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紅紅是被程意拍醒的。
她睜開眼後有片刻的遲滞,回過神來見到程意坐在旁邊,她猛地拽住被子在胸前。
程意對她的動作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報備說,“媳婦兒,我走了撒。”
周紅紅抖了抖唇,說道:“我要去告你……”
“去嘛。”他很是無所謂,“我又不怕。”
“你……”
他略低身/子,勾起她的頭發繞着手指纏,狀似親/昵。“我還就等着你告呢。”
她狠狠地推他。“你個豬/狗/不/如的混/蛋!”
“別鬧,你這點勁兒能幹嘛。”程意輕松地抓住她的雙手,看着她眼裏的委屈和憤怒,輕輕地笑。“你要上大學,随便你,至于想走麽,免談。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哪天給老爺子抖這事,你還能跑?”
周紅紅咬緊牙關,“我讓老太爺把你打死!”其實她心裏害怕,她鬥不過他。這事爆出來,她的名/節沒了,他卻有恃無恐。
“挨一頓揍,讨個媳婦兒,值了。”
她真的哭了出來,求着道:“程意,你放過我吧,大不了這次我不告你,你以後別再找我了。”
他看着她哭泣的無助模樣,稍稍斂起笑意,“這種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事兒我還幹不出來。”
她一邊瞪他,一邊哭。
程意微扯嘴角。“我說,你也被我上過了,又不是第一次,倔什麽啊。我也不是不負責。”
“什麽不是第一次?你才不是第一次!”周紅紅使勁地掙,踢他,咬他。“誰要你負責啊,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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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表情變得有點古怪,任她踢咬,沉聲道:“得,得,你是第一次。”
周紅紅怎麽掙也甩不開他,又哭又罵的。
“行了,不管你是第幾次,好歹這一次是我的事兒,我/幹過就會認。”他略顯不耐,俯下/身/子,擰起她的下巴,“好好和我過,別出去勾/三/搭/四的。”
她聽出他警告的意味,見着他眼裏的陰鸷,心裏一陣慌,“我跟你……都沒感情…”
“感情?那是在床/上培養的。爽/多幾次感情自然就來了。”他重新挂上微笑,“你可別逼我把事兒捅給老爺子,到時候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你這是威脅……”
“就是威脅又怎麽的?”他輕拍她的臉,稍稍正經了些。“周紅紅,你跟了我,我不會出去找別的。”
周紅紅看着他,都不敢說話。她意識到自己和他此刻的姿勢親密,害怕他又要再來一次。
幸好,程意随後就放開了她,他跳下床去,“你自己想清楚,要去告的話我也奉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程意走後,周紅紅匆匆地找褲子穿上,把自己卷進被窩裏,啜泣着哭,哭得累了,就這麽昏睡了過去。
晚上周媽媽回來,周紅紅都毫無知覺。周媽媽見女兒睡得沉,便到晚飯前才喚周紅紅起床。
周紅紅蒙蒙地醒來,無助地叫道:“媽……”
周媽媽察覺到有些不妥,擔心地問:“怎麽了?睡那麽久?是不是生病了?”
周紅紅望着母親卻不知道該如何啓口下午發生的事,她搖了搖頭,“在程家喝了點釀酒,于是就回來睡覺了。”
周媽媽放下心來,“起床吃飯吧,今晚早點休息。”
周紅紅撐着起床,腿/間非常難受,卻又只得掩飾。倏的,她想起床單上會不會有什麽血跡,于是便拖延着,“媽,我突然肚子急,先去趟廁所。”
周媽媽應着好,轉身就出了房間。
周紅紅趕緊掀開被子,尋了一會兒卻不見血跡,藍白碎花的床單上只有些許透/明的水漬。
她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沒有落/紅……
後來的幾天,周紅紅都魂不守舍。她一方面,害怕程意揭出這事,而另一方面,卻又想自己是無辜的,為什麽要怕他。
但她是真的怕,某次在上學路上,她遠遠望見他在街對面似笑非笑的,都覺得直打/顫。
雖然鎮上的人早就以為周紅紅失/身/于程意了,但畢竟還不是事實,所以當初對于謠言周紅紅很看得開。如今,這個謠言變成真的,她就承受不住了。
可是她誰也不敢說。
她好幾次想告訴周媽媽,最後都止住。這種事,她一個人難過就好了,為什麽還要母親也陪着自己悲傷呢。
壓抑的感覺讓周紅紅的心理已經快要到崩潰的邊緣,某個周末,她去書店找關于心理咨詢方面的書,以尋求開導。
書是買回來了,看也看完了,可是她更加驚恐了——
她沒有吃事/後/藥。
她昏迷前的記憶是程意沒有做任何措施。
她回憶了上個月大姨/媽/的日子,很是忐忑。這個月的日子也就這兩天。她想,應該不會那麽衰運吧……
然而,過了幾天,她的大姨/媽還沒來,而且一點要來的征兆都沒有。周紅紅又繼續等了幾天,卻終于撐不住了,她有種天都要塌了的眩暈感。
周紅紅的腦海中突然就晃出程意的那句“我會負責的。”這件事只有他和她知道,她無法和其他人商量。
那天的課,她一直都是走神的。好不容易挨到放學,她回到家把書包一放就打電話給他。“程意,你說你會負責,當真麽?”
