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公平交易
“村長,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柏候如軒在婉兒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郭有才,不緊不慢的說着。
“那個都行,您說吧,我能承受的住!”郭有才也坐到椅子上看着柏候如軒,認真的說道。
“好消息是村民們沒有感染瘟疫!”柏候如軒說着,自己到了一杯茶,吹了吹杯口水汽氤氲的霧氣,看了郭有才一眼,又垂下眼簾,喝了一口茶,道:“好茶!”
柏候如軒放下杯子,又擡頭看向郭有才,見他聽到自己的好消息時,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柏候如軒又說道:“壞消息是,村民們都中毒了,而且是一種不容易解的毒,還有三天的壽命!”柏候如軒說完,擡頭仔細的看着郭有才的一舉一動。
郭有才在聽到柏候如軒的話時,直接就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婉兒站起身,從懷裏掏出一根草,遞到郭有才的面前,“這是從哪來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郭有才好像沒有聽到婉兒說的話一樣,兩眼無神,臉上先是震驚,接着是難以置信,然後就變成了悔恨和絕望,最後老淚縱橫,自言自語道:“他們說了不會傷害村裏的人的,他們說了不會傷害……”
柏候如軒看着郭有才那一系列的表情變化,當然明白了這一切都和郭有才有關。
他憤怒的走到郭有才的跟前,一把抓着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揪起來,恨恨的問道:“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郭有才這時才回過神,眼中慢慢的有了焦距,痛苦的看着柏候如軒,突然失聲大哭起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鄉親們,我愧對河西村的父老鄉親,愧對河西村的列祖列宗啊!你們救救鄉親們,救救那些孩子啊!嗚嗚嗚嗚……”
婉兒起身立在一旁,冷眼看着郭有才,現在才知道後悔,晚了!要是有人捅了你一刀,在你快死的時候,跟你說他後悔了,還來得及嗎?
“老爺,你怎麽了?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幹什麽?”一個中年婦人大概是聽到了郭有才的哭叫聲,一路小跑的跑進正廳。
她是郭有才的妻子。她一進正廳,看到自家老爺被人抓着衣領,那人還一臉兇相的瞪着自家老爺,她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使勁的捶打柏候如軒的手臂。
“夫人,退後!他們都是好人!”郭有才看到自家老婆郭氏像瘋了一樣捶打着柏候如軒,立刻嗚咽着高聲阻止。
郭氏看着自家老爺那警告的眼神,只得作罷,退到一邊,擔心的看着郭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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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候如軒看了郭氏一眼,然後推了郭有才一把,把他甩到了椅子上,冷聲說道:“快說!”說罷,轉身又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憤恨的盯着郭有才,那眼神恨不得殺了他。
蠢材,難道他這樣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嗎?柏候如軒感覺自己快要被怒火燒着了,他盡力的壓抑着不讓自己爆發,讓所有的怒火都通過眼刀割向郭有才。
郭有才回了回神,講起了這些天發生的事。
原來,在五天前的深夜,河西村的人們和其它村子的人一樣,早早的吃過晚飯,早早的上床睡覺。
就在這樣寧靜美好的夜晚,卻正在發生着一件令人發指的不公平交易。
一夥黑衣人,趁着月色,駕着輕功,潛入了河西村村長郭有才的家裏。
郭有才還在夢中,就被人從床上揪了起來,明晃晃閃着寒光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平常老百姓誰見過這種架勢,郭有才的老婆郭氏當時就吓得暈了過去,郭有才還好,到底是一村之長,也見過一些大場面,還算鎮靜。
當他聽到那些黑衣人提出要把村裏所有的青壯年男子都帶走時,郭有才立刻出聲反對。
可是反對無效。
