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別人的情人節
我知道冰塊兒又一次無視了我的告白,哪怕我說那是生死遺言他也沒有往心裏去。所以被他牽着手回來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尴尬,他沒事兒人一般,還跟買買提家大姐微微行禮表示感謝。我這才知道,他這兩天跟人家三姐妹相處目測融洽其實是為了人家多給點關于沙漠風暴的消息和當地人的生活經驗,雖然對人家的意思我不信他看不出來,但他在當晚正式向人家三姐妹介紹我是他的“愛人”時,簡直是神補刀。三姐妹第二天就不再出現在他身邊了,我還能看到她們默默看着龍銘幽的眼神,不禁感嘆大漠姑娘好人品,一點不像現在有些女人,那真是死纏爛打結了婚的都無所謂。又好在我們要拍的重要場景基本拍完了,所以互相利用也談不上什麽勢力不勢力,我心安理得一點也不覺得冰塊兒是在用美男計,那麽接下來就是去樓蘭玩一圈回S市了。
買買提一家親自送我們去的樓蘭,雖然是坐的我家飛機,三姐妹們看我的眼神有些怨悶,好在我內心強大沒有發生什麽狗血的事。在樓蘭住的最後一晚我們和當地居民聚餐,席間金傲月跳起了新疆舞,我用手機一邊拍視頻一邊感嘆,沒看出傲月民族舞跳得這麽帶勁兒嘛。
放下手機才發現身邊空了,我趕緊起身去找冰塊兒,踏入院子裏,沒有葡萄的架子下他一個人靜靜站在那裏,抽着煙,看着天。
我邊走過去邊喊道:“哎,龍銘幽,你幹嘛呢?裝什麽深沉。”
他沒有看我,仍然望着天。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他說話了,“這裏的星星很大很亮,我們在S市看不到的,東京也不行,美國光害也不差,所以,好好看看吧。”
果然,星星就像在頭頂一樣,明明那麽遠,可好像又觸手可及。我靠着架子抱着臂看得津津有味,我問他:“你會看天象嗎?”
冰塊兒瞅了我一眼,“這不是我的專業領域。”
我說:“我研究星座啊,可我不會看。”
冰塊兒撇唇,“就你那水平,三年級的小女孩都有。”
我笑笑,走到他面前:“我今晚不和你杠了,看在你這幾天這麽幫我的份上,哎,那個啥,我挺感謝你的,要不是你,我這次可能不會這麽順利。”
冰塊兒哼了一聲,像在笑可他的臉上沒有笑容,“你竟然學會道謝了。”
這是赤果果地挖苦吧!我瞪他一眼,這一眼便看到薄涼的月光下他上微揚的唇角,幾乎不易察覺,若不是我時刻看着他不揚唇時的樣子,我真不敢相信此刻自己的眼睛。我激動地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他象征性地往回帶了一下,知道沒用,我是不會放手的,也就沒有再動,我借着他那一下幾乎靠近了他的懷裏,于是難得安靜地,和他一起望天。
有人說,在最美麗的景色前,總容易讓人想起愛着的那個人,希望帶那個人一起看海角天邊看別人觸不到的景色釀兩個人的回憶。如果有幸,看這樣風景的時候最愛的人在身邊,那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即使日後分開了,也是別人搶不走的獨家記憶。如果不幸,那個人不在身邊,那麽至少,看風景的人将美景盡收于眼底深入心底,分享給心裏所愛的人那個人,這是比獨家記憶還珍貴的記憶。
我知道我是屬于前者,心裏滿是感激。而他呢~他高我一頭,又仰着臉,我看不到他的眼,猜不出他是開懷還是失落。我摟着他的手臂緊了幾分,他垂了一下頭,再仰起,似随口問道:“想去天山?”
“嗯。”我想走的地方很多,但我很少旅行,因為我一直堅信,沒有愛人陪伴的風景,一個人看只是寂寞。這是我的理論,就像獨家記憶,誰也不是我,不知道我要表達什麽,所以請不要反駁。
冰塊兒的聲音又幽幽響起,他說:“有機會的,選擇個好季節我們去天山,帶上小念。不過你真是肉厚,穿那麽少都沒凍到,看來這幾年的磨煉很到位。”
我的嘴圈成了O型,直接忽略他的類似挖苦。他對兒子的計劃裏,終于光明正大的有我存在了,我怎麽舍得打擾這樣的氣氛。在他的懷裏卻不敢出聲。我怕這風水寶地改變了冰塊兒卻仍然驚醒他真實的靈魂,這樣就好,就夠了~
那一晚,我們纏綿,在鋪着厚厚羊毛毯的床上翻來倒去,我深深地吻着他,想觸到他的靈魂,摸着他的每一寸,我都激動不已。我們剛在一起時我好像都沒有這種感覺,我好像更更愛他了,求破!
