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驚魂之夜

第八十八章 驚魂之夜

兩人在河邊坐到好一會兒,見河面上有畫舫游過,錦衣玉冠的公子哥與婀娜多姿的妓子肆意談笑,遠處還有戲曲班子在橋上表演,演一出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相會的感人故事。

遠遠的,沈嘉只能聽到女子哀泣悲宛的哭聲以及唢吶的悲鳴,周圍的觀衆陣陣叫好,光與影将這河邊與鬧區隔成了兩個世界。

趙璋見他盯着那邊看,以為他感興趣,問:“你去年沒來這裏看過嗎?這是每年七夕的固定項目,由百姓們選出全長安最出名的戲班子上橋表演鵲橋相會,不是名角還沒機會上場的。”

沈嘉搖搖頭,“你知道我對戲曲沒興趣,聽不懂這些,而且沒人陪着,誰會在七夕時節孤零零地出門?”

趙璋拉住他的手盯着他的雙眼說:“以後每年我們都一起過。”

沈嘉情不自禁地靠過去,嘴唇剛貼到趙璋的臉頰就聽到上頭有人喊了句:“爺……”

他忙與趙璋拉開距離,擡頭看到趙璋的侍衛一臉尴尬地站在那裏,一副恨不得自插雙目的表情。

“咳,何事?”

“爺,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侍衛提醒道。

沈嘉今晚還有事情要和趙璋聊,這裏到底不方便,于是拉着他站起來,“走吧,回去讓你看樣東西。”

趙璋牽着他上岸,見沈嘉多看了那年輕侍衛幾眼,給他介紹說:“宋校尉,你應該見過的。”

沈嘉點點頭,何止見過,當初還差點對這位起色心了呢,人長的很帥,性格有些腼腆,後來見的次數多了,雖然沒什麽交流,但也混了個臉熟,估計也是為數不多的知道他和趙璋關系的人之一。

“是見過,宋校尉多大了?成親了嗎?”

宋秉洋羞赧地低下頭,回答:“屬下十八,已經定了親尚未成親。”

趙璋用力掐了沈嘉的手心一下,淡淡地說:“宋校尉的未婚妻是徐首輔的庶出孫女,你應該知道她吧?”

“咦,這可真是巧了,不過他們兩家怎麽……?”

趙璋有時候覺得沈嘉機靈,有時候又覺得他的心思單純的很,把時間都用在專研公務上了,來了長安這麽久,居然不知道宋秉洋是宋将軍的幺子。

徐首輔那人與他完全不同,論拉幫結派沒人比得上他,起初估計看中了沈嘉的資質和家世簡單,想用姻親将人綁上船,後來沒成又開始物色新女婿,但能高中的年輕進士,未婚的少之又少,他便幹脆選了宋秉洋。

宋将軍也是手握兵權的一方大将,當初還送了女兒進宮,兩家定親的時候宋昭儀還沒離宮,也不知道現在首輔大人後悔了沒有。

“回去再說吧。”趙璋拉着他往回走,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不少攤子也開始收攤了,沈嘉看到小玩意給家裏的外甥們買了幾樣,然後坐上馬車回府。

上車後,趙璋将宋秉洋的身份告訴他,問:“你入仕時間也不短了,朝中人物關系理清楚了嗎?”

沈嘉得意地說:“滿朝文武都認清了,托您的福,大家對我這位皇上寵臣都特別關注,至于他們的家人以及複雜的姻親關系,我就不不清楚了,得多聰明的人才能記住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趙璋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在官場上混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左右逢源嗎?你不知道這些關系該怎麽處理人事關系?改天讓淩靖雲給你上上課。”

沈嘉靠在他身上,理直氣壯地說:“有賢內助在,我沒必要知道這些,你多提醒我就是了。”

趙璋寵溺地摸着他的腦袋,笑罵了句:“懶!”

車子平穩地駛出城西,路過一段昏暗的小道時,車子突然震了一下,沈嘉也沒放在心上,可緊接着,外頭傳來宋秉洋的大喝聲:“什麽人?”

