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
密園之中有處空地,多半時候東方不敗會在此處置上繡架研習武藝,有時也會在這裏陪楊蓮亭練練武,無論哪個都是顯的很平靜惬意,可此時此刻,翻飛的葉瓣随着場中四人的每次出手飄忽不定。東方不敗他們打的歡快,楊蓮亭瞧得也是激動,還是第一次見這等高手對決,眼睛完全被吸引。每個男人曾經都有過一個武俠夢,有那一瞬想,若是自己也能有他們這般功夫該多好。
向問天吃了東方不敗一掌,直接被擊飛出了站圈,再看東方不敗,按着楊蓮亭以往與他切磋時經驗來看,他會瞬間移動到對方身後在補上“致命”一擊。随後發生的一幕證實楊蓮亭是對的,東方不敗前一刻還在撥弄襲來之劍,下一刻出現在了向問天背後,千鈞一發之際,任我行擡手一掌與東方不敗對上。東方不敗自然知曉任我行吸星大法的厲害,立刻借力一躍退後一步後再一次攻上,而在實時,他手中多出了一枚細小銀針。令狐沖劍法精妙,平刺之劍瞬間改變套路,自上而下攻來,東方不敗擡手撩撥,只聽他贊道“咦,劍法很是精妙啊。”
就在二人纏鬥之間,任盈盈移動到了東方不敗身後,短劍在手中緊了緊,瞧準機會便躍身沖殺上前。楊蓮亭凝眉注視,心中有絲擔憂。東方不敗背後好似長了眼睛一般,撥開任我行襲來之劍順勢回身射出一枚銀針。令狐沖在任盈盈沖來時便有意識的往她身邊靠,這時候見銀針沖向任盈盈,急忙脫離與東方不敗的纏鬥,一劍對上那枚飛針,這一針的威力遠小于之前,三二下便被挑開。令狐沖引着任盈盈退到一旁,低語道“東方不敗是想把你逼開,盈盈,你先待在這裏。”而後便重回戰團。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在東方不敗的細小銀針下施展不得半分,惱怒之下劍式越來越剛猛,東方不敗輕笑間左挑右撥,閑庭信步般游走其間。令狐沖離開的短短一會兒工夫向問天身中數針倒地不起,就連那任我行也被劃傷多處,此時聽東方不敗道“任教主,我的《葵花寶典》滋味如何?”任我行如今哪裏還有心思分神與他胡謅,凝眉拆解招式間想着對策。
任盈盈在旁瞧的心焦,此時聽到一陣倒水聲,心念一動便是計上心來,緩步向石桌處走去。
楊蓮亭此時瞧的興奮,看東方不敗還有心思與別人侃大山,這便放下心來,這可是難得一遇的曠世大戰啊,倒上茶水邊品茶邊觀戰倒是惬意萬分。精神被吸引,就連任盈盈這檔子事兒也在瞬間忘了個幹淨。等眼角察覺出一絲時,一劍已經刺來,還好他未曾放下練武,東方不敗在那一夢後放水也少了很多,長久的訓練使得他對危機時的應對敏捷了不少,一個側身倒在地上,順勢一滾便躲了過去。
任盈盈見一擊不中,又擔心東方不敗這時候注意這裏,急忙回頭看了戰團處一眼,待回頭時就見楊蓮亭已經站起身,一首扶着胸口,一手端平指向自己,在看清他手上之物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楊蓮亭“嘿嘿”一笑,壓低嗓音道“我就知道你會這般下作,任盈盈,你這東方叔叔不曾虧待過你,生恩不及養恩大,你這白眼狼想拿我害他,我又怎能讓你如願。”任盈盈恨的牙癢癢,“呸”了一聲,怒目圓瞪道“你住口,他不是我叔叔,他是妖怪。”楊蓮亭聞言是氣憤難當,移上一步咬牙道“有種你在說一遍。”任盈盈依舊神色怨憤道“不是嗎,我的東方叔叔又怎會這般模樣,難道不是你害他如此嗎?”說着說着,任盈盈眼中落下淚來。楊蓮亭被她這副模樣搞的倒是一愣,又聽任盈盈喃喃道“他不是東方叔叔,不是、、、”
