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試一下
接下來的幾天, 穆予安都沒有再見過寧憑淵, 他找焦朋義打探動向, 焦朋義卻說:“如果不在昊穹殿和寝殿的話,就不必去尋了,你自己好好準備一下拜師大會吧。”
他因此得了幾天假期,天天在廚房和後山玩耍,直到拜師大會當天,才和雲屏起來收拾了一下。
兩人走到會場時, 一下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這雲屏大家都已經熟悉了, 但是穆予安回來後就變得美豔動人, 不少弟子都在背後議論紛紛,甚至有人心動想打他的主意, 但是一想到他和尊上不清不楚的關系, 還是沒敢下手。
參與的弟子一共二十餘人,臺上坐着四位長老,最中間的主座卻是個空座。
穆予安微微皺眉,一直盯着那個位子看。一炷香後,寧憑淵依舊沒來。
白南看了看連勳,對方搖頭,又看向焦朋義,道:“別誤了吉時。”
“好。”焦朋義站起來, 朗聲道,“爾等今日就要正式選擇修行之門了,大會正式開始。”
第一人走到連勳面前, 鄭重道:“師尊在上,受弟子一拜。”
随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端起旁邊的一碗酒,一飲而盡後,站在連勳身後。緊接着第二人選擇自己的師尊。
穆予安和雲屏老黑站在最後,他們都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抉擇。到莫老黑時,他走向了白南,這是最适合他的修煉。
而雲屏走向無人光顧的鬼老虎,衆人都愣了一下。
一般來說,拜師大會上,大家只會選擇左右兩位長老,且更傾向于好戰的連勳,根本無人選擇鬼老虎和焦朋義這兩位。
雲屏正欲喝酒時,鬼老虎伸手攔了下來:“你可想好了,當真要拜入我的門下?我這裏可只有粗活累活。”
“想好了,我喜歡粗活,也喜歡你們。”雲屏笑道。
鬼老虎定睛看了她半晌,嘆道:“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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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屏幹脆地喝下了那碗酒,道:“從此,前事無論,我的師尊只你一人。”
“好!”
最後只剩下穆予安一人,他擡頭看着四位長老,竟然每個人都面露期待之色。
鬼老虎道:“來我這吧,你和雲屏還能繼續在一起,一個女人,還是不要出去
打打殺殺了。”
焦朋義雖然嫌棄他,可此時連鬼老虎都有弟子了,不免覺得老臉挂不住,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現這丫頭進步挺快,便說:“我這……也行。”
白南沒料到這兩個老家夥還當面搶人,自然是不服:“我可以教你如何最有效地利用靈獸,你的巴蛇需要修為。”
連勳道:“我也是異靈根。”
聞言,穆予安愣了一下,想起寧憑淵說他遇見的異靈根第一人,大概就是說的連勳了吧。
他走上前,看看左面,又看看右面,端起一碗酒,笑道:“既要拜師,就要拜最厲害之人,更何況我是異靈根。”
幾人紛紛向連勳投去目光,連勳自信一笑。
就在大家等着穆予安磕頭時,卻見他将酒放在那個空椅之上,雙膝跪下,沒有磕頭,大聲道:“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衆人震驚,雲屏小聲喊他的名字,他充耳不聞,起身看着他們:“怎麽,不能拜他為師?”
“這個……”
焦朋義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畢竟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能拜尊上為師,只是大家約定俗成了拜左右長老即為最高師尊。他只好說:“尊上不會同意的。”
“你又不是他,而且,你們不是知道我和尊上的關系嗎?”他壞笑着說,“我不管,他自己缺席的,我這酒也敬了,頭也磕了,往後,他就是我的師尊。”
其他弟子:“……”
焦朋義不悅道:“你這不是胡鬧嗎!”
這時,一個眼尖的弟子喊道:“尊上來了!”
所有人紛紛看過去,只見寧憑淵迎面走來,面如冰霜,衣衫随意地披在身上。不知為何,身影看起來竟有幾分落寞。
“結束了嗎?”
“還沒呢,圓圓非說要拜您為師。”焦朋義道。
寧憑淵冷眸一掃,不鹹不淡地看着穆予安:“為何?”
