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親戚

第七十六章 親戚

沈嘉剛出宮,何彥就飛快地跑過來,催促道:“老爺快回家,二姑奶奶和三姑奶奶他們都到了,老太爺派人來催了兩次了。”

沈嘉也是吓了一跳,這會兒日落西山,他在宮裏陪趙璋吃完了晚飯才出來的,“怎麽這麽突然?上次來信時不是說要到月底才到?”

“還不清楚,咱們趕緊回去就知道了,聽說兩位姑奶奶都是全家搬來了長安,看樣子是準備在長安常住了。”

沈嘉急匆匆地趕回家,門房的小厮替他遷走馬車,沈嘉大步跑進去,迎面就看到大姐夫領着兩位姐夫出來了。

“喲,我就說嘛,他也該回來了,說不定又在宮裏酒足飯飽了才舍得出來,這個點出來接他準沒錯。”大姐夫揶揄道。

沈嘉這才知道他們是出來迎接自己的,畢竟他如今身居高位,前途無量,幾位姐夫都得仰仗他,自然對他客客氣氣的。

沈嘉忙朝三位姐夫做了個揖,“怎敢勞煩姐夫們出來迎接,是我晚回來了,還請見諒。”

二姐夫是讀書人,生的文質彬彬,講話也是客客氣氣,“弟弟是進宮面聖去了,這可是天大的榮耀,晚點回來也沒什麽,我們也剛到沒多久。”

三姐夫向來大大咧咧,和沈嘉的關系也最好,拍了下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家夥,兩年不見居然都坐到五品高官了,真是厲害!趕緊進去,今晚我要敬戶部郎中幾杯,你也與我們說說皇宮是什麽模樣。”

一行人勾肩搭背地走進餐廳,裏頭就更熱鬧了,擺了三張大桌子,長輩坐了一桌,沈嘉他們這一輩坐了一桌,還有一桌全是小蘿蔔頭。

“舅舅回來了!”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跳下桌沖了過來,抱住沈嘉的大腿往上爬,然後挂在沈嘉的脖子上大聲問:“舅舅,我可想死你了!”

沈嘉差點被撞倒,拖住他的問:“涵哥兒也一起來了?你怎麽想舅舅的?一天想幾次?”兩年不見,孩子長的太快,沈嘉都快認不出了。

涵哥兒是他大外甥,第一個後輩,所以沈嘉以前帶他玩的最多,兩人的年紀差距又不太大,所以感情很好。

涵哥兒回答不出來,只說想他,然後解釋說:“我是跟着二姨他們來的。”

沈嘉雖然知道大姐夫有寫信回去,卻沒想到楊家老夫人放人放的那麽痛快。

沈嘉進來後,小輩們紛紛跑來圍着他喊舅舅,沈嘉頭大的很,一個個辨認過去,又趕緊打發何彥去庫房給他拿禮物,第一次見小輩總要給見面禮的。

等從包圍圈裏出來,他趕緊去給長輩那一桌見禮,大家對他态度都親和有禮,絲毫不介意他沒第一時間來行禮。

“嘉嘉越長越好了,而且現在通身的氣派,要是走在路上我都不敢認了。”二姐姐的婆母看着沈嘉,喜歡是喜歡,就是有股掩飾不住的嫉妒,明明她兒子年紀更大,學習更早,到現在卻還只是個舉人,而沈嘉卻已經官居五品了。

二姐夫姓賈,他母親賈老太太以前還有些看不起沈家,想給兒子聘保寧府主簿的女兒,是二姐夫看中了沈嘉這個小舅子,毅然選擇了沈菱,那會兒他也許是想攀着這層關系也進懷安先生的書院,可惜懷安先生并不願意再收徒。