楊蓮亭心中有些嘆惜,只這面上卻是一分不改,淡淡說道“他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你若要怪,就只能怪你父親。”任盈盈一手擦幹淚水,聽到楊蓮亭這話很是不解,冷眼看去等他下文。楊蓮亭思酌再三道“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煉丹服藥,內外齊通。”任盈盈蹙眉更深。楊蓮亭一笑道“這是《葵花寶典》開篇之言。你能理解最好,若是不能我也不想多說,你只需知曉,東方不敗他、、、他從來都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看待,只是有些事他必須選擇。”他選擇的是我而不是你。
任盈盈雖一時間不太明白《葵花寶典》裏說的是什麽,但煉丹服藥她還是懂的。又聽楊蓮亭說東方不敗拿她當女兒,這時又想起兒時種種,她又何嘗不是那他當了“父親”當“兄長”呢。淚水又一次落下,看着東方不敗上下翻飛的身影,眼見親生父親胸口、喉部都受到針刺,皺眉淡淡道“有些事我也必須選擇。”随後她朗聲叫道“東方不敗”。待東方不敗尋到空隙回頭時,只見任盈盈将短劍甩出,劍飛的雖不快但卻是直直的指向楊蓮亭心口而去,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轉身對任盈盈罵了句“死丫頭”後擡手将手中銀針射出,而後不顧身後便往楊蓮亭處趕。說時遲那時快,令狐沖從地上躍起,見東方不敗回身之際挺劍直刺而去。
随着“砰”的一聲,在硝煙中楊蓮亭仰面倒下。東方不敗尖利嗓音大叫一聲“蓮弟”眼中盡是驚慌之色。楊蓮亭這一下摔的不輕,為躲那柄短劍,他只有向後昂倒下去。又在倒下瞬間見令狐沖出現在東方不敗身後,情急之中扣下扳機也不知打中沒有。東方不敗此時就在身側,等回過神急忙想出言詢問,卻在此時瞧見任我行已在其身後,長劍瞬息就能刺透東方不敗。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楊蓮亭一手将東方不敗推開,支起身子迎向長劍。只聽“噗”的一悶聲,長劍在楊蓮亭肩窩處對穿而過。
事發突然,東方不敗又是全身心的關注着楊蓮亭安危,任我行突然出手他是未曾料及。長劍在他眼角處劃過,楊蓮亭的血濺在其臉上,有那麽一瞬東方不敗呆住了。待回過神,滿腔的怒意充斥全身,內力灌注掌上反手一掌擊打在任我行腹部。
任我行中這一掌便是“啊”的一聲慘叫,身體如斷線風筝般飛将出去,狠狠撞在一面牆上才停了下來,也虧得他內力深厚,這一掌也不至于瞬間要了他性命。而東方不敗此刻雙眼通紅,尤不解恨的虛空一揮,當初給楊蓮亭計算離去日子的二十三枚銀針瞬間刺入任我行各處大穴,其中一枚正中其左眼。穴道被封,任我行全身麻痹瞬間趴伏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也就在他倒下的一刻那堵牆面整個倒塌。這時候上官雲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瞧見這一幕後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再無半點動作。
任盈盈大叫一聲“爹爹”急忙跑過去查看。令狐沖托着血流不止的胳膊緩緩走向任盈盈他們。
