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紫嬰道歉
茅草屋旁邊先是憑空出現了一間屋子和一畝藥田。
緊接着,本來全是白霧的半空中,浮現了好幾行金色的大字。
“至尊醫毒體已為第二重,空間內時速變為空間五天,外界一天。”
“特獎勵一間制藥房和一畝藥田。”
下颌忽然被重錦冰冷的指尖擡起,還沒緩過神的蘇傾顏被迫仰頭,看向面前神色晦澀不明的重錦。
重錦瞥見蘇傾顏那雙無辜的水眸,手上力氣松了幾分。
正在此時。
“九王爺,你這是作何?”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道質問聲。
藍眸,白衣,及踝的黑色長發,竟是剛才就不見蹤影的雪墨。
只見白色的水袖“刷”的一下,從雪墨的袖中呼嘯着翻飛至重錦額前。
重錦五指握住白色水袖,緊緊一拽,半空中的雪墨随着重錦的動作而一下朝前飛來。
将白色水袖盡數收回,雪墨翩然落在敞軒內。
“九王爺,”神色淡然的雪墨将蘇傾顏從地面扶起,“真是好手段。”
重錦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雪墨抓住蘇傾顏的手:“尚可。”
“呵呵。”雪墨淡然一笑。
原來通往水榭之路,設有幻境。
他剛才被困幻境,雪墨用眼神輕飄飄的打量了眼現在小臉慘白的蘇傾顏,還有她還在滴水的衣服。
想必,這九王爺是對蘇傾顏有所圖。
雪墨伸出手拍在蘇傾顏背後,用內力替她将衣服快速烘幹。
一股熱流從後背開始蔓延全身,蘇傾顏呵出一團冷氣,慘白的小臉也逐漸恢複血色。
敞軒內寂靜無聲,重錦定定的看着替蘇傾顏烘衣服的雪墨,掩在袖中的手掌攥緊幾分。
半眯暗眸:“看來,小醫仙身體不适,既如此,三日後,你再來替本王看診。”
“好好好。”雙眼一亮,蘇傾顏連忙點頭如搗蒜,也不知她剛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她剛才在身陷黑色世界時,身子栽湖裏去了?
不然,為何她渾身都濕透了?
暗眸盯着蘇傾顏亮起來的水眸,重錦将手掌再攥緊幾分,指尖發白。
……
此時,天水榭外。
紫嬰正被一個刀疤臉侍衛拽着,看樣子,是刀疤臉侍衛想将紫嬰拽去天水榭內。
“紫二,你松開我啊!我說了我不去!”
“小醫仙今日被主上請去了天水榭,你心口都已經疼了好幾日,你為何不去求她給你醫治。”
“我說不去就不去!”紫嬰雙腿使勁在地上交替踩着,想阻止紫二拽她的動作,“我不想要那個女騙子給我醫治!”
“簡直是胡鬧!”
“小醫仙醫術高超,人美心善,她既能救活你哥哥,便代表她有那個實力!”
紫二聽言,兇狠的瞪了眼紫嬰,吓的紫嬰縮了腦袋:“你說不去就不去,不可能!”
“哇哇哇…”眼看她就要被拉進天水榭,紫嬰眼尾瞟了眼紫二,張口就哭,“你們都比我大。”
“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紫二哥哥你變了,你也欺負我,哇哇哇……”
呆愣的望着紫嬰捂着臉痛哭,紫二撓了撓頭,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才從天水榭中出來,蘇傾顏和雪墨二人就見到了眼前的情景。
臉上有将臉分為兩半的刀疤…,那侍衛莫非就是救了幼翠的人?
