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蘇澤錦沿着旋轉樓梯走到客廳裏,坐在了沈淮一的對面。
沈淮一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然後他擡起手指揉了揉額角:“他越來越不受控制,總是随意出來。說實話,我覺得有點困擾。”
“你不是說,他像你一個不太普通的兄弟嗎?”蘇澤錦問。
沈淮一微微笑起來,他放下自己的手臂,将手掌放于膝蓋之上:“你難道不會對自己的兄弟産生困擾?”
坐在面前的人好像跟平常一模一樣,又好像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蘇澤錦決定不和對方繞彎子:“沈淮剛剛和我說你給我看的日記本是假的。”
沈淮一搖搖頭:“不,那本日記本确實是我從小時候記錄到現在的,它是完完全全的真實,沒有任何造假。連裏面的內容也是啊,”他輕輕嘆息,“我确實曾經對身體裏的另一個人格感覺到驚恐……當我意識到,我自己是被‘制造’出來的時候。”
他看着蘇澤錦的表情,聲音如同山中的淙淙細流,清和平穩:“它确實從頭到尾都貨真價實,非要挑刺的話,大概就是……”沈淮一有點苦惱地笑了一下,然後他攤了攤手,“不那麽貼合現實。”
蘇澤錦這回是真的練到了八風不動的境界,他就那麽坐着,用問天氣的口吻問:“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反映倒是勾起了沈淮一的興趣,沈淮一笑了笑:“真的。”
“不騙我?”
“當然不。”沈淮一說,“我一向覺得,人與人的交往貴在誠實。”
“不用‘真誠’這個詞的原因,是因為你覺得你從本意上來講沒有‘真’?”
“是因為總有人會誤解我的意思。”沈淮一糾正蘇澤錦的說法。
蘇澤錦點點頭:“是因為你總能讓別人誤解你的意思——包括讓我誤解你對我有意思?說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不覺得太吃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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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一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不會,你的技術不錯。”
“謝謝誇獎。”蘇澤錦說,“那看在我們相處還挺合拍的情況下,我接下去問你幾個問題?”
“好。”沈淮一說。
“首先,你是原本的人格還是沈淮是原本的人格?”
“沈淮是原本的人格,我是他分裂出來的人格。”沈淮一說,“你要問得更詳細一點的話,當年沈淮因為綁了你被送出國,家人以各種壓力迫使他承認錯誤,他制造出了我,解決問題。他是在主觀選擇上,讓我出來的。”
“第二個問題,你一開始接近我是因為沈淮?”
“沒錯,因為你會引起他心情的動蕩,所以我需要接近你,也對你有點興趣。”
“第三個問題,我看以你現在功成名就的情況來說,你早就可以控制沈淮的出現了?”
“沒有錯。”
“第四個問題,你剛才說沈淮越來越不受控制随意進出,是因為我的關系?”
沈淮一頓了一下。
蘇澤錦沒有停,他問出了第五個問題:“既然因為我破壞了你對他的控制,你為什麽不讓我遠離或者幹脆遠離我?”
沈淮一這一次甚至沒有準備回答了,他就這樣看着蘇澤錦。
蘇澤錦也沒有停頓,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以及最後,我想問問,你還想不想繼續保持我們現在的關系甚至更進一步地發展我們的關系?”
沈淮一笑了起來。
他耐心而細致地一個一個回答剛才沒有回答的問題:“沈淮越來越不受控制确實是因為你的關系。或者這麽說,因為你的溝通,我的感情與他的感情越來越多的融合在一起,當感情無法區分的時候,個體也就無法泾渭分明了。而接下去為什麽不遠離你這個問題,答案是因為我對你有感覺。這個感覺不太壞,我樂意享受,哪怕這種享受會帶來一些麻煩。而最後的一個問題。”
他說:“我非常願意保持我們的關系,甚至為了更進一步而努力。所以我由衷地期待着,你能夠原諒我。”
這個回答倒是不太出蘇澤錦的意料,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蘇澤錦覺得什麽回答都不能出他的意料。當然,不同回答之間的結果還是不同的。
蘇澤錦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走到沈淮一身旁坐下。
蛋殼青的沙發柔軟得就跟天上的雲朵差不多,蘇澤錦剛一坐下,和沈淮一之間的空隙就跟着陷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兩個人緊挨着坐在一起一樣。
沈淮一側頭看着坐過來的蘇澤錦。
蘇澤錦說:“其實我剛才很嚴肅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原諒你。不過我後來覺得,不管是感激一個人格憎恨另一個人格,還是喜歡一個人格讨厭另一個人格,都有精分的嫌疑。”
沈淮一彎了彎唇。
蘇澤錦跟着就牽起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指掌間把玩:“所以嘛,我覺得把問題讓你決定會比較好。然後認真處一處,合的來就繼續,合不來就分開。”
沈淮一淡淡笑起來,他反手握住蘇澤錦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不,這一次的真正決定權,在你手上。”
蘇澤錦看了沈淮一一眼,跟着他就推倒了對方(。
沈淮一:“……”
身體倒在柔軟的沙發上的時候并不太痛,但随即壓到身上的重量讓沈淮一不得不開口說話:“說好的旅游呢?”