東方不敗急忙查看楊蓮亭傷勢,情急之下眼中淚水滑落,嘴上氣憤道“我東方不敗何須你來救。”楊蓮亭劍傷在身,咬牙忍着不吭氣,聽他這話也沒了回嘴力氣。方才将任我行一掌拍飛,長劍也順着抽出,這時候血水咕咕往外冒,東方不敗急點幾處穴位,總算是緩下了流血速度。将楊蓮亭橫抱而起,也不去管任我行他們,直接回屋給楊蓮亭治傷。
倒騰一陣,總算是處理妥當。東方不敗長出口氣,皺眉道“我早說過,你護着自己就好,為何還來管我?”也不知多少年月了,此刻的東方不敗好似回到了初時一般,妩媚不在,有的盡是一股嚴肅之氣。楊蓮亭肩上還疼着,見他真沒事,心道“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面上因疼痛皺眉道“老子叫你別來管我,你跑來做什麽,任盈盈那一劍哪裏能傷我?我短铳在手,她又如何能傷我?害老子受傷,也都是你的過失。”東方不敗一時語塞,嘆氣一聲後恢複以往之态道“蓮弟,若你出事我該如何?”楊蓮亭伸出手,握着他的手放在心髒位置道“你我如今不都沒事麽。別多想了。趕緊換上衣裳,收拾收拾。去叫桑三娘他們來處理吧。”東方不敗嘆氣一聲,随後點頭尋出那件塵封已久的教主衣裳穿戴起來。
楊蓮亭被擡回大總管府,任我行等人被點了穴道封住口,鎖在了暗無天日的暗獄之內。這一日,密園之內險象環生,密園之外也好不到哪去。任我行此行也是有備而來,早已有不少人參與其中,伺機而動。桑三娘、秦偉邦、陸向東、賈布、杜青峰等分領五路人馬把守各處,在楊蓮亭的安排裏先是埋伏了起來,待到承德殿大殿門關上之時便開始四處出擊,一大批叛逆或被擒或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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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蓮亭養傷期間,東方不敗在次坐上教主寶座。他雖是不願出那密園,但如今密園已是狼藉一片,又為楊蓮亭計,他也只能強迫自己處理教務。可雖是如此,他依舊将每日大部分時間塞到了楊蓮亭府上,美其名曰“報恩”。楊蓮亭為教主擋劍一事是真是假教內之人沒資格質疑,教主怎麽說那就怎麽是好了。
這日,陸向東前來書房禀報,說是任盈盈要求見教主。東方不敗擱下手中毛筆,發了會兒愣後點頭應下。
一路走去,昏暗的燈火下,透過窄小的透氣窗,任我行、向問天、令狐沖、上官雲,一個個都在自己的暗牢內或被琵琶鈎吊在半空,或是被鎖在一旁。最內裏的便是任盈盈的監房。陸向東取出鑰匙,開門後躬身退下。
任盈盈盤腿坐在一張草席上,這監房還算幹淨,但那股子腐臭味還是讓東方不敗有些皺眉,“你要見我?”不在刻意的聲音難辨男女。任盈盈睜開眼,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熟悉之人,微微一笑道“東方叔叔。”東方不敗瞧着任盈盈臉上那條細小傷疤,若不是那是情急之下射出的針,任盈盈怕是早死了。此時看任盈盈那副憔悴模樣,眼中閃出些不忍,微微撇過頭道“有何事,說吧。”
任盈盈起身,走上前,站在東方不敗面前一步位置停下,半日無話。東方不敗皺眉剛想在說什麽,任盈盈卻一下子撲進他了懷裏。東方不敗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正要将她推開便聽任盈盈道“東方叔叔,讓我在抱你一次。”說着雙手收的緊了些。東方不敗卻是不願如此,手上使了個巧力将任盈盈帶出了懷,正色道“你究竟想如何?”
