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卻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才轉頭。
“哎,真的哎,”他下意識脫口而出,不過還是沒搞明白:“那是為什麽呢?”
談光熙的眼睛緊緊盯着那條走廊盡頭旁的實驗室,低聲道:“說明我們要找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在那間實驗室裏。”
确定了血清的位置,之後就是如何将血清取到手。
談光熙仔細朝那走廊上下左右打量一圈,最後目光落到走廊上方的管道上。
他将目光收回來,彎下身開始将鞋帶系緊,一邊系鞋帶,一邊開口道:“我去取血清,你們在這裏等我。”
路方洲有點着急:“你去?你自己去嗎?”
談光熙已經系好了鞋帶,這時候開始整理衣服:“對。”
“那,那什麽,”路方洲焦急地磕巴了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吧?”
談光熙将袖口的扣子扣緊,然後擡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放心,我很快回來。”
他沒再給路方洲說話的機會,輕輕一躍躍上了談話室的窗臺,然後一腳踹碎了窗戶上的玻璃,在那些喪屍一瘸一拐地朝他撲過來的時候,縱身一躍,兩只手緊緊抓住走廊上方的管道,然後腰部使力向上一躍,兩條腿也攀上了管道壁,然後他稍微調整了一下重心後,就開始就着這個姿勢往那條走廊盡頭的方向一下下挪動。
那管道距離地面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談光熙攀着管道往前爬,下面的喪屍一個個焦躁地伸手抓他,幾乎就要碰到他的後背,若是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頃刻之間就會被那成群的喪屍啃咬吞噬個精光。
其實如果是平時,攀着管道爬到走廊對面去對于談光熙來說并不算什麽難事,只是他之前體力流失得太多,這管道又粗,管道表面又滑,他攀在上面很難使力氣,于是只朝前爬了一會兒,他便兩只胳膊都又酸又僵到麻木起來。
另一邊談話室裏的路方洲一直緊緊盯着攀在管道上的談光熙,握在窗臺邊沿上的手背上緊張得青筋直凸,談光熙每往前挪動一下,他的心就揪起着跳一下。
而另一邊的胖子也靜默地看着談光熙的方向,臉上沒什麽表情。
談光熙就這樣小心地朝前一點一點挪動着,一直挪動到走廊盡頭的那間實驗室的門口,然後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兩只胳膊還是保持着攀在管道上的姿勢,然後腰部使力,雙腿松下朝門上的玻璃用力一踹,玻璃應聲碎裂一地。之後他便一只腳踏在門框上緣,姿勢輕松地一躍,就從門上方的玻璃空處跳進了實驗室裏。
談光熙站起身後,朝四周打量了一圈,發現這間實驗室的正中擺放着兩張實驗桌,桌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儀器玻璃器皿,靠牆則立着兩個儲藏櫃。
他走上前去,拉了拉儲藏櫃的櫃門,發現櫃門是鎖着的。
按照一般的解題思路來說,儲藏櫃的鑰匙肯定是藏在實驗室裏的,于是他麻利地翻找起來,果然在實驗桌下的抽屜裏找到了一把十字花的鑰匙。
他将鑰匙取出來,插進儲藏櫃櫃門的鎖孔,之後一擰,咔嗒一聲,儲藏櫃的櫃門打開:在裏面果然存放着三支病毒血清。
談光熙将三支試管取出,小心地收進外套口袋裏,然後才又走回到門口,兩手攀住門框邊沿,一個縱身就再次躍了上去。
之後他又如法炮制地攀上了走廊上方的管道,只是這次他口袋裏揣着血清,所以動作要更加顧忌一些。
他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往回蹭着走,然而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的目光無意中往談話室的方向掃了一下,緊接着卻是一頓。而就是這一頓,他的手上一滑,差點就掉了下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一只手攀着管道,另一邊腰部核心力量使力,險險地又攀了上去。
他攀上管道後,又朝談話室的方向瞧了過去,眼神中似乎有着什麽思慮,但這思慮的停頓也只有片刻,然後便又繼續剛剛的動作,更加小心地一點點往回挪動。
談光熙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又攀着管道一點點蹭着往回走,等到了談話室門口,他一個縱身躍了進去,輕輕地落在地上,然而等一擡頭,一柄冰涼的槍口就怼在了他的額頭前。
他慢慢直起身,眼光落在執着搶頂在他額頭上的田東身上,他身後的馬睿聰則同樣拿着槍指着站在牆角的路方洲、胖子和老教授。
談光熙挑了下眉,将目光收了回來。他的目光冷淡,沒什麽表情地看着田東。
田東則用冰涼的槍口緊緊抵着談光熙的額頭,唇角勾起,露出個志得意滿的微笑來:“血清拿出來。”
談光熙瞧着他,沒說話。
田東握着槍柄的手則往前狠戾地頂了頂:“姓談的,我他媽說話你是聾了聽不到嗎?我說!把血清拿出來!否則老子他媽的斃了你!”