趙璋将沈嘉拉到背後,掀開車簾的一角往外看,冷清的道路上,一排黑衣人站在路口,手裏扛着刀,泛着冷光,速度極快地朝馬車沖過來。

沈嘉聽到了車外有拔刀聲,拉住趙璋的袖子問:“有刺客嗎?”

“嗯。”

沈嘉緊張起來,從馬車的暗格裏拿出一把小巧的弓弩,推着趙璋說:“你別管我,讓人護着你先跑,這條街偏離了城中心,附近都是民居,他們的目标肯定是你,等他們追着你離開了,我随便找個地方躲起來。”

趙璋回頭瞪了他一眼,“說什麽胡話!”他奪過沈嘉手裏的弓弩,将車門關上上鎖,車廂立即成了一個密閉空間,他打開車門上的小孔,将弓箭伸了出去。

第一箭出其不意,穩穩地插入了黑衣人的眉心,但也暴露了他的位置。

沈嘉被攔着看不到外面,又不敢開窗,只能叮囑他小心。

“放信號!”趙璋朝外吼了一聲,很快沈嘉就聽到了禮炮聲,透過窗戶能看到在半空中炸開的紅色煙花。

外頭已經交上手了,兵器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沈嘉穩了穩心神,又去翻暗格,然後翻出了一個圓形的鐵盒,是某一次裝糕點剩下的,他将蓋子塞進趙璋的前胸,勉強能當個護心鏡,自己拿着剩下的盒子罩在腦袋上。

趙璋瞥了他一眼笑了,“你夠滑稽的!”說完把自己的随身佩劍丢給他,“拿着,雖然不指望你殺敵,好歹別讓人近身。”

“我不要,我拿着也沒用,躲在車裏就好了。”沈嘉慶幸當初收下了趙璋送的這輛馬車,四面牆壁中間都夾了一層鐵片,當時駕車的鐘叔還疑惑為什麽車這麽重,一輛馬拉着都吃力,後來沈嘉才知道這車是改造過的,安全性能極高,普通的弓箭根本穿不透。

“你當初為什麽會想到送我這樣一輛馬車?”

“怕哪天你得罪了人遭人暗算,你不知道每年死在暗殺上的朝臣有多少。”趙璋聚精會神地盯着外面,時不時射出一箭,每一次都能正中目标。

他們帶來的侍衛太少了,好在暗衛跟着,這些刺客想靠近馬車也沒那麽容易,只要有人看到信號來援救,他們才算真正安全。

“不好,他們還有埋伏,快帶皇上離開!”有名暗衛喊了一句,沈嘉聽到馬嘶叫了一聲,然後馬車快速動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狂奔起來。

趙璋與沈嘉撞到了一起,兩人抱着靠在車後壁上,手上抓着窗棂,而後方追兵的腳步聲也甚是駭人。

“他們人很多?”沈嘉問道。

“是不少,放心,堂堂天子腳下,他們想殺人沒那麽容易。”

沈嘉被趙璋抱在懷裏,心裏一番計較,突然伸手去解趙璋的腰帶,趙璋騰不出手阻止他,呵斥道:“你在做什麽?”

“換衣裳。”

“你……”趙璋哪能不明白他的意圖,動嘴咬住他的耳朵,狠狠地磨了磨,“快住手,朕不允許你胡來,眼下這情況,你以為換了衣裳他們就不認識你我了嗎?”

“天這麽黑,他們哪能看得清楚臉,萬一追上來了,我好歹能先替你擋一擋。”

趙璋說不出是什麽心情,好像憤怒比感動多,毅然阻止他:“不行,就你這文弱書生,還不夠人家一刀切的,能擋什麽?給朕乖乖坐好!替朕扶着點!”

沈嘉松開手,改抱住他的腰,然後另一只手扶住馬車,趙璋騰出手打開窗戶,拿着弓弩伸出去,朝後射了一箭。

離得遠也聽不到是否射中目标,但沈嘉覺得沒有,敢來刺殺皇帝的肯定都是高手,就這麽胡亂射一箭,怎麽可能射中?