像他們這樣小地方的考生,就算中了進士,一輩子也不敢想那五品的高位,可沈嘉年紀輕輕就做到了,而且他們來的事情他還在宮裏面聖,這等殊榮,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我早就說過,嘉嘉肯定能高中,是個有福氣的孩子,老姐姐真是有福的很。”三姐姐的婆母也羨慕沈嘉,但她更羨慕沈老夫人,一輩子順風順水,有個專情的丈夫,有個孝順能幹的兒子。

“兩位親家母可不能再誇他了,人啊,哪有十全十美的,只要他一輩子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沈母臉上的笑容勉強,按理來說,她該高興的,可想到兒子那性向,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了。

“不說這些了,開席吧,大家都餓了。”沈老太爺吩咐下人上菜,原本沈嘉沒回來,他們這屋子裏還有這麽多長輩也無需等他,但他們一聽說沈嘉是被皇上留在宮裏了,說什麽也要等。

沈嘉尴尬地說:“怎敢讓長輩們等我,趕緊上菜吧,正好我也餓了。”

酒菜早就備好了,魚貫上桌,都是長安時下最受歡迎的特色菜,也有蜀州當地的特色菜,可見主家的用心。

沈嘉被三位姐夫輪番敬酒,他也是酒桌上的老人了,在外應酬時除非必要全都找借口推了,身體是自己的,這點面子并不重要。

和三位姐夫當然不能不喝,但他只回敬了一輪就不喝了,理智地說:“晚上還有公文要看,可不敢喝醉了。”

大家聽他這麽說也就不敢灌他了,等飯吃完,沈老夫人帶着女眷和孩子去後院,男丁則跟着老太爺去書房。

“就先在我家安心住着,等找到了住處再搬不遲。”沈母熱情地說。

大家都是第一次來長安,在這裏也沒有産業,剛踏上這塊土地确實也來不及找住處,而且他們也知道,在皇城腳下,他們那點家底想買座體面的宅子實在不容易,這說不得好還得麻煩沈嘉出面幫忙。

“聽說這宅子是皇上賞賜的,可是真的?”賈老太太四處張望着,這府裏被沈母重新修飾過,和當初的舊房子完全不一樣,雕欄畫柱,令人大開眼界。

“是的,否則他哪裏買得起這兒的宅子,這周邊都是達官貴人,我這老太太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兩位親家來了也好,大家正好做個伴。”沈母這話說的謙虛,以沈嘉如今的地位,來沈府和她拉家常的官夫人特別多,只要她想,每天換一桌牌友都行。

“嘉嘉真是能幹,這宅子修的也太漂亮了。”

沈母想起庫房裏那些貴重的東西,有些心虛地回答:“一般般,這京城裏高門大戶多了去了,随便遇到一個都比嘉嘉官位高,這條街上還有個侯爺,那府邸才叫漂亮呢。”

“嘉嘉以後還會升官的嘛,你們以後準能換大宅子,聽說嘉嘉的未婚妻可是縣主,還有自己的府邸,真是好福氣啊!”當初她們還私下議論,覺得沈嘉這麽大的年紀了還不娶妻實在不應該,沈家對外說是要等他殿試後再安排親事,可誰敢斷言自己一定能中?先娶妻再考的比比皆是,沒想到确實讓他們等到了,堂堂縣主,可比鄉下的落魄戶強多了。

再看跟在沈老夫人身邊的康芸,她們都在想,老夫人将最寶貝的外甥女帶來,是不是想着親上加親呢?以沈嘉如今的身份,納個表妹做妾也沒什麽,哪怕這個表妹是被退過親的。

賈老太太笑着說:“芸姐兒看着越發穩重大方了,還是跟着你這姑奶奶好,以後也是個有福氣的。”

沈母只當聽不懂她的奚落,笑着說:“那可不是,如今芸姐兒的婚事也定了,日子就在年底,到時候你們可要來喝杯喜酒。”

