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指證長姐

不出一盞茶的光景,贏婳重回秦府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便是連隔條街賣菜的阿婆都知道被逐出秦府二小姐帶着丫鬟回府了,一時之間秦府的下人們紛紛疑惑着二小姐已經被趕出去了如今還回來做什麽,難道是當初真的是被冤枉的如今沉冤得雪了?

此時,秦府的正廳裏秦漢,王氏,王氏,金姨娘,柳姨娘,玉姨娘,秦紫萱,秦紫菱都坐在那,作為當事人的贏婳仍是難掩病态,有些虛弱地坐在椅子上,贏婳心中倒是毫不在意別人怎麽想怎麽看。

她那副病恹恹的樣子落在王氏眼裏瞬間勾起了他的怒火,只聽王氏不悅的說道:“當日是你自己踏出了秦府的大門,如今還回來做什麽?”

秦漢也是厭惡地皺眉:“你還回來做什麽?硬要鬧出這麽大的陣仗你倒是說說你今天有何話講?”

贏婳聞言面上一陣委屈,淚眼朦胧地看着秦漢柔聲說道:“爹爹,女兒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當日有人誣陷女兒毒害哥哥,今日女兒回來只是想告訴爹爹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啊。”

贏婳話音一落只見王氏和秦紫萱頓時臉色劇變,秦漢則是面色一陣鐵青,陰沉地開口問道:“那你且說說是誰陷害于你?”

贏婳當即吃力地起身而後跪在了秦漢面前,看她方才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額角就布滿了細汗,想來是肩上的傷還沒痊愈就匆忙回府了,一念及此,秦漢對贏婳的話不由得信了幾分。

贏婳将秦漢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冷冷一笑,臉上卻是表新出傷重未愈的痛苦,咬了咬下唇低聲說道:“爹爹,陷害女兒的人正是大姐姐。”

“大膽!”王氏有些慌張地連忙厲聲呵斥:“你竟敢污蔑親姐!”

“爹爹,女兒有證人。”贏婳轉頭看着秦漢目光堅決地說道。

王氏見狀連忙接過話,狀似委屈地說道:“老爺,萱兒自小心地善良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她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不能懷疑她啊!”說罷暗暗對秦紫萱使了個眼色。

秦紫萱見狀忙狀似委屈地跪了下來哭訴道:“爹爹,女兒冤枉啊,女兒沒有陷害二妹妹。”

裝可憐?贏婳冷笑,就你們會麽,只見贏婳左手一用力一把扯開衣襟露出纏着厚厚紗布的右肩,這一動作直接将衆人唬得一愣,幽羽國民風保守,女子給夫君之外的男人看了自己的身子視為不潔,不過此時秦漢也無暇去理會那些虛禮,只因為他看到贏婳的包紮好的傷口上隐約地還透出幾塊血漬。

秦漢看着贏婳肩上的傷一時間心中也泛出愧疚,再怎麽不受寵也是他的女兒,他這些年故意不見贏婳只是因為不願想起死去的發妻,那個他今生唯一愛了的女人,此時他對贏婳倒是真的多出了幾分疼惜,贏婳神色凄楚地開口:“姨娘,我自知非你親生,爹不疼沒娘愛的,連個姓名都不肯給我,這些年我沒有母親只能從旁人口中打聽一二,知道母親姓贏氏,我只能自己取名贏婳随了母親,贏婳在府中無依無靠,對大姐姐半分威脅都沒有,你們為什麽要害我。”

聞言,王氏惱羞成怒地上前就扇了贏婳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你這個小賤蹄子,亂說什麽!再敢胡說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秦漢面色一沉,“你這是在幹什麽!”

