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消除游戲 XVI

餘深走上二樓後,毫不停頓地往東南角落的一座小型電梯奔去。

因為鮮有人跑到二樓來,全場幾乎沒一個人注意到,在這個隐蔽的角落竟然還有這樣一座電梯,它可以直通這座大樓的任何一層,包括酒店中間一層的監控房間。

這個監控房是蔡林文準備的,之前餘深打暈了高涵把他拖去另一頭的房間的時候,梁卿書和蔡林文就是在這裏看完了全程。

“這小子膽真的大。”蔡林文坐在屏幕前道,“竟然把人打暈了帶走,這可是明着違規啊。他是想進小黑屋嗎?”

梁卿書靠在他身後的牆壁上,聞言略微擡了擡眼:“你現在把他送到小黑屋,回頭也只能拿到一個破行李箱。這是他全部的家産。”

蔡林文“嚯”了一聲:“小黑屋可不是說賭上家産的意思啊,不是賭上這個人的全部嗎?”

“最好也不要。他不是這個國家的人,而且有外交方面的背景,你扣着他不放,會引起國際紛争的。很麻煩。”

蔡林文有點驚奇:“那把他怎麽辦?”

梁卿書盯着屏幕上餘深的身影看了幾秒,嘴角輕輕挑起一點弧度:“把他交給我吧。這個把柄留在手上,以後說不定會用得上。”

梁卿書說完這話以後,轉身往房間外走去,蔡林文叫住他說:“不再看一會其他人的表現嗎?”

“沒什麽好看的了。”梁卿書頭也不回,“第一輪快結束了,該去跟餘深打個招呼了。”

時間回到第八輪。

眼下,餘深守在電梯外,垂目活動着手指,安靜地等着梁卿書從電梯裏出來,像是一個等待兔子乖乖跳圈的獵人。

第一輪他把高涵打暈帶走的時候,很小心地避開了酒店內設置的攝像頭,但梁卿書卻還是知道了他蒙了高涵的事,這只能說明,梁卿書還在這個酒店安放了其他監控。

而且恐怕數量不少。

這會新校區因為劉佩收籌碼的事吵得不可開交,梁卿書人卻不在,明顯是離開大廳去看監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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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要是他在監控裏看到新校區的人鬧起來了,就一定是先從這個電梯出來,再趕着去阻止。

大約一兩分鐘後,不出餘深所料,電梯門豁然打開,梁卿書從裏面邁步出來。

看到餘深的時候,他的腳步明顯一頓。

“好久不見。”餘深情緒寡淡,但說的話卻很銳利,“我有個問題,看監控也算某種意義上的犯規吧?這要不要進小黑屋呢?”

“你突然跑到這兒,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梁卿書先是皺了下眉,接着又笑起來,“沒錯,确實是犯規。但你自己不也一樣犯規了?你要是想說的話請便,我不介意跟你一起進小黑屋。”

餘深沒有答話。

說實話,即使梁卿書違規,他也拿對方沒辦法。只要梁卿書犯規不夠明顯,實行委員會的人必然會給他這個面子不處置他。

正在這時,新校區那邊吵架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兩人都一齊往那邊看去。

之後,梁卿書轉眼看了一下餘深,擡腳要往那個方向走。

然而他還沒走出兩步,就被餘深攔住了。

“我千辛萬苦跑上來,當然不是為了就跟你說一兩句話的。”餘深語氣随意,“你前幾輪做了那麽多‘好事’,我想先回你一個禮。”

“哦,擋着人不讓走,這叫回禮?”梁卿書試着繞開餘深走過去,卻次次都被擋了回去,忍不住回怼道,“你這難道不叫強迫嗎?”

“那就當我強迫你了吧。”餘深毫不在意地順着他的話說,“總之不會讓你過去。”

“……”梁卿書被哽了一下,轉而有些薄怒,“——你知不知道,你這話要是被委員會的老師聽到了,你随時都要進小黑屋?”