……………………………………
我們又回到了S市,一切美好又回到現實,冰塊兒又馬上趕回美國忙他的事業,我也全身心地投入到再一張新專輯的錄制,要知道,開演唱會,沒有足夠的歌曲是不行的。而我去塔克拉瑪幹拍的MV仍然是被叫好,狂風裏我站在沙丘頂端披薄紗微展雙臂放歌,氣場盡現。女神+禦姐,這是現在粉絲們對我的評價。黑我的紅我的,無論他們說什麽,也阻止不了各大雜志刊登我在沙漠時頂着低溫加拍的一組寫真和報道。周廣知當然起了很大的作用,為此我非常感謝他。
我就這樣沉浸在喜悅中,卻不知道很多事在慢慢發生改變。
三月初,我看金傲月每天捧着個棒針各種織,我問她在幹啥,她告訴我情人節的時候因為她去了日本陪我沒有跟陸子昊過節,所以這次白j□j人節她準備新手織毛衣送給陸子昊。看她一副甜蜜的樣子,說實話,我很羨慕。
三月十二號,冰塊兒從美國飛回來,我們倆仍然各忙各的,我累得每天回家就睡,他也不會打擾我。十四號,白j□j人節,這個節日在日本先流行起來的,其實是一種關于愛的反饋和回饋,被現在的商家利用起來炒作,我是從來沒過過,話說中國的、外國的情人節,我只在十八歲時過過一次,活了二十七年了,這蒼白的人生啊,卻已經成了孩子的媽,想想有些悲涼。
這一天,看得出年輕的姑娘小夥們都很桃-色,我便很早放了大家回家,我這人沒陰暗到自己沒節過還不讓別人過。下班時正好看到陸子昊來接金傲月,說是要看電影去,我嘆一句,“你倆不要太高調哦。”便自己開車回家。
到了家,冰塊兒果然在,他正端着紅酒看着書,我拖着練舞練得發酸的腿向樓上走,換了衣服下來,随口說道:“哎,今天是白j□j人節,你知道嗎?”
冰塊兒眼睛仍粘在書上,随口應了句,“嗯。”
我知道他不會上心,也倒了杯紅酒坐在他身邊,我說:“今天看到陸子昊和金傲月約會去了,我有點不是滋味。明明我只大金傲月兩歲是不是?”
冰塊兒終于看了我一眼,“你想表達什麽?”
“沒什麽。”我就沒指望他能帶我去約會,我和他在一起至今五年多,別說看電影,就連閑逛馬路都沒有過。“咦,你換表了?”看到他不再帶和栾修一樣的手表時,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反倒覺得怪異。
冰塊兒點點頭,合上書,說道:“你也有一塊,別人送的。”
“嗯?誰啊?”我納了悶了。
他起身,“合作商。情侶表。”
我驚了一下,“他們知道我們……”
“人家只是随手送送,你可以不戴。”冰塊兒起身去穿衣服。
我忙跳下椅子跟着他:“我要的啊,要的,只要你不怕惹麻煩,我怕什麽!哎,你要去哪啊?”
冰塊兒已經穿好大衣,回身看我,又擡腕看了下表,“吃飯了吧?要是沒吃你自己去吃,吃完我帶你去個地方。”邊說,邊掏出手機往外走。
我不解,繼續跟在他屁股後:“你要出去啊?”
“嗯。等我電話。”說完,他拉門離開。
這就是我的情人節,一個人的晚餐~看着已經關合的門板,我有些自嘲地搖頭,情人節是別人的,我天生命裏不帶桃色,這東西與我無緣。以前情人節,我好像也和他一起過,二月,一般是過年的時候,可是我們總是像今天這樣,各忙各的,忙到沒有節日。吃了碗泡面洗了澡,十點多,我接到冰塊兒的電話,他說:“一會兒司機去接你,穿低調點。”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啥,我還是按他說的去做。
披着長發素顏戴眼鏡,穿UGG和普通的長款羽絨服,真是低調得不能再低調了,如果還有人認出我,那我只能說姐實在美得太顯眼了……司機拉我到冰塊兒旗下的電影院,我正納悶,經理便親自出來接我進場。
2號放映廳,空無一人,呃,不,中間只坐了一個人,冰塊兒回頭瞥了我一眼,說道:“過來,看電影。”
……這是,約會的節奏嗎?我欣喜若狂地奔到他身邊,可樂、苞米花,小女孩約會的東西都有,冰塊兒看着沒有畫面的屏幕,好像那玩意比我吸引人,我盯着他企圖在他回視我我們目光相交時我問問他想幹嘛,可他始終沒有看我。我沒趣地坐下來,抓一把苞米花塞進嘴裏,“哎,我們看啥?”
冰塊兒沉默了幾秒鐘,回道:“不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這一秒鐘,我們的目光相接,我抓緊機會湊上前,吻住他的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趕流行給我過一次情人節,我就當它是好了,所以我感動,用行動表達。冰塊兒的吻很快回應下來,偌大的電影院裏,我們倆自己上演了愛情動作片。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看到我們在幹嘛,只是放映視投來的光線掃在我的身上,我看到屏幕上我躍動的影線。緊緊抱着他,臉埋在他的發裏,坐在他的身上,與他融合。我們的唇除了呼吸時,一直是粘在一起的,水聲在空曠的環境裏回蕩,我有些羞,卻不放松一點擁抱他的機會。
今年的情人節,其實仍然是別人的,我沒收到花卻有別人送他的禮物轉給我,我沒聽到他一個字的甜言蜜語卻享受了他的獨尊。他在我的頸邊、胸口流連的氣息讓我眼眶發酸,我們用了五年才走到第一個不正式的情人節,愛,真是個很艱難的字眼兒。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發現龍銘幽害羞了!!!其實我是真的覺得這樣性格的男人是我喜歡的,悶騷?但又冷傲!對,就是冷傲~男人,還是驕傲多過悶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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