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賴

第二天,如我所願地在電視上看到了甄卯兒被采訪的報道,這次是周廣知故意跟同行在“酒後”透露的消息,我承認其中有的我心機,我總覺得該是我轉運的時候了吧,不能事事都是我被壓着吧。

看着甄卯兒被娛記堵在片場那不尴不尬的表情,我心裏只是微微暗爽,我覺得比起當年她的趕盡殺絕,我這才只是學前班水平。

有記者問:“卯兒,對于鐘雅崎有個幹媽這事,你事先知道嗎?”

甄卯兒挂着那張被肉毒素打僵掉的臉扯着嘴角答道:“呃,這個……她的私事我不太方便透露。”

馬上又有記者問:“那之前你透露的呢?”很好,這貨絕對是我那一萬元紅包的戰利品。

甄卯兒翻了下眼睛看向那名記者,一副這家夥很不知趣的樣子,轉了個臉色,又一副萌透了的表情,“啊?有嗎?我之前說什麽了?”

衆記者微曬,誰好意思直白地去揭發她啊,就算周廣知、就算那些收了我的錢的記者,也不想這麽得罪人,更何況,我也沒給他們多少紅包。我本着做人要厚道的原則,只是能力範圍內讓她難看些罷了。我想吧,可能我這個性格很不讨喜,我不會賣萌、不小白、不二、灰姑娘的經歷都活生生被我改寫成了烈女貞德!哈,我也想真柔弱、我也渴望被喜愛,但,沒有經歷過磨煉的人,怎麽會知道生活不是小說,被狗咬了不咬回來也得找它主人要錢不是!更何況我就真現在被診斷為狂犬病,也是甄卯兒害的,我從來不是被欺負了不還回來的人,對不起,姐是個壞人!!

我和龍銘幽的婚姻并不是完美的,甚至危機暗伏,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又要回到一個人的日子,甚至很辛苦的時候都沒有一個人抱怨,是的,我寧可對着那個會呼吸的冰塊抱怨,我也不想把委屈一個人往肚子裏咽。可我不會忽視這種危機,我知道他随時可能離開我。姐真的很苦~你們懂就好。

我打開電腦看各大論壇,準備着給金傲月打電話買水軍,一舉攻擊甄卯兒,就如當年她動用了不少關系對我一樣。可是,真的很意外,竟然很多人在指責甄卯兒,有一個話題,我認出發貼是傲月的馬甲,她指責甄卯兒污辱好友,笑侃什麽好友,兩個女人搶一個男人,好友都見鬼了。于是,一下子不少人跟着8,什麽道聽途說都有,甚至有個姑娘說“我朋友的姐姐和成靖天上過床哦,看來他也沒有多愛甄卯兒嘛。”我笑,成人世界,愛不愛不是發生個關系就能決定的,一群小毛頭。不過,這消息要真是事實,我好暗爽啊。

給金傲月打了電話,她表示沒有我的指示她哪來的錢買水軍,我又歡樂了,別怪我陰暗啊,美女嘛,管她人造還是天然的,總是容易樹敵。更何況,不是說了嗎,只有女人才能看出誰才是真女表子。原諒我,我說錯話用錯錯詞了……

真愛粉的狂刷也阻止不了論壇裏的對罵,到了下午,新聞又一次播了采訪甄卯兒那一段,我真好奇了最近實在是沒人在炒作嗎?怎麽又讓她露臉一次,而且還加了幾個她當初洋洋得意說的我片斷,真的……這些媒體人也缺德的。

我看得正歡樂,我媽下樓來準備做晚飯,她堅持不肯請人做飯,她覺得家裏的飯只有家裏人做才是正事。我回頭看了我媽一眼,說道:“媽,別做飯了,今天心情好,咱們出去吃好不?冰、那個啥,龍銘幽正好也回來了……媽,媽你怎麽了?”

我媽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看着電視裏的甄卯兒,突然臉色大白起來,她最近身體都不錯,除了認人方面仍然欠缺,身體器官一切是優,這突然的轉變讓我呆住了,緩了一下我才跑到媽媽面前,媽媽指着電視,指尖顫抖,我扶着媽媽順手關了電視,我問媽媽:“媽,你認識她嗎?媽,你怎麽了?”

我媽突然又“瘋”了起來,她已經能認出我好一陣了,至少這幾個月相處,她認可我是她的女兒,雖然記憶片斷是零碎的。此刻她卻扶着我的胳膊,用一種求饒的聲音說:“你不要相信她,你們都不要相信她,她在害我女兒,她是壞女人,你們相信我、相信我……”然後媽媽便哭着要跪下來,我一把撈起她,觸到我媽的胳膊,才發現我們同樣冰涼。

我很慌,這種慌多久沒有出現過了,似乎有四年了,從我和龍銘幽慢慢習慣了彼此奇怪的相處後、從我認為我轉運了開始順風順水後,連龍念有一次高燒出肺炎我都沒這麽慌,因為我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我媽媽呢,她一直沒有福氣,到老了我以為可以讓她順心了,卻沒想到……我幾乎是抖着嗓子給龍銘幽打電話,第一次,我真心地懇求他,我說:“龍銘幽,你快回來,家裏出事了,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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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龍銘幽趕了回來,幸好現在不是高峰堵車時間,不過他這麽快的速度回來,也能想象得到必定要吃不少罰單。他沖進家門後看到我摟着媽媽兩個人像受到了驚吓一般縮在那裏時,臉色不太好。我知道自己形象全無,但此刻也不需要注意形象了,他要嫌棄就嫌棄吧。不知道是我沖過去還是他過來時我撲到了他懷裏,總之我感覺到了安全感的籠罩,我對他的依賴原來比我想象的更可怕千倍甚至萬倍。