王氏回過神來也知道是自己沉不住氣了,心頭暗惱卻也再不敢出聲了。

“爹爹,前日柳葉為我抓藥時碰巧遇見了大姐姐的貼身丫鬟綠衣。”說着對柳葉點了點頭,柳葉會意地從門口領進來一個模樣嬌俏的小丫鬟走了進來,這小丫鬟早已經吓得魂不附體了,看清正廳的陣仗後忙連滾帶爬地奔面無人色的秦紫萱跑去。

秦紫萱從看清這丫鬟的第一眼便面色如土,王氏也是心中驚懼,此時看着跪在她腳邊哭天喊地的小丫鬟,秦紫萱搶先開口以求先發制人:“綠衣,你幾日前偷了我的朱釵跑出府去,如今又回來做什麽!”說罷一腳狠狠踢開喚作綠衣的丫鬟委委屈屈地看着秦漢:“爹爹,這丫頭滿口的謊話連篇前日還偷了我的東西跑出府去,如今無端的回來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您可不能輕易地信了她的話啊。”

秦紫萱這一番聲淚俱下的控訴吓壞了綠衣,綠衣連忙爬着上前拉住秦紫萱的裙擺哭訴道:“大小姐,綠衣這麽多年對你忠心耿耿,你怎麽能這般說綠衣啊,那天是你讓奴婢送了毒粥給二小姐想要害死她,不料最後被二少爺給截下來喝了,二少爺中毒你怕事情敗露要奴婢去收買張三讓他誣陷二小姐下毒害二少爺,奴婢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你和夫人答應奴婢要給奴婢一筆錢放奴婢回家侍奉父母,可是你們怎麽能出爾反爾要殺人滅口”

綠衣的話還沒說完秦漢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秦紫萱自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博得了第一才女的名聲,因此他一向對秦紫萱疼愛有加,而秦紫萱素來溫婉可人,從沒讓他失望過,可是秦漢卻沒想到她竟能做出這種事來,一時間看向秦紫萱的眼神中滿是痛心和失望。

“你,你胡說什麽!”秦紫萱看着秦漢的眼神頓時心頭一涼,一陣驚慌忍不住尖聲叫道:“好你個賤婢,竟然敢誣陷本小姐,看本小姐不撕爛你的嘴!”說着發了狠地對着綠衣又撓又打。

王氏也是小心湫湫地出聲為秦紫萱辯解道:“老爺,萱兒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來,定是綠衣受人指使想要陷害紫萱。”

秦漢能做到這個丞相的位置自然不是個傻子,贏婳孤身在外一沒錢二沒勢的,一個相府棄女拿什麽收買綠衣讓她指認一手遮天的王氏母女,一念及此,只見秦漢“砰”地一掌将身旁的茶岸拍個粉碎,朝着吓得魂不附體的王氏呵斥道:“你以為我是瞎子嗎!到了現在了想欺瞞我?難道要看着我親手把我的女兒在你面前殺了你才甘心嗎!”

見狀,王氏也知道秦漢此時是動了真怒了,秦宇軒是相府唯一的男丁,不管有意無意算計到了贏婳這件事就已經沒辦法善了了,更何況現在還牽扯出誣陷贏婳,隐瞞秦漢這兩宗罪,王氏聲淚俱下地說道:“老爺,萱兒只是一時糊塗,您就饒了她這一次吧,不管怎麽說,她也是您的親女兒,鬧出了什麽事端對秦府的聲譽也不好。”

贏婳挑眉,王氏這句話算是踩到點子上了,秦漢就算不顧念骨肉親情也會顧及秦府的聲譽,她本也沒打算憑這件事就能搬到王氏處置了秦紫萱,說到底這不過是她回到秦府的手段而已。

果然,秦漢一聽到秦府聲譽當即面色就緩和了些,正在衆人紛紛猜測秦漢會做和處置時便聽秦漢沉聲說道:“把大小姐關進佛堂,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探望。”說罷起身扶起贏婳有些愧疚地說道:“婳兒,是爹爹讓你受委屈了,爹以後會好好保護你的。”

贏婳蒼白的小臉上流下兩行清淚,哽咽着說道:“爹,有你關心,女兒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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