“那你要舉報我嗎?”餘深問。

梁卿書的臉色微沉。

“既然不會舉報,就別揪着小黑屋的事一直說了。”餘深思考了一下緩和的可能性,道,“好吧,如果你非要過去,也不是不可以。我讓你過去就是了。”

他說着,稍微在身側讓出了點距離,并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不過,雖然看起來溫和有禮,但他的身形卻還是占據了大半邊路。

梁卿書搞不明白他的意思,幹脆直接從他身側的空隙穿過。

餘深沒阻止他往樓梯口去,僅僅只是若即若離地跟着他。

直到梁卿書走到樓梯口的邊,打算下樓時,餘深這種随意的态度才陡然一變,他忽然伸手環出了一個強硬的半圓形,淩空擋住了梁卿書的去路。

“就這裏,”餘深左手臂搭在欄杆上,語氣不鹹不淡,“我只能讓你走到這裏。”

沒想到餘深突然來這麽一出,梁卿書的神情一怔:“你這是幾個意思?”

“你不是想過去新校區那邊嗎?”餘深說得彬彬有禮,“但很遺憾,我不能讓你過去。”

梁卿書動了動嘴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餘深忽然緩步移動到了他的背後,同時維持着左臂的動作不變。

這一下便逼得梁卿書只能面向一樓轉過去。

餘深站在他的背後,用右手控住他的肩側,輕描淡寫地道:“你就在這裏,好好看着你的校區是怎麽吵架的。我可以讓你看這個過程,但不會讓你過去組織重整紀律。”

餘深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梁卿書這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就先借這個機會挫挫他的銳氣,讓他親眼看看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聯合如何不堪一擊、破碎得如何容易。

梁卿書眉頭蹙得很緊。

雖說餘深現在并沒有完全碰到他,但這個動作無疑是在他身後建構了一個軟性禁锢,壓得他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下面一層大廳十米開外處,新校區的吵鬧正好到了白熱化地步,劉佩被幾個身強力壯的男生猛然推倒在地,那些男生伸手就從劉佩的口袋裏搶籌碼。

梁卿書一言不發地看着這無比混亂的一幕,不堪入耳的嘈雜聲音零零碎碎落入他的耳朵。

與之相對的則是二樓緊繃到極致的安靜,靜得讓他似乎能聽到身後餘深輕微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這兩種聲音交纏在一起,就像是形成了某種刺激,在他的神經上刺一下又收回去,綿密又尖銳,讓人不得安寧。

雖然梁卿書現在的神情仍顯平靜,餘深還是清楚地感到了對方那徹底沉下去的情緒。

餘深卻像是要刺激他一樣,繼續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看,如果要以校區論事的話,兩邊是不是都差不多呢?”

一陣沉默。

随着餘深這一開口,原本只是輕壓着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瞬間轉化成了某種更強健的力量,像是在他點燃了打破平衡的炸|彈。

“……”直直過了好幾秒後,梁卿書不由自主握緊欄杆,呼出一口郁氣道,“餘深,你到底想幹什麽?”

“放心,我沒打算對你做什麽。”聽出梁卿書的話裏真的動了氣,餘深适時松了點空隙出來,“倒不如說,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梁卿書稍微往後偏了偏頭,“你把我硬困在這兒,跟我說想合作?”

餘深:“我确實是來談合作的。”

“我勸你最好別拿糊弄高涵的那套來應付我。”

梁卿書忽然露出一個驕傲強勢的冷笑,指着底下在大廳的人說:“我倒是想問問,你要拿什麽來和我談這兩個字?就算在這裏的人全部落敗,跟我又有什麽關系?這對我來說不過是個游戲,在這裏,我既不需要獲得任何人的認可,也不需要領任何人的好處。”

“我知道。”餘深的語氣依然溫和如初,但壓制着對方的動作卻沒有絲毫變化,“正常和你說這個當然沒用,所以我把你困在這兒。”

梁卿書沒說話,手肘随之擡起。

“別亂動。”覺察出對方想要掙紮,餘深幹脆直接将右手放在他的肩上,動作輕柔溫和,卻帶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壓力感,“我猜你應該沒有受過專業系統的武術防身訓練。”

“你受過?”梁卿書果真不再動了,但神情卻沒有絲毫松弛。

“受過。”

“也對,畢竟你一手刀就打暈了高涵。”梁卿書譏諷他一句,“然後呢,你現在是打算把我也打暈了,綁起來扔到哪兒去嗎?”

