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0.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月娘家其實就在琴娘家的斜後面，所以中午那場鬧劇，她在家門口也看到了。
“小玉，那個躲娃兒他娘是不是得病了？”月娘有些小聲地問道。
“呃。月娘你有啥子事嗎？”湯玉實在是搞不清這兩家的恩怨，自然也猜不出月娘的來意。
“我……”月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半天說不出下文。
湯玉搖了搖頭，敲門喊道：“三妹開門！我回來了！”
“等下！小玉！”月娘又上前拉住湯玉，看湯玉回頭皺眉看着她，她又吓到了，然後就退後一步，結結巴巴地說，“小玉，我就想問問，琴娘她沒事吧？你能治好她吧？”
湯玉心下詫異，這月娘難道知道琴娘是怎麽得的病？還有，他們兩家一向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态麽？怎麽看這月娘的急切勁兒好像跟那琴娘的關系還不錯？
“月娘，我要進屋吃飯了。”湯玉這是變相地逐客，她就想知道這月娘到底會多想曉得琴娘的病情。
果然，月娘聽湯玉要進屋就急了。
“小玉，求你一定要把琴娘救回來啊！”月娘說着就給湯玉跪下了，不理會湯玉扶她的手，含淚哽咽道，“琴娘惹上這禍事都是因為我啊！要是那天我沒有去趕場，沒有遇到那群二流子……不！應該說，要是琴娘那天沒有去趕場，沒有遇到我被二流子攔着，可能就不會……就不會……”
說着月娘就那麽跪在地上小聲地哭了起來，她知道這事她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一直壓抑着聲音，只有靠的近的湯玉能聽到。
湯玉靠着月娘，拍了拍她的背部，權當是安撫了。
有時候女人終歸是弱者，不管是等級深嚴的古代，還是號稱“婦女能頂半邊天”的現代，因為這世間本就有太多的不公平！
“小玉，琴娘一定傷得重，你一定要救她啊！就當是我求你了！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行！”月娘雖然還淚流滿面，聲音也小，但是卻無比的堅定。
“好！我曉得了，我會認真給她治療的。”湯玉原本就想丢些藥給琴娘，然後就不管了，但是聽到月娘這麽一說，或許還真是有隐情。
聽到湯玉給她的承諾，月娘連忙擦了眼淚，站了起來，聲音依然還有些哽咽：“那就麻煩你了小玉，不過小玉，這事希望你能保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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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湯玉點頭道。
“呃，那我回家了，免得清娃兒找我。”
“好，天黑看路。”
月娘也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家去。
湯玉看月娘走了，這才又轉身準備繼續敲門，手還沒敲，門就打開了，原來小琪就站在門背後，把湯玉驚了一下。
“三妹，你啥子時候在這裏的？”
“二姐，你前面敲了門，我就來了。”小琪微笑着對湯玉說。
“哦，那我們進去吧。”湯玉故作自然地跨進院子，小琪又把院子門都闩上，跟着湯玉進屋。
“二姐，躲娃兒他娘的病，你能看不？”走在後面的小琪忽然開口道。
湯玉轉身看着小琪，心想這姑娘是不是都聽到了啊？
“啷個說？”湯玉反問道。
“呃，以前爹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爹不在了，但是這話我一直記着的。二姐，飯煮好了。菜你來炒哈！嘿嘿。”小琪說最後又轉移了話題。
湯玉哪裏會不懂小琪的意思，只是她還是驚訝于這世沒見面的爹會對孩子說這樣的話，而且去世了這麽久，小琪年紀不大卻也記得這些話。還有就是小琪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告訴湯玉這些話，可見這孩子是個口是心非的，記得前段時間小琪還說琴娘不是個正派人呢！
湯玉想了想心裏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她的妹子是個厚道的好人啊！
“二姐，我好餓哦！就等你回來吃飯！你半天不回來……”小珂趴在一邊的小方凳上拿着湯玉給的小冊子，正看着書，擡頭見湯玉回來了，委屈地望着湯玉。
湯玉呵呵一笑：“二姐馬上去炒菜！”湯玉拿着洗臉盆，抓了把草木灰，準備洗手消毒，小琪已經把菜從廚房裏端了過來了。
“二姐辛苦了！你洗洗手就來吃飯吧！菜我早就弄好了！嘿嘿。”
“好哇！我們家三妹居然都會哄二姐了！哎呀，我來看看三妹給我們準備了啥子好吃的？”