媽媽吃了藥仍然不見好轉,而他給我媽媽請的專家因為要做科研所以住在比較偏比較安靜的地方,趕過來需要些路,所以我們只能帶媽媽去最近的醫院。他開一輛車,我開一輛車,這幾天仍有記者守在家門口,我們似乎默契地都不想在此刻惹麻煩心力憔悴。

到了醫院,醫生給我媽媽常規注射了鎮靜劑,我去與醫生溝通,龍銘幽便在我離開的時候才進了病房替我陪了媽媽一會兒。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要打點關照也需要時間,所以我們仍然只能小心行事。

回來後,我很疲憊,醫生說的那些老生長談我已經厭煩,臉色不太好地進了病房,龍銘幽未動,只是坐在那裏看着我。我走到他的面前,說:“怎麽辦,我真怕媽媽會越來越不好。”

龍銘幽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讓我坐下,“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我迷茫地看他,把當時發生的一切講了一遍,龍銘幽的手不知何時扣在了我冰涼的手背上,給了我很大的支撐,我才沒有因為複述而顫抖。最後我問他:“你說,這事是不是跟甄卯兒有關?她是怎麽傷害到我媽媽的?我該怎麽做?”問完,我自己愣了,我以前有任何事,其實都會自己有主張,而且即使心裏沒底,我相信龍銘幽會解決,可這一次,我竟然那麽順口就問了出來,像問了好多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将這樣的信息用眼神傳遞給過龍銘幽,原來他一直在給我提供依靠,我到今天才正視。

聽完我的敘述,龍銘幽的眸越發深暗,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能仰着頭看他。他沉默了一分鐘,才說,“不要沖動,這事我來解決,媽媽吃的虧,我會加倍給她老人家讨回來。”

鼻間一酸,我故意撞進他的懷裏撒嬌,這是以前常演的戲,可我這一刻是真的。他順了順我的頭發,我想,他一定以為我又在演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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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很玄的事,第二天,龍銘幽美國的公司竟然出了事情,他急急趕回去處理,一大早就飛了,彼時我還在半夢半醒中,睜開眼才反應過來。他的手機自然是關機,而我的手機竟然因為我調了震動而錯過了十來個未接來電。

都是栾修打來的,久未聯絡我都以為他受了我和冰塊兒“琴瑟合鳴”的打擊不再出現了呢~回撥電話,我是很想聽聽他說啥。結果他們二對一,受氣的永遠只有我!栾修告訴我,冰塊兒不再的這幾天,我出行什麽的他可以照顧,還有媽媽這邊有任何問題,他都可以馬上趕來。

當天下午,栾修果然提了果籃來了醫院,媽媽雖然見過他,但仍然陌生,只當是我的朋友,像當年招呼我的同學一般說道:“快讓小夥伴做。”我有點囧,栾修卻不介意地拉了凳子坐在我媽病床前,溫聲地陪媽媽聊天,媽媽對他印象似乎蠻好,閑話家常了一堆,直到臨走前才又犯病。

“要走了啊?你是在追求我家女兒嗎?你會對她好嗎?”媽媽望着栾修,眼裏有着期盼。

栾修笑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我尴尬地在一旁叫道:“媽~”轉頭忙對栾修說,“我送你出去吧。”

他仍然是溫和地笑,點頭,我不禁感嘆,他的老婆怎麽舍得把他一個人扔在國內呢。他這麽有魅力的男人,很容易吸引人的吧?

我們無言地走到醫院門口,他的司機已經候在那裏,臨上車前,我對他說:“那個什麽,我就不謝了啊,因為我知道你是受我家那位的關照才來的,對吧?”

栾修放在車門把手上的手收了回來,笑笑地看我,“你怎麽會這麽以為?”

“難道不是?莫非你愛上我了?這個……恐怕不行。”我打着哈哈,半開玩笑地說:“你也有家庭,我也有家庭,我們不能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事哦,走吧,拜拜。”我拍了他肩膀一記,很兄弟般地與他道別。

他點頭,眸光不經意劃過我因為擡手而露出的手腕,最後凝着我腕上的那塊表,喃道:“我就知道你們倆個會戴上這對情侶表,非常合适。”

“什麽,什麽?”我又拎了他的衣袖,“你說明白點,這表是你送他的?”

“怎麽說呢,算是吧。不過其實是他自己買下來的……在拍賣會上,我看中了這對情侶表,他也看中了,我們互相飙價,我看他勢在必得的樣子,又想起你之前一直在說買了塊表,我就放棄了。果然,是送給你的嗎?”他眸中的光一下子滅了,垂下長睫,苦笑。

我虛張聲勢,“當、當然是給我的了,難道你知道他還有別人可以送?”

栾修搖了搖頭,笑容牽強地與我道別,離開。而他走後,我便憤怒了。我知道我是個容易有情緒波動的人,廢話,別的事忍忍就算了,這事換誰誰不生氣,他們倆……我……啊!啊!啊!我邊往病房走邊摘下腕上的表,真想扔進垃圾桶,可我也知道能上拍賣會的表一定不便宜,算了,留着以後萬一我窮瘋了,再去拍賣也是一筆錢呢。

回到病房我便随手把表扔進了背包,看着媽媽已經睡下的姿勢,我心裏的火仍然沒有熄滅。見鬼的我對龍銘幽的依賴,錯覺,必須是錯覺!!我還是要自立,因為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甄卯兒的新聞滾動播出這事,你們懂是誰指使的哦?後面我就不特別解釋啊哈~~

剛下飛機就趕回家更新,因為昨天去親戚家回來太晚沒更成,結果……竟然都沒人給我留個言,太傷害我了。留言在哪裏!!!!我狠狠地摔,用血肉之軀滿地打滾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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