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的?”多多這下是真的高興了,跟白風分開了許久,多多很想念他,“祝餘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去找白風哥哥啊?”
“等我能動了。”說道這個,祝餘也有些不開心了,他修煉的秘典是生死輪回秘典,境界是逢□□二,正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三為頂,一初生。也就是說他可以一路暢通無阻的無雷劫無心障突破三個大境界,之後便歷經一次逆天雷劫将修為砍掉兩個大境界。不過因雷劫太過逆天,須使用輪回秘法從雷劫下逃生。後遺症便是他會被雷劫劈成一顆種子,然後重新吸收靈氣生長發芽。
不過他的種族注定了他不能單獨發芽,所以每次他發芽之前得先将土地中殘留的雷劫氣息驅除,然後同其他種子一并生長,夾雜于其中,隐藏自己的身影,也是得煞費苦心了。
他之前已經經歷過四次雷劫,也重新生長了四次。之前三次都順順當當的發芽了,只有第四次他遇上了空間暴動,然後掉入時空縫隙穿到這個坤元大世界,之後被困萬年,也是倒黴的典範了。
現在他又重新發芽,等化形之後便是化神境修士。
“祝餘哥哥,那你什麽時候能動啊?”多多見到祝餘有些高興,話語情不自禁的多了點,若是往常,它肯定不敢這麽追問着,生怕祝餘惹厭煩。
祝餘估摸了下自己體內的靈氣,漫不經心的開口,“明年春夏交接之時吧。”
多多見祝餘态度這麽好,詫異的同時,不忘趁他心情好,繼續相問,“祝餘哥哥,那白風哥哥現在在哪呢?”
“不知道。”祝餘有些不耐煩了,“你問題怎麽這麽多,好生修煉。”
“好吧,祝餘哥哥。”多多有些可惜,乖乖的修煉了。若是祝餘哥哥的心情再好上一分,他就能知道祝餘哥哥有什麽線索了。
冬去春來,春又及夏,祝餘終于積累了靈氣化作人形。
他邁步朝多多所在之地走去,揮手破掉禁制後,才抱起芥子空間。他朝裏邊瞧了瞧,見靈氣沒多少了,開口道,“省着點用,暫時沒靈石了。”
“知道了,祝餘哥哥。”多多乖巧的應道。祝餘渡劫前将撿來的靈石全都給了他,現在确實沒有靈石。
蒼山如海,殘陽似血。
祝餘再一次将手中妖獸的皮囊扔到地上之後,朝水源之地走去。忽聞得一陣噴臭的腥氣從風中傳來,同時一聲嬌呼聲以及爆破聲響起,祝餘屏住呼吸,往發音處走去。
若他沒聞錯,那腥臭應是香鼬的獨門術法,那打鬥處距離這約莫有兩裏,那腥臭的氣味依舊熏得人想要暈厥,可以知曉當事之處的它的對手所受威力。祝餘估計了下,那香鼬應是五階巅峰,猝不及防之下能夠臭暈一名煉虛修士。
五階巅峰的妖獸,相當于化神後期修士,正好可以飽餐一頓,而且,他有心謀算香鼬的香囊,使用得好了,那可是獨門大殺器。
香鼬的動作的動作十分迅速,趁那女修士暈頭轉向期間持續不斷的撕咬碰撞女子身上防護法寶撐起的防護膜,一下比一下力道重,不足十下,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之聲響起,女修士身上的防護罩碎了,她腰間的一塊玉石也泛裂成蜘蛛網,瞬間失去了光澤。
那女修士像攤開自己腹部的貓,毫無阻礙的被香鼬直接撞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吐血不止。卻也因為這劇痛,她被香鼬臭氣熏得暈沉沉的神智清醒了不少,她偏頭望向香鼬,卻見香鼬在空中被忽然暴起的草木攔住。
香鼬憤怒的一吼,爪子快速刷刷刷的閃動,爪尖的寒光似新月又似閃電,軌跡所及之處,草木凋零。
萬木枯斃,又繁榮複生,草木凋零的速度很快,草木重生的速度更快。而香鼬之後,一名銀發修士逆光緩步而來,猶如天上皎皎銀月盤,清冷而高不可攀。
見君起相思,相思不可寄。
女修士眼神稍有些渙散,一時以為自己遇上九天之神,從天上而來。
不過她到底是苦修多年心志堅定的修者,被祝餘的美貌沖擊了一瞬之後又恢複清明,她雖不知這名男子為何救他,但她不是傻子,趁此良機給自己迅速喂了幾粒丹藥,将香鼬的臭毒以及傷勢壓下,緩緩起身。
只是她再擡眸,場面上只剩下那名貌美男修,他抱着一個芥子空間,轉身欲走。而他腳下,那香鼬只剩下一張皮在此處。
女修士望着祝餘的容貌以及他化神初期的境界,心念一動,“恩公請留步。”她隐晦的打量祝餘,心中勾勒出一個主意。
憑他這極盛的容貌,無論是送到拍賣場還是送給那些大修做爐鼎或男寵,都會有人争先恐後的争奪。畢竟他這般容貌,且修為只化神之境的小輩,深受那些喜愛顏色的大修歡喜。
這麽一個活生生的靈石礦在眼前,她若不取,天反咎之,女修士朝祝餘露出個純良而感激的笑容。
祝餘掠過她眼底的算計,定住腳步偏過頭,發出一聲“嗯?”
