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疼嗎?】

第53章 【疼嗎?】

沒想到遲遇會『逼』問遲理和冉禁的事,路司勍有一瞬的驚愕,随後很快平靜下來。

“我怎麽會知道她和你姐的事。”

遲遇靠近她,眼睛比狼眼還亮:“那天在商場的消防通道裏,你跟我說的話我一字字記得。你說,小禁的事情你不方便替她說,但你知道她一步步走來不容易。你還說她有她的使命,你多嘴只會幹擾到她。”

路司勍:“……”

這是什麽狗記『性』,還真一字字給她複讀一遍。

“你有沒有想,你要是不說,她可能會被困在更兇險的處境裏!”

遲遇在盡量壓低己的聲音,可全世界對她守口如瓶的荒誕、憤怒感,快要她『逼』瘋了。

要是換在以前,遲遇敢這樣大小聲,路司勍早就讓她知道什麽叫拳頭才是硬道理。

不,此此刻,路司勍全無鬥志。

她暫和遲遇站在同一邊。

“小崽子,你先別激動。”路司勍勸下她,“嗓子啞成這樣了,先別說話,聽我說兩句。”

遲遇完全沒識到己的嗓子啞得快要咯血了。

從看洪以玲的視頻開始,她的神經就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态,只喝了少量的水,沒有吃飯,今天早上到y市開始她就奔波不,體力早就耗盡了。

現在她還能站在這裏,是靠志支撐着。

“我的确在無看到了一些事情,是因為那件事,我和小禁新聯系上了,且慢慢成為朋友。對,只是朋友。在我的認知裏,所謂的好朋友,所謂的知己,起碼是要相互坦誠,沒有隐瞞。我是很想要和她成為知己,成為無話不談的閨蜜,但是我知道她有她的難處,有她的不能說。所以我就算會因為她的所作所為擔憂、動怒,從來沒有強迫她告訴我什麽。那是她的秘密,我答應她絕對不能跟別人說,那就要遵守這個承諾,任何候不能走漏半個字。如果我無法做到對她的承諾,我還算是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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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遇安靜地聽着,聽她說完後沒有再追問,诘道:“就算她一輩子被你我不知道的仇怨囚禁,一輩子無法放下,不能幸福,你要繼續守着你那狗屁承諾?”

不得不說,遲遇永遠有一句話讓路司勍暴怒的本事。

路司勍忍了又忍,才沒真的起殺心。

“那我明白了。”遲遇沒什麽想繼續跟她說的,打開了應急通道的門,就要離開。

“遲遇。”路司勍叫住她。

“現在的冉禁,對于你言,算什麽呢?”

路司勍問出這句話的候,覺得己是竈王爺掃院子,多管閑事。

可她夾在這中,兩頭為難。

除了為冉禁從她那朝思暮想的心肝寶貝那兒撈一點真心話之外,還能做什麽呢?

遲遇回頭,從走廊裏打進來一道光,正好鋪在她的臉上,将她年輕的臉龐襯得更有侵略『性』。

“她對于我言,算什麽?”遲遇咬牙道,“這個回答我會親告訴她,不勞路警官費心了。”

路司勍:“……”

看得出來遲遇現在就是行走的火.『藥』桶,走到哪兒可以炸飛一棟樓。

還以為她會用力關門,沒想到她出去之後,門在合上的那一瞬被她撐了一下,只傳來輕微的觸碰聲,沒對面病房裏的齊瞳吓出個好歹。

看來小混蛋雖憤怒,但還有理『性』。

五髒六腑快要颠個個的路司勍倒是快要失去理『性』了。

遲遇走到走廊盡頭的小窗戶前,看着愈發黑沉、藏污納垢的夜『色』,緊攥着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她和冉禁的微信對話。

她反反複複地看着冉禁的頭像,看冉禁發給她的所有噓寒問暖。

冉禁是怎麽消化這一切的呢?

