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出此番話哪能讓他們不震驚,“楊蓮亭、、、”東方旭默念其名。
眼見他們都楞在哪裏,楊蓮亭并沒有多想,繼續道“爹,你也說了任我行性子毒辣,如果你們不下注怕是會滿盤皆輸。還不如直接下注賭任我行。”
聞言,楊天成走過去對着楊蓮亭的腦袋一陣狂揉笑罵道“你個臭小子,老子談話你個毛還沒長齊的插什麽嘴,給老子滾蛋”說完就直接抱起他扔到東方旭懷裏讓他帶出去,意味深長的看着東方旭道“看住他”。東方旭了然于胸,點頭稱是後抱着楊蓮亭直接離開。
等關上書房門轉身看了看童百熊,低聲念道“飓風過崗,伏草猶存、、、臭小子”
☆、多事之春
自那天說了句“飓風過崗,伏草猶存”後,楊蓮亭就開始反省了。回憶前世裏自己七歲,嗯,還是個小屁孩啊,貌似光顧着玩泥巴了。哎,這下可好了。
啪啪啪,一陣戒尺抽打桌子的聲音響起。“楊公子,你來讀讀這篇文章”一位夫子模樣留着羊胡須的中年人,手持戒尺怒目道。
這位就是楊蓮亭的老爹為他尋來的教書先生,起初楊蓮亭就覺得這個先生眼熟的緊,後來從楊夫人口裏得知原來就是當年給自己起名字的張秀才,聽說後來鄉試做了舉人老爺後便閉門不出,一心想要進京趕考一舉中的謀求個一官半職,結果卻是慘不忍睹,自從六年前開始趕考至今,年年落榜,還算豐厚的家産也因他“一心只讀聖賢書”慢慢的變得“家徒四壁”,出于生計,便在縣裏當起了教書先生,按照前世的說法那就是“工讀生”。
楊蓮亭那日的表現東方旭一字不落的跟楊夫人說了,目的很簡單,他不日就要下崖辦事,教內又是多事之秋,若是小孩子在外胡言亂語怕是會惹禍上身。出于對楊家的感恩之情,東方旭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跟楊夫人說明利害關系,意思說白了就是要她看緊楊蓮亭。于是乎自那日起楊蓮亭就被關了“禁閉”。在這期間楊蓮亭又惡意腦補道“行行行,好你個東方不敗啊,你先害我不能出院子,将來你好幾年不出小院也算你自找的,奶奶滴,憋死老子了”。
“禁閉”期間,楊氏夫婦實在是看楊蓮亭太過無所事事,于是夫婦倆一商量了就出了一個對策,給娃找個先生。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于是就有了這麽一出。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成宿列張、、、、、”楊蓮亭無奈的讀着為他量身打造的《千字文》,250句讀完後他都覺得自己是個二百五了。好吧,雖然有些字的确繁體的沒見過,但是真的無聊啊,還不如練練《飛鴻劍法》爽快,哎,老娘雖然號稱管家小姐,也只是書吏家庶出女子罷了,還非要他念什麽書,我們江湖人士讀書寫字有個鳥用、、、、“嗯,讀的還算可以,小公子聰穎,但卻也當知曉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的道理,別成天神游太虛便好。”夫子履着羊須搖頭晃腦道。其實他打心眼裏不願意來這黑木崖,他一來跟江湖搭不上邊,二來也瞧不起這些個粗莽漢子,但是高潔如斯也怕挨刀,更何況楊天成開出的條件也算不差,于是就勉為其難的來教導楊蓮亭。楊蓮亭很是聰穎,很多東西一教就會,但也是一日三神游,可真真氣煞了這位老八股。
