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5.湯啓明吃癟
程子冬急得眼都紅了，但是他又害怕袁夏碧的娘家人，心裏亂成一團，不知怎麽辦才好。
而同樣在屋子裏聽到外面對話的許氏兄妹也氣得不輕。因為屋子裏按的是平開窗，許氏兄妹在屋裏都能看到外面的情形，所以他們也知道了外面來的人是湯玉家的大伯一家。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之前是因為對方說是來暖房的，他們不好出面，但是這後面鬧得是越開越不像話，他們兩兄妹實在是站不住腳了。
許氏兄妹才走出大門便聽到湯玉說道。
“所謂孝敬長輩這是每個晚輩應做的事，但是這卻是因為晚輩弱小之時，在長輩處得以照付，得以關愛，得以自保之力，而後晚輩有了自食自力，這之後才能孝敬長輩！
“而你爹湯啓明呢！在我父母重病時沒有給我們姐弟照付，更在我父母去世後妄想奪我家産，見我們姐弟像野草一樣堅強地活下來後，又向我臉上潑狗血，壞我名聲！就算是在這蓋的新房前夕，依舊不死心地想要我家的好處！哼！這樣的長輩要是都該孝敬，我怕我那死去的爹娘都會氣的從地府裏爬上來收拾我一頓！順便再去看看你這大伯是怎麽對待我們姐弟的！”
湯玉最後一句話眼睛直盯湯啓明，讓湯啓明想起上次湯玉拿着彎刀追着要殺了他的事，何況湯玉現在手裏還拿着菜刀，他心裏頓時打了個寒戰，連忙拉住他那幺兒湯東，免得湯玉發起狠來，真的殺了他幺兒。
“說的好！說的妙！”許寒山拍着手從堂屋大門跨出來，“哦！這位不是鎮上飛燕樓的常客湯大爺麽？哎呀，原來你家就住這附近！這可是好了，我聽說那飛燕樓的蓮花姑娘一直都念叨你呢！聽說上次你還差她一兩銀沒有給呀！”許寒山作出一副才看到湯啓明的樣子，一臉歡喜地對湯啓明說道。
湯啓明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果然對方一開口就是飛燕樓的事，他知道這回回家又不得安寧了。
“啥子耶？我家男人啷個會差啥子姑娘的錢！你莫不是認錯人了！”袁小碧一聽湯啓明差別人錢，頓時就冒火了，丢開手裏的筷子，立刻就站起來對着許寒山吼起來。
但是一般喜歡吼的人，心裏都是沒有什麽底氣的。
“嘿嘿，這位是……湯大爺家夫人？哦，難怪湯大爺要去飛燕樓了。”許寒山認真地打量了袁小碧一番，然後笑了起來。
“娃兒他老漢！他這是啥子意思？那個啥子樓跟你有啥子關系？你是不是真的欠人家錢？啊！你說話！”袁小碧一聽到欠人家一兩銀子，心疼的手腳都快麻了，但是又不曉得那飛燕樓是個什麽地方，而自家男人平時聲音大得很，這會兒偏偏變成了悶聲不吭的啞巴，這讓她一個女人怎麽賴賬？
對，袁小碧想的是要賴賬，她才不管湯啓明是欠了誰的錢，這麽久人家都沒有找上門，反而是一個後生來問賬，什麽憑證都沒有！誰又能拿她怎麽辦。
湯啓明的兩個兒子站在一邊，臉上各種神情。
湯宏呢有點臉紅，但心裏更多的是埋怨!自己這才訂下的婚事，要是讓黃坎山寨子上的黃家人曉得了，他跟黃青青的親事豈不是又要像長了翅膀的鴨子一樣，飛了？越來越恨自己有這樣的父母，但是自己又有什麽辦法呢？忍吧，忍吧！等到成親後，一定要分家出去別過，不然，哼！老漢都敢上飛燕樓了，這家不敗了才怪了。
湯東比他哥小四五歲，但是卻天生就不是個好種，前年因為調戲了官家小姐才點送了命，那段時間老實了半年，後來更是各種偷雞摸狗，在村裏一群相鄰年紀的男娃中更是稱老大。從小他就是個不怕事的刺頭。這會兒聽說自家老爹去了飛燕樓，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反而對他娘大喊大叫感到不滿，男人家的事，一個女人家參合什麽呢？真是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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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欠人錢，大嬸兒你去飛燕樓問問不就曉得了？”許寒山一臉壞水地調笑道。