“哦?那是喜事啊,雙喜臨門了,定的是哪戶人家?”大家心裏想,換個地方果然能重新開始,對方肯定不知道康芸退過親。

“是金吾衛的指揮使,姓施,明天他家就要來納吉了,到時候你們就能見到了。”

金吾衛的指揮使是幾品官她們不知道,但一聽就是高官,兩位親家母面上說這恭喜的話,心裏篤定對方不是老鳏夫就是哪裏有毛病,否則怎麽可能娶個小地方來的大齡女子。

沈嘉那邊氣氛就和諧多了,男人天生就少根筋,不愛攀比,何況沈嘉還是對他們有用的小舅子,他們巴結還來不及呢。

沈嘉也趁機說了對兩位姐夫的安排,“二姐夫休息兩日就可以去國子監認個門,我這有封推薦信,你到時候帶去找國子監祭酒康大人,他會替你安排的。”

賈聽風沒想到對方一出手就是這麽大的人脈,國子監祭酒那是文人心目中的男神啊,康大人的詩集可是當代讀書人心目中的至寶啊。

“太勞煩嘉弟了,姐夫才疏學淺,就怕康大人看不上我,也怕給你丢人。”賈聽風有了沈嘉這個參照物,已經褪去了以前自視甚高的毛病,如今看着比以前順眼多了。

“姐夫不要太客氣,你是自己人,我能幫的當然要幫,而且你去國子監是學習的,只要能上進就不算給我丢人,這推薦信給了你,但卻不是保證你能從國子監順利畢業,最後能走到哪一步,還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是,姐夫知道了。”賈聽風下意識地對他做了個揖,把他當長輩對待了,如今沈嘉身上的官威也挺能唬人的,自家人看習慣了不覺得,久別重逢的親戚感受最深。

“三姐夫,我替你謀了個金吾衛的職位,只是最低等的侍衛,明日施大哥過來時我替你引薦他,都是自家人,他會多關照你,只好你表現的好,前途還是有的,但反之,如果你不服管教,那我的面子再大也沒用。”

三姐夫張祿對此興趣不是很大,但家裏人卻喜的跟什麽似的,不然也不會全家都跟着搬來長安,在他看來,一個金吾衛的低級小侍衛而已,有什麽前途可言?

就算升官也肯定是看在沈嘉的面子上,他張祿豈不是成了沈嘉的附庸?他可不想欠沈嘉這麽大的人情,別人說起他的時候只會知道他是沈嘉的姐夫而已。

沈嘉也看出他的抵觸,但并沒有放在心上,他與所有嫁女兒的家長心情是一樣的,三姐夫不能一直無所事事,有個穩定的工作,能賺錢養家才是正途,至于以後,有施野安排人看着他,想必也翻不出大浪來。

張祿淡淡地應了聲:“多謝嘉弟費心了。”

等時間差不多了,何彥将選好的見面禮拿來給沈嘉過目,沈嘉掃了一眼,他家裏并沒有特別适合小孩子的東西,何彥就撿了一些零碎的寶石硯臺什麽的,他想了想,幹脆去自己屋裏拿了平時放錢的匣子出來,裏頭有幾個荷包裝着過年時大家相互送的金銀裸子,模樣讨喜,最适合送小朋友了,至于寶石硯臺,不是他小氣,确實不适合小孩。

“你直接送到幾個外甥住的院子去,讓他們自己選,再每人送個荷包,再看看他們有沒有缺的,記下來報給管家,明天就去補齊了。”

何彥高高興興地去了,回來時臉上卻沒笑容,沈嘉問他怎麽了,他嘟着嘴說:“賈家老太太居然嫌您送的東西不夠體面,啧,雖然她沒明說,但那眼神就是這個意思,搞得二姑奶奶臉都紅了,真是個氣人的老太太。”

沈嘉到不在意這個,但他二姐是個脾氣軟的,從來都不會和人起沖突,倒是賈老太太一副精悍的模樣,也不知道他二姐姐有沒有被人欺負。

他小聲交代何彥:“你明天找二姐姐身邊的丫鬟問問,看看二姐姐這幾年過的如何,記得一字一句都得告訴我,他們要是敢欺負二姐,哼!”