冉禁又是為什麽要消化這一切呢?

就算姐姐這樣對待她,她還是戴着姐姐送她的手表,完成姐姐臨終的托付,隐瞞了那麽多事,獨扛下這麽多事。

無論別人怎麽看待她,怎麽中傷她,渾身傷痕的她依舊在沉默中孤獨地前行。

冉禁啊……

遲遇念着她,此刻就連這熟悉的名字,帶着令人心碎的痛感。

手裏“嗡”地震動,所有的文字泡往上挪了一行,冉禁就像是感受到她的情緒,發了一條微信給她。

【我經吃飯啦。小遇,今晚會下雨,早點回家。】

鼻尖上的酸楚推着眼淚往上蔓延,視野一剎那模糊了。

遲遇緊握着手機,一沒法回複。

發給她微信的人,正在一牆之隔,她看不見的黑暗樓梯,下一層的拐角處。

冉禁站在這個拐角,正好能看見遲遇一點兒後背。

手機照亮了她憂郁的眼。

遲遇緩了又緩,用指背一點點拭去眼淚,回複冉禁。

【我很快就回家了,不用擔心。】

冉禁調成靜音的手機很快收到了這條消息。

這條來遲遇乖巧的回複,讓冉禁看了又看。

冉禁看到第三遍的候,遲遇又發了一條進來。

【疼嗎?】

這兩個字一瞬鑽進了冉禁的心裏。

獨『舔 (更 多 小 說 加 群 7 12273271)』舐傷口的野獸不覺得痛,因為早就麻木了。

可一旦有人問候,那傷口居擅作主張開始發作。

冉禁手指拂這短短的一句話,有一份不用宣之于口的默契。

【膝蓋。】

很快跟進來兩個字的掩飾。

冉禁笑了起來。

【不疼。】

遲遇收到這兩個字的回應,沒有得到任何的救贖,克制了許久的淚無聲洶湧。

遲遇站在窗邊多久,黑暗中的冉禁就陪了她多久。

遲遇努力地消化心情,确定己不挂臉之後,回到齊瞳的病房。

同,冉禁收到了來路司勍的電話。“怎麽樣了你,想吃點兒什麽嗎?我給你點外賣。”遲遇進來的候,齊瞳正趴在床上看手機。

“餓!”齊瞳說話的候眼睛沒離開手機屏幕,“遇姐買什麽我吃什麽!路警官,你想吃什麽?”

齊瞳這麽一說,遲遇才發現路司勍正拿着手機站在她身後的窗邊。

“我不吃。”路司勍挂了電話,将手機鎖屏,沒好地看遲遇一眼。

遲遇這會兒調整了心情,沒那麽怒滔天了。

她不喜歡路司勍,但明白路司勍出發點還是為冉禁着想。

只不和她一樣,一直無法真正走進冉禁的人之中,所以才會被焦躁和無力感折磨得一點就燃。

在這一點上,她和路司勍算是同病相憐。

“不吃的話路警官一會兒就看着我們吃吧。”遲遇看着手機點外賣。

路司勍:“……”

齊瞳幹脆腦袋埋進枕頭裏,想活命就別被卷入這倆戰佛的戰場。

遲遇迅速下單,她對己家旗下的私人醫院挺熟,有專門的食堂,二十小營業,可以直接送到病房來。

遲遇下單十五分鐘之後,飯菜就送來了。

路司勍就要走,遲遇掰着筷子沒看她,顧地說:“點了你的份了,來墊墊肚子吧,沒下毒。”

被遲遇扶着坐起來的齊瞳,正眨巴着可愛的大眼睛,充滿期待地看着路司勍。

讓路司勍想到小候養的一只博美。

那博美是這樣,總是巴巴地看着她着她喂食兒。

不同的是,現在眼前這只頂着一頭棉花糖般的卷『毛』“博美”,正用眼神呼喚她去吃食兒。

路司勍說:“不用,你們吃吧,我不餓。”

說着就出門去了,給遲遇和齊瞳兩個人獨處的空。

路司勍将門合上,齊瞳一聲嘆:“倔,一個個死倔。天大的事得先吃飯啊,不吃飯哪來的體力?”

