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琳你沒事吧”一大早起來臉色就這麽差，于禦又想起昨晚那群混混，“你需要錢跟我說呀”
“不是”王琳往牙刷上擠牙膏的手一頓，昨晚她似乎叫的很大聲，不知道于禦有沒有聽到。
昨天那個女鬼說完那句話就消失了，大紅嫁衣落在她床上，還有散落在床尾的金銀首飾，留下幾乎要崩潰的她。
這些要不要告訴于禦呢。
注意到王琳飄過來的小眼神，于禦沾滿泡沫的手在她臉上一拍，“你真的能自己解決？可別再像昨天那樣”
“不是”不是那件事，跟要和女鬼結婚比起來那根本不算事。
可是這種事跟于禦說，她會信嗎，就是信了能做些什麽，只能幹着急，難道要她去請個道士收了那個女鬼？
王琳以為自己這副樣子于禦看不到，不知于禦已經在鏡子裏看全了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事快說，”于禦打開水龍頭把臉上的泡沫洗幹淨。
王琳看着她，還是決定算了，“沒事了，我自己可以解決”
用毛巾擦幹臉上的水，于禦靠近鏡子摸着自己的臉小聲嘆道，“昨天面膜真不錯，”
回頭看着正在刷牙的王琳，又一臉無情無義說，“這是你說的，如果再發生昨天那事，我就把你趕出去”
說着又捏了捏王琳的臉，沾沾自喜，“我說效果不錯吧，回到十八歲了”
王琳黑着臉別開臉，灌了口水把嘴裏泡沫吐掉看着鏡子裏面的女人，宣告主權，“這是我的房子”
中午王琳帶着材料去了銀行，為了貸款她還特意借了于禦的套裝穿，各種手續的辦理就花了将近一個小時。
拿到錢後，王琳在銀行給那個混混頭頭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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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電話那頭是對方不耐煩的聲音。
“是我，王琳”王琳快言快語，不想和對方廢話，“錢我已經準備好了，把你帳號發過來，我立刻給你劃過去”
那邊愣了下哈哈大笑說，“沒想到你真能弄到錢，還這麽自覺給我打電話”
“帳號馬上就發來吧”
“好好”對方心情顯然好得很。
挂了電話，收到對方的短信，王琳再三确認了那個帳號號碼才把錢劃過去。
銀行立刻發來了短信，王琳點開短信看了看，放下手機，看着每個窗口前排成長龍的隊伍，形形□□的人，腦子放空。
等了三四分鐘，王琳拿起手機再撥打剛才的號碼。
一接通就是對方痛快的粗嗓子，“你果然講信用，最喜歡和你這種有知識的人打交道了”
“錢收到了？”
“剛發來了短信哈哈，這算是我收得最容易的一次帳……”
“不要再讓他賭，如果再欠你們錢也不要來找我，我不會再幫他還債了”
對方完全沒放心上，還在收到了錢的喜悅中，“那是你老爸你不還誰還”
那不是她的爸爸，她沒有這樣的爸爸，“不要再來找我了”
挂了電話後，王琳在銀行坐了會才回學校。
今天是兒童節，街上有不少小朋友，到處也都在做活動，到了學校王琳才知道今天的晚自習不上，算是學校給學生們的兒童節禮物。
聽到這個消息時王琳忍俊不禁，她們這是私立學校說放假就能放假沒多大拘束，不過主要還是有個浪漫開明的校長。
學生們興奮得都快要把學校給掀了，王琳走過每個教室裏面都是一片歡呼聲，以及唧唧喳喳的讨論聲。
王琳聽到幾句，似乎是讨論放學後要怎麽過兒童節的，王琳笑着搖了搖頭，只要一慣就都成了小孩子。
不過她今晚也可以早點回去了，她這把年紀也算是得到了兒童節的福利。
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她收拾好東西，等過了人潮高峰期，才提着包回家。
走出學校門口看見她班上的一個女學生低着頭在門口徘徊，王琳笑着打招呼，“是在等人嗎？”
這孩子被她吓了一跳的模樣，神色慌張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王琳無奈，她又不是怪物用得着這麽害怕嗎。
“那老師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哦”看這孩子慌張的點點頭，王琳才離開。
可才走了兩步，身後那孩子又追了上來，不安的看着她，“老老師我們能一起回家嗎？”
“好啊，不過我們是坐的同一班地鐵嗎？”
“老師我走回家”
“你家就在學校附近？”
這孩子點了點頭，王琳又問，“你家在哪裏？”
她說了個地方，那裏離學校不遠走二十分鐘就到了，更重要的是那裏離地鐵站不遠。
“那我陪你走一段吧”
“謝謝老師”
這孩子低着頭跟在她身邊一聲不吭，王琳猜想這種情況大概是這孩子心裏有事想對她說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種時候應該作為老師的她主動。
“你是最近在學習上遇到了什麽困難嗎？或者其它方面？老師或許可以幫到忙，想說說嗎？”
彭小夢擡頭看着她，表情有些茫然，不過立刻又反應過來，眼神閃爍，緊張的說，“是，是……”
王琳看着她的反應默默皺了皺眉，一開始她還以為是這孩子是跟老師相處覺得不自在所以緊張，可是現在看似乎是有其它事煩擾她。
“是哪方面的問題？”
“學學習上的，老師老師我不想念書了”這句話說着彭小夢抹了下眼淚，似乎是當真的。