任盈盈見他面有不耐,嘆氣一聲道“我自小就很崇拜你,我記得兒時你時常說總有一日日月神教會一統武林、、、”東方不敗眉頭微皺,說道“往事何須多言。”任盈盈黯然一笑道“我爹爹的事、、、其實在司徒武告知向叔叔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了。”東方不敗有些不解的看向她,任盈盈接着道“我曾派童嘯上崖查探過,楊蓮亭跟唐門的人閑聊時提到過西湖。那時我就猜到是梅莊。”東方不敗凝神看了任盈盈一眼道“若是神教交給你,應該不會有錯。”任盈盈笑着搖頭道“我沒那興趣。”随後又是沉默,東方不敗見她無話,轉身欲走,任盈盈叫住了他,道“東方叔叔,你、、、你對楊蓮亭是真的吧。”東方不敗沒有回頭,任盈盈繼續道“他對你應該也是真的。”東方不敗臉上顯出溫柔,“嗯”了一聲也沒說話。任盈盈重新坐下道“我爹、、、我爹給他吃了‘三屍腦神丹’了。”東方不敗“唰”的回過身,眼中充滿憤怒的緊盯任盈盈道“你說什麽?”任盈盈沒有擡頭,只是說道“我只求東方叔叔能放過令狐沖,解藥的事,我可以幫你。”
東方不敗忘了自己是怎麽走出暗牢的,無意識的舉步而行,再有二月便是端午,若沒有解藥、、、看着“大總管府”四個字,東方不敗快步走入期內。
楊蓮亭剛換好藥,正在真理衣裳時聽見有人在說“參見教主”,心說一句這大中午的他又跑來幹什麽。東方不敗急匆匆進門,随後又揮手運功将門窗關嚴,一把領子将楊蓮亭提到近前,眼中含怒道“你到底還有什麽瞞着我?”楊蓮亭眨巴眨巴眼睛,這人吃錯藥了?習慣性的擡手想打開他的手,結果卻是被他拉的更近了些。這下子可就牽動了傷口了,楊蓮亭“嘶”的一吸涼氣,可奇怪的是,竟然沒見東方不敗有半絲松動,怪異道“你做什麽?我還有什麽瞞着你的了?老子這肩上還有傷,松開聽到沒。”
東方不敗松了手,可這雙眼卻是一刻不離。楊蓮亭被他看的有些發毛道“你又要發什麽神經了?”東方不敗閉上雙目,深吸一口氣道“告訴我,你到底還有什麽瞞着我?”楊蓮亭無語了,心說老子身上幾根毛你都知道了,還問老子有什麽瞞着?這不是天大的笑話了嗎?于是搖搖頭道“老子一沒背着你偷人,二沒做什麽傷天害理。還有什麽瞞、、、”随後想起一事,有些不确定道“童百熊被我關起來了,這、、、算麽?”東方不敗又是一陣氣惱叫嚣道“楊蓮亭,我在問你。”楊蓮亭二丈和尚了,抓抓腦袋想了想的确沒什麽瞞着噠,于是有些嫌煩,皺眉道“你啰啰嗦嗦的煩不煩,老子沒瞞你什麽。你有什麽屁就放,別給老子打啞謎。”說着就往內室裏走。東方不敗一個閃身攔在楊蓮亭身前,面色陰冷道“我說過,絕不會讓你死在我之前。”楊蓮亭被他搞糊塗了,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神經,一把推開,沒好氣道“要死你死去,滾蛋。”東方不敗卻沒在繼續追問,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楊蓮亭走了幾步不見動靜這又折回來,皺眉道“你給我句明白話,你究竟在說什麽。”東方不敗側過頭,楊蓮亭等了許久沒見他說話心知不對,眼中而過的一絲暗淡很快被掩蓋,想了想,哈哈笑道“差點忘了,我吃了顆‘三屍腦神丹’。”
東方不敗見他還能如此說笑,自己卻在為他心緒難寧的,心中氣憤不過轉身便要走。楊蓮亭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這才正色道“上哪去?”東方不敗深吸口氣,手一縮,平淡道“找任我行,拿解藥。”楊蓮亭笑道“任我行恨你入骨,他會給你嗎?”東方不敗閉眼,頭微揚,迫使即将滑落的淚水回去,心道“要拿到解藥困難非常,我為楊蓮亭可以不顧生死回援,任我行更是不可能讓我如願,可我絕技不能讓蓮弟有事,大不了這日月神教教主不做。”轉身對楊蓮亭道“蓮弟,你我歸隐江湖可好?”