遲遇将掰好的筷子遞給齊瞳,順便丢給她一句不得了的話:“你倆談着呢?”

幸好齊瞳還沒吃東西,不這一下得嗆到肺管子裏去:“遇姐,別吓我了行麽?路警官一瞪眼我恨不得縮回我媽肚子裏,還談?再說了,我們倆直女談什麽?要談是你和你前任大嫂談啊。”

說到冉禁,遲遇的嘴角微微揚了一點兒,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太好。

遲遇說:“路司勍估計一直在盯着洪以玲的線索,洪以玲一死,她就查到咱們倆在現場,電話打到我這兒來。”

“肯定的。”齊瞳喝一大口排骨湯,“她雖沒在專案組,但一直咬着跟你姐案件相關的線索。剛才她在跟冉禁打電話,說了洪以玲的死訊。”

“她倒不避諱。”

“沒什麽好避諱的吧,冉禁不關心洪以玲的死那才奇怪,畢竟洪以玲可以算是唯一的目擊者了。”齊瞳夾起一片手撕包菜,往門口瞧了一眼,确定門關嚴實了,壓低聲音問遲遇,“洪以玲的u盤你看了?”

“嗯,看完了,u盤我讓保險銀行的人來取走,存好了,沒有我的權限,誰拿不出來。”

遲遇簡單地跟齊瞳說了洪以玲u盤內容。

齊瞳聽完了,那一口手撕包菜還沒往嘴裏送。

“我……去。你姐,和冉禁,有什麽深仇大恨嗎?這……”

齊瞳其實挺認同洪以玲的想法,要是誰這麽對她,她會起殺心。

可那個人是遲遇的姐姐,齊瞳沒法這麽說。

遲遇看穿她的想法,道:“你想到了什麽,直接說吧。”

“洪以玲說,去倉庫的候是五年前的事兒了?就是冉禁來到你們遲家的第二年。那候她和你姐不是關系挺好嗎?”

“是,在我記憶裏,她倆關系一直挺不錯的。雖在我面前沒有分親密的行為,但總是出雙入對,一塊兒忙集團的事,一塊兒出席各種場合。我還經常在我姐的朋友圈裏看到她帶着冉禁參加她朋友聚會的照片。就是那候我才知道原來冉禁不是孤兒,是冉氏集團家的女兒。”

“所以,在冉禁來遲家之初,兩人看似親密的關系之下,恐怕就藏着一些外人不知道的龃龉。結合你之前說的,她們的卧室衣帽裏有個沒窗的小房,冉禁就睡在那裏面,所以她們可能真的是僞裝情侶的關系。那麽又回到源頭上來了,為什麽你姐要将她帶回遲家?如果她這樣對待冉禁,冉禁為什麽不走呢?是因為冉家在找她,你姐能給她庇護嗎?”

遲遇搖搖頭:“冉禁有很嚴的毀傾向,未必會因為想得到庇護委曲求全。”

“那……”

遲遇夾住一顆花米:“我覺得冉禁和我姐之應該是有交易的。”

這是最有可能的。

冉禁是被交易所捆綁,才會在受到姐姐的欺辱之後,繼續留在她身邊。

既是交易,那一定是想要達成某種目的。

姐姐想達成的目的或許在繼續探查之下可以揭開,遲遇是了解她姐的,她姐是個有欲望的人,想要任何一件事,或是權力、地位、金錢……不奇怪。

難猜的是冉禁。

遲遇不會戀到覺得冉禁留在遲家全是為了她。

有一定的可能,但這個理由太單薄了。

還有別的事。

己喜歡的食單沒有的冉禁,想要的能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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