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拾惡仆

問完後,蘇傾顏打量了下蘇樂容。

實在是夢境裏人物太多,往常做夢的時候就權當是在湊熱鬧,哪會認真去記裏面的每一個人……

眼前的女子長相豔麗,上身穿桃粉色繡了牡丹花樣,鑲金邊的襖子,下身着一條鎏金邊的石榴裙。

看上去,應該還是個挺受寵的……

“姑娘,她是媚姨娘生的大姑娘,蘇樂容。”

在發現是蘇傾顏替她擋了蘇樂容後,幼翠就瑟縮的躲到了蘇傾顏身後。

雖然懷疑自家姑娘為何不認得大姑娘,但幼翠還是出聲回答,故意加重了“姨娘”二字。

姨娘?!

聽到這裏,知道蘇樂容現在身份比不上她這個嫡女後,蘇傾顏直接反手煽了一巴掌回去。

“啪!”清脆的聲音在暖融融的屋子裏響起。

本來趾高氣揚的蘇樂容被蘇傾顏一下打懵了,頭上的步搖流蘇晃的厲害。

她難以置信的指着往日裏懦弱至極的蘇傾顏:“你…,你你…”

同時被蘇傾顏這一巴掌驚住的可不止蘇樂容一人,連着兩人的四個丫環都被她的動作驚的腦袋空白一片。

蘇傾顏瞥了圈身周幾人,大笑出聲。

“哈哈,你莫不是個結巴吧?”

“你什麽你,說不出來話就別說。”蘇傾顏甩了甩有些吃痛的右手,她這打人,自個兒還痛。

既然她現在已經成了蘇傾顏,那就斷沒有讓別人都欺負到自個兒頭上,自己卻不還手的道理。

“蘇!傾!顏!”蘇樂容朝着地面使勁一跺腳,她捂着紅腫的臉,發瘋似的狂叫。

“來人哪,給我打!”

她身後的兩個丫環聽到,直接氣勢洶洶的撩起袖子。

朝滿臉笑容,笑的正高興的蘇傾顏沖去。

幼翠一下就從蘇傾顏身後蹿了出去,纏上兩人,而玉壺卻偷偷後退一步,站到了蘇樂容身旁。

她掃了眼在她眼裏神志不清的蘇傾顏,在心裏納悶,這五姑娘莫不是在床上躺糊塗了?

居然敢打跋扈霸道,姨娘又受寵的大姑娘,她可不蹚這趟渾水。

看着那扭打成一團,抓頭發抓衣服的三個丫環,想要她們安靜下來的蘇傾顏眼睛在這屋裏轉悠了圈。

邁步走到最近的案桌上,拿起上面一個白瓷茶壺就直接砸到堅硬的地面。

“砰!”尖銳的聲音響起,那白瓷茶壺登時碎成了好幾瓣。

那一聲,使得整個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樂容是吧,誰給你的膽子,敢來我這撒野!”蘇傾顏身上的氣勢瞬間飙升。

那股駭人氣勢猶如滔天黑雲,壓的幾人心中都快喘不過氣來。

蘇傾顏站在原地,望着瞬間安靜下來的幾人。

尤其是在掃到氣得渾身發抖的蘇樂容時,揚起了紅唇,譏諷到。

“大寧朝禮教森嚴,嫡庶分明!”

“你一個姨娘生的區區庶女,如果我高興,你就是我姐姐。”

這頭一句,就讓蘇樂容慘白了臉,不知如何反駁,她一下拽緊衣角,褶皺起。

蘇傾顏彎腰拿起地面上的一塊白色碎瓷,放到嘴邊吹一口氣。

“如果我不高興,你,不過就只是個奴婢罷了。”

說完,蘇傾顏緩步朝着神色變的有些緊張的蘇樂容走去。

“你要幹什麽?!”蘇樂容邊說,邊慌張的将兩手擋在身前。

“我要幹什麽?”蘇傾顏轉了轉手中的白瓷碎片,食指輕輕點到有些冰冷的鋒利尖端。

“你猜?”蘇傾顏歪了歪頭,嘴角綻放一朵薔薇花。

盯着那鋒利的瓷片,惴惴不安的蘇樂容捧着臉朝後一退,朝她吼道:“醜女!你瘋了!”

“我要告訴姨娘,你就等着瞧吧!”

蘇樂容一通吼完後,直接轉身落荒而逃。

而她的貼身丫環見到自家主子跑了後,連頭上因為打架歪了的發髻都忘了理,提着裙擺追了出去。

見人走的差不多了,蘇傾顏眼角瞥到瑟縮身子躲在厚氈處的的玉壺。

動了動手指,将手中的碎片丢到地面。

玉壺整理了下臉上的表情,剛想出聲奉承蘇傾顏剛才做的可真好時。

沒想到,往日裏唯她是從的蘇傾顏居然神色冷淡的朝她呵斥道:“退下!”