歸隐江湖?楊蓮亭聽得一愣,随後“嘿嘿”笑道“老子早就說過,什麽都不是的日子老子過夠了,榮華富貴我舍不得放棄。”東方不敗上前急道“我們帶走足夠的銀兩,你依舊可以做個富家翁。”楊蓮亭瞧着東方不敗,随後笑着搖搖頭道“你是東方不敗,別忘了,‘退隐江湖’這就是個屁。我曾經聽過一句話,現在說與你聽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麽退出?’我知曉你的心思,你以為将教主之位還給任我行他就會放過咱們嗎?你相不相信,若真如此,你的秘密,會被他當成笑柄四處宣揚,而你我會被人肆意取笑,而且,我們也不會過上什麽太平日子,每日都會有人上門找事,或是為那《葵花寶典》或是為了‘天下第一’的名頭。我們會永無安寧之日。呵呵,我想這些你也是清楚的,只是你現在因我之事沒了方寸罷了。”
東方不敗不在言語,這些他也是料想的到的,只是,如若楊蓮亭能活着,那麽那些又算得了什麽呢,大不了來多少人他就殺多少好了。楊蓮亭上前将東方不敗拉入懷中道“既然逃不開生死,不妨這兩月咱們好好享受。這多半月下來,我可是想你的緊啊。”說話間就伸手欲将東方不敗的腰帶解下。
他這番,東方不敗心中怒火大起,一把捏住楊蓮亭的手,也不顧楊蓮亭叫疼,吼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你有沒有在意過?我不能沒有你,你懂不懂?”楊蓮亭愣愣瞧着,這時候手上的疼痛更甚,急忙道“我知曉我知曉,你急什麽?我沒吃任我行的藥丸子。”
聞言,東方不敗一愣,手上一松。楊蓮亭順利撤出手,看着手腕上泛白,那股子酸疼緩緩蔓延到整條胳膊,面上有些扭曲道“老子一條胳膊劍傷還沒好,你這還想廢我一條是不是。”東方不敗哪裏管這些,走上前喘着粗氣,聲音有些顫,問道“你沒吃‘三屍腦神丹’?”楊蓮亭扭動着手腕子,沒好氣道“當時那麽些人盯着我怎能不吃。”眼見東方不敗下一刻又要“暴走”急忙接道“老子吃的是你的‘三屍腦神丹’”東方不敗一愣,盯着楊蓮亭雙眼,想瞧清楚他說的是不是真話。楊蓮亭見他這麽盯着自己有些不自然起來,一把推開他道“信不信随你,老子大好年華還沒過夠呢。”
東方不敗心中依舊有些狐疑,随口胡說以消他的擔憂,這種事,東方不敗确定楊蓮亭能做的出來。面容緩和的上前圈住楊蓮亭,埋首在他胸前道“我不知你所言是真是假,可這解藥我還是要問任我行要的。”楊蓮亭無奈嘆氣,心道“不讓你知曉便是如此了,看來任我行他們是特地告訴你的吧。任我行、、、”楊蓮亭眼中的危險光芒一閃而過。低頭在東方不敗額前輕輕一吻道“神教如今又是大換血,這些事情你處理起來比我要好,你只管這些。任我行哪裏我來處理,至少我出面總比你出面要好些。”東方不敗思考良久,最終點點頭,随後道“蓮弟,密園那裏、、、我什麽時候能回去,我不愛在此。”