何彥應下,他們沈家如今底氣十足,最适合給姑奶奶們做靠山了,如果賈家敢欺負他們家姑娘,不用沈嘉出手,老夫人第一個不答應。

沈母給兩家人各安排了一個小院子,住着有些擠,但也比住客棧舒服多了,至于大姐他們已經買了自己的宅子,晚上便沒住在沈府。

第二天,沈嘉休沐,正好施家上門納吉,施野親自來了,提着兩只活雁,一路敲鑼打鼓過來,很快金吾衛的指揮使要娶沈郎中的表妹的消息就傳開了。

沈母看到那兩只活雁也是樂得合不攏嘴,越看施野越滿意,要不是施野看着老成,她都想去拉着他的手好好相親一番。

賈老太太和張老太太都是一副驚訝的模樣,呆呆地看着施野,沒想到這位指揮使大人如此年輕俊朗,看着連三十都沒到,那康芸還真是好命啊。

“你岳父岳母他們被家事絆住了,還要半個月後才能到長安,到時候再安排你們見一面,納征的日子到時候你們兩家自己定,你看如何?”

施野當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都聽姑母的。”

“好好,你去和嘉嘉他們玩吧,他們在花園裏賞花呢。”沈母笑得一臉暧昧,施野頓時就明白,這是暗示他康芸也在呢。

“那……那我就先去找他們了。”施野是知道沈嘉的親戚們都上京來了,所以今天特意打扮一番,免得被他幾位姐夫比下去。

到了花園,果然看到沈嘉被一群孩子圍着正在玩投壺,施野頭皮發麻,特別害怕別人提他和沈嘉是怎麽認識的,自己堂堂金吾衛指揮使,投壺居然玩不過一個文官,說出去實在丢人。

“咳咳……”施野走到自己的未婚妻身後,等看到她轉身,紅着臉說:“表妹安好。”

康芸拿扇子捂住嘴偷笑,眉眼彎彎,笑罵道:“誰是你表妹?”

他這一出聲,別人都看過來了,大家對這位新妹夫都很好奇,聽說是金吾衛的指揮使,還以為會是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大漢,濃眉絡腮胡的那種,沒想到居然如此年輕。

沈嘉給他們介紹,尤其在介紹三姐夫張祿時,特意多說了幾句,又讓兩人說了幾句場面話才算完。

施野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拍着張祿的肩膀,他是純正的武将,力氣極大,這一巴掌下去張祿都快被打趴下了。

不過也因為這一手,張祿對金吾衛突然升起了好奇心,還好奇地問施野:“施大人,您是高手嗎?”

施野擺擺手說:“哪裏就到高手的程度了,這長安城裏比我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金吾衛雖然也是兵,但并不是正規軍,別說和邊軍無法相比,就是禁衛軍也比他們強多了,手底下多的是各家送來的不成器的子弟,所以多個張祿還真沒什麽。

“那你們平日習武嗎?”

“那是自然,除了要出勤的兄弟,其餘的都是要出操的,就算我們不用上戰場,但也不能堕了金吾衛的威名。”

“太好了!”張祿一聽可以習武就高興起來了,再看施野就跟看師父似的,親熱的不得了。

沈嘉也希望有個人能管得住張祿,這位姐夫年紀比他大,心智卻還像個孩子,實在不像話。

他拉着三姐到一旁問:“姐,姐夫這樣你都不管的嗎?”

三姐沈芃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說:“有什麽好管的,他這樣不挺好的麽,花容月貌,而且對男女之事也不上心,我也不用擔心他納妾什麽的,你問問你大姐二姐,是不是有個這樣長不大的丈夫更好?”