還不待楊蓮亭回答敷衍性的“是是是”時,就聽着外頭大呼小叫吵吵嚷嚷。依稀還能聽見有人在哭喊着“老爺”,楊蓮亭心下一驚,也沒顧上跟老夫子道別就箭似的沖了出去。
院外影影憧憧,依稀看見幾個小厮擡着一副擔架往楊氏夫婦卧室走去。楊蓮亭皺眉疾跑過去,就快臨近時,一人攔下了他,擡頭一看,竟是東方旭。他眉頭緊鎖,面色蒼白,似有汗珠挂在臉上,抓着他衣服的手有些顫抖。看着擔架進入房門,楊蓮亭想甩開他抓着自己衣衫的手,卻是怎麽也甩不掉。
“你讓開,是不是我爹出事了,你抓着我幹嘛,閃開”楊蓮亭急了,這個老爹那麽疼他,說句不孝的話,有時候他都忘記前世的父親了,這時候被擡進來的一定是老爹沒錯了,他不能有事。
“放心,楊堂主不會有事的,平一指也來了”他說話聲音極其虛弱,但是楊蓮亭心急老爹,哪裏還聽得出他的不妥,使出一招翻雲手将東方旭抓着衣衫的手松開,将他推開就往爹娘的卧室跑去。沒跑幾步就聽見咚的一聲,回頭一看,東方旭竟然倒在了地上,楊蓮亭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不可能使他受傷昏倒,那麽定然是受了不小的傷。楊蓮亭看看卧室,看看躺在地上的東方旭,又環顧四周,一大家子竟然沒有一個小厮仆俾在附近。猶豫片刻,還是跺腳上前将東方旭攙扶起來,要說習武有什麽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力氣大了許多,饒是如此,攙扶昏迷的東方旭還是非常吃力,走了沒幾步,就感覺附在他後背的手濕濡濡的,這樣的情形,讓他第一反應就是血。這人,穿個青黑色棉外袍,那要流多少血才能濡濕真個後背啊,也怪這顏色,不細看根本看不清血跡。
“喂,你醒醒,別睡。”走得數步,感覺他根本沒有一絲反應,心中大急。恰巧此時,聽聞響動的張秀才走了出來,一見這情形立馬過來搭了把手。二人合力将人擡到楊蓮亭卧房,将他扶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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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馬上去叫幾個小厮過來,另外叫人去請大夫來、、、快,不然他就沒命了”轉頭看見張秀才還攤着雙手,對着滿血的手發呆,心中怒起,一腳踢了張秀才一下,突來的襲擊讓張秀才回過了神,應了一聲轉身就急急向外跑去。
楊蓮亭看了看東方旭的衣衫,從枕頭下哪出匕首,刺啦一聲直接将衣衫劃破,東方旭的後背已經滿是血污,薄薄的棉衣早已破損,棉絮與傷口已經粘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間接給他止了下血,但這絕對是遠遠不夠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
略一思索,楊蓮亭立刻找來幹淨衣衫用力的壓在還在冒血的傷口上,不多時,二名小厮跑了進來,一看這情形立刻過來幫忙。
“大夫去請了麽?”楊蓮亭滿頭大汗,如今春季,在這黑木崖上卻也極冷,此刻衣衫已經被汗透,幹脆脫下外跑。
“已經去請了,不過今日好像發生了大事,崖上的大夫都在收治傷者,小的已經讓人下崖請大夫上來了。”小厮一邊壓着東方旭的傷口一邊說道。