馬車速度很快,沈嘉根本不知道他們到了哪裏,直到他聽到了甲一的聲音從車頂傳來:“皇上,大人,已經快到鬧市區了。”

沈嘉欣喜地叫了聲:“甲一,你在啊?”

趙璋冷靜地問:“離金吾衛或者順天府遠嗎?”

“都不太近,對方選擇動手的地點本就偏離了鬧市區,對方有十幾人追來,估計馬車跑不過他們。”

趙璋當機立斷,将沈嘉套在頭上的鐵盒子遞出去給甲一,“敲,告訴民衆,外有悍匪,不得出門,然後沿途看看有沒有高門大戶,闖進去!”

甲一用刀背敲響鐵盒,高喊道:“錦衣衛辦案,所有人關門閉戶,不得出門!”

沈嘉聽了差點笑了,原來在百姓心目中,錦衣衛比悍匪還可怕,可惜環境不對,否則他真想和趙璋讨論一下錦衣衛的問題。

“來了!”趙璋将沈嘉的腦袋按在懷裏,警惕地看着四周。

敲鑼聲也停了,甲一跳下馬車朝來人沖過去,替馬車争取了逃離的時間。

路邊估計有膽子大的人開窗或者開門偷看,看到這一幕吓得驚叫出聲,然後趕緊關門閉戶,不敢再出聲了。

沈嘉趕緊馬車已經跑了很久,駕車的宋秉洋卻在此時說:“皇上,您與沈大人跳車吧,屬下帶着馬車将他們引開。”

這一次趙璋沒反對,一手摟住沈嘉的腰,推開車門當機立斷往下跳,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順勢滾到了路邊,趙璋拉着沈嘉藏在一處民宅門口的柱子後面。

沈嘉指了指對面巷子口的一堆籮筐,趙璋會意,帶着他沖過去,随便找了一個将沈嘉塞進去。

沈嘉扯住他的袖子,他怕趙璋丢下他獨自去冒險,哀求道:“你也進來!”

趙璋沒時間多想,跳進去與他擠在一起,頭頂上蓋上一個空籮筐,兩個成年男人擠在一起絕對是難受的,但他全身卻覺得很輕松。

“這估計是朕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刻了。”趙璋貼在沈嘉的耳邊小聲說。

沈嘉同樣小聲地問:“會是誰雇兇殺人?”

“朕心裏有數,事後查一查就知道了。”

沈嘉還想問話,聽到有腳步聲靠近,雖然很輕微,可是在夜裏一點點聲音就會被無限放大,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嘴,怕這些高手能聽到他唿吸的聲音。

來人越來越靠近巷口,似乎只有一個人,步伐緩慢,很快就有一道影子投在他們所在的位置,沈嘉見趙璋擡起手,将弓弩瞄準外面,他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有馬蹄聲傳來,一隊手執火把,騎着馬的金吾衛趕來了,沈嘉甚至聽到了施野的聲音,“二十人一組,分開尋找,別讓賊人跑了!”

“是!”

靠近籮筐的那道黑影在原地停了一會兒,然後朝着巷子深處跑去,沈嘉暗暗松了口氣,用眼神問趙璋是否要出去。

趙璋搖搖頭,此時此刻,他只信任自己的心腹,誰知道金吾衛裏有沒有內奸?

他們在籮筐裏躲了半個時辰,聽到一陣一陣的馬蹄聲路過,顯然,各方看到信號都派人出來了。

很快,夜裏睡下的百姓都被驚醒了,迷迷煳煳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有那看到現場的百姓更不敢冒頭了,躲在家裏等待天明。

趙璋看時間差不多了,帶沈嘉出來,在籮筐裏縮太久,沈嘉出來時全身都發麻,趙璋扶着他貼着牆根走出去,躲在陰暗的地方站了一會兒,直到看到錦衣衛出現在視線裏才帶着沈嘉走出去。

沈嘉突然就明白錦衣衛嚣張的理由了,這才是皇帝的心腹啊!