想起那個血肉模糊的屋子,楊蓮亭一陣反胃,據說那日去清理現場的,好幾個當場就吐了,楊蓮亭雖說沒真正瞧見,可那股子濃烈的血腥味他還是印象深刻的。這便說道“院子裏的牆,還有那些地磚,都要重新弄,五月份應該能回去了。”聽到“五月”二字,東方不敗下意識的将楊蓮亭環的更緊,楊蓮亭安撫的拍拍他肩頭道“端午晚上咱們在屋頂喝酒可好?”東方不敗知曉他是在安慰自己,于是點頭不在說話。
東方不敗的手段毋庸置疑,神教在動亂中又一次恢複,剔除了不安因素後神教就好似擰成了一股繩,而這股繩正緩緩将整個江湖勒了起來。東方不敗順利非常,而楊蓮亭那裏卻是處處碰壁,此時坐在刑室裏,任我行一雙肩胛骨被琵琶鈎鈎住,這麽些時日來早已是長在了一起。楊蓮亭一直沿用着“三十鞭”的套路,這法子給不少次刑訊提供了方便,只可惜任我行卻是不吃這一套。
任我行受了東方不敗一掌,丹田受創,這吸星大法也不能随随便便使出來,這倒是給看守門提高了些安全系數。楊蓮亭揮手阻止了還要繼續抽打的刑訊手,揮退衆人後,解下任我行口中的布條,語重心長道“任我行,何苦如此,告訴我解藥,只要是有用的,我便放了你和你女兒。任盈盈自小便是東方不敗看着長大,你這父親失責的很,何必還要為這事兒害了女兒性命呢?”任我行氣息混亂,此刻哈哈大笑道“楊蓮亭,勝者成王敗者寇,我姓任的輸在東方不敗手裏二次、、、我認了,只是”任我行擡起頭,那只弄瞎的眼睛看的楊蓮亭一顫,“呵呵”笑道“老子死了也要找個墊背的,更何況,還是東方不敗的男寵,哈哈哈哈。”楊蓮亭雙眼微眯,一笑提起一根烙鐵便招呼了上去。
聞道一陣肉香後,楊蓮亭松開道“你任我行也算是一代枭雄,當年我爹也幫你奪過教主之位。今日淪落到這番田地,真叫人唏噓。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東方不敗要的只是藥方,可有沒有藥方我可不在乎,因為我根本沒吃你的藥丸子。”任我行一臉不信,楊蓮亭搖搖頭道“再有不到一月時間就是端午,信與不信,就等端午後咱們見面了再說。不過、、、你既然不配合,那今年任盈盈的解藥我就不給了。”說完後又将布條捆上任我行的嘴巴,任由他“嗯嗯嗯”的叫喚,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楊蓮亭回到密園,此時密園之內有不少工匠出入,這些人他依舊沒有放過的意思,東方不敗愛靜,那便讓他靜吧。“楊總管。”一名監工跑上前,一臉讨好的躬身引路。楊蓮亭“嗯”了一聲随他往裏頭走。屋內地上青磚已經鋪設了一半,那堵牆也差不多完工了,只是那根金絲楠木立柱上卻還能瞧出點殷紅來。那監工見楊蓮亭皺眉,忙道“小的們正在想法子,請楊總管多寬限些時日。”楊蓮亭搖搖頭道“月底必須完工。”監工無奈的只好點頭答應。
走在這熟悉的密園裏,楊蓮亭的心神終于平靜了下來,看着這裏的一石一木、一花一草過,往的點點滴滴又湧現出腦海,搖搖頭,緩步在四周走了一圈。