“崖下的大夫、、、怕是來不及”楊蓮亭皺眉思索,這會兒另一名小厮打着熱水進屋來了,二人合力清洗東方旭的傷口,這會兒又進來一個小厮,手裏拿着一瓶傷藥,說是平一指給的。
“行了,我爹現在怎麽樣”接過藥,走到東方旭身旁,往清理好的傷口上撒上藥粉,頭也不回的問道。
“老爺身上有多處砍傷,但都不致命。最危險的就是胸口一掌,不過平大夫說有他在死不了。”小厮又來邊搭手邊回話道。
“那就好、、、平大夫處理我爹身上刀傷時你可在”看着剛上去的藥沒一會兒就被血水沖開,楊蓮亭皺眉道。
“額、、、在的”小厮奇道。
“好,告訴我他怎麽給我爹處理傷口的”眼看藥粉根本上不去,楊蓮亭也沒辦法,只能繼續給他壓着傷口。
“平大夫先是點了老爺幾處穴道,之後就上藥,右肩上的傷口平大夫用線縫上了的”小厮回憶道。
“媽的,老子怎麽忘了點穴止血了,快去把趙管家請來,快”楊蓮亭催促小厮趕緊找人,小厮自是不敢怠慢,立刻跑了出去。
不大會兒,趙管事就來了,剛才他還在老爺房裏伺候,聽聞小少爺要見他,眼見老爺情況穩定了下來便急急趕來了。這一進屋就問道濃重的血腥味。急忙走到床前,不等楊蓮亭開口,上去就啪啪點上幾處穴位。“少爺您且讓讓,有平大夫的神藥,這種刀劍傷我還是可以治理的。”說着就接過楊蓮亭手裏的布和藥瓶。
看着他忙碌,又聽聞東方旭嗯咛一聲這心算是放下些。“趙叔,我去看看我爹,這裏就拜托您了。”說完一溜煙的向外跑了去。而就在他轉身時,東方旭從昏迷中轉醒了過來。
這次事件來的突然,如同憑空出現一般。多數人都不知曉發生了什麽,就看見數十傷病出現在黑木崖,而且大多都是中上層人士。有心人漸漸明白過來,于是閉門不出。有些不知情且好事的私下交頭接耳不亦樂乎。
就在這件事發生後的第十天,黑木崖上下接到教令,說是教主趙峰封了任我行做了副教主,已經将神教傳教至寶《葵花寶典》傳給了任我行,并要在今年端午召開大會,要求旗主以上全部參加,外派之人也必須趕回。
如今離端午節還有四個月,天将變,各方勢力都積極運作了起來,各方忙碌,真真一個多事之春。
☆、傳位大典
無論世間如何紛紛擾擾。在楊府裏還是一片安寧。
“爹,你看你包的跟個粽子似的,還是我來喂你好了”楊蓮亭端着藥碗嬉笑道。
楊天成自那日回來,身上大小傷口近十處,有二道更是深可見骨,也虧得是平一指救治,不然說不準就要趟床上頤養天年了。
“小兔崽子,你老子不是斷手斷腳,拿來”楊天成在夫人的幫助下倚着床坐了起來。
“得得得,那你就喝吧”把藥交到老爹手裏。這段日子楊蓮亭擔負起了廚房拿藥的活計,本來呢,身為楊府的大少爺自然不需要親力親為,但是楊蓮亭真的是擔心這個老爹,于是就接下了這個活。
“蓮亭,東方兄弟那裏的藥你可讓人送去了?”楊夫人服侍楊天成喝下藥,對楊蓮亭問道。
“哦,還沒,我這就去。對了娘,等下平大夫來複診呢,你叫他來給我師傅看看”東方旭的傷,傷的不輕,光是背上那一處,就讓他趟了快二個月。起初是傷重不便移動,楊夫人見他身邊也沒人服侍就幹脆讓他傷養好了才準。那日平一指診治完楊天成後,去看過東方旭的傷,丢下一句跟楊天成喝同一種藥後就走了。于是楊蓮亭就當起了孝子賢徒,給楊天成送藥的同時也連帶給師傅他老人家送藥了。
東方旭來楊府養傷也不是一次二次了,慢慢的楊蓮亭對他也沒了小說恐慌症,對這個少年老成的小子也沒那麽多顧忌起來,每日換藥也總有一二次是楊蓮亭幫的忙,一來二去二人就真如請兄弟一般了。
這會兒喝下楊蓮亭送來的藥,笑道“蓮亭,這二三月我養傷也沒考校過你武功,《飛鴻劍法》第二式可練習純熟?”