“小醫仙?”紫二在看到蘇傾顏時,“撲通”一下跪在地面。
“屬下想求小醫仙替紫嬰把下脈,她已經連續幾日心口疼的睡不着覺,也不知是何原因。”
而紫嬰在聽見紫二那一聲大叫時,就止住抽噎,嘟着嘴連忙去拉跪在地面的紫二。
“紫二哥哥,你幹嘛求她啊。”
才說完,劇痛忽然從胸口傳來,紫嬰身子搖晃了下,痛的她軟了身子。
紫二見狀,連忙火急火燎将紫嬰接住:“小醫仙,屬下求您給她看看。”
這名叫紫二的刀疤臉侍衛看上去很擔心紫嬰啊……
也罷,她就替幼翠還了救命之恩。
幽幽嘆一口氣,蘇傾顏一把抓住想躲開她的紫嬰。
開始探查起來。
原來是,她前些日子打入紫嬰體內的毒氣,覆在了紫嬰的心髒上。
默念至尊醫毒訣,蘇傾顏想直接将那根毒氣喚回來。
但那根毒氣居然一動不動,細眉不自覺擰了起來,看來只能将一根藥氣打入她體內。
正當蘇傾顏想這樣做時。
突然,一卷金針映入她眼簾,蘇傾顏擡眼望去,便看見了淡然端立的雪墨。
想來師兄是害怕,她暴露藥氣,一下明了的蘇傾顏便随意挑了根金針。
讓藥氣附着在金針上,一針紮在了紫嬰的手腕上。
再一探查紫嬰體內,發覺那根毒氣消失後,蘇傾顏便取了金針。
剛想起身時,察覺到痛感消失的紫嬰,別扭的嘟着嘴道:“小醫仙……”
“對不起,紫嬰錯了。”
原來,這個眼睛長在頭頂的女侍衛會道歉?
瞧着朝她道歉的紫嬰,心覺好笑的蘇傾顏并未出聲,起身後便離開此地。
回到落櫻院後,蘇傾顏先是向雪墨道別,她看着雪墨離開後,嘆了口氣。
也不知,這次雪墨要去搶奪銀月藤,也不知,她下次再見到雪墨,是什麽時候了。
蘇傾顏回到屋內,脫好衣物後就上床躺好,漸漸進入夢鄉。
一夜好眠。
外間的大雪,突然一下,就簌簌的下個不停,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日,整個陵安城晃眼一看,雪白一片,亮瞎了眼。
今日,陵安城三家府邸連着東宮,都收到了來自高齊王世子上官樊花的請柬。
太師府內。
一位容貌清秀的姑娘正把玩着手上的描花請柬。
“姑娘,您莫不是打算去赴上官世子的賞雪之約嗎?”
“可您除了去大寧皇宮,從不出太師府,就連賞花宴都不去……”
“去。”打斷丫環的話,那姑娘将手中的請柬翻了個面,笑了笑。
若是往常上官樊花邀請她去城郊賞雪,她自然不去。
但,她得到消息。
九王爺救了定遠侯府的五姑娘,親自将她送回府不說。
而且還邀她今日賞雪。
……
定遠侯府。
經過一夜的嘶吼,媚姨娘終于生下了孩子。
而在媚姨娘院裏的某處不知名地方,滿是汗水的蘇樂儀正拿着鐵鏟子,埋着什麽東西。
她的雙手通紅,滿是血漬,邊埋邊念念有詞。
“馬嬷嬷,不是我殺的你…不是我殺的你……”
“四姑娘,”一個丫環在終于找到蘇樂儀時,提着裙裾朝她跑來,“奴婢可算是找到您了。”
那丫環望着朝她轉過來,滿身血跡的蘇樂儀時一愣,腳不自覺的朝後退半步。
這丫環居然撞見了她的秘密……
蘇樂儀眼神一變,“哐!”的一下,将手中鐵鏟子朝那丫環死命砸去。
片刻後,神色猙獰的蘇樂儀用鐵鏟子狠狠的敲了下新填好的土面。
抱起她腳邊的小嬰兒,用手指戳了下他軟軟的臉頰:“弟弟,你放心,姐姐啊……”
“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
剛去老祖宗那裏請完安,繞道打算去謝氏那邊刷刷存在感的蘇傾顏腳步一滞。
眼看着一個神色慌張的低等婆子沖進了臨水軒內。
蘇傾顏輕聲跟了上去,打算偷聽一二。
那婆子跨過正屋的門檻時,被一下絆倒,直接呈大字形倒在了地面。
嚷嚷着:“夫人,生了……”
謝氏嗑瓜子的動作一愣:“男孩女孩?”
“是男孩。”
“怎麽可能!”臉色鐵青的謝氏将手中的瓜子一把打向那婆子,“我不是派了馬嬷嬷麽?”
“她人呢?死哪去了?”
“回夫人,老奴去探消息的時候,沒見着馬嬷嬷。”
謝氏正打算認真盤問一遍時,從剛才聽到現在的蘇傾顏撩開厚氈進了屋。
“顏兒給娘親請安。”
這個關鍵時候,蘇傾顏怎麽來了?力竭的謝氏一屁股栽倒在圈椅內,伸手按了按額角。
薄唇一張,兩顆大白牙随之出現:“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