“那就太荒唐了,我說過,我不會用對待高涵的方式對待你的。”餘深慢慢地把右手移到梁卿書的脖子邊,“你和他不一樣,高涵倒了沒什麽太大關系,你的話,只要能安靜聽我說話就好。”

大概是對漢語不敏感的原因,餘深這話的語氣很是直接,但措辭聽起來又像是在微弱地求和。

“你這麽威脅我,跟我說只是想說兩句話?”梁卿書餘光看到餘深的動作,輕呵一聲道,“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游戲,可以不用來參加的。我不懂你費這麽大勁做這些事的意義。”

“不,來參加我是早就決定好了的。”餘深還是選擇用平和的方式去跟他解釋,“方婷給我邀請函的時候,告訴我你會來參加這個游戲,所以我就來了。”

“你這話越說越奇怪了。”梁卿書挑着他話裏的縫隙反問,“聽着好像是為了見我才來的一樣。”

“确實是為了見你過來的。”餘深沒察覺到話裏的微妙,反而跟着往下說,“為了贏你。”

“贏我?”

“這沒什麽奇怪的吧?畢竟,從我來到這個學校開始,周圍所有人——包括你,都在給我灌輸一個觀念,那就是贏了游戲對手就會有獎。”

“原來如此。”梁卿書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以為這是單向pk游戲,想要贏了我,趁機提出某個條件?”

“差不多就是這樣。”餘深點了下頭,“不過,當我聽到游戲規則的時候,我卻發現這場游戲不能贏任何人。因為一旦失敗就等同于失去一切,如果你失去一切,這對我來說沒有絲毫好處。”

“我懂了。你是想把我當成踏板,達成你的目标。”梁卿書了然地點點頭,“可以。反正看這個情況,我是非得接受你一個要求對吧?不然你不會放我走。”

“好,那你說說看,你想幹什麽?只要不是讓我去毀滅世界,我可以聽聽看。”

這話聽起來竟有種放棄掙紮的釋然,讓餘深不免有些意外。

餘深:“你就這麽答應了?”

“不答應有別的辦法嗎?要是動手,我确實打不過你,惹得自己傷筋動骨有什麽好處?但是——”

梁卿書忽地回頭,這個動作讓餘深幾乎能看清他的眼底,原本靜谧如譚的眼裏像是簇起一小束火苗,順着他的輪廓傾倒出去。

火苗宛如燒到了餘深的身上,那一瞬間,他不易察覺地松了松手上的勁兒。

“——處于劣勢,并不代表我認輸了。”梁卿書接着說了下去,“只要我找的到機會,我一定會給你返回去的。”

餘深輕輕嘆了一口氣。

“不會讓你受傷的,我都說了很多遍了,我不想在你身上施加任何暴力。畢竟,你一看就是很——”

餘深頓了頓。他本來想說你一看就是很脆弱的類型,但話滑到嘴邊又覺得這個詞不太合适。

梁卿書絕對算不上柔弱脆弱。

餘深看得出來,面前冷傲驕矜的少年心态足夠強,即使全身的骨頭被打斷也能硬忍着等它們長好,但是,若要等到這骨頭長成,卻需要過于漫長和艱辛的歲月。

對于餘深來說,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朝着高涵揮出拳頭,但要是把同樣的方法施加給梁卿書,某種平衡和穩定必然會被打破,一切都将難以挽回。

他并不想過分折了梁卿書的傲氣。

偶爾被玫瑰紮一下手雖然有點惱,但也不影響欣賞它的美麗,但要是把它連根拔起,就太無趣了。

“我的要求也不難。”時間不等人,餘深在心裏掂量了一下時間後,提議道,“這場游戲你跟我合作,讓它平安結束的話,我可以陪你玩更多場游戲。”