女修士愈發激動了,連聲音也這般好聽,她知道有些大修就喜歡這清冷的聲音,能夠激起人的征服以及淩虐欲望,她真是撿到寶了。她朝祝餘微微一笑,道,“恩公救我一命,我無以為報,惟許恩公一寶。”
“恩公也知天倫秘境即将開放吧?”女修士對祝餘笑得誠懇,見祝餘站在那處默默聽自己說話,心中得意之色泛起,不怕這人有欲望,就怕這人沒欲望,無欲則剛,有欲望才好丢魚餌,“天倫秘境據說是一處仙人傳承,進入傳承殿前須先進入幻境。那幻境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出,畢竟在幻境中修煉是真實的,吃穿住行也是真實的。多少想要傳承的修士折戟這一關,只能飲憾離去。不過我家祖上進入天倫秘境時誤佩迷谷花,竟從幻境中掙脫出來,取得傳承資格。雖然先祖無緣得遇傳承,但佩迷谷花不迷失于幻境之事也被祖上記載下來。”
“我此次深入這夏之原,便是為這迷谷花。恩公若無要事,不妨與我同去。”女修士目光真誠,又嬌怯似水,此時帶着大病初愈的蒼白,顯得楚楚又令人信服。
祝餘心底嗤笑一聲,也有心去看她要做什麽把戲,便點點頭。
女修士面色一喜,笑道,“恩公曠達。旁人若見我如此殷切,只當我非奸即盜,畢竟報恩不常見,報仇長存心。哎,修真界人心不古,竟連人之初性本善也不知曉了。我雖不才,卻深受上古遺風熏陶,結草銜環飲水思源我還是懂的。”
她一邊跟祝餘說着話,一邊在前邊帶路。
祝餘聽得她的話,覺得有趣,救命恩人,能立即出賣,猶如農夫暖蛇,毒蛇反咬,不懂禮義廉恥,更無半絲人性。祝餘自認他的種族已足夠涼薄,卻做不出這般恩将仇報之事。一山更有一山高,人類,果真是有趣極了。
月華如練,夜涼似水。
女修士将祝餘帶到一處開滿粉色如蜜的大樹下。
有木焉,其狀如谷而黑理,其華四照,其名曰迷谷,佩之不迷。祝餘望着這顆開滿花的樹,輕聲開口,“迷谷樹。”
迷谷樹上的花似夜明珠般散發着朦胧的微光,與浮在空中的月光互相浸入、渲染、旋繞,使得這株迷谷樹有火樹銀花的味道。微風吹動,粉色的花瓣在風中簌簌而落,猶如珍珠雨。更有幾瓣粉色的花瓣如蕊,輕忽的落到祝餘頭上,随之順着銀色順滑的發滑落,橫卧在肩頭,又被風吹下。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祝餘的目光在迷谷樹上落了一瞬,随即注意力卻落到迷谷樹下盛開的恍若天上星辰炫燦的淺藍色鑲白的小花,它們幾十幾百聚在一塊,一簇簇的,似火似玉盤。它們在風中顫抖着,雖嬌弱卻堅定的開放。
迷葵,與地球上天竺葵相似,具有淨心安神的功效,但那功效只特指一株兩株。而這麽一大團簇的迷葵盛開着,若沒防備合體修士都會中招,呆上半柱香便會無知無覺的睡了過去。
這女修算計得很好,可惜遇上了他。
“不錯,這便是迷谷樹。恩公不妨摘取迷谷花。”女修士朝祝餘笑道,為表誠心,她先走到迷谷樹下,率先摘取迷谷花。
夜風吹過,月華依舊朦胧似夢,祝餘身上滲出的花香與迷谷花、迷葵花香混雜在一塊兒,悄無聲息的牢牢的包裹着鎖定着女修士。
女修士的摘取迷谷花的動作從一開始的流暢變得緩慢,最終停止摘取的動作,雙目無神的回到祝餘面前。
“佩之迷谷,不迷于幻境之言,是真是假?”祝餘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恐驚動一個夢。
女修士呆呆的答道,“真。”
聞言祝餘挑眉,對這女修士反倒有些欣賞了,有他的幾分風範,“說說你修真理念。”
“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女修士雙目清明了一瞬,随即那份神采又暗淡了下去,“一切都是虛的,只有實力才是對的。”
祝餘挑眉,這個無明大陸有點意思,無明,前路無亮麽?
這個世界倒是适合他,只是白風那傻子不會傻乎乎的相信他人,然後被背叛個好幾次了吧?祝餘一想到白風會被他人背後捅一刀,心理便有些不舒服。他皺眉,摸着自己不□□分的胸口,心道自己該早點趕去橫公海了。
畢竟白色鸾鳳,除了白風他就沒見過第二只。
打定主意,他決定速戰速決,直問自己最需求的信息,“進天倫秘境有什麽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