玉壺愣了愣,這五姑娘莫不是真的睡傻了?

居然會叫她退下?!

想到這裏,心裏有氣的玉壺沒了想要奉承的念頭,反而擺出了往常的姿态,開始對蘇傾顏說教。

“五姑娘,雖然大姑娘平日裏确實多翻戲弄你,但這幾天後院可都是媚姨娘代為掌管着。”

“幸好你今天沒有對大姑娘出手,不然的話,若是事後大姑娘跑去媚姨娘那說你的不是,那我們這落櫻院可就難過了。”

“不說別的,就這每日都要去申領的煤炭,沒準媚姨娘都會叫執事的少送些來。”

“到時候,沒準我都會跟着你吃些苦頭。”

聽着耳邊可笑至極的話,蘇傾顏眯了眼,打量着面前的玉壺。

這玉壺生的一張好面貌,有幾分幹淨俏麗,倒是比皮膚較黑的幼翠要白上好幾分。

難怪,她的心也大了不知多少倍!

若不是這丫環早就被蘇鳳拟收買,有了自己貼身丫環和嫡姐的慫恿,原主才癡心妄想的開始主動追求太子。

甚至還幹出了想自奔為妾的事,幸好這事被蘇侯爺發現,原主才出了侯府,就被蘇侯爺派人抓回府。

這件事并未鬧的滿城風雨,不然,原主就不只是被遣送到長春觀去了,而是被人指着脊梁骨說一輩子!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

原主堂堂一個侯府嫡小姐,要給人當一輩,頭都擡不起來的妾室!

這賤婢,難道還以為她是那個任由惡仆欺負到頭上的原主麽!

蘇傾顏沉了臉道:“你今日自作主張就讓外人進了我的屋子,我罰你在院中跪到天黑,退下!”

玉壺聽着那話裏的嚴厲,心裏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

“姑娘?我……”聞言,玉壺臉兒泛白,剛要反駁,卻被蘇傾顏打斷。

“真是大膽!居然還敢出聲頂撞!”

“你一個賤婢和主子說話,居然敢一口一個我!”

蘇傾顏挑了挑眉,擡高音量:“若不是本姑娘看在你多年伺候的情分上,可就不只是罰你跪到天黑為止!”

“你是沒把我這個定遠侯府的嫡女身份放在眼裏,還是你沒把我娘謝氏放在眼裏!”

“更或者,你是沒将我爹定遠侯放在眼裏!”

玉壺被蘇傾顏一連串的話吓懵了,連忙自煽耳光。

“奴婢哪敢,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去庭院跪着。”

“還請姑娘息怒,不要将怒火遷到我娘身上。”

蘇傾顏見到玉壺自己“啪啪啪”打臉的動作,聽着她的話,不笑反怒,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給我滾!”

居然還敢提她娘!

那徐嬷嬷仗着自己是原主的奶娘,在她這落櫻院整日憊懶,作威作福不說。

居然還私吞原主的月銀,整的原主一個好好的嫡女,整日裏卻穿戴着鍍金的首飾。

活脫脫一個暴發戶之女,哪有世家貴女的半點風姿。

玉壺被那一腳踢中胸口,身子重重撞到門檻,她連忙撩開厚氈,手腳并用的爬了出去。

顫抖着身子跪在冰冷的庭院中,玉壺垂着頭。

黑色發絲随着寒風飄蕩着,而在她低垂着的臉上全是憤恨。

庭院中,灑掃小丫環們見到她這般模樣,手持掃帚離得她更遠了些,老老實實的幹着手上的活。

正屋內,目睹了全過程,心驚膽戰的幼翠在望見蘇傾顏懲罰完玉壺後,估計就會輪到自己了……

于是,她“哐當”一下跪到地面。

“姑娘…姑娘……”

“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幼翠不停“砰砰砰”朝蘇傾顏磕着頭,額頭沒一會就見紅了。

聽見聲,不知道幼翠心中所想的蘇傾顏掃了眼她額頭紅腫的印子,趕緊将幼翠扶起來。

她記得很清楚,幼翠這丫環是個忠心的,雖然性格過于活潑大膽了些,時常說些大實話。

不過,她這樣的性子可比兩面三刀的玉壺好了不知多少。

而幼翠在被蘇傾顏扶起來後,張着一雙瑩瑩淚眼滿臉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看什麽?難不成被我迷住了?”蘇傾顏将幼翠拉起來後,将玉白的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奴婢不敢,”幼翠聽到蘇傾顏的玩笑話,将頭搖成了撥浪鼓,“奴婢只是覺得,五姑娘好像變了。”

“不錯,本姑娘确實變了。”蘇傾顏轉了圈眼珠子,她現在性格和原主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得找個好理由才行。

“本姑娘在長春觀跟着妙真大師靜心了半年。”

“早就想通了,本姑娘打算從今以後,要将自己的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誰敢犯到我頭上,犯我一分,我還他十分!”

“犯我十分,我便還他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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