這tm是紅果果的鄙視啊,《飛鴻劍法》總共十一式,第一式還算好,說簡單了就是個起手式,而第二式則是徹徹底底的殺招,對于剛走入正式武學領域的人來說耗費時間是很大的。楊蓮亭自打開始學以來花在這招的時間完全超出了想象,當初東方旭為了刺激他,跟他說自己練第二式時花了将近一月,而這套劍法卻是越練越難。按照這個邏輯來看,光一個第二式他就練了快三個月,這接下來還怎麽整、、、想到這裏一陣氣餒,又覺得東方旭方才将養傷月份說的那麽“擲地有聲”想來又是在取笑他,于是嗤了一聲無奈道“哎呀,知道你厲害,你東方大俠聰明伶俐精明能幹,文成武德一統江湖,日出東方唯我不敗,要是您老人家還想喝蛇羹就少取笑我吧,”說完走過去拿下他手裏的藥碗。
東方旭聽的完全傻眼了,什麽文成武德一統江湖,什麽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這小子怎麽說的一溜一溜的,敢情這段時間念書都念成語組合不成,于是怪異的看着楊蓮亭。
這會兒楊蓮亭才反應過來,想想自己剛才說的是東方大俠吧,不是東方教主吧、、、“好了,我的好師傅,我的親哥,你啊趕緊把衣服脫了,這是最後一次藥了,哦,對了,還是等等吧,一會啊平大夫要過來的,先讓他給你看看吧。”為了掩蓋尴尬,立馬将重點放在了他身上的傷口上。
“傷勢早已無礙,不必在意,再說,這去傷疤的藥我也沒什麽用”東方旭很是不以為然,本來嘛,身為江湖人,刀裏來劍裏去,些許傷能走動了就不礙了,但是夫人和楊蓮亭就是堅持讓他好好養傷。特別是楊蓮亭,還特意跑去跟平一指要了去疤痕的傷藥。大男人哪裏在乎有沒有傷疤,可是他就是堅持非要給自己上這些。
“那怎麽行,你現在不在意以後在意就來不及了”哪個女人願意身上有疤痕啊,到時候就怕你哭着喊着要去疤了。好吧楊蓮亭小朋友完全是把東方旭小青年女人化了。
東方旭懊惱,剛想說什麽推脫下,門就被人打開了,矮胖的平一指晃了進來。
“楊小子,老子不是跟你說過東方小子沒事了麽,給你的傷藥用上絕對留不了疤,你還叫我來看什麽,是信不過我?”平一指一邊說着一邊巴拉這東方旭的繃帶看,順帶還對着楊蓮亭哼哼。
“哎呀,平大夫你是神醫,您配出來的那就必然是神藥了,我哪敢不相信您啊。不過呢,您就不想讓您這救死扶傷化朽木為神奇的神藥更進一步麽?你瞧瞧,現成的試驗品啊”楊蓮亭堆笑對着平一指說道,這表情要多無恥有多無恥。
“哼,老子的藥本就是最好的。楊小子,肉都已經長出來了,上最後一次就可以了,如果有疤那就割掉,換老夫新配出來的藥”平一指看完拍拍手轉身就走。完全沒給東方旭開口的機會,來去如風的。
聽了這話,楊蓮亭和東方旭都打了個激靈,自古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大夫,東方旭也不反對了,任楊蓮亭給他上藥包紮。