“你覺得我要有多強韌的神經才能在一個早上發生了這麽多事之後還想到旅游?”蘇澤錦反問,然後他就俯下身解開了沈淮一長袍上的扣子。
天青色的長袍底下掩蓋的果然是裸露的肌膚。蘇澤錦手掌貼合上去的時候,沈淮一的心跳隔着胸膛傳遞到他手掌上,感覺就像是他的手正捧着對方的心髒。
這樣的感覺難以言喻。
蘇澤錦微有着迷,他湊上前去,輕輕親吻着對方的唇角,用舌尖描繪嘴唇的輪廓。
沈淮一說:“想不到旅游但能想到在大白天,”他說時間,“沙發上,”他說地點,“幹不和諧的事情?你的神經到底有多強韌?”
“才不是,”蘇澤錦一本正經,“我們即将取得生命的大和諧。另外,我的神經确實挺強韌的,要是我媽媽在這裏,肯定被你們搞的精神衰竭。”
沈淮一倒是沒有想到蘇澤錦居然會拿自己的媽媽舉例,他以為昨天的事情多少在對方心裏留下了陰影,但現在看起來……
就是這麽一個走神,蘇澤錦的手已經探入到關鍵位置,撚起了沈淮一一邊胸膛上的柔軟。
不同于尋常的感覺再一次從被愛撫的位置傳遞到神經,已經好幾次了,除了一次比一次反應更劇烈之外,身體上代表習慣的神經元就沒有起過一丁點的作用,仿佛到了這個時間,它們就有志一同的集體裝死一樣。沈淮一放棄似地嘆了一口氣,索性任由蘇澤錦行動。
他感覺到本來輕輕啃咬着他嘴唇的牙齒和舌頭已經開始試圖撬開他閉合的牙關。
他剛剛順勢微微張開嘴,靈活的舌頭就娴熟地竄進了他的口腔,像一條剛剛找到樂園的水蛇那樣将平靜的地方攪得天翻地覆,連本來就生活這裏的原住民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但結果是,原住民退了幾步,對方就進了幾步,自己翻騰還不夠,還非得纏着別人一起翻騰,真是……
沈淮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試圖捉住在腦海裏轉悠過來又轉悠過去的‘真是’,他沒有認真想‘真是’後面該跟着什麽詞,只知道蘇澤錦已經将他身上衣服的扣子全部解開了,他的手在他赤裸的皮膚上來回游走着,一時輕一時重地撚着他身上各個敏感位置。
接着滑膩而炙熱的舌頭也來了,它松開了沈淮一的舌頭,沈淮一因此深吸了一口氣。接着它就自上而下地滑過沈淮一的喉嚨,這個感覺像是被什麽滑膩的動物好好地親近了一番,哪怕以沈淮一的鎮定,也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仿佛全要冒了出來。
接着它稍微收斂了,只以外邊柔軟的嘴唇碰觸他的肌膚,沈淮一稍微好受了一些,可是等他将自己的手按到蘇澤錦的肩膀上的時候,嘴唇與舌頭也碰觸到了他胸膛的敏感點。
沈淮一說不出接下去的感覺。反正他感覺自己被咬、被舔、被吮吸……他覺得自己此刻就是等待烹饪的食材,而這一道烹饪還特別的複雜,他注定要被翻過來再翻過去無數次……
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長,但幾次下來,蘇澤錦倒是很敏感地察覺到了沈淮一這個時候的感覺。
他擡起頭看着沈淮一,目光映着陽光,真的有流光溢彩的味道:“怎麽,我伺候得不舒服嗎?”
