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你說什麽?”遲遇的唇還是紅的,比冉禁見過最?豔麗的玫瑰都要好看。
因為不解,讓她的雙眼忘記了眨動。
冉禁覺得有點好笑,沒骨頭一樣依靠在她肩頭:“這種話還需要再聽一遍,小遇,你真是……”
遲遇眼皮在狂跳,她雙唇動了動,說:“你和我姐姐明明不是真的情侶,你們只是為了在人前?表現才僞裝成情侶的樣子?。”
冉禁更覺得好笑了,:“小遇你真是天真得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你一直沒戀愛過吧,估計調情都很少,一心撲在科研上,不了解成年人的世界很正常。兩個人怎麽可能睡在一起?這麽多年什麽也不做?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我和你姐姐六年了,當然?什麽都做過了。”
遲遇将她從自己?的肩頭扶起?來,直視着她的雙眼,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最?有力地拆穿她的謊言:
“你們根本沒有睡在一起?,你們一直都分床。衣帽間裏的小隔斷才是你的卧房。”
“我說了,那間屋子?讓我心靜,也适合冥想。”冉禁接她的話接得很快,就像是戲劇表演裏提前?排練過很多次的臺詞,“沒想到會?讓你誤會?我和你姐姐分床睡。我和她并沒有分床,也沒有理由?分床……”
冉禁還沒說完,遲遇就插話道?:“我姐那樣對你,你和她還能好好相處嗎?”
她倆心知肚明遲遇指的是什麽。
“小遇,你可能不知道?,有些人只有被特殊對待的時候才會?有快.感。”冉禁頓在這兒一會?兒,像是留給對方足夠遐想的空間才說,“所以我說你姐姐很聰明,她知道?該怎麽讓我快樂。”
遲遇完全沒有接她的話。
她在暗暗發抖。
兩人陷入了一時的沉默。
“你和姐姐一直是合作?關?系吧……”遲遇擡眸,用?一雙紅透的眼睛看着冉禁,聲音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徹底沙啞了,“你有想要做的事,就是你所說的‘使命’,但只有你一個人恐怕沒法完成。我姐能給你提供便利條件,同時給你庇護,讓你免于被明鵬生物?或是冉家找到。即便找到了她也可以有辦法從明鵬生物?那裏将你保下來。錢,或者?是其?他更強硬的手段。你們是同伴,你們有共同的目的,而在她臨終前?這個計劃還沒有完成,所以才打電話給你,交待了一些事,并且希望你繼續完成。是這樣嗎?你幫助姐姐僞造成自殺的樣子?也是不想讓那個冉禁被抓,從而将整個明鵬生物?提前?暴露。明鵬生物?能夠藏在地下這麽多年,肯定有他們自保的方法。你們計劃得非常長遠,不想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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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禁的眼神有些直:“你就這麽希望我是克隆人?”
“不是嗎?”遲遇擡起?頭,她終于有些生氣了,她的手指重新貼在冉禁的肌膚上,沿着袖子?往裏摸索。
“這裏面,藏着你身份的秘密。”
冉禁的眼眸終于露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波瀾。
遲遇說:“如果我是明鵬生物?負責研發的人,在克隆人出産的時候會?給予一個标識,便于區分克隆體和本體。也有可能會?植入皮下一個定位裝置,以便在需要的時候跟蹤查找,甚至是控制。”
遲遇完全伸進了冉禁的袖子?裏,另一只手環住她細軟的腰肢,再一次緊擁着她。
冉禁一直以來穿着長袖,所有的袖扣都是定制的,為的就是能夠将袖扣扣得嚴絲合縫,從來不暴露在外。
除了手腕裏藏着她身份的秘密之外,還能是什麽呢?
遲遇的指尖在冉禁小臂上摸索着,這是一片細膩柔滑的肌膚,沒有任何異樣的觸感。
她猶豫地停下了動作?,指尖有些慌亂地摸索,不解的神情漸漸占據了她的五官。
她訝異,直接将冉禁睡袍的袖子?往上推,露出整只前?臂。
雪白的胳膊沒有任何的痕跡。
遲遇徹底愣住了。
沒有她所說的标識,更沒有所謂植入皮下的裝置。
遲遇執着她的手腕,仔仔細細地看,不放過任何一處,甚至将袖子?一直推到了上臂,将左手也卷起?來,什麽也沒發現。
冉禁一直以來小心翼翼藏着的手腕上,沒有任何異常。
遲遇難以置信地看向冉禁。
“怎麽會?……”
被遲遇卷起?來的袖子?幹脆就沒再放下來,冉禁索性讓她一次性看個夠。
“你想太多了。”冉禁道?,“我說了很多次,我不是克隆人。”
遲遇雙臂撐在她的腰側,上身前?傾,急切地靠近她的臉:“上次,露露跑丢的那次,我明明在你的手腕上摸到了一些粗糙的觸感,類似傷痕的觸感!”