袁小碧看許寒山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加上前年自己幺兒被抓進大牢，她跟着湯啓明到處想辦法，還求到了縣裏親戚家去，人家也是這樣的穿着，但是那高高在上的說話語氣，讓袁小碧感覺自己簡直就是一只螞蟻，卑微得擡不起頭來。如今又是這樣一位看着就像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她哪裏還敢亂說？她敢吼的是跟她一樣在泥巴裏刨食的莊稼人，而不是那些手指一動就能要人命的富家子弟。
“那金貴的地方，我一個鄉下婆娘，哪裏敢去呢？莫污了貴人的眼，不然就罪過了！”
袁小碧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在這裏丢了自家的臉，更不能真的把家裏的銀子拿去還賬，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想到這裏，袁小碧也不跟許寒山多說下去，連忙拉了湯啓明和湯東往外走。
“屋頭還有活路兒沒看做完，我們先回去了。那個……小玉，以後屋頭來了客人，自己要招呼好。莫讓伯娘操心！”臨走時袁小碧還不忘裝一下賢惠，雖然她也不指望湯玉會理會她，但她就想讓這來暖房的公子哥兒曉得她家跟湯玉的關系，想着要是他跟湯玉一家關系好，也許就不會來為難她家，問她家要那一兩銀子。
湯啓明一直沒說話，但是他心裏也是害怕的。去年要過年的時候他去過飛燕樓的，以為早上跑的快，沒給錢別人也沒攔着他，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但是沒想到已經過了半年了，這事卻從一個公子哥的嘴裏說了出來，那他去鎮上要是遇到飛燕樓的人，可不就危險了？幸好前幾次去，他都特地避開了飛燕樓附近，沒有人看到他……
但是最讓湯啓明有口難言的是，他那天本來是拿了袁小碧藏的一兩私房錢，準備去飛燕樓喝酒的，誰知道在他準備付銀子的時候，銀子卻不在了。還好他裝的好一直沒走，還跟蓮花姑娘過了一夜，想想那豐胸肥臀的滋味……
“走了！”耳邊傳來他家婆娘咬牙切齒的聲音，湯啓明忽然腳下一趔趄，腳底打滑，摔在了院子的門檻上，整個人直接從院子裏滾了出去。
頓時院子裏的人都哄堂大笑，特別是小琪笑得那個開心啊！像是多年的憋屈就這麽出了氣。小珂也笑得抱着肚子，差點就在地上打滾了。
一直在一邊沒機會幫忙吵架的嚴家伯娘，更是端起一邊的洗碗水，沖着門口潑了出去，正好潑了湯啓明一身。
“哎呀，不好意思，盆子大遮了路，不曉得你們還在門口，我可不是故意的哈！”
嚴家伯娘早就看不慣袁小碧平時的做派了，前段時間她家湯東娃兒還欺負了嚴小飛，人家一句娃兒吵鬧是正常的，就把去她家讨公道的嚴家伯娘給堵了回去。什麽事情都可以忍，但是這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娃兒，可是當娘的心頭肉！娃兒被欺負了，當娘的是怎麽都忍不下來的。今天就借着這股氣勢先把仇報了再說。
“你！你……嚴家的，你給我記着！”湯啓明爬起來，又不敢在這裏動手，而且對方又是女人家，他也不好出手，而自家媳婦完全不是嚴家婆娘一個重量級的，她就算幫自己打回來，也是要吃虧的！想想，湯啓明只好抹了抹臉上的水，帶着一家子回去。
“沒得事，不要客氣，我曉得你們還沒有吃飽，那點水也喝不飽你們這家子白眼狼！”嚴家伯娘爆發了，嘴上也毫不留情！就算回家會被自家男人罵，她也不怕！
湯玉則是被嚴家伯娘這一出，弄得有些震驚了。她以為像劉伯伯那樣的人家才不怕湯啓明這樣的破皮，沒想到一直以和為貴的嚴家伯娘也有這麽威風的時候。
連一邊的許淩薇都拍着手笑道：“這位嬸子太威風了！淩薇實在佩服！以後你家要是去鎮上許氏米行買米，只要報上我哥哥許寒山的名字，說咱們在湯玉家見過，我們都會最優惠地賣米給你家的！”
