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父林母忙着将伍靜雲請進屋,而林硯則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她個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身材苗條。穿着一條樸實無華的白色連衣裙,裙子上甚至沒有一點兒多餘的修飾,看質地,很明顯是最廉價的地攤貨。彎腰換鞋的時候,烏黑的長直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堪比電視裏洗發水廣告的效果。她擡頭向他望過來的時候,時空仿佛就此凍結凝固。這無疑是一張美麗的臉,而這種美麗,溫文秀雅,內斂沉靜,毫不張揚,一如她的名字——靜雲,靜如天邊一朵潔白無暇的雲彩。
那一瞬間,林硯生平所見過的所有女孩都被她給比了下去,哪怕是校花親臨,也只不過是淪為陪襯的命。他就這麽呆呆地看着她,直至她走到他面前,沖着他微微一笑道:“你好,我叫伍靜雲,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教老師了。”
伍靜雲,伍靜雲,他默默地重複着這個名字,心裏湧動起某種陌生而又無法抑制的感覺。後來他才知道,這種感覺就叫做/愛,他的初戀愛。
林父林母除了星期六星期天以外,都要上班,所以更多的時候,家裏只有林硯和她兩個人。上午八點半到十點半上數學,休息半個小時後再上一個小時的物理,下午一點開始,繼續上一個小時的物理之後,休息半小時,兩點半到四點,上化學。中午兩個人的夥食是前一天晚上林父林母留好在冰箱裏的,一人一盒,微波爐裏轉一轉就可以吃。所以雖然授課時間是六小時,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卻有八個小時。
開始的時候,兩人相安無事,交流甚少。伍靜雲授課很認真,休息的時候話也不多,林硯在別人面前能很放松地侃侃而談,可到了她面前,就有一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感覺。他時常愣愣地望着她低頭講課的模樣,細致而專注,她的眉眼有些淡淡的,她的嘴唇一開一合,總是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馬。這讓林硯覺得即便是開着空調,都很熱。
他注意到她似乎只有兩條連衣裙,一條就是第一次穿的那條白色的,還有一條也是白色的,只不過上面還有細細的藍色小碎花。他猜她家裏很困難,否則不會只有兩條裙子替換着穿,而且小碎花的那一條,在裙擺處還有一個不細看不會發現的小破洞。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授課一個星期之後,她向林父林母提出,因為急需用錢,希望工資可以日結,也就是說每天上完課,她都要拿了錢再走。林硯的父母覺得無妨,也就答應了,更何況還提供她免費的午餐,為此她感激不盡,對林硯功課的輔導更加認真起來。
只可惜,林硯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無法集中精神,他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觀察她,偷偷地,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看一眼,再看一眼。她比自己大五歲,還是家教老師,這讓林硯在一次又一次從有她的夢裏醒來,發現內褲上的濡濕粘稠之後感到無比羞愧。他覺得自己着魔了,天知道他得用多大的意志力将言行舉止控制在正常的範圍內。
他怕吓跑了她,每一天都在期盼着她的到來,又在有她的時候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聽她講課。這是悸動和甜蜜,也是煎熬和考驗。他不知道她有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可能有,為什麽仍然選擇繼續教他,最大的可能是她不想輕易斷了這每天一百二十元的收入。
他們的關系是從哪一天開始發生變化的呢?那天好像是七月二十七號,這一天對林硯來說,絕對意義非凡。
早上伍靜雲剛來的時候,林硯就感覺她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上數學課的時候,她更是時不時就要調整一下坐姿,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往常,她在上課期間是不會做與之無關的事的,包括喝水上廁所,都放在休息時間進行。這次很反常,中途起來去了一趟廁所,他以為她吃壞了東西,拉肚子了。不過她沒說,他當然也不會問。
挨到數學課結束,她站起身來的時候,林硯無意間的一瞥,頓時臉色潮紅,他看到她後面雪白的裙子上,有一片殷紅的血跡。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這大概就是她坐立不安的原因。她又去了廁所,沒注意到背後的他有什麽反應。
他呆呆地坐着,腦袋裏一片混沌,那抹鮮豔的紅色成為了定格的畫面,被不斷放大,讓他聯想到了她的裙子底下是怎樣的風景,繼而聯想到假如她什麽都沒穿,會是什麽樣子?好像還聽到廁所裏傳來的聲響,夢裏旖旎的場景随之撲面而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熱流正齊齊往一個地方彙聚,充盈到無以複加。