五月初五,端陽節。
黑木崖上安靜異常,大殿前廣場擠滿了人,放眼望去似是無窮盡。
高臺上一張玄色鐵椅,上座一白須黑衣人。此人便是日月神教教主趙峰。楊蓮亭和同等年紀的孩童躲在角落看着這一切。
突然一陣牛角號響起,聲音古樸悠揚,似是帶着一絲蠻荒和嗜血,聽的人熱血沸騰。號聲方歇,又是一陣沉悶鼓聲,一下一下,聽的人心中震動,心髒都随着鼓聲一聲聲落下。伴随鼓聲,同樣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走向高臺,楊蓮亭猜測這個應該就是任我行了,只是隔的實在太遠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任我行走到高臺處随即站定。臺上趙峰站起,運起內力大聲說道“老夫繼任教主之位三十四年,感恩先輩庇佑,衆兄弟齊心,今我日月神教人丁興旺無人敢犯。自問承位三十餘年,無時不思神教中興,奈何今年過花甲有五,尚有暗疾纏身,時常發作,久而卧榻靜養,惟恐教務耽擱,遲遲不得親理。如今副教主任我行,素來仁義,具寬容海納之德,文韬武略之才,經我三思,又于諸位長老相商,決議将教主之位傳于任我行,今日便行傳位大典。”說完看向任我行,剛邁出一步邊上就有小厮前來攙扶。
“任我行定不負趙教主重托,必以中興神教為己任”任我行跪地抱拳,而後走上臺階,站于趙峰身側,而後趙峰将任我行帶向教主寶座,待任我行坐定,躬身行禮道“中興神教,屬下參見教主”。
見此,衆教衆同時跪地,三千餘人大聲喊道“中興神教,屬下參見教主”,聲音宏大,直沖雲霄、、、大典之後便是酒宴,四處人聲鼎沸,教主、十大長老以及堂長老自然是在殿內擺宴,而在外面的都是各地趕回來的香主、教衆,三四百桌,滿滿當當的設立在廣場之上,席間推杯換盞,孩子們穿梭不息,嬉鬧不絕。
楊蓮亭自然是沒這個心思跟一堆小屁孩嬉鬧,本想回去,但是這難得的大場面,不去找找《笑傲江湖》裏的衆配角那也就真的枉費了。
配角裏,日月神教這塊楊蓮亭印象深刻的無非就是上官雲,桑三娘之流。本來麽,那時候看這個小說也是高中時候,幸好當年電視臺是不厭其煩的回播呂頌賢版的,所以基本劇情還是知道的,外加2貨媳婦“耳提面命”要他一起鄙視新版裏的小三任盈盈,所以他對裏面的人物也是記得些的。
楊蓮亭左顧右盼,沒多久就想放棄了,這跟大海撈針有什麽差別,本想着找到上官雲,還想處處關系來着,哎。怎麽找。算了,回家洗洗睡吧。
走出喧鬧的廣場,剛一拐彎就碰到熟人,能是誰?自然是未未、、、不對,應該是未來教主了。
“嗯?一身酒氣,我說師傅,你別忘了你剛好利索,別喝多了掉懸崖什麽的,那可就救不回來啦。”看着走路歪歪扭扭的東方旭,搖頭上前扶了一把。
“蓮亭,你怎麽在這裏,還不回去。”東方旭大着舌頭說道,任由楊蓮亭攙扶。
“這就回了,你怎麽樣,要不要扶你回去休息?”
