸?”雲中天忍不住問道,随後想起了武櫻先前的囑咐,忙閉口不再言語。
沈喧望了一眼雲中天,擱下手中的筆,道:“你問來何用?”
“尋藥自然是為了醫病。”武櫻道。
“上回我已說過,那藥一兩粒是可以給你的,多了便沒有了。”沈喧道。
“先生上次說那藥丸極難煉制,恐怕是為了唬我吧。”武櫻嘴角帶笑道。
沈喧摸了摸鼻子,道:“唬你作甚?”
“沈大哥最初給我這藥丸之時,只給了一粒,還囑咐我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服食。臨別之際,他又贈了我三粒,事後我才知道,他亦贈了我師父三粒。”武櫻頓了頓又道:“想必極難煉制不過是個借口,那藥真正的玄機,是先生那日說的後一句吧。”
沈喧深深望了武櫻一眼,道:“是又如何?”
“望先生賜藥。”武櫻說罷恭敬的向對方行了一個禮。
沈喧踱了兩步道:“不賜。”
武櫻聞言正欲言語,一旁的雲中天卻是有些按耐不住道:“先生既是開醫館的,那藥值多少銀子只管開價便是,我等又不會白白拿了藥。”
沈喧瞥了雲中天一眼,一副一邊兒去別添亂的表情,但又不欲于他廢話,只淡淡的對着武櫻道:“不賜。”
“服了那藥折損些壽命總比無藥可救白白死了的好,為何先生不肯賜藥呢?”武櫻道。
“若是無藥可救白白死了,那是傷你之人的罪過,若是服這藥折損了壽數,便是我的過錯了。”沈喧言罷又瞥了一眼雲中天道:“況且我不是開醫館的,不過是來代管幾天罷了,這主人若再不回來,我便關門閉館。”說罷有些怨念的在心裏暗罵了沈寂溪一句。
“什麽藥?你們在說什麽?”雲中天聽得稀裏糊塗,不禁有些着急。
武櫻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言語,又向前走了兩步道:“先生,想必你應該知道我師父幹的是什麽行當,”
沈喧一愣,他雖然從來不會過問玄麒的私事,可這些年來,沈寂溪不在醫館時,都是他替玄麒治傷,所以多多少少也能知道玄麒定然幹的不是普通的行當。
武櫻見他不言語,繼續道:“我既是拜他為師,來日自然是要跟着他,若先生不肯賜藥,便是眼睜睜看着我喪命。”
“胡攪蠻纏。”沈喧總結道。
“三日後,我會再來此尋先生。”武櫻說罷拱了拱手也不看對方,轉身便走了。雲中天見狀一臉莫名其妙的跟了出去,沈喧一臉內傷的表情,有些氣急敗壞。
玄麒到凝和殿探望玄麟,不出所料的見到了李離,對方大有衣不解帶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架勢,見玄麒來了也不尴尬,仍坐在玄麟身側,執着對方的手說着什麽。
“師哥。”玄麟有些赧然,從對方手裏抽出手來,想要起身,卻被李離不動聲色的按住。
“我正好有事要說與你。”李離說着起身,示意玄麒換個地方說話,臨出門前又深深的望了玄麟一眼。
玄麒眉頭微皺,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玄麟,方才李離說“我”,而不是“朕”。
兩人到了正殿,李離在案上的一摞折子裏,抽出了最底下的一個遞給玄麒。玄麒接過折子打開,半晌後合上折子屈膝單腿跪地道:“請陛下三思。”
李離原本一臉的笑意,聞言後眉頭一皺,沒好氣的道:“你來來回回便只會說這一句話麽?”
“陛下,麒麟衛身份隐秘,陛下此行必然會将玄麟的身份暴漏,如此一來麒麟衛的存在便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玄麒道。
“如今朝廷上下皆是臣服于朕之人,麒麟衛沒有也罷。”李離道。
玄麒聞言登時便出了一身冷汗。李離此言若是氣話倒也罷,若是肺腑之言,那便意味着……麒麟衛從此将在大餘的歷史中消失。換句話說,自己和武櫻還有雲中天都必須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文名從《玄衣》換成了《一世為師》,希望首點能稍微好一點點。
裸更的我已經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