出了密園,賈布迎上道“楊總管,人手已經布置妥當。”楊蓮亭點點頭,拍了拍賈布肩頭道“教主對你的辦事能力很是滿意,對你的任用教主也與我說起過。等做完這次髒活,端午之後想必就要改稱一句賈長老了。”賈布自然是面露喜色,連連說着“多謝楊總管栽培”。
這些事情暫且擱置,楊蓮亭又将重心放在了江湖上。沒有了令狐沖和任盈盈的江湖,有些讓楊蓮亭看不明白了。左冷禪依舊實行着并派之事,只是江湖上突然出現一個蒙面人倒是讓楊蓮亭警覺了起來,看那人行事,多半就是失蹤已久的左挺了。只是這家夥究竟想幹嘛、、、
時間越往月底走,東方不敗越是焦躁起來。這日楊蓮亭躲在他的大總管府裏撥着肩上結痂,突然,門被人“砰”的一下打開,這手上一抖卻是将一塊小指甲蓋大小的結痂撕扯了下來,一陣刺痛。“你進屋就不能小點聲?”擦着滲出的血跡,楊蓮亭沒好氣道。來人見了,從袖中掏出一方白帕在楊蓮亭肩頭壓了壓道“任我行哪裏,你弄到解藥方子了麽?”楊蓮亭見差不多了,揮開他的手道“他不願給就算了,哪那麽多事兒?”東方不敗滿面愁容道“還是我親自去吧。”楊蓮亭一把拽住,佯怒道“這些時日哪一日你能安安分分待着了?”東方不敗回身,見楊蓮亭怒容,這便站定了身。
楊蓮亭指指一旁衣物,東方不敗會意,取過來很是遲疑,最後還是為楊蓮亭穿上,系扣之時偷眼瞧着楊蓮亭神色道“蓮弟,煉制解藥至少三日,若是錯過了,大羅神仙也救不得、、、”見楊蓮亭不說話,東方不敗有些急道“如今只有九日了,蓮弟。”
楊蓮亭心中也知曉,東方不敗越是這麽說他的心思就越不在那事情上。先不說養傷頭幾日,就是離了那密園,與東方不敗親昵起來也縮手縮腳。加之端午臨近,他的時間也不多了、、、這時感覺到東方不敗微涼的手觸及胸膛,那份心思又冒了出來。一手環住東方不敗腰際一使勁,二人便靠在了一處,楊蓮亭不等東方不敗又反應,一口便吻上。東方不敗心知他想幹嘛,皺眉推開些道“放開我。”
楊蓮亭喘着粗氣,身體那處生生抵着東方不敗,也不作答,只是一下子翻轉過東方不敗身子将人壓倒在桌上,打翻的茶壺打濕了東方不敗衣領。東方不敗心中有怒,但卻還是任由了楊蓮亭。楊蓮亭在其身後一把扯下他的褲子,一個挺身便動作起來。又是一場毫無歡愉可言的片面需求,東方不敗強忍難受,待楊蓮亭發洩完後也不說話,穿好衣衫強撐着酸軟的身子便要回去。楊蓮亭面有懊悔,上前拉住他,東方不敗掙脫一下後不見他放手,心中不快更甚,轉身一巴掌打在楊蓮亭臉上。
楊蓮亭沒有怒,将他輕輕壓入懷中,東方不敗自嘲一笑道“你可知我為何一次次放縱你?”楊蓮亭皺着眉頭,枕着東方不敗額頭,最終嘆氣道“對不起。”東方不敗大力将他推開,猛然舉起的巴掌輕輕落下,緩緩撫摸着楊蓮亭微腫的臉頰,看着他眼中的歉意,東方不敗吻了上去,二人緊緊相擁。“還不願意告訴我實情嗎?”吻畢,東方不敗問道。楊蓮亭瞳孔瞬間放大。東方不敗笑道“近段日子,你不顧及我的感受,難道不是有心事嗎?”