“嗯,也好。今天真是喝多了”
待回到東方旭的小院子,楊蓮亭一把把人扔到了床上,給他拉上被子就打算走。
“蓮亭,你說,好男兒是不是就應該那個樣子?”東方旭看着房梁道。
“嗯?什麽樣子?”楊蓮亭疑惑。
“任教主那樣”東方旭含糊回答道。
“任我行?”楊蓮亭皺眉疑惑的嘟囔一聲,而後震驚的看着趟床上的東方旭,心想,大哥你不是吧,這麽快就開始羨慕嫉妒恨了?這就發大志願了?好麽,看來今天的場面他受了不小的刺激。小夥子真是年輕氣盛,心比天大啊。
“嗯,高高在上,意氣風發,人們常說的‘舍我其誰’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東方旭碎碎念道。
等等等等,聽着怎麽像是很欣賞任我行啊、、、停頓片刻,暗道“額滴個娘哎”楊蓮亭幾步走到東方旭身邊。看着貌似睡着的人就不停腦補,東方不敗當初奪位沒有殺任我行,還口口聲聲說什麽任我行提攜他,對他有恩。這會兒聽這小子說話像是仰慕已久啊,難不成是求而不得因愛生恨所以把老任關西湖底?在想想任我行的身形,那是相當高大威猛,雖然不知道帥不帥,但是能把名門正派的小妞搞到手應該不差吧、、、、在想想書裏對楊蓮亭的描述‘身形魁梧,滿臉虬髯’、、、你丫不會是找個替代品吧、、、一滴冷汗從楊蓮亭頭上落下。
楊蓮亭拍拍小心髒,哎,不對啊,我又不是那個楊蓮亭,你愛誰誰去,關我神馬事,再說了你還是我師傅呢,奶奶的,都是大典惹的禍。自我放松後楊蓮亭突發好心,伺候師傅脫鞋寬衣。大哥啊,只要你我堂堂正正當對師徒,就算你以後把自己弄成鬼我還認你。
☆、得大位的基本過程一
任我行終是順利登上了教主寶座,在這之前楊蓮亭就纏着他老爹詢問得知了一些事情。
話說那日他說出“飓風過崗伏草猶存”後,楊天成就請來幾個好兄弟,玄武堂主莫季海、天風堂副堂主文廣、朱雀堂副堂主李祥通,而天風堂堂主童百熊自然早已在列,幾人密談一下午,最終決定“從龍”。而任我行深知他們幾人一向是互不偏幫坐山觀虎鬥,突如其來的助力自然是感收不敢用。在與前教主趙峰你來我往的較量中,一人就成了任我行眼裏楊天成他們最好的“投名狀”——朱雀堂主宋偉。朱雀堂承擔神教上下防衛,若要起事,朱雀堂便是第一關。
宋偉,原是崆峒派弟子,武藝超群,本是掌門梁玉得意弟子,唯一不足卻是嗜賭如命,最後因賭桌上的小事殺了五岳之一嵩山派弟子,而當時崆峒派因內耗早已沒落,嵩山怎會将此小派放入眼裏,上門要人,掌門梁玉無奈之下便将宋偉騙出山門。到得山下,嵩山弟子早已守候,一番激戰宋偉傷痕累累跳河逃遁,而狗血的就是趙峰外出巡查正好路徑平涼,在城外巧遇重傷在身的宋偉,之後便是保命投靠什麽的。宋偉一身崆峒派武學精妙絕倫,他本是崆峒派翹楚,八門精通,一雙風火五行輪也是罕逢敵手,且門下奇陣早已爛熟于胸。宋偉感念趙峰救命之恩,又對師門遺棄心灰意冷,一心便想留在黑木崖,于是用己所學,結合神教功法地形,在崖下設置三十六游龍陣、八十一通天奇門遁甲陣,又将神教大殿紫衫侍衛編練成七星回天陣、二十八宿造天陣,神教上下防衛可謂銅牆鐵壁。這還不算,崆峒派有花架一門,其功法造型優美,攻擊巧妙,尤适于女子習練,趙峰次女趙倩兒有意已久,得父親同意,便時常去請宋偉教導,結果就不必多說,幹柴遇上烈火,很快宋偉就成了趙教主的乘龍快婿。
任我行要行事,宋偉便是一關,利益收買嘗試過卻是不行,事到如今也唯有除去一路可行。朱雀堂副堂主李祥通一向以童百熊馬首是瞻,本來正愁如何下手,如今童百熊、楊天成等自願投誠正好是個機會。