“什麽人?”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影,錦衣衛迅速包圍過來,然後認出兩人的身份紛紛下馬,跪在趙璋面前,“屬下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平身,送朕回宮。”

一名錦衣衛将自己的馬牽過來,靠的近了,沈嘉認出是之前見過一面的陸百戶,他帶的人也不多,就十幾人。

“請皇上上馬,錦衣衛全體出動了,屬下這一隊運氣好才遇上您,屬下這就給淩指揮使發信號。”陸百戶将皇帝扶上馬,看了沈嘉一眼,讓屬下再牽一匹馬過來。

趙璋擺擺手,“不用了,沈大人與朕同騎。”他知道沈嘉騎術不行,現在兩條腿估計還是抖的,根本上不了馬。

他把沈嘉拉到馬背上,命令道:“不用發信號,先送朕回宮,直接通知淩靖雲,全城搜捕刺客!”

陸百戶看了一眼坐在皇帝身前的沈嘉,對這位羸弱的文官又有了進一步認識,能讓皇上一路護着,還與他同騎,這寵愛真是沒誰比得上了。

将二人送往皇宮,半路又遇到了不少兵馬,看到趙璋紛紛下馬跪拜,趙璋沒心情與他們廢話,由衆人護送着回到宮裏。

此時宮裏也已經得到了消息,看到信號的那一刻,禁衛軍統領姚沾就立即召集人馬守住了皇宮的各個入口,将整座皇城守護起來。

他沒有出去尋人,他的職責就是任何時候保護大本營,不讓敵人有可趁之機。

魏皇後聽到動靜也沒派人出去打聽,命令身邊的掌事宮女太監去各處傳達:“所有人都回住所,不得在外面逗留,敢違抗者,視為叛賊處理!”

等命令下達後,皇後命人緊閉宮門,又派了強壯的婆子和太監守在宮殿門口,除非是皇上身邊的人,否則誰來了也不開門。

“娘娘,咱們真不出去看看嗎?萬一是皇上遇險,咱們躲在宮裏不出現不好吧?”大宮女忐忑地問魏錦容。

魏錦容卻一點不擔心,“皇上身邊有的是護衛,如果連皇上都遇險了,咱們這些毫無武力的人出去能幫什麽忙?何況外頭正亂着,這宮裏的人出去就是添亂,有禁衛軍巡邏,不會讓歹人随意出入的。”

至于皇上的安危,說真的她也不是很關心,那位的本事如果連這點危機都躲不過,那這皇位可別想坐穩了。

到了後半夜,皇帝安然無恙回宮了,魏錦容命令人打開宮門,依然禁止下人随意走動,自己帶着下人去探望皇帝,至少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

到了皇帝的寝宮,魏皇後讓人通傳,很快就得到許可,她獨自走進這座陌生的宮殿,一路走的很平穩,連心情的起伏都沒有。

進到內殿,她看到了皇上坐在椅子上,杜總管與幾位掌事公公跪在地上,皇上的身旁還坐了一個白面書生,那書生真是好看,白淨斯文,哪怕一身狼狽也風姿卓越,她頓時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這就是皇上的心尖尖沈大人啊。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

趙璋正在給沈嘉上藥,剛才跳下馬車的時候沈嘉的胳膊蹭破了一塊皮,之前天黑也沒瞧見,他頭也不擡地說:“免禮,皇後如果沒事就回去吧,把後宮約束好就行。”

魏皇後剛才驚鴻一瞥,此時低下頭有些不舍得離開,說:“臣妾已經命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動,如果禁衛軍需要排查随時都可以,皇上可有受傷?是否要傳太醫?”

她擡頭看到那個青年因為疼痛皺了皺眉,咬着嘴唇,當真令人憐惜的很。

“不用,都是皮外傷,朕能處理。”

魏錦容找不出理由留下了,只好行了禮退出去,走出去的時候還在想:難怪柳妹妹那麽稀罕這位沈大人,哪怕做個有名無實的夫妻也樂意,如果餘生能與這樣的人住在同個屋檐下,确實挺不錯的。

“好了,這幾日不要碰水,今晚就在宮裏住一晚,讓人服侍你去泡個澡,朕出去處理點事情。”

沈嘉拉着他問:“你身上真沒受傷?剛才跳下車的時候可是你護着我的,如果有受傷先處理了再說。”

趙璋斜了他一眼,傲然道:“朕又不是你,文弱的書生一個,那點危險算什麽?”