說着頭也沒轉擡手就朝身後的方向甩了一槍,子彈擦着路方洲身側射進了牆壁裏,倒是給一旁的馬睿聰吓得渾身一哆嗦。
“我可以給你,”談光熙朝路方洲他們的方向瞧了一眼:“但是你要先放了他們。”
“哈哈,”田東仰頭大笑了一聲,再次把黑漆漆的槍口頂在談光熙的額頭上:“談光熙,你他媽的有什麽資格跟我提條件啊?信不信我一槍就能斃了你?”
談光熙微笑着握着手裏的血清試管:“那你信不信在你開槍前,我就能捏碎手裏的血清試管?”
“我無所謂,最差也不過是同歸于盡,”他笑了笑,壓低聲音:“一起挂科。”
田東惡狠狠瞪着譚光熙,嘴角卻不自覺地抽了抽。
雖然他在學校裏欺負弱小校園霸淩無惡不作,但在老師面前卻一直是一副成績優異的好好學生模樣。
而談光熙則仗着家裏有錢整日裏流裏流氣,日天日地,最主要的是考試從來沒有及格過。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次談光熙怎麽忽然就開了挂一樣一路刷到最後一個副本,但是顯然這個成績對他比對談光熙來說要重要得多。
田東狠狠咬了咬後槽牙,對身後的馬睿聰沉聲道:“放他們幾個過去。”
馬睿聰當即就愣了:“放,放了他們?”
“你聾了嗎?我說放了他們!”田東吼道。
馬睿聰沒辦法,朝路方洲幾個人擺了擺手:“滾吧。”
路方洲攙着顫巍巍的老教授,和胖子走到談光熙身邊。
田東瞧着路方洲渾身是傷還有老教授步履蹒跚的模樣,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超市裏受的羞辱,這時候忍不住譏諷道:“呵,你還真是有收集老弱病殘的嗜好,這麽好心,不如去開敬老院吧。”
路方洲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談光熙則表情淡淡的,似乎并沒有一點不悅的樣子。
“行了,”田東皺着眉頭道:“人已經交給你了,把血清給我吧。”
談光熙朝談話室外揚了揚下巴:“你先出去。”
田東腦門兒上的青筋暴凸,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別得寸進尺!”
談光熙沒說話,只靜靜地看着田東。
田東在原地疾首蹙額了半天,終于朝馬睿聰揮了下手:“走!”
馬睿聰又愣了一下:“老大,我們……”
“讓你走就走廢什麽話!”田東把胸口裏憋着的怒氣全都撒在了馬睿聰的身上,擡腿就朝他踢了一腳。
談話室的大門一開,幾條走廊上的喪屍就像是聞到了魚腥味的貓兒一樣,一瘸一拐朝這邊走過來。然而礙于談光熙手裏的血清,只是徘徊在周圍,卻并不敢靠近。
田東沉着臉色站在門口,道:“血清!”
談光熙朝路方洲使了個眼色,讓他将胖子和老教授帶到角落裏躲起來,然後才伸手将手裏的血清遞給田東。
幾乎在田東拿到血清的第一時間,他就舉起手裏的槍朝談光熙射了出去,而談光熙則早他一步一把鎖上門,然後迅速蹲下身躲在牆邊。
田東心頭怒火極盛,和馬睿聰舉着槍照着談話室的門一頓狂射,一直到手裏的槍再也射不出子彈,才狠狠一腳踹在門上。
然而那門卻紋絲未動,甚至連晃都沒晃一下。
田東怒氣沖沖無處發洩,馬睿聰這時候連忙湊過來:“窗子!老大,我們能從窗子進去!”
田東僵硬着脖子緩緩轉過頭看他:“你槍裏還有子彈嗎?”
馬睿聰頓了一下:“沒,沒有。”
“那不就得了!”田東朝他吼道:“是我能徒手打過他,還是你他媽能徒手打過他啊?你早他媽幹什麽去了?”
馬睿聰:“……”
之後,田東又站在門外朝那厚重的大門狠狠踹了兩腳,然後才和馬睿聰一前一後下了樓。
他大大咧咧地往前走,瞧着兩旁的喪屍想要向前撲他,卻又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