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或許是由于G市主場的賽事少,XPG和FA的第二場比賽又十分熱門,七點比賽開始,黃予洋和隊友一上場,便得到的熱烈異常的歡呼。
落座後,FA先選擇了禁用英雄。
他們禁用了蒙哥馬利和坦克位的麥金,而XPG則禁用了輔助英雄幽靈,以及黃予洋在日蝕避難所選的英雄尤裏。
“本來也沒想選尤裏,”黃予洋有些高興地在語音裏發言,“我們賺了。”
“別說這種,”熱愛迷信理論的樊雨澤制止他,“沒賺,沒賺沒賺。”
第一場比賽的地圖是群星戰艦,FA研究過XPG的教練往常最喜歡在群星戰艦使用的搭配後,選出了XPG很相似的陣容,不過讓黃予洋用邊哨去搭配印樂的雪環,而夏安福選了一個靈活的坦克位英雄李賜。
在重生室裏,黃予洋往牆上打了幾槍,盯着讀秒,在腦海裏回憶群星戰艦的細節,複習戰術。
FA這一場比賽的戰術是和VO學的。
那天晚上,和慢節奏的VO打了一場訓練賽後,教練丁哥回去想了半宿,覺得這種較為猥瑣的拖延戰術非常适合打快節奏、愛繞後的XPG。
且在賽前訓練時,他們和二隊也排演過此類戰術,效果理想,因此決定拿出來用用。
教練安排黃予洋選擇了不太常規的輸出英雄邊哨,從正面進攻,擔當抗壓和輸出的角色,輔助夏安福打出突破。
XPG的韓援比訓練賽時更猛,勢頭十足,坦位輸出聯動,上來就逮住了往側翼繞過去想偷點的夏安福。
雖然榮則及時将夏安福保了下來,但樊雨澤被XPG另一名輸出擊殺了。
夏安福看見己方掉人,在語音裏罵了一聲,樊雨澤冷靜地安慰他:“別急。”
黃予洋正在附近,跳上一個高位,一槍帶走了那名輸出:“三個D別急,接着繞,哥哥來幫樊澤複仇了。”
由于黃予洋的英雄體型大,容易成為集火目标,他打得很慢,不斷位移,拖着X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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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好幾場不完整的互換人頭的團戰,XPG的猛力進攻一直像打在棉花上,慢慢也被他們拖得有些心浮氣躁。
兩個輸出數次想以激進的走位獲得收益,都被夏安福和印樂聯手收割。
險局往往出現在剎那。
雙方在各自的據點運營拉鋸時,夏安福跳上高臺時運氣不好,迎面撞到了XPG的兩人,他帶着一個大被XPG的韓援擊殺了,雙方人員數量失去平衡。
黃予洋開大,單殺了對面的輔助,但XPG的火力實在強勁,印樂和樊雨澤相繼掉線,榮則和黃予洋血量也難以維持,眼看據點要失守。
下一秒,黃予洋也被擊殺了,他的屏幕灰了。
“能堅持嗎榮哥,”返場的夏安福在語音裏着急地問,“要不要退?”
黃予洋切畫面看了一眼,榮則有大招了,但他不确定榮則會不會開。
因為如果榮則撤退,他們還能再進行一波運營,只是進攻進度會落後于XPG;如果他開大,夏安福可以得到增強,但運營将會中斷,他們所有的獲勝希望都必須寄托在夏安福身上。
黃予洋看過春天FA的比賽,FA選的無一例外,都是撤退。
當然,戰術是戰隊風格,只看結果,沒有對錯。
雖然黃予洋本人比較喜歡往前沖,不過後撤有往後撤的道理,何況他們今天打得本來就是拖延戰術。
黃予洋打法激進,不代表他不配合隊伍戰術。
須臾間,黃予洋的重生讀秒快結束了。他已經準備好和退回來的隊友們重新集結,但隊伍語音裏,榮則突然開口:“不退。”
“進場,”他在語音裏的語氣十分鎮定,“我把大開給你。”
語音頻道靜了靜,夏安福說:“好。”
黃予洋的重生時間結束了,他沖出重生室的門,看見榮則開大的提示,聽見樊雨澤說“三個D來點明星球”,而後屏幕上開始顯示夏安福的擊殺數據。
夏安福完成了單人四殺,FA占領XPG據點的進度條不斷往前推移。臺下呼聲震耳欲聾,黃予洋在路上撞了個好彩頭,狙殺了XPG剛出門單走的坦位。
FA贏下了第一局比賽。
打第二張安葛洛什倉庫的地圖時,XPG的狀态亂了。
黃予洋換成了威廉姆斯,站在夏安福為他支開的防護盾後輸出,FA只用十五分鐘便拿下了第二局比賽的勝利。
這天比賽的MVP是夏安福,他看起來高興得幾乎有些不知所措,臉笑得很圓,在舞臺的燈光照射下,牙齒白得發亮。
喝彩聲中,走向XPG的位置握手時,夏安福用胳膊肘頂頂黃予洋:“怎麽樣,我的四殺不錯吧。”
黃予洋誇他:“牛逼。”
“有點找回了在TYG當大腿的感覺,”夏安福微微得意地說,“是吧樊澤。”
樊雨澤用力勾了勾夏安福的肩,摟着他往下壓:“爽。”
賽後群訪,夏安福作為MVP回答了衆多問題。
“請問DDD選手,返場打出那把靈性的四殺的時候你在想什麽?”采訪問。
“也沒想什麽,”夏安福抓着麥,笑眯眯地說,“榮哥都把大開給我了,說什麽都得頂上吧。”
采訪又轉向榮則:“請問ZRONG選手,為什麽會選擇開那個大呢?以前的打法好像更穩健一些,今天好像有些改變了,是有心态上的變化嗎?”
黃予洋看了坐在身邊的榮則一眼。
榮則的手放在桌子上,把麥克風拉近了一些,白色客場FA隊服T恤袖子貼在他的手臂上,袖子上也印着ZRONG。他看着采訪,眼神溫和。
黃予洋突然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身邊的夏安福坐直了,大概與他想法相同。
“我信任夏安福,”榮則自然地回答,“我知道夏安福能打出來。”
黃予洋的餘光裏,夏安福又坐得更直了一些,直得甚至有些僵硬。
采訪臺的四周,似乎所有雜音都消失了,只剩榮則在說話的聲音。
相機的閃光燈一下接着一下地亮,照在黃予洋注視着的、在IPFL沉浮三年多的榮則臉上。
“春天我打得不好,不夠相信我的隊友,”榮則目視攝像,平靜地說,“但是今年夏天,我們一個積分都不打算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