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窦家曾是星輝第一大家族,勢力盤踞整個星輝。
如果不是賀星淵夠決絕,一定要讓窦進償命,窦進都不一定會死,窦家也根本不會倒。
皇帝下令窦家三代內不許從政,所以自從窦進死了以後,窦家人就退出了長老院這個舞臺。軍部一直盯着窦家人有沒有什麽異動,窦家人也夠聰明,為了不惹到軍部,培養孩子的時候故意放養,所以現在這一代的窦家人,多是些好吃懶做的草包,揮霍着祖上的家産,沒有任何作為。
如果這些都是裝出來的,那就有一點可怕了。
阮戚雲深蹙着眉。
他當初跟賀星淵提議過,別留活口,直接斬草除根,免得留下後患,是賀星淵見那幾個窦家後人還是孩子,覺得自己如果殺了他們,那他的做法就跟窦進沒什麽區別了,才放過了他們。
現在看來,他的擔憂果然沒有錯,阮戚雲搖了搖頭。
誰讓賀星淵是英雄不是枭雄呢,要是立場互換,賀家人早就死絕了。
第三軍團長看向兩位長官,覺得這件事不太對。
他知道窦家和賀家的恩怨,可是他覺得現在的窦家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元帥大人,我看未必真是窦家人做的。”第三軍團長厭惡得看着眼前的伊文,“這群人口中的話有幾分能信的,萬一他們就是為了挑事兒故意這麽說呢?”
不,我說的是真的,委托人真的說自己姓窦啊!
被綁在椅子上的拾荒團團長聲音有些激動。
第三軍團長看着他的神情那麽肯定,就越發懷疑這個信息是這件事背後的操縱者故意放出來的□□了。
如果這些人被賀星淵抓到,窦家就可以吸引賀星淵的視線,絕對是個隐藏身份的好辦法。
“就算真的姓窦,也不一定就是我們知道的那個窦家。”
“元帥,這件事還不能下定論。”
第三軍團長是六位軍團長裏面武力值最低、智商最高的一位,他什麽書都啃,在他眼裏沒有什麽知識是從書上學不來的,平時不愛表現,一到分析的時候總能給出一些有用的意見,所以經常做軍師。
他知道。
這件事不一定是窦進做的,他只是聽到這個姓氏不自覺的戒備,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
看了眼地面上的裂縫,賀星淵收斂了一下剛剛狂躁的情緒,擰着眉頭,往下指了指。
第三軍團長抽了抽嘴角。
越發想念希澤在的時候,希澤在的話,他們就不用靠着元帥的表情和動作解讀元帥的意思了。
也不知道解讀的對不對,第三軍團長也就硬着頭皮理解了。
他接着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你們是怎麽在蟲圈活動的?”
要是活動在蟲圈外圍那麽還能理解,那些地方已經有燈,只要在燈附近就不會有蟲族靠近。
可他們剛剛逃走的時候,走的路線顯然是燈沒有點燃的內圈。
蟲圈非常危險。就連他們這樣裝備精良的軍人都九死一生,更何況是這些人?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個問題是問到點子上了,伊文陷入了回憶中。“這事兒說來話長。”
很早以前,剛剛流浪到這裏來時,他們只敢在蟲圈外圍活動。
他們撿稀晶純屬靠運氣,還有花大量人力地毯式的搜索,因為他們只能等待稀晶從危險的蟲圈內部飄出來,然後再趁機拾取。
雖然也能拾到稀晶,但是數量稀少。
他們這麽多兄弟,靠着一個月撿來的一兩塊稀晶賣到黑市上勉強糊口,要是一個月碰不到一塊稀晶那他們就完蛋了。
可是這樣心驚膽戰時刻擔心可能會沒飯吃的日子,在見到委托人之後就徹底結束了。
“他們給我們提供的了十分有用的信息,我們起初也不相信他們說的,覺得他們就是想讓我們送命。”
在蟲圈外圍轉一轉就行了。進蟲圈內部尋找稀晶?也太危險了,他們又不是傻。
要不是黑市關閉了,他們只能把稀晶賣給他們,他們絕對不會為這件事冒險。
雖然是硬着頭皮上的,但是最後他們嘗到了巨大的甜頭,靠着委托人給他們提供信息,他們總能迅速地找到稀晶的落點,并且繞過蟲族經常出現的地方。
“有什麽信息?”第三軍團長追問。
“我們蟲圈的地圖。”伊文答道。
這件事比之前的委托人姓“窦”還要令人震驚。
蟲族有自己的交流信號,幹擾了衛星,蟲圈內部的位置都是靠前面點的燈一步步摸索出來的,這些拾荒者竟然有地圖!