楊天成本是野路子出身,入教之後因為人豪爽遇事敢擔待,所以在中下層人士裏有不小的聲望人脈。所謂千裏之堤毀于蟻穴,小人物往往都有大用處,如今宋偉府上一名小管事便是一枚極好的棋子。此人姓趙,沒個像樣的名字,叫趙二狗,趙二狗家本是平定縣小農,家中六口人為地主家種地為生。事情沒什麽新奇的,無非是惡主女幹淫美麗少婦為保事情不敗露殺他全家的故事,結果碰巧楊天成外出辦事,遇上了就幹翻了地主順帶抄了地主家。因為鬧出人命怕官府追查,趙二狗又是孤身一人,于是纏着楊天成要為其做牛做馬,楊天成心軟就帶他回黑木崖做了個仆役,最後分配到了剛當上堂主的宋偉府裏做了個雜役。
收到要除掉宋偉的命令後,楊天成就找到了那個趙二狗,再次見到救命恩人的趙二狗哭的是泣不成聲,連連跪地磕頭。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軟硬兼施下,很輕松的得知了宋偉的生活作息。宋偉本是賭徒,總愛呼朋喚友喝酒賭博,獨自一人的情況甚少,經過探讨,衆人把目光放在一個細節上,宋偉每夜都是近子時才會回去休息,而且每夜都要泡澡沐浴,子時前府裏的人基本都已入睡,也就留下一二雜役伺候,而恰巧的是趙二狗也在一二雜役之中。
去除宋偉的事情必須做的悄無聲息,讓人找不出破綻,接連幾天楊天成和他的小夥伴們都愁眉苦臉。無論是暗殺還是下毒,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實在難辦。就在一籌莫展時,點子就送上門了。
原因是這樣的,東方旭有次時候外出辦事,回來時又帶着傷,不重,但是楊夫人堅持他在楊府養傷,楊蓮亭也時常去看他,一來二去,二人關系更加親近(注意,這裏是純純的兄弟師徒情),東方旭也會時不時的拿楊蓮亭練武的速度開開玩笑。楊公子心裏一向把東方旭看成“東方不敗”的,他不是應該言聽計從唯唯諾諾的麽,居然敢取笑自己、、、于是楊公子就開始報複大計。
一次閑聊,對着東方旭問道,“師傅,這世上你最怕什麽東西?我最怕的就是狗,一撲一撲的、、、、咦”說着楊蓮亭就一抖,表示想想就怕怕。
“沒有”之後想想有道“如果硬要說就是蛇了,也不是怕,就是不喜歡在身上爬的感覺”東方旭想了想說道。
“哦、、、”楊蓮亭賊兮兮的拉着長音應聲道。
看着微微亮的笑的眯起來的小眼神,東方旭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心裏只想着應該找個理由離開了,好似很危險的樣子。
結果當然是不會随東方旭的意的,每次在楊夫人面前提出搬回去時楊蓮亭總會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痛心疾首的訴說着對師傅的關心,也就在那時候起不管幹什麽總會有意外發生,吃飯時候回聽到蛇絲絲的聲音,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感知到蛇在屋內游弋的動靜,東方旭自此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黑血神針也收發的越來越自如。從那時起每次東方旭弄死一條蛇後第二天總會有一碗蛇羹送上他的餐桌,楊蓮亭也會笑眯眯的對他說,蛇羹促生長,傷口愈合快,一臉殷勤的要他喝。東方旭并不抗拒蛇羹,心中也知曉是楊蓮亭搞的鬼。自打進入神教,自己行事處處要謹小慎微,如今這種無傷大雅的玩鬧倒是讓他輕松不少,于是也就放任楊蓮亭所為。直到有一天他完全後悔了,想他東方旭,自打入了神教後他都沒有後悔過什麽事情,這次真真的品嘗了後悔的滋味。
由于東方旭的放縱,一次次的失敗讓楊蓮亭有些下不來面子,消停了幾天冥思苦想,終于想出了個好點子。
