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的小學弟,長得粉雕玉琢,被‘他’一眼看中後幾下就勾搭到手了。
在将人勾搭到手後,‘他’就誘騙了小學弟準備帶着人家私奔,然而在私奔當天才發現這個漂亮的小學弟竟然是他未婚夫的親侄子。
‘他’當即就慫了,甜言蜜語暫時安撫住傅和彥後,就腳底抹油跑路了。誰承想好死不死,在‘他’溜掉的路上正好迎頭撞上看到傅和彥‘私奔信’後,前來抓人的傅家人,于是‘他’慌不擇路,一頭躲進商場的男廁裏。
此時的談光熙:……
想罵人。
然而他手裏的手機還是震動個沒完,他剛要按下接通鍵,手裏的手機一頓,停止了震動。
談光熙想了想,随手将手機扔回口袋裏。然後推開了廁所的門,朝外走去。
路過門口盥洗臺的時候他腳步一滞,盥洗臺上方的玻璃裏映出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額頭光潔,鼻梁挺直,烏黑的雙眸仿若點漆,有一點冷冷淡淡的模樣。然而那耷拉在腦門上染成金黃又抹了厚厚發膠的頭發,同色系的眉毛,白皙脖頸上累贅的choker,還有緊得要命的T恤和小腳牛仔褲,無時無刻不在流露着一股濃郁的抓馬氣質。
他皺了皺眉,随手将脖子上的累贅解下來扔進廁所垃圾桶裏,然後找了家發廊走進去。
門口的發廊小哥十分熱情:“帥哥,有熟悉的老師嗎?”
談光熙搖了搖頭。
小哥笑容可掬道:“好的,那我給您推薦位老師。”
談光熙本來是打算把頭發染回黑色的,然而洗完頭,頭發就變黑了。
原來這個殺馬特發色是一次性染的。
身後的托尼老師摩拳擦掌:“帥哥,打算做個什麽造型?”
“剪短一點,”談光熙想了想,又道:“幫我把眉毛也洗一洗吧。”
從發廊離開後,談光熙感覺舒服了不少,雖然身上的衣服沒換,但抓馬的氣質已經沖淡了不少。
他打了輛車,根據腦海裏殘存的記憶告訴司機地址,然後在路上繼續努力拼湊斷斷續續的記憶。
随着他的回憶,過去空白的兩年記憶慢慢浮現出來:談家雖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家庭,但也算家境殷實,談光熙的父親談廷獻和妻子更是感情和睦,琴瑟和鳴。然而人有旦夕禍福,談母在談光熙兩歲的時候意外過世,混亂之中,談光熙也走丢了。
随後談光熙在十幾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發了高燒,醒來之後從前的事情便都不記得了。就是大約在這個時候,穿書者占據了他的身體。而之後,他先是被談家找到認祖歸宗,然後又不知怎麽的狗屎運爆棚和赫赫有名的傅家定下婚約,一切向着極為歐氣的方向發展。
然而再之後不知道是那個穿書者飄了還是怎樣,先是荒廢了他的學業,仗着自家有錢在學校裏飛揚跋扈結了不少仇家;再是花天酒地揮金如土借高利貸将談家搞得差點破了産;最後眼瞧着談家被自己弄得烏煙瘴氣,和傅家那個冷淡驕矜的未婚夫傅柏崇又互相看不順眼,于是搜刮了談家剩下的一點財産拐帶了漂亮的小學弟準備私奔,誰承想好死不死,漂亮的小學弟竟然是傅柏崇的親侄子,于是腳底抹油跑了路。估計是心理承受能力本來就差再加上慌亂中驚吓過度,直接被吓到靈魂出竅,所以他才能夠又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對此,談光熙表示自己非常想罵髒話。
就在這時候,出租車一停,談家到了。
談光熙付了車費,開門下車,不遠便是一幢古舊的白色獨棟別墅,他盯着別墅的屋頂瞧了一會兒,過去的記憶再一次一點點浮現出來:的确是他住了兩年多的談家。
他深呼吸一口氣,擡腳朝別墅走去。
然而剛朝前走了幾步,就看到好幾輛搬家公司的小貨車停在院子門口,幾個搬家工人正在往車廂裏搬罩着防塵布的家具。
他正疑惑着,就瞧見一個短頭發,妝容雖精致,臉上卻難掩疲色的年輕女人從院子裏走出來,一邊朝外走,一邊柔聲叮囑搬運工小心一些,不要磕碰壞了正在搬運的家具。
她一擡頭,正瞧見對面的談光熙,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但像是忽然又想到什麽,喜悅的神色收斂了下,多了些小心翼翼。
她先是躊躇了一下,然後走上前來,道:“小熙,你可算回來了,你父親聯系不上你,可着急壞了。”
談光熙思索片刻,想起這是談廷獻給他找的小後媽,琳珊。
他點了下頭,低聲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下一刻,琳珊的臉上立刻露出震驚的表情,像是聽了什麽駭人聽聞的話一樣。
談光熙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自己可能OOC了。
當自己還得考慮是不是OOC,也是心累。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又開口問:“父親呢?”