鬼使神差之下,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到了廁所門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麽,只知道這一刻,他特別特別想要她。
伍靜雲從廁所裏出來,剛一打開門,發現他就站在門口的時候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但這聲驚叫随即被更大的沖擊所替代。他捉住了她的手,将她用力拉入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抱着她,用極其粗暴而又野蠻的方式親吻着她,還騰出一只手搓揉着她胸前的柔軟。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伍靜雲拼命掙紮,可在體力上,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慌亂中,她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暫時松開了她,伸手一抹,舌頭和嘴唇居然被咬出了血。不知道這是不是更加刺激到了他,總之他只停頓了兩秒又再一次撲了上去,血腥的味道裏充斥着最原始的**,讓人失去理智。
後來伍靜雲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絕望了,總之她不再反抗,任由林硯霸道而執着地探索着她的身體。她的連衣裙背後的拉鏈被完全拉下,他一邊急切地親吻着她,一邊将她從布料的束縛中解放出來。當看到她只穿着內衣和內褲的模樣時,林硯覺得自己的眼睛裏都快要噴出欲/火來。他只穿了家居褲,很輕易就将灼熱的昂揚抵在了她的小腹上反複摩擦。他解開了她的胸衣,一邊大力撫摸一邊親吻,喃喃道:“姐姐,姐姐,我想要……”,他從來沒有把她當做自己的老師,最多只是姐姐。
此時的伍靜雲也被他生澀的技巧撩撥得嬌喘連連,她做夢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羞愧和委屈讓她濕了眼眶。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五歲的少年長得确實很好看,好看到她常常不敢與之對視。他的心思她并非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那偶爾被她捕捉到的灼灼目光,也讓她怦然心動。可僅此而已,她從未想到有一天,他們會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她抵抗不了他的哀求,任由他為所欲為。只要一想到現實的殘酷,就覺得眼前的少年仍是美好的,他想得到自己,不如就随了他的願吧。
可在林硯想要拉下她的內褲時,她驀然驚醒過來,并不是因為來了“大姨媽”,而是不想如此輕易屈從于命運的安排,盡管在生活的重壓下她快要支持不住,但也許她的人生還沒有走進失去轉圜餘地的死胡同。于是死命往回扯,眼淚紛紛而下:“不!不要!不行!”
“講完了?後來怎麽樣了?”見林硯講到這兒戛然而止,半晌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被吊起了胃口的尹璃忍不住問。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着窗外,莫非是在思念那個叫做伍靜雲的女孩?初戀本就讓人難以忘懷,更何況伊人已逝,這份感情自然要比那些最終成為分飛燕的要更讓人念念不忘。想到此,她發現自己居然有點不舒服。
“沒有,只是已經吃完了,等着你買單。”沒想到他回過神來的第一句話是這樣,讓尹璃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掩飾傷感,還是不拿回憶當回事,應該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付了錢,兩人并肩而行,尹璃繼續剛剛的問題:“你的故事好像才講了一半,我的紙巾沒用上。”
“回去再講。”
“我發現你霸王的毛病好像從那時候就有了嘛。”
“……”
離“美地”不遠,他們決定步行回公寓。慢騰騰地穿過了廣場,開始往行人相對較少的地方走的時候,不遠處的路虎悄悄跟了上來。又走了一段路,轉了個彎,拐進了一片住宅區的岔路之後,路虎開始加速。
“他媽的,給老子撞上去!”情急之下,花豹已然忘記了後座的六哥,咬牙切齒地吩咐開車的小弟。
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好像又沒規矩了,幸而這次六哥竟然沒有出聲反對,剛剛提起的心又悄悄地落回了原地。
小弟得令,一腳油門沖了上去。
林硯和尹璃邊走邊聊,說話間,他瞟了一眼徐徐路過的一輛車的後視鏡,赫然發現距他們身後将近五十米處有一輛白色路虎正飛馳而來。急忙環顧了一眼四周,離他們最近的人在幾十米開外的路口,這裏靜悄悄的,只有他們倆。在這種地方車根本不需要開得如此之快,可見來者不善,而且目标十有八/九就是他們!
來不及去細想其中的原因,心念電閃之間,他猛地扯了一把尹璃:“不想死的話就快跑!”
她聞言迅速回頭一看,路虎離他們已經不足二十米!而這條路筆直細長且又空曠,旁邊居民家單元樓的大鐵門全部緊鎖,可以說是無處藏身,情況十分危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