賀星淵突然回過了頭向他剛剛一直盯着地圖看去,看向那個金色的五角星。
...............
最後什麽也沒有搜出來。
整個宴會上,沒有對王子殿下有深刻殺意的人。
想對王子下手的人,不是長老院的人。
這可能嗎?
這背後的人藏得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希澤心想。
第二軍團長一直派人守護着附近,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動。
散會後,第二軍團長和希澤一齊走了出來,停在皇宮的花園噴泉附近,“看來,他們不會在這回下手了。”
“可能是因為祁瑜深殿下沒有在今天成為太子。”
所以他們覺得還沒有到必須要解決掉王子殿下的時候。
“或許吧。”希澤淡淡道。
看着希澤好像有心事的模樣,第二軍團長安慰道。
“這背後的人露底已經露的差不多了,我們都已經找到稀晶是從哪裏來的了,還拍找不到他們嗎?這不可能啊。”
他的想法特別樂觀。
雖然沒有捉到那個在背後暗害王子殿下的人,但是他們這回已經猜到了稀晶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也算是解決了元帥交給他的任務,而且第四盞燈也點亮了,他覺得最近發生的事兒都是好事兒,不用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其實希澤沒有擔憂這件事,他其實在回想今天遇到的那個人。
管聰。
他害怕那些上了年紀的長老們會提前離開宴會,所以匆忙離開了衛生間。
可是後來有一種直覺告訴他,他可能錯過了什麽。
他應該再仔細讀讀那個人有點違和的人的心的。
等他再去找管聰已經找不到人了。
管聰好像在見過他之後就走了。
希澤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下颌,放下了摩挲下颌的手指,看向正好在眼前的第二軍團長。
“金多團長,您對管聰這個人有了解嗎?”
“管聰?你怎麽突然好奇起他來了?”金多有些不解。
“我在皇宮的衛生間遇上他了。”
金多一下來了興趣。“他今天來了嗎?他都沒給我打個招呼,我還以為他沒來呢。”
“您跟他很熟嗎?”希澤問道。
“算是朋友吧。他這個人經商很厲害的。人脈廣,能力強,在商圈裏非常有名望。”
第二軍團長介紹起管聰來有點滔滔不絕的,他雖然是一個軍人,但是他對做生意的事兒非常感興趣,所以精通此道的管聰也是他十分欣賞的人。
看着希澤試圖理解還是無法形成一個具體的概念有些懵懂的模樣。第二軍團長樂了,終于輪到他來給希澤科普了,成就感爆棚。
“這麽說吧,希澤你天天都要跟他家經營的商品接觸啊。”
他家經營的商品,他怎麽會天天接觸一個不認識的軍火商的商品?
天天......
希澤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眉頭輕蹙着。
“您是說.......”
怪不得管聰會說自己是個正經生意人,他知道他做的生意是什麽了。
希澤果然聰明,一點就透。
都不用他多說。
“他家經營着星輝第一軍校的訓練用機甲。”
雖然不是自己,但是自己認識的商人這麽厲害,第二軍團長也有點與有榮焉。
星輝第一軍校可是一直為星輝軍部提供源源不斷人才的大型基地啊,包攬了星輝第一軍校的所有軍火買賣的軍火商必須實力雄厚。
是不是特別年輕有為?
一道靈光劃過希澤的腦海裏,像是過電一樣,沒能抓住,還是留下了一點痕跡。
順着第二軍團長的問題,希澤輕蹙着眉回應道。
“是。”
..................
王子殿下二十歲生日依舊沒有成為太子這件事成了皇家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
一向覺得皇室夫婦伉俪情深,父子父慈子孝的星際網民都開始八卦了起來。
為什麽皇帝陛下還不讓王子殿下成為太子?難不成是因為,皇帝陛下和皇後其實感情不和?
還是王子殿下和陛下之間有矛盾呢?
