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暗中籌謀
板着臉的蘇文直一進來,蘇樂容的臉色就一白。
在她身旁的蘇樂儀見狀,連忙出聲替她解圍:“爹爹,老祖宗提前回來。”
“我們這些做孫兒的,自然是要來看望老祖宗。”
“也對,”蘇文直颔首,然後朝蘇樂容一指,“等看完老祖宗,待會你就老實回你院子呆着。”
見蘇樂容明媚的臉上揚起不滿,蘇樂儀連忙扯了下她的衣袖。
“是,爹爹。”蘇樂容瞪了眼蘇樂儀後,才不甘心的應到。
跟着蘇文直走進來的還有一襲青衫的沐雲,沐雲朝着老夫人請完安後,便低垂着頭站到了角落。
蘇傾顏瞧見沐雲,連忙伸長了脖子去看沐雲。
挨着謝氏坐下的蘇文直擡眼望向老夫人,在看見蘇傾顏坐在老夫人身旁時,棺材臉總算有了一絲笑意。
“你們剛才是在讨論顏兒院裏那個丫環的事麽?”
“是啊,”二夫人一甩手帕,捂住嘴角,“剛才弟媳聽五姑娘說,是長兄下的令?”
二夫人說罷,便故意朝着謝氏一笑。
要說這整個定遠侯府,她最讨厭的就是謝氏。
謝氏雖是鎮國将軍之女,但她也是名門之後,偏謝氏的夫君不僅襲了定遠侯的爵位。
更是當朝尚書省的右仆射,尚書省如今沒有尚書令,左右仆射相當于就是最高執行官。
那可是從二品的大官,比她夫君那在大理寺的從七品小官好多了。
謝氏見到二夫人得意的樣子,在心裏暗罵蘇傾顏整天就知道給她找不痛快後,端起銀白茶碗,當做沒聽見。
蘇文直往常就不喜歡過問後院的事。
所以,在二夫人再次一問時,大家都認為蘇文直會如同往常一般,不出聲回答。
“那确實是本侯下的令,估計是個身子弱的,挨了五十板就沒了。”
蘇文直話音才落,謝氏和二夫人同時叫出聲。
“真是你下的令?”
“你說的是真的?”
“本來就是本侯下的令,”蘇文直蹙緊眉,擡高音量,“怎麽,你們難不成懷疑是顏兒下的令不成?”
謝氏和二夫人對望了眼,旋即齊齊搖頭,老夫人見到她們的反應,握住蘇傾顏的手。
“顏兒這般乖巧,自然不會刻薄下人。”
“日後,府裏不許有人再提那丫環的事,”老夫人沉了臉,“否則,就不要怪老身不留情面。”
聽到老夫人發話,二夫人收了手帕,将手交疊在膝蓋上,莊重嚴肅。
謝氏握着銀白茶碗的手緊了緊,也不再出聲。
将手放在謝氏背上,輕拍安撫她的蘇鳳拟輕瞥了眼蘇傾顏。
去了躺長春觀而已,就算她現在變了,可那又如何,她蘇鳳拟也仍舊是這定遠侯府最出色的嫡女。
……
在四宜院用了晚膳後,蘇傾顏便領着幼翠跟在沐雲身後。
一路随着沐雲走到了他的建院門外。
眼看着沐雲要進了門,蘇傾顏終是耐不住性子喚了聲“哥哥”。
沐雲的背影一僵,他緩緩側過頭,望着眼前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少女。
她的臉頰早已不是小時候圓圓的那般可愛,略顯的清瘦些。
她臉上的小心翼翼的神情卻讓他覺得十分陌生。
很小的時候,蘇傾顏才會眼巴巴的跟在他身後,口中軟軟的叫着“哥哥”。
但自從她有次拿簪子将他的手完全貫穿,導致他右手食指差點斷掉。
右手因此終身無法握筆。
正在蘇傾顏打算笑着和沐雲再打一道招呼時,就發現沐雲頭也不回,直接邁進了院子。
……
一處臨水樓閣,臨水軒。
丫環靈鐘正在為謝氏捏拿着肩膀。
靈鐘本就是謝氏特意安排在蘇鳳拟身旁的丫環,心思活絡,手腳也勤快。
尤其是她最擅長捏拿,故蘇鳳拟時常帶着靈鐘來謝氏這邊。
“哎喲,這邊再用點力。”謝氏嘴裏舒服的叫出聲,在瞧見面無表情的蘇鳳拟時。
謝氏眼裏劃過疼愛:“拟兒,今日也不知你爹爹是怎麽回事,居然還出聲替蘇傾顏那臭丫頭說話。”
“娘,”蘇鳳拟不贊同的接到,“拟兒說了您多少次。”
“您可是貴夫人,要沉住氣,剛才在老夫人那,您就多次沒穩住。”
謝氏到聽蘇鳳拟所說,斂了神色:“還不是蘇傾顏那臭丫頭。”
“居然沒死在道觀,活生生的回來了。”
“咳咳咳。”蘇鳳拟連忙将手放在嘴邊,輕咳着。
察覺到剛才她說的話有些不妥後,謝氏連忙坐直了身子。
這屋子裏除了她們娘倆,就只有靈鐘,謝氏瞥了眼靈鐘,語氣沉緩:“你剛才可聽見什麽沒有?”
神色惶惶的靈鐘“撲通”一下滾下榻,跪在地面:“奴婢什麽也沒聽見。”
“行了,這沒你的事兒了,退下。”謝氏放心的朝靈鐘擺擺手,靈鐘見狀,躬身退了出去。
見門外的厚氈被放下後,謝氏珉了薄唇,美目中盡是怒火。
“拟兒,娘親是一直覺得你爹爹對你不公平。”
“娘,您這話嚴重了,妹妹可也是您和爹爹的親生女,爹爹替妹妹說話,并無不妥。”
瞧着面前如水溫柔的蘇鳳拟,謝氏冷哼了聲。
她早就知道蘇傾顏不是她親生女,她的女兒才生下來的時候,她記得清清楚楚。
她那麽小的右腳丫底,有一塊蝴蝶大小的紅色胎記。
當年,年幼的蘇傾顏在那次皇家圍獵時,受黑熊一掌昏了過去,她将蘇傾顏急匆匆抱回屋。
在大夫的要求下,她脫去蘇傾顏的鞋襪,發現蘇傾顏的右腳底白皙一片,根本就沒有那塊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