沈嘉無語了,實在不明白女人選老公的标準,不過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他只能說:“反正你記得,要是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三姐伸手捏了捏沈嘉的臉頰,笑呵呵地說:“那還用你說,不過別看他成天說要習武,實際上就是個軟腳蝦,想欺負我門都沒有。”

沈家熱熱鬧鬧地忙碌了一上午,請了一些最近認識的朋友來做客,在花園擺上幾桌,就當是慶祝納吉禮了。

午時,趙庭上門來,看到這熱鬧的場面愣了下,他這回出宮是臨時起意,上次出宮的日子正好碰上大雨天,因此就推遲了,沒想到沈家正在宴客。

沈母得知他來了,放下一院子的賓客去将他拉進來,她是真心喜歡這孩子,加上沈家說過,以後這孩子說不定就是他和趙璋唯一的後代了,心裏對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好。

“快進來,剛好開席,有你最喜歡的炸藕夾呢。”

趙庭的出現着實驚呆了一部分人,沈家的親戚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施野這樣的朝廷命官怎能不知道睿親王趙庭呢?

尤其趙庭現在被皇上帶在身邊培養,連處理朝政也帶着他,那意圖太明顯了,如此尊貴的身份居然就這麽低調的來沈家,而且看樣子還不是第一次來,怎麽不叫人震驚?

沈家一看那些人想要下跪行禮,忙咳嗽一聲,“各位快請坐吧,這位是我師弟家的孩子,只是來吃頓便飯。”

沈母将他帶到主座,對親戚們介紹時也只說是沈嘉師弟的侄兒,顧濯當年在沈家出現的次數太多了,大家都有見過一兩回,很快就聯想到他。

畢竟沈嘉帶回家唯一能稱之為師弟的就只有顧濯一人。

趙庭得知今日是康芸的納吉禮,懊惱沒有事先準備賀禮,于是取下自己腰間的玉佩送給康芸,“小姑姑請收下,就當是庭哥兒送你的添妝。”

那塊玉佩成色實在太好,即使不懂玉的人也知道是好物,康芸哪敢收晚輩的禮,拒絕道:“你是晚輩,哪有晚輩給長輩添妝的,快收起來,你如果有心,等我成親那日來喝杯喜酒就是了。”

“只是身外物罷了。”趙庭堅持,不知道是不是趙璋耳提面命過,他每次上門都會帶些禮品,沈母回回唠叨他太見外了。

沈嘉做主替康芸收下了,這塊玉佩十分貴重,不僅是它本身的價值,而是這東西是趙庭送的,如果以後趙庭被立為太子,康芸的這份禮就足以讓她在施家站穩腳跟,無人敢怠慢她,出嫁的女人如果沒有強硬的靠山,是很容易被欺負的。

康芸怔怔地收起來,“那……那就多謝庭哥兒了。”

一頓飯吃的各有心思,飯後,本該離開的客人一個個都不舍得走,有意無意往趙庭面前站,還有不少人趁此機會給趙庭送見面禮,反正對方都沒表露身份,他們就當他是沈嘉親戚的孩子,兩邊不說破倒也氣氛融洽。

趙庭出宮是有時限的,在沈府呆了一個時辰就不得不離開了,他一走,施野他們立即逮着沈嘉問:“老實交代,睿親王為何會來沈府?”

沈嘉淡淡地回答:“皇上命我給睿親王答疑解惑,所以小王爺出宮後有時候會到沈府來問問題,次數多了,就與我母親投緣了,所以出宮後就到沈府來用頓便飯,沒你們想的那麽複雜。”

“果真?”

“自然,我家裏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麽一說,大家想想剛才沈家人的表現,确實不像是知道他身份的樣子,便也信了沈嘉的話,只是心裏對沈嘉的重視又更上一層樓了,這人不僅得皇上看重,居然連睿親王也被他籠絡了,真不知道該羨慕他好運還是該嫉妒他本事高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