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是我一個人的公主

“公主。”烏宛見她醒了,趕忙湊上來。

白晗咳嗽發出的都只是氣音,分貝幾不可聞地說道:“嗓子好疼。”

烏宛用衣袖擦了擦她的額頭,輕聲道:“您病了,有些發熱,太醫已經診過脈了,吃過藥很快就會好的。”

白晗還沒徹底清醒,迷迷糊糊道:“我想喝水。”

“您等着,我這就給您倒去。”烏宛匆匆起身,沒一會就回來了,手上端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茶水。

白晗全程毫無自主能力,被烏宛扶起來,就着她的手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一大杯水。

來不及吞咽的水漬順着嘴角流下來,烏宛來不及擦,流到了白晗的衣襟上,衣衫濡濕,緊貼在身上。

烏宛見狀,又道:“公主,我給你換一件衣服吧。”

白晗出了一身的汗,衣服粘膩确實怪不舒服的,她胡亂嗯~了一聲,腦袋依舊脹脹的。

烏宛背轉過身子去拿衣服,問道:“太醫診斷說您幾天前也染了風寒,尚未完好,如今又着了涼風,這才病重的,公主怎麽這般不小心,第一次怎麽病的?病了又為何不卧床休息,還要出去吹風?”

一連串的問號砸的白晗有些懵,她想到之前徹夜未眠照顧白晚,回來的當天晚上她就倒下了,好在原身底子好,吃了幾天藥頭不疼了,咳嗽也止住了,白晗就沒再當回事。

這兩天總是被白晚叫出去,太陽是真的好,但吹過池塘的風也是真的冷,這才勾起前兩天的病症,又嚴重了。

這一番解釋難免要翻那筆尴尬賬,白晗支支吾吾随便搪塞了過去,因為心虛也不敢看烏宛的眼睛,自然沒注意到對方微變的臉色和陰郁的眼神。

烏宛沒深究,手把手給她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捂熱了的衣物,又用冷帕子擦了擦她的臉,白晗這才勉強清醒過來,大腦猶如生鏽的馬達,咔咔轉了轉。

“你怎麽回來了?”白晗躺在床上,微微皺眉,“上次來信,不是說還得小半個月,這也才過去四五天?”

烏宛微微垂下頭,替她掖了掖被子:“公主不希望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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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烏宛第一次跟自己調侃,白晗聲音裏也帶了笑意:“這說的什麽話,不過你是出去辦事的,也不是玩的,事情沒辦好就回來了,我還不能問了?”

她鼻音很重,聲音聽起來囔囔的,倒是多了幾分孩子氣。

烏宛看了她一眼,道:“我不過是離開了一月不到,公主便病的這麽嚴重,我要是再晚一點回來,也不知道公主究竟要把自己的身子糟蹋成什麽樣子。”

白晗:“……”烏宛是找到部下了吧,一定是找到了,否則說話怎麽……有底氣?

白晗無話可說。

正巧門外傳來敲門聲,是底下的小丫鬟送來了熬好的湯藥。

烏宛去了門口。

她離開之後,就好像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被挪開,白晗不着痕跡松出一口氣:“所以說,這些反派都是怎麽開竅的,氣場說開就開?”

即便白晗處于公主這個位置,但她依舊做不到用自身氣勢碾壓其他人,充其量不過是靠着冷臉和怒喝,更多的還是用公主的名頭來壓人。

系統幽幽道:“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白晗:“……”

烏宛還未走近,一股濃郁的酸澀味撲面而來,單單只是聞到,白晗就已經生理不适想幹嘔了。

尤其是在看到藥湯黑漆漆的,竟然還有沉澱物,白晗頭皮都發麻了,每一個細胞都在拒絕。

烏宛看出她有意逃避,立刻把人從被窩裏挖出來,端着送到她的嘴邊:“必須要喝的,喝了才能好。”

大病要治,小病靠抗,白晗閉着眼睛,假裝睡着了。

烏宛沉默片刻,幽幽說道:“公主是想讓我喂您嗎?”

