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韓戰發現這兩具屍體都不是老四的,轉而憤怒的盯着杜雲天向他讨說法。

死的居然不是韓家四公子,那事情就真的好辦了許多!杜雲天眼裏就有些喜色:說不定自家秉性玩劣的小七也還健在。

這實在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一高興,杜雲天也沒去計較韓戰那不友好的态度。人家兄弟情深嘛,他能理解!

既然這兩具屍體另有其人,那倆人肯定就沒喪命在火海中。

杜雲天立刻把自己的門生全派了出去找人。

下完命令後,杜雲天一臉笑的邀請韓戰住自己家,結果被韓戰馬上出言嘲諷了:“韓戰我還想在這俗世中多活兩年,不願意這麽快就浴火涅槃!”

當時,杜雲天就漲紅了一張老臉。

韓戰拒絕杜雲天的客氣邀請後,帶着自己的手下和韓斟的兩個随從住進了大酒店。這倆随從當天被韓斟叫回酒店取東西,幸運的逃過了劫難。

杜雲天理虧在先,也沒辦法跟他計較這些。倒是他手下的幾個幕僚很有些替他憤憤不平,說這韓大少未免太目中無人不把他杜大佬放在眼裏了。

……

杜雲天的人很努力的在查找,可杜休和韓斟好象憑空消失了了一般。幾天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照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樣的結果是讓韓戰火冒三丈!

他本身就事務繁多,不能在上海耽擱太久,同時又擔心韓斟的安危,心急是再所難免的。

張遠山也等得很心焦,可看韓戰似乎火氣越來越大,只好耐下性子勸着他。

七天過去了,照樣是沒有任何進展,韓戰的耐心也終于告罄。

他叫易副官用直升機從天津調了50名全副武裝的精兵過來,趁着晚上闖進杜公館,在各個出口都架起了機關槍。

這下杜公館立刻炸開了鍋人人自危,又不能跑,只好躲在自家院子裏,心驚膽戰之下連睡覺都是地窖裏睡的。杜雲天被氣得全身老毛病都犯了,只能邊吃藥邊躺在床上靠大煙緩解。

杜雲天的兒子們氣不過,也糾集手下100多人拿着軍火沖進了杜公館跟韓戰的士兵對峙。杜雲天對兒子們的做法表示了默許。他是一方大佬,表現得太弱勢會被人恥笑。

兩派人架着填滿彈藥的槍支你瞄着我、我瞄着你對峙。

眼看情勢危急一觸即發,兩方人馬稍微有個風吹草動,馬上就是一場人間大慘劇會血濺整個杜公館。

兩派人馬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韓斟正在一處簡陋的民居裏,十分細致的照顧受了傷的杜休和小朱。那天晚上,杜休背着韓斟先逃到了這裏。裏面問清是小朱叫來的人後,馬上開了門接過了全身無力的韓斟。

體力早已透支的杜休,一卸下重擔人立刻虛脫了,馬上就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随後不久,他們又發現倒在門口滿身是血的小朱……

小朱和杜休都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韓斟責無旁貸的當起了全職醫護。他們現在摸不清敵人的來路,只能躲在暗處打算先把傷養好再說。

小朱幹的就是個危險的職業,對于受傷這事早已習以為常。

可大少爺杜休就不同了,他看着自己原本細嫩滑膩的大腿上深可見骨血淋淋的傷口,痛得他紅着眼圈直哼哼差點沒哭出來。

尤其是幫他換藥的時候就更好笑了。身為男兒身的他,居然比一個女生還怕痛。

韓斟只要力道稍微有大點,演戲演成習慣的他就會假戲真做,紅了眼圈似嗔似怨的瞅着韓斟:“好哥哥~,你輕點,奴家疼!”

那表情那聲音,分明就好象控訴韓斟不知道憐香惜玉在辣手摧花!

韓斟被他凄慘的眼神看得實在良心不安,連忙軟了聲音溫言安慰:“你忍着點,很快就好。”

韓斟對杜休是十分的感激,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他背着自己沒命的狂奔,他早就給那群人砍成了肉渣。

邊上的小朱給他們搞得面紅耳赤的不忍直視,連忙轉了頭不敢再看。

……

這天韓斟幫杜休換遠藥時,看着他腳踝上的青龍标記,又發起了呆!