要不然王子殿下為什麽還沒有成為太子。
周所周知,皇後的身體不好,根本不可能生下其他孩子了。
王儲如果不是祁瑜深王子殿下,那就只有可能是王子的小皇叔祁擇彥了。
[陛下千萬不要想不開啊,總不可能讓祁擇彥當太子吧。]
[這麽好做的二選一,到底還在猶豫什麽呢。]
[我看到星網的新聞标題都很黯淡,肯定連寫報道的人都沒想到,祁瑜深沒有成為太子吧。]
網上不斷熱議着,成了茶餘飯後大家的談資。
王子的小皇叔祁擇彥是一個和祁瑜深年紀差不多大的伯爵,是皇帝陛下最小的弟弟,繼承了外公家的伯爵爵位,是除了祁瑜深以外的第二繼承人。
但是民衆對他的觀感非常不好。
他也在星輝第一軍校上學,但是已經是五年生了,值得一提的是,軍校一共是四年,他三年級的時候挂科留了一級,跟祁瑜深這個門門課都要靠滿分的學霸沒法比。
他什麽方面都比不上祁瑜深,只有一點占了上風。
長老院非常喜歡他這樣的皇子,不算聰明,但是肉眼可見的好控制,而且有一定野心。
祁擇彥确實想當儲君。
這個想法已經存在了許多年了,一直都沒有變過而且他也朝着這方面的努力着,哪怕別人都說他不适合上軍校為了和他的這個皇侄面對面較量,他硬是造假讓自己考入了星輝第一軍校。
所以一切能讓他成為儲君的機會他都會把握住,包括抱緊長老院的大腿。
他對探路者計劃和諾亞方舟計劃都不感冒,他只在意自己能不能成為儲君,他知道自己對祁瑜深來說渾身都是劣勢,只有不在意探路者計劃還是諾亞方舟計劃這一點是優勢。
既然長老院全是支持諾亞方舟計劃的,他就支持。
這一點确實讓他得到了長老院的支持。
可是最後做決定的還是他皇兄。
當其他人說皇帝陛下可能會在祁瑜深的生日宴上宣布他将成為王儲時,他抱病沒有去生日宴,也不完全是他撒謊不想去,他是真的氣倒了,他以為自己這麽久的謀算全都吹了,結果一切的結果又給了他一些希望。
皇兄沒有宣布讓祁瑜深那小子成為儲君!
他還有機會。
祁瑜深自己說出絕對不會支持諾亞方舟計劃了,算是把長老院的路全都堵死了,從此以後,長老院肯定會更加支持自己。
自己的贏面又大了不少。
已經許久都沒有去軍校混日子的祁擇彥立馬決定去軍校溜達一圈,去見見自己那便宜侄子,順便趾高氣昂地在拿群覺得他中庸的同學中兜一圈。
瞧不上他,不是還得對他畢恭畢敬的。
他還沒有失敗。
真正的失敗者是祁瑜深,作為皇帝的獨子,卻得不到儲君之位。
祁擇彥是去看祁瑜深笑話的。
問了一圈才打聽出來祁瑜深在訓練場。
呵呵。
因為過于悲傷只能用訓練來緩解心中的苦悶了嗎?
真是還是小孩子啊。
想到祁瑜深十八歲成年的時候,在衆人散場的時候,穿着華服,獨自一人留在場內的落寞模樣,祁擇彥有些不懷好意地猜想,他可能現在一個人開着機甲發洩憤懑情緒呢。
在自己的幾個跟班的簇擁下,祁擇彥走進機甲戰鬥訓練場,被天空上耀眼的光芒蟄地睜不開眼,猛地眨巴了兩下眼睛才重新看見了。
機甲戰鬥場上明顯不止祁瑜深一個人。
場上正上演着一場二對一的模拟戰鬥,額頭頂着正在訓練對戰的光條。
祁擇彥看着天空上的那三臺仔細分辨了一下,有一臺機甲是教員的機甲。
這麽說來,那兩臺正在協力的機甲中有一臺機甲是他皇侄的?
祁澤彥驚疑不定地問向旁邊的人。
“你知道祁瑜深用什麽機甲嗎?”
“應該就是那兩臺正在合作的機甲之一。”
因為訓練場外面會專門标注今天誰借用了那臺機甲,剛剛他進來的時候看過了,王子殿下用的機甲确實是那兩臺合作的機甲之一。
怎麽會,祁瑜深那個什麽都喜歡一個人扛、甚至連他偶像身邊有人都覺得是幹擾他偶像的人,居然學會協作了?
祁擇彥要是知道這頂頭兩個正在協作的機甲。
是cp粉和唯粉在合作,他一定會更加驚訝,可惜他不知道。
至于他們為什麽會對戰起來,這就說來話長了。
主要是因為一個人即将要回來了。
“希澤教員,您說的,如果我們兩在您手底下能走十招,您就跟我們一起迎接賀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