“哼！二姐最壞，老是打趣我！今晚上給你吃酸青菜梗（一種鹹泡菜）！”說着小琪就又去泡菜壇子裏撈泡菜去了。
小珂在一邊收拾了書本和方凳，然後乖乖地去洗手，再回來上桌子，準備吃飯。
“哎呀，三妹真的讓二姐吃酸青菜梗啊？”湯玉假裝皺着眉頭苦着臉說道。
“哼！”小琪不理她。
“哈哈哈……”小珂在一邊拿着筷子傻笑，“以後我們家有兩個人不能得罪，一個是二姐，一個是三姐！”
“為啥子呢？”湯玉問小珂道。
“二姐會掙錢，會治病，會做很好吃的飯菜！”小珂故意奶聲奶氣地撒嬌道。
“哼！”小琪在一邊哼了一聲，表示看不上弟弟小珂的做派。
小珂又連忙笑眯眯地對着小琪道：“三姐會補衣服，會挖土，會帶我玩兒，現在也會做好吃的飯菜了！”小珂讨好地望着小琪，眼睛眨巴眨巴的，抛着獻媚的眼光。
湯玉在一邊被小珂逗樂了，嗔罵道：“你個小家夥，下午偷蜜糖吃了嗎？嘴巴今天好甜哦！”
“嘿嘿，吃飯吃飯！”小珂被誇了就開始羞澀了。
小琪到也沒有理會小珂的插科打诨的耍寶，自己坐下來，看見湯玉拿起筷子去夾那小盤子裏的酸青菜梗，就夾了塊回鍋肉到湯玉碗裏，然後又才低下頭去吃飯。
湯玉看着碗裏的回鍋肉，會心一笑，心裏全是暖意。
外面的天上挂着一輪明月，屋子裏也是一派溫馨。
忽然，湯玉家的大門又被人敲響了。
湯玉丢了筷子，往院子外面望去，卻發現好多人點着火把外面照的很亮。
“二姐，啷個了這是？”小琪心裏一驚，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珂也吓得不敢說話，只能傻傻地看着外面的火光。
“沒事，你們先吃飯，我去看看。”湯玉喝了一口米湯，就跨出堂屋走進院子，然後打開了院子門。
“小玉啊！你啷個心這麽狠啊！”唐三婆拿着一塊藍色的舊手帕，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看見湯玉出來就哭鬧了起來。
“對！今天就要讓她償命！”一個中年漢子看見湯玉開門，就指着湯玉狠狠地說道。
“讓她償命！”中年漢子後面還跟着幾個人，也跟着吼道。
“桃叔，你到底看清楚沒得？哪個推我娘的人會不會是別人？”唐清娃兒原本扶着他奶，但是在看到湯玉出來的那一刻，他忽然就覺得不會是這個姑娘把他娘推進河裏的。
“就是她！我看到你娘之前就是來找的她！後來我侄兒小草和小根也說了，他們看見小雨推的月娘下河。”
原來那中年漢子就是村長的堂弟唐秋桃，他說的小草、小根正是村長家的兩個兒子。
跟來的衆人一聽是村長家兒子親眼看到的，那肯定是真的了！但是平時哪家人家裏人不舒服，很多時候都是湯玉跟着付大爺去看的，特別是家裏的女人有個啥子毛病，都是湯玉給看的。
在他們眼裏，湯玉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好歹是個讀書人湯啓文的女兒，而且還是付大爺的徒弟，這樣的人，他們原本就不想得罪，特別是湯玉家蓋了房子和暖房那天來的兩家大戶人家的馬車，更是震驚了他們。
但是現在，作為村裏最有權威的村長的兒子都指證湯玉推月娘下河，把月娘淹死了，他們頓時沉默了。
“我不曉得你們在說啥子，但是我問哈子，你們說我推月娘下河，我為啥子要這麽做？”湯玉就站在院子門口的石階上，不卑不亢地看着衆人。
一時間，鴉雀無聲。
“是啊！小玉跟我們家無冤無仇，為啥子要推我娘呢？所以肯定不是小玉！”唐清娃兒看見湯玉就那麽坦然地面對衆人，心裏不由自主地選擇了相信湯玉。
“哎喲！這元宵家的兒子是不是遭迷着了哦！他娘都淹死了，居然還幫着殺他娘的人說話！啧啧，看來這姑娘的本事倒也不小哦！”一個陰陽怪氣的女人躲在後面說道。
湯玉聽到這話，眼光往那邊一掃，果然看到了那個最恨不得她死的人。
袁小碧看見湯玉朝她看來，連忙把頭縮了縮，假裝什麽都沒有說過。
“我們都被她平時的假惺惺給欺騙了！她是殺人犯！抓起來跪祠堂，進豬籠！”
“你們哪個敢抓我二姐！”小琪拿着一把亮閃閃的彎刀就站在了湯玉旁邊，用刀指着唐秋桃道，“你敢動我二姐一下，我就跟你拼命！”
唐秋桃估計是被那亮閃閃的彎刀吓到了，偷偷地退了兩步。見大家都看着他，又往前一小步，兇狠狠地道：“把你一起抓了進豬籠！小小年紀就敢殺人！我看月娘就是小玉推的！你們看這小的都膽子這麽大，別說大的那個了！”
“造孽哦!老天爺啊！把兒媳婦還給我啊！”唐三婆哀嚎了幾聲，直接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能不能說，今早我看了關于雅安地震的消息哭了幾場，然後腫着眼睛碼的字？
從2008年的汶川到玉樹、到彜良再到現在的雅安，地震讓我們失去太多，很多原本鮮活的生命消失了……還有複旦大學裏那個四川的博士生，因為同學的嫉妒也失去了生命。
很多人說社會很殘酷，但是其實殘酷的不是社會，是社會裏冷漠的人心……
在此，為我家鄉的鄉親們祈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