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緊張

上午，把給木慶雅的禮物送去了，第二天，又把給雲蓮的小金魚也送去了，雲昭心滿意足地體會着“送人玫瑰，手有餘香”的感覺。

在木常鈞要踏進考場的前一天，雲昭終于把那件新的寶藍色直裰縫好了，喜滋滋地拿給木常鈞看，木常鈞看過之後，竟然還笑着給了誇贊，這使得雲昭開心得飄飄然的！

這天清晨，迎來了秋闱的第一天。

送木常鈞出門之前，雲昭踮起腳尖，迅速地在他的左右頰上各吻了一下，衷心地祝福道：“一切順利！”

木常鈞目光裏染着笑意，輕輕在雲昭的額頭上回吻了一下，然後腳步輕快地出了門。

雲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修長背影，嘴唇抿得緊緊的，心裏竟然充滿了緊張，然後長長地透出一口氣來，仰起信心堅定的臉龐，睜着大眼睛默默對天上祈禱了一句：“我不貪心，只要讓他發揮正常的水準就好了！”

整整一天，雲昭都靜不下心來做事或是看書，坐在窗邊默默地發呆，午飯後更是連午覺也睡不着了，臉上有着低落的忐忑不安。

小意腳步輕而緩地端着一個紅木雕花托盤進來，上面托着一個精致的青花玲珑小碗，輕聲勸道：“少奶奶，是不是這天氣燥熱了？吃一碗蓮子百合粥潤一潤吧！正好是溫熱的，一點也不燙了！”見雲昭點了頭，她就把托盤輕輕地放在了雲昭身邊的炕桌上，然後朝小順使了一個眼色，就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了。

雲昭本來是不想拂了小意的好意，但是目光盯着那碗蓮子粥時，卻提不起胃口來，對于平時喜歡的東西也沒了興趣了。清香四溢的蓮子百合粥此時完全沒有了誘惑力，雲昭又轉過頭看向了窗外的竹子，聽着風吹響樹葉的聲音，心裏一片緊張不寧。

小順也不開心了，停下手中的針線活，輕聲勸道：“少奶奶，考試還有三天呢！你要是實在擔心，不如和夫人說一聲，去廟裏拜拜菩薩，怎麽樣？還能順便散散心！”

雲昭搖搖頭，表示沒有興趣。她不喜歡拜菩薩，更怕自己會受那些信徒的傳染，求神拜佛這種事很容易形成慣性和依賴，她現在可沒有打算去做一個天天念經、敲木魚和吃齋的清心寡欲之人，她最近的生活更加追求缤紛色彩和滿足呢！

小順偏着腦袋想了想，又建議道：“是不是把蓮子粥吃膩了？我去端點蘋果和雪梨來，好不好？”

雲昭此時也提不起吃水果的興趣，默默地轉頭看看小順，見她這麽熱心的樣子，心裏感覺一暖，不好意思拒絕她，無聊地嘆氣道：“算了，我還是喝蓮子粥吧！不用弄其他的東西了，我今天胃口不怎麽樣。”說完，糾結地看着那碗粥，在心裏告誡自己“浪費糧食會遭報應啊，會被雷公盯上的”！然後默默地拿起小勺子，吃啊吃，結果是食不知味。

小順一邊縫着手裏的帕子，一邊時不時地擡頭朝雲昭關心地看一眼，陪着雲昭一起忐忑不安。

晚飯前，雲昭帶着丫鬟去給木夫人問安，木夫人今天的氣色似乎也不太好，顯得沒有心情應付雲昭的樣子，擺擺手就讓雲昭回去。

事實上，木夫人今天确實是心情糟糕，她也很不安，只是心中祈禱的事情恰恰是和雲昭相反的。她今天多次雙手合十在胸前，口中念了念佛，祈禱道：“菩薩保佑，千萬不能亂了嫡庶的高低、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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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雲昭知道了木夫人在背後詛咒木常鈞，她一定會詛咒木夫人的！雲昭今天真是丢盔棄甲，把往日裏的鎮定和淡然都抛到爪哇國去了！晚上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她就在心裏想着木常鈞：不知道他晚上睡在什麽樣的地方？能不能休息好呢？唉！真是無限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