他在那邊沉默了三秒,才調笑着。“十分當真。媳婦兒這是想通了?”
她絞着電話線,喃喃道:“我……有事找你。”
“喲。”他還是那個一貫的調調。“媳婦兒,我等你撒。”
周紅紅去到大舅家的時候,程意在院子裏玩他的牌。
“我們去房裏說。”她說完就直接往房裏走。
他擡眼看她,丢下牌跟着她進去,才一關門,他就戲谑道:“媳婦兒是來找我辦/事的?”
周紅紅都沒空和他嗆,她跌坐在椅子上,“程意……我可能懷孕了……”
程意聽了這話,卸下笑容,“你瞎說什麽?”
“我……那個……一直沒來……”
他哦了一聲,繼而有點冷淡地問:“誰的?”
她怔了下。
他也沉默看她。
周紅紅消化完他問的那兩個字後,随手抓起桌上的小臺燈就朝他扔過去。“我就知道,你這種人說的話怎麽可以信!你說你會負責的!”
程意閃過那個丢擲物,略皺眉。“你這種愛亂扔東西的脾性是怎麽養成的?”
“你管我!你去死吧!”她簡直氣急敗壞,見到什麽丢什麽。
他一邊避,一邊說:“你冷靜點,你不是要說事兒麽。”
“我都已經說了。我懷孕了,你個無/恥之徒!”
“我又沒往裏潑墨,你上哪懷的?”
周紅紅話是聽到了,可是沒有反應過來,揪起旁邊的塑料椅子也擲,出手後才明白過來他的話。
程意順勢接過那椅子,放好後坐下。“說吧,你出去裹了誰的種回來?”
她突然不再扔了,急切問道:“程意……你剛才那句話再說一次。”
他眉一挑。“你裹了誰的種?”
“不是,前面那句。”
他又笑,眼睛斜斜地溜了溜她的下/身,“你那裏我只是進去探探險,還沒潑進去。”
周紅紅聽明白他的話,繼續問:“那……我怎麽會懷孕?”
“天曉得。”
“可是我那個……一直沒來。”
程意嗤笑。“是你自己月/經失調吧,別賴到我身上。”
她稍稍松口氣,卻還是說:“我不放心。”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射沒射自己還不清楚麽。”
“我想去做個檢查。”這種事實在馬虎不得,周紅紅覺得還是要确診一次才能真的安心。
“那行,去啊。”
聽着他這事不關己的口氣,周紅紅心裏忽的猶如針刺,她低下頭,掩飾了滴落的兩行淚,她輕輕道:“那我回去了。”
程意咒罵了一句,然後起身坐到她旁邊,正色道:“你別哭,我陪你去檢查。周紅紅,就算你真的有了,我不會不管你的。”
她的頭更低了,微微吸吸鼻子,“我才十七歲……”
他掀開她側邊的頭發,貼近些道:“如果你有了,我就去結/紮。如何?”
她把頭撇向另外一邊,悶聲說:“我是和你說真的。”
“我也沒和你說假。”他放下她的頭發,改去抓她的手,輕輕地磨了她的掌心一會。“周紅紅,今晚好好睡個覺,明兒我帶你去。”
周紅紅抽回手,“明天我還要上課。”
他掰過她的臉,扣住她的兩頰把她捏成小豬狀。“那就後天去。這兩天別想那麽多,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知道了……”
她被他捏着,發音也模糊。不過程意聽清了,望着她的小豬嘴,眼睛微眯,忽然傾前含/住她的下唇。
周紅紅驚得眼睛都忘了眨。
他吮她的唇/瓣幾下,然後舌/頭旋進去她的嘴裏,輕輕地敲她的牙齒。
她又要掙紮,程意松開她的臉頰,一手把她的雙手捆在她的背後,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勺讓她動彈不得。他一會舔/舔,一會滑/滑,勾着她的舌/頭吸。
周紅紅羞憤不已。這是她的初/吻。
上次他那麽對她的時候,完全沒有吻/她。而今不知是抽/了什麽風。
最終程意放開她的時候,似是回味了一下,然後痞痞地笑。“生澀,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