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某月某日晴

穆予安還是無可避免地挨了一頓揍,回到房間後,他直搖頭嘆息。

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修煉,偏偏這些人都說他有什麽天賦,唬得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而且這寧憑淵着實令人讨厭,他不只一次地想,要是扁扁才是魔尊該多好。

想到這,他忽然發現自己好久沒去找扁扁玩了。晚上又偷偷摸摸地去了老地方,然而等到天都要亮了,也沒等到人。

也不知道扁扁被關起來,有沒有受苦?每天吃的是草,還是燒餅?

越想越覺得可憐,扁扁是他在這裏長得最好看的朋友了,而且人好那麽善良,他一定要将人給救出來!打定主意後,他就開始改變了戰略部署。

首先,還是要認真修煉,只有提高修為,才行動方便。其次,還要和魔尊搞好關系,以便探尋扁扁的消息。

他和寧憑淵接觸了這麽久,從沒聽他提及過什麽胞弟,連桃子這個八卦精也沒聽過任何相關的消息,那一定是藏得很深。

這天,焦朋義将他帶到了一座山門前,道:“以後你就抽兩個時辰,來這裏找我學煉體之術。”

“好。”

進去後,才發現裏面還有不少人,正在練習功法,他看得很是稀奇。随後,他被納入道其中一個隊伍,開始了最基礎的紮馬步……

而且每天,焦朋義都會問他在紮馬步時,想些什麽。

第一天,他答:“想放工。”

第二天:“想去茅坑。”

第五天:“你趕緊去死吧,糟老頭子!”

“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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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料到,焦朋義之前反應平平,倒是很滿意這個答案,都:“如此簡單一事,心裏開始挂念生死,那麽面對其他事,便是不生即死,這個态度很适合修魔。魔修與佛修道修的區別在于,我們不會顧及天下的大義,只求全自己。”

“啊咧,你講得這麽高深幹嘛。”

“在凝元結丹前,你的心裏會進入一個心動期,神識會将你帶入一個充滿誘惑的世界裏,到時候需要看個人取舍。若是你走不出來,那你将一直處在夢境中。”

穆予安卻有點興奮:“一直做美夢豈不是很好?”

“是很好

,不過時間停留太久,神識将會慢慢将你吞噬,徹底淪為被.操控的傀儡,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不用選擇出來。”

“那還是不要了。”他連忙搖頭。

“明日你就可以換個功夫了。”

“好耶。”

為了慶祝可以不用紮馬步,他帶着雲屏桃子幾人一起去夥房搓了一頓。

雲屏這幾日都沒怎麽見到他,打聽道:“你最近都忙啥呢?”

“早上伺.候魔頭起床,下午去修習,晚上回來還要看經書,我這一天天的,可太難了!”他嘆道。

莫老黑眨了眨眼,想起一件事,道:“最近那只貓不□□分,好像一直在等你,你怎麽不把它養起來。”

“它咬過我。”穆予安道,“不過主要還是我這人運氣不行,以前養了好幾只貓,最後都走了,我脆弱美麗的心靈遭受了摧殘。”

莫老黑道:“我的意思是,你把它養起來,馴化成你的靈獸,也算是錦上添花了吧。”

穆予安想了想,還是拒絕:“就算我養靈獸,也得找個厲害點的吧,養只貓做什麽,放它去給敵人亮萌乎乎的肉爪子?”

幾人笑出了聲,穆予安又道:“不過,你提醒我了,我修為不高,可以去搞只靈獸來做幫手。”

雲屏問:“那你想要什麽?”

“沒想好,看緣分吧。”

三人聊得熱火朝天,一旁的桃子仿佛被冷落了,為了找尋存在感,她又開始提起了最近打聽到的八卦:“白長老又出去了。”

衆人“哦”了一聲,對于這人的動向并不感興趣。

桃子見她們反應淡淡,又說:“他說他要去找什麽海的女兒。”

“噗。”穆予安險些将飯噴了出來,忙捂住自己的嘴,好半天才深沉地點點頭,“真是志向遠大,他目标是星辰大海了吧。”

“你不覺得很酷嗎?”桃子不服氣。

“酷斃了。”

桃子看了一眼衆人,忽然問道:“你們有想尋找的東西嗎?”

沒想到這麽簡單一問題,竟将大家都給問住了,飯桌上漸漸安靜了下來。

桃子皺眉:“喂,你們……”

“我想尋找僻靜幽怨的桃花源。”雲屏忽然道,眼底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臉上神色不似平時那般沒心沒肺,卻沒人去探

究她的過往。

莫老黑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找到滋養雙晝花的更好方法。”

另一個女生道:“我想不挨鬼老虎的罵。”

衆人紛紛向女生投去同情的目光。

桃子想了半天,猶豫道:“那我想遍知天下事?”

穆予安淡淡一笑,心想八卦精就是八卦精。不過仔細一想,他竟然發現只有自己不知道想要幹嘛。

來到昊穹宗是被逼的,成了丫鬟也是被迫的,就連現在的修煉,也是無奈之舉。他就像只蛤.蟆,戳一下才跳一下。

不過,要是真要選擇一個目标的話,那就先定個小目标吧。

“我要成為最強王者!”

“哈哈哈哈!”

衆人齊齊笑出聲,他皺眉道:“麻煩各位兄弟姐妹們,能不能做個合格的親友團?”

雲屏又恢複了暴躁的性子,笑得直捶桌:“你天天練個馬步,就想做王者啊?來說說,你的王者計劃呗。”

穆予安即使被打擊,也毫不退卻,掰着手指頭說:“首先,我要去參加明年的試煉大會。然後好好修煉,左打一個焦朋義,右打一個寧憑淵。”

話音剛落,他見其他人都一副震驚的樣子,道:“你們別這麽崇拜我啊。”

雲屏在下面悄悄掐了他一下,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後面。

他看了眼衆人,發現不止是這桌人,其他桌也安靜了下來 ,似乎都在看後面。

他緩緩回頭,下一秒就驚吓過度,從凳子上跌落下來,倒在地上,臉色慘白道:“尊上,焦長老,你們怎麽大駕光臨了?”

寧憑淵微微一笑:“不來我們怎麽知道你的偉大夢想呢?”

焦朋義吹胡子瞪眼,指着他罵道:“尊上,我就說這女人留不得。”

寧憑淵不理會他的話,看着穆予安,道:“來吧,我們較量一場,好讓你一拳一個。”

說完,他轉身欲走,小腿卻被人死死地抱住,垂眸看過去,只見穆予安已經挂上了兩行眼淚,痛苦道:“尊上,你忘了我們昔日的情分嗎?我說的不是要打你啊,我是要……嗚嗚,我是說我左擁右抱而已。尊上啊,我仰慕你很久了!”

寧憑淵皺眉,看向其他人。衆人紛紛垂首,收斂起看好戲的神情。

而一旁的焦朋義怒道:“你仰慕尊上也就算了,竟然連我這個老頭子都不放過。尊上,你把她交給我,我拿她去做雙晝花的化肥!”

聞言,寧憑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我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動手了?”

衆人:“!!!”

桃子眼睛泛着光,在心裏用小本本記下:某月某日晴,尊上當衆承認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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