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Ⅱ型人類
雖說陸雲澤當年好歹也考過了英語四六級的大學生,但是和大多數人一樣,考過之後很多東西就忘了,畢竟除了某些職業崗位,現實工作生活的地方會用到英語的機會并不多,平時能應付得了普通交流就好了,如果真和外國人深入打交道的話,大多數人估計最後都是要加上肢體語言指手畫腳上半天才能溝通得了。
沒穿之前的陸雲澤雖說還沒把知識全部丢掉,但确實考完後他就已經忘掉不少詞彙什麽的了,後來更是直接穿到了外星上,語言體系和地球完全不同,他現在還能把漢語說得流利也是因為漢語是他曾經的母語的緣故,英語的話,他只能記住一些常見詞彙了。
“theearth.”
陸雲澤咽了咽喉嚨,選擇了一句最簡單的話來說。
看着那個頭上頂着兩血窟窿的科莫多人說自己是從地球來的,滿臉皺褶的祭司擡了擡眼皮,不急不慢的說:“ar#$%!i'm%&**#'t¥%……#!¥#%!……”
陸雲澤所擔心的情況果然發生了,一涉及到深入點的對話,他就開始聽不懂了,而且還有個重點就是,雖說英語在哈喽人中傳承了下來,可是,要知道就是在地球上,不懂地區的英語都是帶有不同的地方口音,就和漢語一樣,不過一般來說就大致分為英式發音和美式發音兩種,□□課堂上所教的英語陸雲澤也不好說是那種發音,不過以前聽人吐槽過□□教得那種太過正規,如果遇上地方口音重的外國人恐怕就算他說的是英語你也聽不出來。而現在嘛,哈喽人所說的英語口音估計也受到了外星語言的影響,那些i啊are啊這些最基礎的單詞還好,他還能聽得出來,但是一到後面對方語速開始加快,而且涉及到一些沒那麽常用的單詞時,再加上那地方口音,他就反應不過來了。
見到陸雲澤在原地愣了好長一陣,祭司看他的眼神也越發不善起來,就在祭司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本能的感覺到有危險,陸雲澤立馬補充一句:“glishso-ausei'se!beahuman!,please!”
太長時間沒使用過英語,現在陸雲澤能記住的詞彙實在不多,他絞盡腦汁才拼出這麽段話來,也顧不得有沒有單詞用錯了,能把意思大致表達出來就不錯了。陸雲澤心裏也很着急,他如果可以的話他是想和對方解釋說他是因為穿越了才會變成現在這模樣的,可是穿越的英文要怎麽說?再不濟靈魂的英文要怎麽說?陸雲澤憂桑的發現自己不會。
陸雲澤能感覺到打量的視線從四面八方投射到自己的身上,但是,給人存在感最強烈的一道無疑是來自現在這位和他對話的老者的。
那位祭司顯然正在猶疑是否該相信他的話,盡管明知自己看不到東西了,可陸雲澤還是下意識的把頭的方向朝向祭司,好似在看着祭司一樣。無法從臉上的表情推測對方內心想法的話,只得從對方的心跳和呼吸去推斷了。這大約是陸雲澤繼畢業考試後,第一次這麽認真的面對對手了。
畢竟這可能會關系到族人的安全,所以祭司考慮了很久,中間的陸雲澤以及圍在周邊的哈喽人沒有一個是表現出不耐的,雖然動機不同,但他們都是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祭司的做出定論。
等待許久,随着祭司朝侍從招了招手,然後背過身去,陸雲澤剛剛一直吊着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因為他感覺到就是剛剛,對方身上的肌肉突然放松了下來,氣息也變得緩和,如果是完全不相信他的話,那麽想必不會以輕松的姿态來面對他,必然會保持着警惕。
果然,接下來就聽到祭司用陸雲澤沒聽說過的語言,或許是當地的方言,吩咐了他的族人一番。然後陸雲澤感覺到有兩個身材健壯且高大的男性哈喽人朝他走來,其中一個用通用語對他說:“我們的祭司邀請你到我族做客,但是,鑒于我們還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毫無惡意,為了保障我們其他族人的安全,所以,得罪了。”