“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你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沒沒有”彭小夢趕緊搖頭，“是是我學習上的問題……”
“那個女人是誰？”
巷子口七八個女生交頭接耳聚在一起，偷偷看着人行道上的王琳和彭小夢兩人，最前頭打扮比較成熟的女生看着王琳皺眉問道。
“是啊！跟那個□□一起走的女人是誰？”
“那現在怎麽辦？還要動手嗎？”
“要不等下次吧”
……
一幹女生七嘴八舌讨論，在她們後面和她們有些距離，不停低頭看手表的女生聽她們争論皺着眉往外面看了眼。
看到走在彭小夢旁邊的王琳一愣，“是她！”
最前頭的女生聽着這些女生唧唧喳喳還有些想打退堂鼓，面色不耐吼道，“閉嘴”
她們一住嘴，這女生就聽到了後面那句，是她。
她回頭兩眼緊緊盯着劉蕊兒，“你認識她？”
劉蕊兒看着外面的王琳，表情複雜，“她做過我的家教”
“這就好”這女生一臉興奮，“你去把她引開”
劉蕊兒立刻拒絕，“我為什麽要去做這種事！”
見劉蕊兒不合作，這女生表情頓時變得難看，看着一群女生中的其中一個，“這人是你帶來的，你搞定”
那女生顯然很怕她連聲應着，轉身對劉蕊兒說，“你都和我們一起出來玩了，也就是我們的一份子了，能出力的時候當然也要處份力啦”
劉蕊兒臉色也不好看，“我只是逃課出來走走，沒答應要給你們做事”
“別別這麽說嘛，”她趕緊回頭看了眼似乎是她們老大的女生，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忙賠笑，回頭看着劉蕊兒軟磨硬泡，“劉蕊兒你幫個忙也不用費多大力，不吃虧啊，稍後我請你喝水，拜托你幫幫忙吧”
劉蕊兒不怕帶頭的女混混，這女混混再狠也不敢對她怎樣，只是她不想她這個朋友難做，劉蕊兒哼了聲，看了眼女混混，往巷子外面走去。
學生有想退學的念頭是個嚴重的問題，王琳專注為彭小夢分析她這個年紀的退學的利害，沒有注意朝她們走開的劉蕊兒。
直到彭小夢忽然停下了眼睛看着前面，王琳也下意識往前看，才看到站在前面表情有些別扭的劉蕊兒。
“蕊兒”王琳驚喜。
王琳這副表情讓劉蕊兒不由的煩躁，她最讨厭這個人一副為她好，關心她的模樣，真是虛僞透頂，就是個為了錢勾引她爸爸的女人，裝什麽裝。
“蕊兒你怎麽在這裏”王琳往前走了幾步。
她家在相反的方向，怎麽也不該走到這裏才對。
劉蕊兒先看了眼王琳後面的倒黴蛋，一副驚弓之鳥的張皇樣子，看來已經知道會有人來找她麻煩了，這些事她不關心，劉蕊兒看着王琳說，“我有事要和你說”
然後看了眼倒黴鬼又強調，“單獨，現在”
“這樣啊”王琳想了下轉身看着她身後的彭小夢，手放她肩上彎腰對她說，“你先走老師一會就趕上你”
彭小夢眼巴巴的看着她點頭，“好的老師”
彭小夢先走了，只剩王琳和劉蕊兒兩人，王琳看着劉蕊兒笑了笑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頭，被她躲開。
“我爸爸又給我請了個家教，是大學生”劉蕊兒忽然說道。
“嗯？”王琳不知道她為什麽和她說這個，只能簡單應了聲，“嗯”
“她也勾引我爸！”劉蕊兒恨恨道，“現在的女人怎麽這麽沒有尊嚴”
說出的話刻薄得讓人心寒。
“蕊兒……”
她說，‘也’，在她眼裏，還是認為當時是她勾引她爸爸。
感覺到王琳情緒一下子變得低落，劉蕊兒心裏有種洩憤的快感，說的話只會更加過份，“你說為什麽？為什麽女人都這麽下賤”
“蕊兒！”下賤的那個是你爸爸，那個大學生和她都是受害者。
可是看到劉蕊兒一愣的表情，王琳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而是低聲問，“現在那個大學生還在教你嗎？”
“她怎麽可能主動離開，像這種女人”劉蕊兒忽然頓住，因為當初王琳似乎就是主動離開的，她才不管。
“總之女人就是下賤！”
那個大學生也是迫于無奈還是自甘堕落呢，總之，“蕊兒你不要這麽說，以後你也會成為女人的”
“那又怎麽樣，反正絕對不會像你們這樣”
王琳不說話了。
劉蕊兒皺眉，她不喜歡她這樣沉默，比她虛情假意的關心還要不喜歡，偷偷看了眼前面，已經看不到彭小夢了。
“我要回去了”劉蕊兒說。
王琳擡眼訝異的看着她，特地來只是為了告訴她這個嗎？
“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嗎？”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劉蕊兒氣急敗壞吼了她一句。
王琳一愣。
盡管這樣，在她心裏劉蕊兒還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王琳往前面看了眼，忽然發現彭小夢不見了。
這條路幾乎是筆直的沒有拐彎，一覽無遺，可是沒看見彭小夢，她不會走那麽快吧，才大概一兩分鐘的時間。
王琳看了眼還沒走遠的劉蕊兒問，“剛看到彭小夢了嗎？”
劉蕊兒自然是搖頭，王琳心裏有些擔心，如果是回家了還好，可如果是出事了該怎麽辦。
王琳想起可以打電話，趕緊拿出手機翻出彭小夢的電話，撥過去。
站在一邊看王琳這麽緊張，劉蕊兒忍不住說，“可能已經回家了，你用得着這麽大反應嗎？”
“我只是想确認一下”王琳沖她笑了笑，低頭眉頭緊鎖等着對方接電話，“怎麽不接？”
此時在她們附近一棟大樓裏，“喂？誰的手機響了？”
“是她的！”其中一個女生指着跪在地上，臉被踩着貼在地面的女生邀功似的叫道。
“去拿出來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