“你不同意?”穆予安問。
寧憑淵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良久,才意味不明地暗笑一下:“跟我來。”
焦朋義見他都說這話了,相當于是默認了這件事,不由詫異。其中一個弟子小聲嘀咕道:“早知道我也拜尊上了。”
白南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去試試。”
弟子馬上瑟縮着站回隊裏。
而雲屏則
是擔憂地看了一眼莫老黑,解散後,她才拉着人躲在角落裏打聽:“我怎麽覺得圓圓這次有點危險。”
莫老黑欣喜地看了她一眼,這還是兩人和解後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談話,他說:“應該不會出事吧,尊上不是一直都挺喜歡她的嗎?”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我剛剛看尊上的眼神,那根本就不是喜歡,反倒像是在看……獵物?”
而穆予安此時正心裏打鼓,不知道這魔頭究竟是何用意。一前一後地回到寝殿後,他正欲問話,寧憑淵就揮手将大門緊鎖住。
“尊上,你要休息嗎?”
寧憑淵走近幾步,貼身站在他面前,伸手在他臉上觸碰了一下。
穆予安呆滞地看着他,一時竟忘了反應。
“你是不是喜歡我?”寧憑淵問。
“……沒有吧,你別聽他們亂說,他們都是閑得無聊當八卦聽的。”他低下頭甕聲甕氣地說,不敢直視對方。
對方的手輕輕擡起他的下巴,他眨了眨眼睛,慌亂地看向別處。又覺得自己怎麽像是做賊心虛,馬上拍開他的手,怒道:“我看,明明就是你喜歡我吧!還變着法吃我豆腐呢!”
寧憑淵收回手,嗤笑道:“放心,你不過是我的玩物而已。”
穆予安猛地看向他,心裏頓時被揪住,他恨恨地看向對方,卻半晌無話,不知該說什麽,只知道自己此刻很生氣。
可是打又打不贏……媽了個巴子!
打不贏也要打,他穆予安就不是個忍氣吞聲任人玩弄的人!
片刻間,他就伸出一團火直攻寧憑淵,然而這些對寧憑淵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輕輕松松就将小火苗變得無影無蹤。
他索性直接上拳頭,一頓亂捶,寧憑淵直接将他撈起來扔在了床上。
他腦袋磕到了牆上,痛苦地捂着後腦勺,頓時洩了氣,怨憤地看着寧憑淵。眼底本是怒火,卻漸漸變了味,他甚至能感到眼眶有些濕潤。
“你個王八犢子!”他嘶聲力竭地罵道,嗓音裏帶着一點鼻音。
寧憑淵看着他這幅模樣,這若是在別人眼裏看來,就是我見猶憐的可憐樣,讓人忍不住想憐愛一下。
可他是寧憑淵。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在心裏做了個十分重大的決定
,俯身看着穆予安說:“試一下吧。”
穆予安一腳揣在他胸口:“試什麽!”
“試一下反應,待會的事,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什麽意……唔唔……”
穆予安瞪大了雙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唇畔上溫熱無比,但他渾身僵硬,連呼吸頻率都被打亂了。
他久久沒能回神,直到全身血流往臉上奔湧的時候,他才推了一下對方,力道不大。
然而這個吻只是淺嘗辄止,盡管他覺得時間仿佛過了很長很長,但其實,寧憑淵只是在他唇上觸碰了片刻。
“唔……走開。”他又推了一下。
沒料到他這輕輕一推,竟然毫不費勁地将人推倒了,他驚訝地看着跌落在床邊的人,見對方遲遲沒有站起來,才慢慢湊過去:“喂,你怎麽啦?”
“咳咳。”
穆予安注意到他單手撐着床邊,手上青筋暴起,渾身在微微發抖,頭發散落在面前。他撩起對方的頭發,就見他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紫,眼裏甚至多了一絲恐懼。
“你不是吧,親我一下會死啊?”他頓時沒心情去計較這個吻,反而覺得很不服氣。
然而話音剛落,寧憑淵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穆予安頓時暴跳如雷:“……你這太過分了!我又沒有口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