許淩薇這時也不忘了把她大哥許寒山拉出來墊背，畢竟米行以後要傳給大哥的，她這是為了給她大哥樹立口碑！
許寒山雖然表面很是花天酒地，但是畢竟是許氏人，骨子裏對于生意還是很在意的，知道妹妹在為自己拉客源，心裏也是樂意受着好處的，所以他也點頭算是附和自家妹子的話。
“不客氣，不客氣。剛才那人實在可惡，平時嚣張慣了。今天也不看日子，就來鬧事，就這樣放他走了還算輕的。”嚴家伯娘也被許淩薇誇得不好意思，但她也曉得湯玉結識的這兩個大戶人家的子女，竟然就是鎮上最大的許氏米行的少爺小姐！心裏越來越覺得湯玉這個姑娘是個不簡單的。
在屋裏一直看着的還有程子冬和他媳婦袁夏碧，這時袁夏碧已經松開了拉住程子冬的手，程子冬也跑到了院子裏來。
“小……小玉，你沒得事嘛！那個是你，你大伯。舅舅不好，好出面……”程子冬關切地看着湯玉，連忙解釋道。
“哼！”許寒山用鼻子輕哼了一聲，又回去屋子裏，坐着準備繼續吃菜。
“哎呀，小玉！你莫怪你舅舅，剛剛是我拉住他，不讓他出來的。你那個伯娘是你舅娘的堂姐，舅娘也不想和她打照面啊！你曉得她那個人……唉，多虧了許家的少爺小姐！不然要是出了什麽事，讓我怎麽對得起過世的妹妹妹夫哦！”說着袁夏碧居然哭了起來。
湯玉本來以為她是假哭的，但是袁夏碧竟然真的流出眼淚來，還在懷裏掏了手帕，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擦着，看着都讓人惡心，湯玉連忙把眼光轉開，心想別把自己惡心的吃不下飯就完了。
小琪看湯啓明一家子走了，把掃帚拿給小珂，又回去屋裏找了一把掃帚，準備打掃院子，完全把袁夏碧當做空氣。
嚴家伯娘也繼續回廚房去洗碗，并跟其他幾個沒有出來，在廚房洗碗的婦女，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剛剛湯啓明一家的事情。
袁夏碧看沒人理她，心裏更是對湯玉不滿了，她在可是她們舅娘，她們連句場面兒話都不說，這親戚是不是就這麽斷了？這可不行！她剛剛聽到那許家的小姐說的話，才曉得湯玉居然認識了這麽好的人家，她現在不跟着撈點關系怎麽行？連一個村子裏的嚴家婆娘都能沾上關系，她作為湯玉的親舅娘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袁夏碧還是哭上一會兒，等湯玉來安慰她。但是一直都說不清話的程子冬這時卻黑了臉，對她吼道：“瓜婆娘！給老子閉嘴！這，這是我外甥暖房的日子！再鬧休了你！”
袁夏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再看程子冬時，她嘴裏想要咒死咒活的話卻都說不出來了，因為程子冬的眼裏全是憤怒！做了十來年的夫妻，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程子冬，所以她也不敢再鬧了，乖乖地擦了擦鼻涕，低着頭站在程子冬身邊。
“小玉，舅舅家遠，就……就先……先回去了。你們得空，記得來看，看你外，外祖外婆。”說完這些，程子冬就這麽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仿佛多呆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湯玉不知道這麽軟弱的舅舅怎麽會突然強硬了起來，但是還是追了出去，送了程子冬一段路。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看到文下有親讨論劇情了！我好激動！
最近江浙一帶出現了好些H7N9的病例，大家最近少出門哦！阿尋平時就宅，除了上班就喜歡窩在家裏，所以，嘿嘿。。。不會坑的哈！O(∩_∩)O~
祝大家都健康平安，幸福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