平一指藥廬內,“平大夫,平神醫,你就告訴我有沒有這種藥吧,我要求不高,只要我師傅發現不了就成”楊蓮亭這次是有準備的,偷偷帶上了老爹從一個地主家裏打劫來的珍藏好幾年的高麗參,對着平一指哀求道。
“要求不高?你小子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冬天!你見過蛇大冬天不睡覺出來亂跑的麽?還要無色無味,要讓人昏睡,又要引蛇,又要讓蛇不攻擊人,又要蛇不停爬動,你當老子是神仙啊”平一指放下手裏鍘刀氣哼哼的說到。
一聽這話,楊蓮亭從懷裏摸出準備好的高麗參道“哎呀,既然平神醫都沒辦法,那想來就真沒辦法了,本來還想把這個百年的高麗參送人的,哎,都沒人要,算了,還是給我老爹當蘿蔔啃吧”說完揣回懷裏晃晃悠悠的走向門外。
“你站住”平一指站起,手伸向楊蓮亭“拿來,你要的有點困難,三天後來取”
“三天可不成,最多二天”三天,開玩笑,這幾天我那好師傅天天嚷嚷着回家呢。
“你這混小子,攻擊人倒是簡單,不攻擊人才是麻煩,三天”平一指吹胡子瞪眼的伸着短手。
“二天”你妹的,我也最多留他二天啊。
“、、、、、行,二天就二天,最多老子不睡覺”平一指也不理楊蓮亭了,上去就往他懷裏掏,等人參上手就答應下二天給藥。
二天後的晚上,東方旭在房裏拆着包紮的布條,門就被人敲響了,開門一看是楊蓮亭,讓進門。
“你怎麽不叫人幫你啊”楊蓮亭進門看見桌上的布條隐約有些草藥的氣味。
“小事而已,找我有事?”這幾天也沒見他放蛇,入夜了還來找自己,不知又打算唱哪出了。
由于身高差的關系楊蓮亭只能站在凳子上,左手勾着東方旭的脖子,一手還拖着他的下巴邪邪說道“非要有事才能來找你?、、、我就是單純的想來看看我們心思缜密,絕頂聰明,武藝高強;面容俊美,雍容華貴,傾城之姿,挑剔,有潔癖的神教一枝花而已,怎麽可有想念小爺”
看着站在凳子上比自己高了半個頭,又妙語連珠滿臉猥瑣的楊蓮亭,東方旭直接一翻白眼,左右手打橫将楊蓮亭公主抱起,随後重重往床上一甩,故意冷然道“你還差了一句冷酷無情,心狠手辣。從明天起馬步多站一個時辰”走到床邊,将被楊蓮亭壓在身下的中衣抽出披在身上。
“真是無情無義,算了,不跟你玩了”楊蓮亭哎呦哎呦的叫着,一臉苦惱的蹦下床跑了出去。只是沒有人看到跑出去時候臉上那種賤到死的猥·瑣表情。後再外頭的小厮見他出來,二人對了下眼色,楊蓮亭更為猥·瑣起來。
武人都喜歡聞雞起舞,只是那日清掃院子的下人都奇怪的望向東方旭所在的屋子,平日裏東方副香主都是很勤快的,今日怎的日上三竿了還沒起身。再過一炷香後,整個楊府在一聲高亢的大叫聲中忙碌了起來。
“哈哈哈哈、、、沒想到平時那麽一本正經、、、激動起來這麽、、、可愛、、、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楊蓮亭天沒亮就搬着個小凳子在東方旭門前院子等着了,本來被太陽曬的昏昏欲睡,沒想到被東方旭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喊給吓醒了。回過神來,風一般的沖向東方旭的房間。踹門進去一看,頓時驚呆了,眼見東方旭跳在桌子上,一手茶壺一手板凳,上中衣早已抛的極遠,楊蓮亭進來時候正好瞧見他不知是因為驚吓還是剛睡醒,還帶着點淚汪汪的大眼睛。眼見這場面,楊蓮亭完全忍不住了,拍着門板哈哈大笑。
笑了沒幾下,幾枚黑血神針铮铮的釘在了門板上,楊蓮亭一呆,沒看清動作,人已經站在了他身旁。楊蓮亭凝固的笑臉回頭看着面色冷的可以滴水的面孔。這會兒才意識到面前這個可是“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