“這倒不全是……”沈淮一還是挺誠實的,大多數時候他都很誠實,這大概源自于他從來不需要靠說謊達成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因為沒法掌控我而被我掌控?”蘇澤錦的手指劃過沈淮一的臉頰,然後湊到對方耳邊說,他的另一只手此刻還在緩慢而耐心的撫弄兩個人的欲望,兩個人的欲望現在正上下抵在一起,俱都在微微顫抖着,從尖端溢出的液體更濡濕彼此。
沈淮一微微一笑,很爽快地承認了:“算是。”
蘇澤錦低垂着眼,定定地看着沈淮一。
沈淮一主動擡起身親了對方一下:“怎麽了?”
“沒怎麽。”蘇澤錦輕聲說,他将沈淮一自沙發上抱起來,然後放到自己身上。
這個特別的動作讓沈淮一很輕易地了解了蘇澤錦的想法,果然下一刻,蘇澤錦就讓沈淮一的雙手撐着沙發,擡起身體,方便他進入。
這是一個需要另一方配合的動作。
沈淮一心道對方的惡劣真是呈階段性地增長,他沒有說話,而是順從着對方的要求,雙膝分開跪在沙發上,然後稍微直起腰背。
沾滿精液的手指分開他的後方,借着濕滑黏稠的東西頂開緊閉的入口。
接下去馬上要發生的事情和此刻就傳來的異樣感覺讓沈淮一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
下一刻,欲望充斥他的身體,飽脹的感覺讓沈淮一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沒有讓聲音溢出喉嚨。
“還舒服嗎?”蘇澤錦的聲音在這一刻又響起來了。他細碎的吻落在沈淮一的唇邊和下巴,兩只手在對方腰肢處上下撫摸,“這樣跪着不累嗎?自己坐下來試試?”
“那樣……”沈淮一的聲音在這一刻難免微滞,“只會更累吧?”
“必然會更舒服得多!”蘇澤錦毫無廉恥地一口咬定。
沈淮一睨了蘇澤錦一眼,才克制住沒有說出“舒服的是你”這句話來。
但這一眼已經足夠蘇澤錦知道沈淮一的想法了,他擡手抓住沈淮一按着沙發的手,牽着它摸上了自己還暴露在外邊的東西,聲音頭一次甜到發膩:“你摸摸看,它漲得難受呢,就行行好,安慰安慰它吧?它想你想得,”蘇澤錦的聲音悠長又黏稠,“都開始發疼了……”
沈淮一的嘴唇都抖了兩下,這回他真的完全受不了了,膝蓋上的力道一放松,整個人就坐了下去。
擠壓與貼合感讓進入與被進入的人同時發出無法抑制的呻吟。
蘇澤錦深吸了一口氣,不再抓着沈淮一的手,改為撫摸對方因為沖擊而有些疲軟的欲望。他湊上去,親吻對方額上滲出的汗珠:“我突然發現……”
“……什麽?”沈淮一還在平穩着自己的氣息,身體被開拓,領域被侵占,計劃以及情緒被打斷,任何一點都足以讓他産生神經跳動的煩躁感,但對于蘇澤錦,他确實發現自己的容忍程度在不斷提高。這并不是刻意而做出的,而是在不知不覺中達成的,也許是來自裏人格對他越來越明顯的好感度。但要說起來,對方從開始到現在,也并沒有做出什麽錯誤的選擇……
“你真好。”蘇澤錦在沈淮一耳邊低笑。
沈淮一看了蘇澤錦一眼,情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染上他深邃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懶洋洋地看過來,在主人不知道的時候,柔得仿佛要滴下水來。
蘇澤錦心道這個樣子就該珍藏起來,雖然有點難搞……實在太難搞了,但還是,不珍藏不幸福。=。=
他微微動了動身子,滿意地看見沈淮一情不自禁地迎合了他的動作,接着他愉快地在沈淮一耳朵邊決定道:“今天天氣也正好,所以我們就玩個性愛Play吧!”