黑衣人告訴郭有才,他們要那些青壯年不是要取其的性命,只是要他們做工人。三年之後就會放他們回來,還會付給他們工錢。
如果郭有才不配合他們的行動,他們就會殺光村裏的老弱婦孺,照樣可以帶走那些青壯年。
黑衣人臨走時說,給郭有才兩天的時間考慮,兩天後他們還會再來,還說,就算是郭有才去報官,他們也不怕,他們背後的靠山很硬。
在那兩天裏,郭有才是如坐針氈,度日如年,也曾想過前去報官,但一想到黑衣人臨走時說的話,郭有才就退縮了。
兩天之後,那夥黑衣人果然又來了。
河西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六百三十七口人呢,無奈之下,郭有才妥協了。
黑衣人臨走時,留下一包藥,讓他灑在村裏的水井中,并且告訴他,這藥只對青壯年男子起作用,不會傷害到其他人。至于什麽時候來帶人,到時候會通知郭有才的。
後來,郭有才按照黑衣人說的,将藥撒灑在了村裏的水井中。
結果就是,村裏的青壯年男子都生病了。
郭有才按照黑衣人交代的,把那些青壯年男子都集中在了祠堂裏,并且請了一個大夫來照顧大家,之後的事郭有才就也不知道了。
至于他說的早上還見過大家,那全是假的,是他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祠堂時自己慌亂之下的謊言。
現在看來,那個大夫應該和黑衣人是一夥的。
“什麽?老爺你說那些在祠堂裏的人都被帶走了?那我們的兒子呢?他是不是也被帶走了?嗚嗚……”郭氏一聽郭有才的一番話,瞬間就跳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叫着朝着郭有才就撲了過去。
婉兒上前攔住了郭氏,伸手點了她的穴道,扶她坐在了椅子上。
郭氏淚流滿面,看着郭有才,眼神中滿是怨恨,擔憂和絕望。
婉兒和柏候如軒兩人對望着,又都沉思了起來。
真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個郭有才,真是愚蠢至極,那些黑衣人的話也能相信嗎?婉兒在心中嘆道。
“這次黑衣人帶走了多少人?”柏候如軒如鷹般犀利的目光看向郭有才,問道。
“共有青壯年男子一百零五人!”郭有才悲傷的語氣環繞着他的全身,看上去,他的整個人都籠罩在那種哀傷之中。
“一百零五人!愚蠢之極,你為什麽不報官?你就能肯定那些黑衣人不會拐回頭來殺人滅口嗎?”柏候如軒氣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步走到郭有才的面前,舉拳就要打。
“住手!”婉兒眼疾手快的出手攔住了柏候如軒,瞪了他一眼,“他的兒子也在裏面,難道他就不傷心嗎?”
“告訴我,為什麽你會連自己的兒子也要送進去?”婉兒放開柏候如軒,示意他做回椅子上,有來到郭有才跟前,俯視着他,平靜的問道。
“那些黑衣人對我們村子的情況很了解,就連我們村裏有多少青壯年他們都知道。我要是不讓我的兒子去,那全村上下五百多口人的性命就将不保啊!啊……嗚嗚嗚……”郭有才捂着胸口,痛心的大哭起來。
是啊,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是人呢?!
郭有才親手把自己的兒子送走,而且自己還知道是兇多吉少,那該要忍受多大的痛苦,下多大的決心才能做到的。
婉兒忽然有些可憐起來這個年老的父親,糊塗的村長,至少,他比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要強的多。
婉兒扭頭看着柏候如軒。
柏候如軒看着郭有才,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震驚,有羨慕,有期待……
婉兒又從懷裏掏出那根草,讓郭有才認,“你可見過這種草?”
郭有才拿着那根斷草,仔細的看了半天,說道:“我好像見過這種草!它就生長在我們村的後山上。對,就是在後山上。我小時候偷偷的上過後山,在後山上見過這種草。”郭有才肯定的說道。
“你肯定?!今天天已經黑了,我們明天就上後山去看看。”婉兒見郭有才非常肯定的點着頭,扭頭看了看外面,又看着柏候如軒,提議道。
柏候如軒也贊成婉兒的提議,只要找到這種草,說不定就能找到更重要的線索。
“不能去!後山絕對不能去!”郭有才聽到婉兒說要去後山,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抓住婉兒的手臂,激動的說道。
郭有才激動的表情讓婉兒感到很奇怪,她看着郭有才,一臉不解的問道:“為什麽不能去?”
“我說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你們就聽我的,別上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