楊蓮亭雙臂緊了緊,深吸口氣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他道“當時我想偷梁換柱,換了那顆丹藥、、、可那時四處都是任我行的人,情急之下兩枚藥丸混在了一處,我、、、我不知道吃的是不是你的。”說完,楊蓮亭又将東方不敗往懷中壓了壓,道“對不起,時間越近,我越不安,我不知道還能跟你在一起多久,我想要你。”東方不敗的淚水滑落下來,本以為楊蓮亭服食的是任我行的藥丸,可如今,可笑的是楊蓮亭吃了誰的都不知曉。所謂的“解藥”不過只是壓制之物罷了,先不說吃錯了會不會中毒,就是二種不同的藥同時吃,那便是其毒無比,這就難怪了,難怪楊蓮亭會毫不在意解藥之事。他也終于懂了,自己是因為害怕楊蓮亭得不到解藥,于是他一次次放縱,而楊蓮亭是害怕分離才一次次的對他那般,二人緊緊抱着對方。
東方不敗再次附上楊蓮亭的雙頰道“告訴我,你有沒有後悔過,有沒有後悔跟我在一起。”楊蓮亭一笑道“你都問過我多少次了?後悔如何,不後悔又如何?我說過,對你不離、不棄、不移、不異。這輩子都不會變。”東方不敗笑了,笑的很是溫柔,再次一吻後,牽着楊蓮亭的手緩步走向內室,帶有些抱怨道“方才我只覺得難受,你得好好補償才是。”
雲雨方歇,東方不敗緊緊環住楊蓮亭的腰,許久後道“餘下的那枚藥丸呢?”楊蓮亭盯着床帏道“當時掉在了大殿上,之後命人找了卻沒找着。別想這些了,生死有命。”東方不敗卻是不願聽這等話“過會兒我去找任我行拿解藥。”楊蓮亭“呵呵”笑道“拿個屁的解藥。本就是五五之數,要賭,老子寧願賭你。”東方不敗輕咬下唇,如今不知是誰的藥,也只能如此了。
楊蓮亭牽着東方不敗的手緩步走入密園。重新裝飾打點過的院子就讓東方不敗想起第一次進來時的情景,輕輕拉住楊蓮亭,東方不敗笑道“蓮弟,第一次見來時,咱們也是站在此處的,你告訴,這裏是咱們的家。”楊蓮亭亦是面露微笑道“當初有個傻瓜還以為我将他鎖入監牢來着。”東方不敗面上帶笑,眼中卻含着一絲晶瑩。楊蓮亭見他在笑,“呵呵”一笑扯了扯東方不敗後繼續向裏走,說道“你說那家被你拆了的家具鋪子可還開着?不若等端午後咱們去選些新家具如何?”
東方不敗面上一僵,“端午”也就只有四日了。再也忍耐不住,沖上去埋首在楊蓮亭背上無聲的落下淚來。楊蓮亭感覺到他的輕顫,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佯怒道“整日就知道哭哭啼啼,你煩不煩。”說着扳開東方不敗環于腰間的手大步超屋內走去。東方不敗側頭擦幹淚水,換上強裝的笑顏跟了進去,見楊蓮亭蹙眉坐在桌前,走上前道“蓮弟,咱們許久未曾一同沐浴了。你可要來?”楊蓮亭看看他,起身跟了過去。
溫熱的池水,楊蓮亭如同往常般閉目小憩。東方不敗見他許久不與自己說話,便也坐在一旁不動。楊蓮亭突然道“我不管你是念任我行的‘恩’或是什麽,別在關着了,後患總是除掉最好。”東方不敗只是一聲“好”,楊蓮亭又道“其他人你打算如何處置?”東方不敗沒有作答,楊蓮亭等了許久後不見回話,自顧自說道“若是心軟,就軟禁了吧。任盈盈對你這個叔叔也是有些情誼的,只要看好了應該不會有問題。”東方不敗皺眉,依舊沒說什麽,楊蓮亭又道“令狐沖中了我那一槍,持劍的手不那麽利索了。他是條漢子,又任盈盈當牽制他也不會有什麽問題。至于那個向問天、、、”“夠了。”東方不敗一聲冷喝打斷了楊蓮亭的話,他的話越聽越是覺得刺耳,為何感覺似遺言一般。
楊蓮亭不解的看向他,不知是池水還是淚水,他臉上滿是水漬。只聽東方不敗言道“要如何你去做,等在端午之日我宣布你為神教副教主,你愛如何便如何,這裏是咱們的家,別在我面前提別人,我不準你提別人。”楊蓮亭心中很是不好受,日子漸進,他豈能不怕、、、“神經。”楊蓮亭嘟囔了一句後便閉目不再言語。
端午,日月神教最重要的日子。處處張燈結彩,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