琳珊的表情還是猶疑不定,下意識舉起手朝身後的方向指了指:“院,院子裏……”
談光熙點了點頭,朝前院走去,留下琳珊一臉懵地站在原地。
他走進院門口,見一個中年男人背對着自己站在院子裏,對着一株橘樹出神。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瞧見談光熙之後先是松了口氣,然後開口:“回來了,”他道:“你的東西收拾了一些,不過新家還沒收拾妥當,還得在這邊住兩天。”
談光熙點了點頭。
談廷獻轉過身,又朝院子裏的橘樹看了一眼。
他記得這棵橘樹是談光熙出生那年種下的,當時他信誓旦旦說要護自己妻子和小兒子一世周全,然而世事難料,他不僅沒能照顧好妻子,養育好小兒子,現在就連談家的老宅,也要被賣掉了。
這時候談廷獻的管家走過來,低聲道:“家裏的傭人已經結清薪水,多付了半年的工資,只是有王阿姨和李嫂,”他頓了頓:“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
王阿姨和李嫂是自談光熙小時便一直在談家做事的,和談家有十多年的情分,名義上是雇傭,實際早就親如一家人。
談廷獻嘆了口氣,道:“那就留下吧。”
之後管家又彙報了些情況,談光熙在一旁聽着,越聽心越涼:這談家可被自己折騰得夠嗆。他要是談廷獻,估計早就一腳把自己這個倒黴催的不孝子給踢出家門了。然而談廷獻心疼自己這個自小便走丢的幼子,即便他作天作地把談家家産都快造沒了,也沒怎麽苛責他。
管家彙報完情況後,琳珊忽然急匆匆小跑過來,一臉焦急地對談廷獻低聲道:“廷獻,那枚海藍之星不見了,我明明記得收在保險箱裏的……”
海藍之星是談廷獻幾年前在拍賣會拍下的一顆裸石,雖算不上十分名貴,但也已經是談家最值錢的東西了。
談光熙忽然再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悄悄将手伸進褲袋裏,果不其然摸到一個小巧的絲絨口帶,裏面有個鹌鹑蛋大小的東西。
談光熙:……
想罵人。
談廷獻一瞧談光熙的臉色,就猜到了七八,對琳珊道:“是我收起來了。”
琳珊松了口氣。
這時候王阿姨從房間裏走出來,眼圈紅紅的。她在這裏工作了十幾年,對談家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眼瞧着談家現在這個樣子,心裏也十分不好受。
她抽了抽鼻子,盡量擺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對談廷獻道:“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先生,先吃飯吧。”
等用過了晚飯,談光熙回到自己的卧室。
卧室裏間是一間書房,書房一側的書桌上堆放着厚厚一摞教科書練習題。
談光熙失去意識的時候是初三畢業,現在他應該是正在念高三,還有不到一年高考。
他坐在書桌前沉思良久,發現自己回憶了老半天,竟然一毛錢的高中文化課知識都沒回憶出來。
他有些奇怪,随手拿起一旁的一本書打開,往後翻了幾十頁,居然全部都是空白的。
之後他又翻了翻別的幾本書,無一例外全都是一樣。
差不多相當于別人已經準備要高考了,而他曠了三年的課。
談光熙覺得有點腦仁疼。
3、死對頭
◎很明顯,對方還不知道自己家已經破産了。◎
早上七點,王阿姨輕輕叩了叩談光熙卧室房間的門。
雖然家裏有很多傭人都不大喜歡談光熙,覺得他不像先生一樣儒雅風度,但她卻始終對這個孩子心生憐愛。
她現在還記得他小時候軟乎乎的樣子,那時候他只有不到兩歲,黑黑的瞳仁像是葡萄一樣,又乖又聽話。也不像別的小孩子喜歡哭鬧,誰哄他都咯咯地笑。
後來他走丢了,談先生幾乎一夜之間就老了,到處尋找,也一直沒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