“方婷之前給我送過來的邀請函,我仔細看過,擡頭寫的是我原本的名字Bjarne。我開始以為每個人的信上都有名字,但後來看了其他人的信才發現,有名字的只有我這一封。”“雖然這名字不算什麽秘密,不過現在知道我的背景的,除了學校也就只有你了。再聯系到方婷知道你會來參加這場游戲的事實,所以,我覺得這封信大概是你專門寫給我的。”

餘深說着,松開左手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疊成了小方塊的紙,并且把它展開來,遞給梁卿書。

信的開頭,的确寫着“Bjarne”這個名字。

梁卿書一言不發地接過,卻在餘深的視線下毫不留情地将它揉成一團。

“所以呢?”梁卿書連仰着頭的角度都沒變,傲氣半分未減,“就算是我邀請你的,那又怎麽樣?”

真頑固啊。

餘深又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畢竟是他制住對方讓人家無法動彈,還要逼着對方接受自己治下不嚴的事實,換一般的人也會生氣,更別說梁卿書這麽心高氣傲的人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以後的游戲只要有你在場,我都不會找理由推掉。”餘深倒也不生氣,“與之相對的,你跟我合作,讓眼前這場游戲平安結束。”

餘深說完,忽然一下收回了手。

巨大的禁锢感瞬間消失,梁卿書回過身去,發現餘深已經後退一步,且輕輕背着手,做出了一個看起來脫手繳械的友好動作。

“你覺得怎麽樣?”餘深微笑道,“這是個一對一的平等交易,符合你對合作的定義。對你來說不會吃虧的。”

梁卿書看着餘深,這一次他的臉上終于浮現上了疑惑。

餘深的外表其實是很正宗的美人帥哥,擁有着歐美人特有的冷白色皮膚,高眉闊目,輪廓深邃立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很容易讓人引起好奇和好感的類型,使人相信他的穩重和自持。

但是,唯獨那一雙在日常生活中不常見到的眼睛卻破壞了這種感覺。

異色瞳帶給人的奇異感分裂感似乎也融到了這個人的性格裏面去,讓梁卿書經常不明白餘深到底在想什麽。

就像現在。

“你這人真的很奇怪,餘深。”梁卿書說得直接,“你是戴着面具在跟人交往,還是先把每一步都算好了,才來跟別人搭話?到底哪裏才是你的真心話?還是說,你一句真心的話也沒有?”

“這點我們兩個彼此彼此吧。”餘深也回道,“我把你在賽馬場說的話當真,來參加了這場游戲,卻沒想到你給了我這麽大的‘驚喜’。那麽你也可以認為我是真心想跟你一起玩游戲。”

“……”

餘深依然維持着自己謙和穩重的表情不變。

“下樓吧。”僵持半晌後,梁卿書大概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終于松了口,“再不趕緊的話,警報應該馬上就要響了。要是連門都進不了,後面的都沒必要說了。”

餘深扯了扯嘴角,跟在他的身後。

大概是專心下樓的緣故,梁卿書低頭,毫無戒心地将自己的後頸袒露了出來。

餘深注意到,那上面無意間被他按壓過的地方,隐隐約約挑上了一片靡麗的緋紅色,一路染到了耳根。

剛才觸動梁卿書的時候他還不覺得又什麽,直到看到這片紅痕,那細膩柔軟的觸感才像是在他的神經上後知後覺地跳了出來。

餘深心裏隐然升起了一陣奇怪的感覺。

對他來說,不管是運用武力還是話術,都不過是在運用工具以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已。他在撂倒高涵的時候,突出的就是一個快準狠,連從哪個角度切下去能讓對方立馬一聲不吭地倒地都計算得一清二楚。

但對于梁卿書,他卻不由自主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宛如害怕對方從他懷裏拼命掙脫出去一樣,瞬間失去了這份計算。

而更奇怪的是,他看着這片堪稱屈辱的印痕,并不為自己失手後悔,反而覺得心情不錯。

不過梁卿書顯然不知道這痕跡的存在,沒有半點遮擋的意思,只在走下樓梯後捏了下自己的耳垂後面,問餘深:“你打算怎麽結束游戲?”