他只要一看着自己腳上的這個标記,就會發呆!這是杜休發現的一個規律。應該是觸景生情又想起了自己的五哥吧!

杜休看着他有些哀凄的表情,不知道怎麽的,他突然就想幫這個儒雅的男人走出這段長久的心理陰影:“其實你真的可以告訴我!一直放在心裏暗自愧疚傷情又能怎麽樣?”

“逝者已矣!難道我還要他的靈魂在天國也得不到安寧?”韓斟似乎又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靠在椅背上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只要你問心無愧,說出來就能徹底解脫。我相信我五哥在天之靈也不忍心看着你如此痛苦。”杜休開始循循善誘。

隔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在杜休以為這次談話又無疾而終的時候,韓斟以憂傷的腔調慢悠悠的開了口。這事在他心裏憋得太久,久到他已經不能負擔。現在,他有了一個傾訴的機會。

“……在法國一起念書的期間,你五哥他喜歡上了我。我那時候一心都在學業上而且不喜歡男人,沒能察覺到他對我的心思。等我發現時他已經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在我過生日的那天晚上,他向我告白。說自己很痛苦的暗戀我三年,一直得不到回應,他已經痛苦得不想活下去了,要我當天晚上給他一個答複。驚呆了的我馬上一口就拒絕了。

“他當時的臉色極度難看,我以為他過兩天就會好了。誰知道,第二天他死在鐵軌上血肉模糊的照片就出現在報紙上了……我那段時間經常做惡夢,人也差點崩潰。如果不是我父親及時把我從法國帶了回來,不知道現在的我是個什麽樣子……”

韓斟蒼涼而哀傷的聲音裏帶了哭腔,捧着臉無聲的抽泣。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抹了把臉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繼續訴說:

“我一直都想不通,思臣那麽陽光純真的一個人,為什麽非要用這麽極端的方式來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他一定是想懲罰我,懲罰我這幾年裏對他的一片深情不問不聞……”

殘酷的往事又一一在腦海裏浮現,心痛到無以複加的韓斟慢慢阖上了眼簾。人到傷心處,身為男人的他,眼角也終于浸出了晶瑩的淚花。

杜休見狀實在于心不忍,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四少,都已經過去了!你別太難過。”

看着他濕潤的眼角,杜休覺得這個一直以冷靜篤定著稱的男人其實挺可憐!

……

韓斟在傾訴舊事的時候,杜公館兩派人馬正鬧得不可開交!直到小朱的兄弟帶回來杜公館快要火拼的消息,韓斟才扶着杜休一瘸一拐出了民房。

他們一回來馬上就萬事大吉。

韓戰的兵和杜家的人自然是立刻就撤退了,誤會消除雙方握手言和。韓戰是小輩,給杜雲天敬了茶說自己做事莽撞,請杜老不要在意雲雲。

韓戰賠禮道歉杜老賺回了面子,再加上人确實是在自己公館裏出的事,他本身理虧不能太端着。第二天杜雲天就帶着韓戰去見了緝私局的新局長,被扣押的貨物在第一時間就被放了行。當然,韓戰也花了不少賄賂銀子。

事情圓滿解決,韓氏兄弟和張遠山要返回天津。

腿傷未愈的杜休非要跟着他們一起走,張遠山問其原因。杜休一臉豔羨的說:“我還沒坐過軍用直升機呢,想過過幹瘾!”

“……”周圍的人包括張遠山直接無語了。

小朱則被杜休留了一筆錢在上海老家養傷,叫他傷好了再到天津來。

走之前,杜休去了他父親的廂房,把小朱的話重複了一遍。說那場火災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處心積慮的要燒死韓斟。

杜雲天聞言立刻瞪大了昏濁的老眼,反應過來就撫摸着煙槍皺着滿是溝壑的眉頭琢磨:究竟是誰,要在他和韓唯忠之間制造這種不共戴天的仇恨呢?!下迷藥的內奸又是誰呢?!第二天,杜雲天就把府裏的傭人重新梳理了一遍,把凡是接觸過韓斟的傭人全都辭退了。

韓斟和杜休出于不願再把事情鬧大的目的,都心有靈犀的把那天晚上被下迷藥的事守口如瓶,沒有告訴給韓戰和張遠山。

……

杜休在危急之中救了韓斟一命,成了韓家的大恩人,自然對他奉若上賓。因為他腿傷還沒好,韓氏兄弟有心把他接到家裏來養傷,被杜休很麻溜的拒絕了:他可記得韓戰是個什麽德性!