說完,他們用一截樹藤将陸雲澤的雙手綁了起來。樹藤表面應該抹上了先前那種黑色藤蔓的毒液,因為當捆上後沒多久,陸雲澤就發現自己的力氣飛快的流失,陷入全身乏力的狀态。
哈喽人的憂慮陸雲澤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雖然在這裏哈喽人有地利優勢,但是就剛剛真的一陣短短的接觸時間,陸雲澤就已經能斷定哈喽人本身的戰力還遠遠比不上科莫多人,如果不是因為洞窟裏的這些詭異的植物,陸雲澤光靠先天優勢在這裏絕對是能來去自如。
不過如果沒點特殊技能,想在這個星系裏過得好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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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澤被兩個在族中估計是戰士或是衛兵的男性哈喽人領了一路,雖然他現在是瞎子狀态,不過失去視覺除了讓他無法看到畫面外影響并不大,因為敏銳的聽覺基本上能彌補視覺的缺陷,在經歷了一段路程後,陸雲澤已經能适應盲眼的狀态了。
當然,他不認為是自己牛逼的緣故,能這麽快就适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科莫多人的自帶屬性。
陸雲澤感覺現在應該是進入了哈喽人的村落了,沒多久,當他踩上木制的樓梯時驗證了他的猜測。陸雲澤來到了室內,因為看不見的緣故,他也不曉得哈喽人的建築會是什麽樣的,不過他自行腦補成西方童話裏經常出現的木屋。
把他領進來後,帶路的人便出去,但沒有走遠而且守在門口,分明存了監視看守的意思。陸雲澤對此表示毫不在意,他用尾巴套裙了一下周圍,然後以一個自己舒服的姿勢坐在地上。不是屋裏沒椅子,而是這裏的家具尺寸顯然不适合陸雲澤那過大的身軀。
接下來一直到了第二天,陸雲澤就像被遺忘了一樣,一直待在這間屋子裏。期間倒是來過兩個人,第一個是名男性,估計是醫師,他來給陸雲澤那失去了眼球血淋淋的兩個眼眶上了藥,其實雖然一開始時疼得要命,但後來習慣了,而且傷口處的血也慢慢不再流并結了痂後,陸雲澤對這個傷口就沒什麽感覺了,不過就是外人看來視覺沖擊有點大。如果真要說有哪裏不舒服的話,大約就是走路時有微風吹來,會覺得那裏有點怪怪的感覺。有點類似剛進入換牙期第一次掉牙時的感覺,就是好像突然少了點什麽,讓人有點不自在。
藥膏塗上去後附近有點涼涼的,倒是挺舒服的。
醫師很平靜的給他上了藥後就離開了,期間雖然陸雲澤有意和他說話,但對方一直擺出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準确點說是自帶氣場。就是陸雲澤看不見也能察覺到對方不喜與人交往,于是原本張嘴想說話,最後還是不自讨沒趣了。直到上完藥,那名男性哈喽人要走的時候,陸雲澤才問了句這是打算怎麽處置他?
那個醫師停住了将要出門的腳步,一會兒後,道:“這得看祭司的安排。”然後就走了。
這說了和沒說一樣,陸雲澤心裏吐槽了一句,不過也可以看出他們還沒想好要怎麽解決他的事,也就是說目前他都還是十分安全的。
然後第二個來的是個妹子,不過只是送飯而已,也沒有進屋,她把裝有食物的籃子放在門口就走了。
陸雲澤能感覺到那個送飯的妹子很是畏懼他,想想也是,那個妹子才像是大多數人的反應。
在這個木屋裏待了兩天,期間吃喝不愁,就是沒得洗澡有點煩人,第三天的時候,他終于把祭司給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