沈淮一:“……”
然後,在他還沒有答應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地……被蘇澤錦帶到了廚房的流理臺上。
不像剛才還有沙發的遮擋,這一次,兩人完全可以透過廚房的窗戶看見外頭的花園與過道,顯而易見,經過外頭花園與過道的人也能毫無障礙地看見裏邊的人。
就像是肌膚被陽光刺疼了那樣,沈淮一的肌肉都随之緊繃了起來。
蘇澤錦立刻感覺到自己欲望被鎖緊,他挺動了幾下,靠着反複的律動讓沈淮一無法縮緊,但又無法放松。
這個感覺大概實在挺說不出來的,反正沈淮一的呼吸粗重了不少,被他按摩着的欲望也不住地沁出液體,看上去馬上就要發洩出來了。
但當然不能這麽快就發洩出來,這才剛剛開始呢。
蘇澤錦松開了對方的欲望,轉而從櫃子裏摸出了一瓶紅酒,他用牙齒咬掉瓶塞,将紅酒拿起向下傾倒。
泊泊的酒液自上而下在沈淮一的鎖骨處濺起一朵朵紅色的水花,絕大多數的酒液順着他身體的曲線分成幾道向下流淌,又有幾點濺到了沈淮一的臉頰上,留下淺淺的紅痕,而它們的絕大多數,最後來到小腹下,彙成一道淺淺的水窪。
蘇澤錦将手中的酒瓶随手放下,他湊近沈淮一的身體,連着紅酒與皮膚,一起吮入口中。
冷與熱的刺激讓沈淮一的聲音有些不受控制,但蘇澤錦依舊要豎起耳朵,才能聽見這點不受控制的聲音。
他不太滿意地将自己因為撫摸對方欲望而沾滿了液體的手遞到對方唇邊:“嘗一嘗?”
沈淮一:“……”
蘇澤錦又拖長聲音,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Honey——”
沈淮一發現自己又有點受不了了,他側一下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蘇澤錦的指尖。
也是這個時候,蘇澤錦單手擡起沈淮一的腰部,将人向下按的同時重重地往前一頂!
“呃——”聲音不受控制被從身體裏擠出來的同時,沈淮一身體驀地緊繃,抵着蘇澤錦腹部的欲望已經射出了液體。
蘇澤錦傾身上前,給了沈淮一一個纏綿又悠長地吻。
而等沈淮一從欲望射出的餘韻與長吻的間隙中脫離的時候,他再一次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和蘇澤錦一起來到了游泳池邊。
蔚藍的水清澈見底,又在天花板上映出粼粼波光,不管怎麽樣,都顯得寧靜又悠然。
…如果待會這不是他們的‘戰場’的話。
沈淮一剛這樣想到,蘇澤錦就朝他咧嘴一笑,然後環住他整個人向前一倒——
“撲通!——”
白色的水花高高濺起,冰涼的水浪從四面八方沒頂而來。
沈淮一剛才有了準備,所以已經屏住氣息。
但在模糊的藍色波浪之中,他還是看見跟自己交疊着身體,甚至還結合在一起地人湊了上來。
他湊到他的唇邊,啃咬着親吻着他的嘴唇,他的手指反複地撫摸着他的身體,一寸地方都不落下,還有,他的欲望甚至都還埋在他的體內——
沈淮一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自己真有點受不了了。
不全是身體上——應該說更多地是心靈上。
事情偏離軌跡了。
再沒有更清楚地,沈淮一想,事情偏離軌跡了。
是從裏人格的好感度開始,還是從蘇澤錦的選擇開始?
他想好好地思考一下,但在這個狀态下,顯然沒有辦法集中精神思考問題。
他第一次承認了自己對某些事簡直沒有法子,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直接将戰場丢給了另一個人格,自己跑去休息了。
而另一個人格一出來就悲劇地嗆了一口水,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出來面對的會不是空氣而是漫無邊際的大水。
要不是蘇澤錦一直注意着沈淮一的表情,趕緊湊上去吻住對方給對方渡氣,這場Play就真的變成兇案現場了。
兩人很快浮出水面,蘇澤錦放開對方的嘴唇,讓對方呼吸空氣,跟着他問:“沈淮?”
“怎麽我又出來了?你們談崩了?不對啊,那家夥什麽時候有這種談崩了就逃避的習慣?他從來沒有這麽好性子啊……”沈淮皺眉說了一句,就忽然感覺到身體上的不對勁了。
他看了一眼蘇澤錦,又看了一眼自己,再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尤其是他們此刻置身的游泳池。然後他簡直用說外星人的不可思議地口吻說:“卧槽,你直接把他做回去了?”
蘇澤錦:“……”卧槽,好奇怪的食物鏈啊!為什麽有時候是沈淮一 → 他 → 沈淮 → 沈淮一,有時候又是他 → 沈淮一 → 沈淮 → 他!?