張遠山的診所關了半個月後重新開張,那些混混又來搗亂,被少帥韓戰一不作二不休的叫人暗中全逮了送到天津郊外的黑監獄吃牢飯去了。這樣一收拾,診所立刻就清靜了下來。陳醫生和劉蘭蘭也傷好銷假上班,診所藥房的生意漸漸走上了正軌。

杜休唱戲本就是圖個自己喜歡,這下腿受了傷,他更有借口不開臺了,天天窩在張遠山的診所裏混時間,甚至還跟着護士妹子李彌學起了打針!天天抱個冬瓜在那裏拿刀片練習刮毛,拿根針筒練習紮針。看得張遠山和診所一幹人等直樂呵。

韓斟的心結被打開了,人似乎開朗了很多,常常嘴角帶笑不再沉默寡言。他的變化張遠山看在眼裏,還以為跟他舊情人怎麽樣了。有心想問,又想起自己跟韓戰似乎也不清不楚,根本理直氣壯不起來。

好兄弟杜休察覺到了他的心思,斟酌一番就把韓斟和他五哥的事告訴了他。張遠山這才知道原來看似理智沉穩的韓斟,其實有這麽大的心理負擔,當時就沉默了。

……

事後,張遠山想了很久,在善良隐忍的韓斟和流氓成性的韓戰之間徘徊了又徘徊,最後認定自己的真愛還是韓斟!理清自己情感歸屬後,張遠山決定正式請韓戰吃一頓飯,借這個機會好跟他說清楚,斷了他們之間的糾纏。

韓戰接到他的電話邀約還很高興:這是張遠山第一次主動約他見面!當下就另選了吃飯的地方,說西山禦景院有新來的浙菜名廚,我們可以去嘗嘗鮮。

張遠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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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已經替換O(∩_∩)O

這裏是我PS一個他們初見面韓戰挨打的場景,大家看過就算O(∩_∩)O

韓戰悠悠醒轉時,就覺得腦袋上很痛,他呻吟了一聲,就聽到耳邊有個涼涼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醒了?”

他睜眼一看,認出眼前一身長衫玩着自己皮帶的男人正是被自己手下綁錯的張遠山。此刻,這個男人正笑得十分愉快的看着自己。頭上的痛意源源不斷傳來,剛才敲自己悶棍的不正是眼前這個男人嗎。

反應過來的韓戰立刻發了怒要叫人,卻發現嘴裏塞了東西。他意識到不好,再低頭一掃,自己赤身裸體的被布條結結實實綁在了床柱子上。掙紮了兩下,根本不可能掙動。

他眼裏立刻迸出了火,狠狠的看着張遠山。

張遠山象個流氓一樣,把皮帶在手裏拍了拍,笑着慢慢的踱到他面前拿皮帶挑起他的下巴,厭棄的撇撇嘴:“跟我比眼睛大啊,沒用!”

話音未落,就揮起手中的皮帶抽在了他裸露的大腿上,他緊致結實的大腿上立刻腫起了一道深深的紅印子。韓戰立刻悶哼了抖了一下。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的盯着張遠山。

張遠山打了一鞭,并沒有接着打,而是拿皮帶拍了拍韓戰的臉蛋:“別這樣看着我,這個比你叫人抽我的馬鞭要好受多了!那東西打着人才真的叫疼!”

說完又抽了一下,又一道猙獰的鞭痕鼓了起來。

韓戰這下不哼哼了,只死死的盯着張遠山。張遠山手上的鞭子也不再停,劈劈啪啪的打了上去,他身上紅腫破皮的地方慢慢多了。

韓戰掙紮得很厲害,把那沙發都搖得吱嘎吱嘎作響,樓下的人聽着都互相猥瑣的一笑:少帥這樣發了恨的折騰,這花小憐可有得罪受了,不知道他幾天才能下得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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