對于冉禁手腕的推側,遲遇想的是多年以前?冉禁不甘被掠奪,從制造克隆人的地方偷跑了出來,還一直被明鵬生物?追查。
這樣一來她自小沒有上過學還在外流浪,不能去工作?只能靠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糊口,就都能說得通了。
或許在離開了危險的地方,暫時獲得自由?的冉禁自己?用?粗暴的方法将手腕上的标識去掉了,起?碼能夠暫時遮掩身份,藏匿行蹤。
那一定不是個可以輕易徹底抹去的痕跡,更何況是流浪着、窮困潦倒的冉禁,不會?有閑錢用?醫美祛疤,所以那痕跡一直跟着她。
後?來姐姐将她帶到遲家,冉禁漸漸自由?了,有了經濟實力,為什麽還死守着手腕不讓任何人看見?
遲遇想,在姐姐過世之前?疤痕沒有祛除,有一種可能——姐姐不讓她祛。
這些日子?遲遇挖出的那些埋在黑暗深處的線索,構建了一個讓她不熟悉的姐姐。
睡不着的夜裏,遲遇試着重新去認識姐姐,将所有關?于姐姐的碎片一一拼貼之後?。
她無法否認,盡管姐姐對她關?懷備至,将所有的愛都給了她,不忍心她受到一點傷害,可姐姐對于其?他人而言恐怕不算是個好人。
“不許将傷疤修複,畢竟我也需要分辨你是誰。”
可能姐姐曾經這樣對冉禁說過,且命令她繼續留存着能夠識別身份的痕跡。
這是遲遇覺得最?為合理的解釋。
而姐姐過世之後?,冉禁還是穿着長袖,意味着她手腕上還是有不想被人洞察的痕跡。
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生物?公司所留下的标識不是用?普通的方法就能去掉的,即便現代醫美也做不到。
不然?姐姐過世之後?冉禁再忙,也能擠出時間去消除,不會?留到現在。
冉禁可能試過了,但沒有成功,所以才會?一年四季一直都穿着長袖。
遲遇在來之前?,已經将所有推測出來的線索反反複複地思考,自認為沒有矛盾和破綻。
可是……最?最?重要的證據,卻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居然?沒有任何痕跡?
遲遇茫然?。
“那次啊。”冉禁笑着說,“那次是大冬天,下着雨,你是不是被凍得指尖發麻觸覺有了偏差,所以才會?覺得碰到了什麽?”
被冉禁這麽一說,遲遇的确想起?來了,那天是很冷,她也只是很短暫地觸碰了冉禁的手腕一下。
但那粗糙感并非是錯覺。
可眼前?冉禁白皙無暇的手臂更不是錯覺。
清清楚楚地擺在她面前?。
“那你為什麽不穿短袖?”
“沒為什麽,不喜歡而已。”冉禁一句話就将這件事徹底說完,讓遲遇無法反駁。
遲遇的人生從未有過這麽迷茫的時刻。
如果冉禁的手腕上沒有傷痕,沒有克隆人的印記,意味着她所有的推論都會?被打翻。
她剛才所有的滔滔不絕都建立在冉禁是克隆人的基礎上。
最?基本的論點不複存在的話,她好不容易構架起?來龐大的推斷在頃刻間轟然?倒塌。
遲遇慌了,她察覺到冉禁的神色在迅速變冷,在冉禁的身後?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黑洞,馬上就要将她納進去。
“冉禁,你說實話好嗎?”遲遇緊握着冉禁的手,生怕她又會?突然?消失,“你說那些話明明不開心,傷害我也傷害你自己?,為什麽還要說?別再将我往外推,我想保護你。”
遲遇大概沒有發現自己?正在落淚,一向鎮定、聰穎,對任何事都十拿九穩的她,此時慌張、急切到幾?乎用?上了懇求的語氣。
被遲遇緊握着的是冉禁骨裂的左臂。
正處于情緒高峰的遲遇将她弄得很痛。
遲遇似乎察覺到了,很快松開了她。
冉禁咬着唇靠在她懷中,将痛感硬壓下去,臉上還帶着沒有徹底褪去的潮紅。
她将摳出血的手指藏進了手掌裏,用?冰冷徹骨的語氣說:“到底做不做,不做就滾吧。”
她和遲遇,在她離開遲氏集團那天,拉黑遲遇所有聯系方式的時候,就該徹底結束了。
神明應該在屬于她的世界裏永遠快樂,永遠純淨。
那些不小心沾染上的污穢,冉禁會?親手幫她洗去。
……
之後?冉禁的手機很是時候響了起?來。
冉禁将遲遇推開,拿起?手機聽了大概半分鐘左右後?,輕輕地“嗯”了一聲,挂了。
“你走吧,一會?兒警察要來問?話。”冉禁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疲倦。
遲遇走了,走的時候步伐沉重。
冉禁知道?她很難過,但是并沒有上去安慰她。
好了,策劃已久的劇目終于演完了。
虛脫的冉禁站在無聲的客廳裏,似乎還能嗅到遲遇的氣息。
嘴唇內側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她狠狠地咬破,此刻滿嘴的血腥味。
剛剛被遲遇擁抱的身體,自作?主張地空虛,空虛到她發抖。
就在她貪戀最?後?一絲殘餘的溫暖時,右手腕突然?傳來一陣鑽心劇痛。
像是又被遲理撕扯開。
痛得她捂住雪白無瑕的右臂彎腰蹲了下來,冷汗狂生,将胳膊死死地壓在懷中。
“令人作?嘔的肮髒東西。”遲理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
作者有話要說:??呼呼小遇,呼呼小禁,呼呼讀者小寶貝們
會繼續貼貼的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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