沈嘉想揍他,說的他是武林高手似的,無非就比他多學了幾天拳腳功夫而已。

“那您快去快回。”

趙璋起身,地上跪着的太監們也紛紛挪開一條道,他留下杜鑫伺候沈嘉,帶着其餘人出去了。

杜鑫一臉頹喪的走過來,彎腰扶着沈嘉說:“沈大人随奴才來,奴才帶您去沐浴。”

沈嘉這一晚驚魂不定,又滾了一身塵土,确實需要洗洗,趙璋那邊他幫不上忙,幹脆去把自己清理幹淨,可是等他躺到龍床上,趙璋也沒回來。

他打了個哈欠,交代杜鑫:“等皇上回來叫醒我。”

杜鑫将床帳放下來,應了句:“是,奴才就在門口守着,您有事就喚奴才進來。”

沈嘉很快就睡着了,一覺到天亮,睜開眼的時候有點懵,看着帳頂精美的繡花一時沒想起來自己在哪。

等記憶回籠,他勐地坐起來,撩起床帳看了一眼偌大的寝室,大聲喊道:“來人!”

一名小太監急忙跑進來,跪在床邊問:“沈大人有何吩咐?”

“皇上呢?”

“回大人,皇上去上朝了,之前來看過您,交代奴才們不要吵醒您。”

“什麽時辰了?”

“已經辰時過一刻了。”

沈嘉下床,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偶爾會留宿在宮裏,這宮裏也會備着他的衣服,他吩咐:“去拿一套本官的官服來,本官要去上朝。”

他想去聽聽今天上朝會不會有昨晚事情的結果,總要知道是誰想殺趙璋才行,出了這件事,沈嘉終于想起來他的對象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多少人盯着他的龍椅,多少人想取而代之,他走的每一步都危險重重,以後再不能如此肆意地出門閑逛了。

小太監去找了他的官服出來,又有幾名宮女進來服侍他穿衣洗漱,她們都是近身服侍皇上的宮女,以前沒少做夢能得到皇上的寵幸,一飛沖天,現在卻完全死了心了,但每每看到沈大人如玉般的容顏,依舊會忍不住怦然心動。

“大人,奴才去禦膳房取了些食物來,您用一些吧?”

沈嘉用手拿了一個小籠包塞嘴裏,又喝了一碗不知道什麽東西熬制的湯,然後擦擦嘴巴就往外走。

他在金銮殿的位置本就靠後,從門外熘進去也沒多少人發現,不過趙璋還是一樣看到他了,鐵青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三天為限,将長安排查一遍,拿不出戶籍和路引的一率先關押起來,刺客能抓住最好,抓不住就算了,那群人可沒那麽好抓。”

施野站出來說:“皇上恕罪,是臣失職,竟然讓大批刺客摸進長安城,昨夜一得到消息後臣就命人封鎖城門,想必剩餘的刺客還在城中,臣請錦衣衛聯合搜查,挖地三尺也一定将他們找出來!”

太可怕了,皇上居然在帝都的大街上遭遇刺殺,而在此之前,他們任何一方都不知道皇上出宮的事情,可刺客卻不僅知道,還安排了數十人截殺,昨晚要不是皇上機警,找地方躲起來,恐怕當真兇多吉少了。

淩靖雲表示贊同,“還請皇上将此事交給臣,昨夜那批刺客當場被斬殺了一部分,還有幾人受傷被擒,但很快就自盡了,臣可以根據他們的氣質與特征,找出與他們相似的人,人的臉可以變,但同個地方出來的人總會有些共同特征。”

“好,以淩指揮使為首,錦衣衛和金吾衛一同查此案,順天府負責安撫民心,雖說要查案,但也不可過分擾民,更不許借機敲詐欺辱百姓!”

“臣等遵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