不過總之……誰管呢,繼續推!
蘇澤錦淡定地動了動身體,不得不說,在水裏做雖然特別費力,但也特別地有情趣。
至少從沈淮喉嚨裏突然冒出的沙啞呻吟,就完全值回票了。=。=
“你……有沒有搞錯?”沈淮啞着嗓音問,“我又不是他!”
蘇澤錦心道要真區分你們兩個人格才是沒事找事玩精分,反正心理醫生的人格是這個身體的人格,玄學家的人格也是這個身體的人格,那就無所謂,幹脆利落點,一起推掉了事。
沈淮顯然還沒有修煉出讀心能力,所以他一邊大聲呻吟,一邊斷斷續續地斥道:“嗯——啊……不要碰那裏,你夠了沒有!?說了不要——啊嗯……老子煩你!松手……嗯——”
蘇澤錦已經把沈淮壓到游泳池的樓梯上律動了,他湊到對方耳邊說:“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嗎?”
“我怎麽——嗯——不知道——”
“那你現在什麽感覺呢?你具體說說,我好改進。”蘇澤錦此刻完全化身成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
沈淮第一次被這麽壓着做,還真的小紅帽了一把:“後面漲得厲害,唔——胸前也跟針紮一樣——你沒事捏它幹什麽——”他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好像要射出來了,嗯——”
蘇澤錦捏住了對方的欲望,然後他一本正經地說:“頻繁地射不太好。”
沈淮:“……”他終于醒悟過來了,跟着智商也回來了。接着他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蘇澤錦還湊到對方眼前笑:“怎麽不繼續說呢?要不換我對你形容一下我此刻的感覺?”
沈淮:“敢不敢正經點?”
蘇澤錦很爽快:“不敢。”
沈淮:“敢不敢找張床?在正确的位置上再做正确的事情?”
蘇澤錦差點笑出了身來,他伏在沈淮身上,感覺到身體與內心洶湧的欲望,但它們又一起出奇的平靜。
他湊到沈淮的耳邊,沒有先開口說話,而是伸出舌頭,輕輕地舔着對方的耳朵,片刻後又探進去卷了一下。
仿佛直接在腦海內響起的水聲讓沈淮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蘇澤錦這時候才說:“你這個主意挺好的,我們确實可以在正确的位置再做正确的事情……不過你覺得,我們該怎麽上去呢?”
“當然是走上去……”沈淮的腦海完全被蘇澤錦攪亂了,沒多想就接了口。
蘇澤錦立刻贊嘆沈淮的想法:“說得對!”然後他就抱起樓梯上的人,肩并着肩,胸膛貼着胸膛,一起向前走了一步。
振顫從兩個人相連的地方傳來,欲望一波一波地沖刷心靈,沈淮完全懵了,接着他又被蘇澤錦帶着走了第二步,第三步。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開始在身體蔓延,力量仿佛在這一瞬間完全從兩個人交合的位置流失了,沈淮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蘇澤錦帶上樓的,他只知道,在最開頭還沒有碰到樓梯的時候,他的雙腳就完全沒有了力道,幾乎整個人都貼到了蘇澤錦的身上。身上的衣服還是他在早上換的那一件,被水沾濕之後,衣服牢牢地貼在皮膚上,胸前立起的兩點似乎已經不會消退下去了,就這樣一下一下地與衣物摩擦,他的欲望也始終挺立着,因為走動而随着上下搖動,感覺特別奇怪,每一次它仿佛要平息下去了,又因為另一只适時而到的手再次興奮起來,大概它對于那只手已經真愛了……
沈淮的腦海迷迷糊糊的。
他還在繼續想着: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停留在他身體裏的東西,那個東西一動一動地、進去又出來,沈淮感覺每一次的抽插都仿佛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體內流出來……也許是水?畢竟剛才兩個人都在水裏轉了一圈才出來……
等他終于從欲望的沉浮中稍微掙脫的時候,他看見正午的陽光從玫瑰窗中散成千瓣撒到自己的羅漢床上。
蘇澤錦正在親吻他的面孔。
沈淮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而暧昧。
他有種說不出的郁悶,但好像又有其他更微妙的感覺。
這個感覺就類似于……他在小時候,将蘇澤錦敲暈然後綁起來想和他聊聊天那樣?
蘇澤錦親吻到了他的嘴唇。
他頓了一下,然後張開嘴接納對方的舌頭。
這樣的感覺果然有點無法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