餘深的思緒被他這一句話收了回來。

“把兩個校區的人都集中起來,把能消除的卡消一下,之後再平分一下籌碼。運氣好的話,一部分人應該還是能賺幾個籌碼離開的。”

“也是,畢竟都第八輪了,那就這樣安排吧。”

梁卿書點頭表示同意,走到旁邊,剛準備叫人過來,兩人面前卻猛然冒出了一個人影——是高涵。

面對梁卿書的時候,高涵的嚣張氣焰全無,他愣愣地叫了一聲“班長”,又十分疑惑地看向餘深,像是在問“你們怎麽在一起”。

“我不是說了,等新校區吵起來以後,我就會去找你們班長尋求合作嗎?”餘深及時解答了高涵的疑問,“而現在,我們達成一致了。”

餘深說完,把視線轉回梁卿書身上,确認道:“是吧?”

“……嘛,算是吧。”梁卿書知道高涵和餘深暫時形成了同盟,對他出現在這裏倒也不奇怪,反而很自然地命令高涵道,“你去把其他人全部叫到這兒來,一個個的吵得我真是頭疼。”

這話聽起來沒有一點對把高涵放逐到舊校區的悔恨和歉意,但高涵卻沒說什麽。

他只是有點好奇,餘深到底做了什麽打動了他們班長,而且班長現在看起來還很心平氣和,完全沒有為了新校區吵起來這件事發怒。

“我這就去叫。”高涵提醒說,“不過班長……這輪就只剩下三分鐘了。”

梁卿書:“那你先給他們傳個話,下一輪再全部集中起來也不遲。”

高涵點點頭,拔腿就走。

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過緊迫,把衆人集中起來竟然沒有花太長時間。高涵找裁判借了兩個擴音器,同時給了白雪一個,兩人一起把梁卿書的話傳達了出去。

到了第九輪,大部分人都集合到了梁卿書和餘深的面前,只除了之前賀偉以及被他強行拉走的楊森媛。

餘深下意識覺得不妙,趁着梁卿書發話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了實行委員會的裁判,說是有人可能已經違規,對楊森媛使用了暴力。

委員會立刻順着他給出的情報去找人。

果然不出餘深所料,楊森媛被人從游戲房裏扶出來的時候,連腳步都是虛浮的。

據她所說,上一輪賀偉等人強行逼着她進了同一個門,之後就反手把她鎖了起來,還搶走了她身上的全部籌碼,而門衛也沒怎麽注意進出的人數。

事已至此,賀偉幾個人的暴力行徑徹底得到證實,被扭送進了小黑屋。

幾個人被押走的時候還在對抽抽嗒嗒哭個不停的楊森媛謾罵不止,被憤怒的白雪沖上去狠狠踹了幾腳後倒是蔫得不敢說話,慫得全場人都在笑話他們。

因為有了梁卿書發話,場面暫時穩定了下來,接下來的一輪也進行地很順利。

差點被推被打的劉佩一臉衰相地回到梁卿書身側,被他一句“你還不如高涵”氣得七竅生煙。

不過雖然認可了一句高涵,但是直到游戲結束,梁卿書也沒提過讓高涵回到新校區的話。

高涵眼巴巴地等了半天,最後卻只是被梁卿書無情地遺忘了。

對此餘深也只能象征性地安慰高涵幾句,讓他在今後的游戲再接再厲,只要能引起梁卿書足夠的重視,遲早有一天會回到新校區的。

高涵聽了這毫無誠意的安慰,差點跳起來跟餘深對打。

一場大型游戲就這樣結束了,收尾工作由酒店的服務員來做,兩個校區的人再次坐上來時的專車,離開了酒店。

學生們都離開了以後,大廳被明黃色燈光映出一種格外冷清的感覺。服務員跑上跑下,把一樓大廳打掃完之後,又跑去了二樓。

相比于大廳的髒亂,二樓倒是幹幹淨淨的,服務生只找到了一個被随手一揉的信紙,問梁卿書這個東西還需不需要。

梁卿書順手接過,打開後凝視了幾秒左上角的外文名字,又再一次把它揉成一團,直接扔進了服務員拿上來的垃圾桶。

“沒有用了。”他說,“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啊,不好意思這章來的有點晚orz

前排發幾個小紅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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