系統忽然給她放了一張嘴對嘴喂藥的劇照,白晗:“?”

烏宛擡了擡手,看起來倒像是真的要自己喝。

白晗臉瞬間紅了,趕忙制止道:“我喝我喝我這就喝。”

烏宛看着她延伸到衣襟裏的羞紅,眼眸晦澀不明,一只手托着她的後腦勺,另一只手替她端着藥。

剛才喝水也是相同的姿勢,只是那時白晗還沒睡醒,再加上系統放的那張圖片不斷在腦海中浮現作怪,白晗總是不自覺将她和烏宛代入,哪裏還經得住烏宛這般“撩撥”。

她微微後退,伸手接過藥碗:“我自己來吧。”

烏宛愣了一下,還是交給她了。

白晗看着都快趕上墨水一般漆黑的藥湯,一臉糾結,眉毛擰的都成麻花了,深吸幾口氣給自己鼓勁,倒是被藥味熏得差點閉過氣去,徹底喝不下去了。

烏宛輕聲叫道:“公主?”

白晗眼睛一閉,屏住呼吸仰脖直接灌了下去。

她萬萬沒想到一碗藥竟然能苦到這個地步,舌根發麻,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白晗伸着舌頭:“水水水。”

清水早就準備好了,白晗漱口了好幾遍,還是能明顯感覺到苦澀的味道。

烏宛不知從何處變出來一包粽子糖,撚了一粒送到白晗的嘴邊。

被苦到神志不清的白晗張嘴,舌尖一舔就把糖卷了過來,後知後覺好像舔到了烏宛的手指,她尚未褪去熱度的臉瞬間又爆紅了。

也不知道是身上的熱度做鬼,還是她被捂得太嚴實了,白晗又熱又躁。

她躺下來,眸光閃爍不敢看烏宛的眼睛,手扇着風:“太悶了太悶了,開窗透透氣吧。”

烏宛微蹙眉:“您現在還不能吹冷風。”

白晗叫道:“那也不能憋死了。”

烏宛看着她都快要熟透了的臉蛋,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溫度确實很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只能開一會換換氣。”

看着她轉身,白晗使勁搓了搓臉,覺得雞蛋打在她的臉上都能煎熟了。

白晗問道:“烏宛上次去幹什麽了?我怎麽覺得,她好像有哪裏不一樣的了。”

系統道:“你不是猜到了嗎?部下找到她了。”

白晗忙搖頭:“不,我不是說這個。”

系統問道:“那你說哪個?”

白晗:“……”聯想到之前看過的小說,烏宛就好像一夜之間分化了,荷爾蒙爆棚,溢出的信息素熏得她都要把持不住了。

系統:“怎麽了你?春天還沒到呢。”

白晗夾了夾被子,沒說話。

……

第二天中午,白晚過來看她,白晗還在睡覺,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她随口問道:“是誰在外面。”

沉默了半晌,傳來白晚軟綿綿的聲音:“是我。”

白晗一個激靈,立刻醒了。

說話間,白晚已經進來了,身後跟着依舊面無表情的烏宛。

白晗撐起半邊身子坐起來:“這一大清早的,你怎麽來了?”

白晚看着她兩邊臉頰不正常的紅暈,走到床前按着她的肩膀讓她躺下去,掖了掖被角:“你是因為照顧我才病的,我自然要來看看你。”

白晗頓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沒事。”

白晚也不惱,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沒退熱,這就叫沒事?”

白晗還沒睡飽,困倦地打了個哈欠:“睡一覺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你身子弱,當心我過了病氣給你。”

白晚笑:“你身上的病恐怕都是我傳給你的,你再給我也算物歸原主,只要你能好,我病着倒也無妨。”

這話就有些過于暧昧了,白晗哽了哽,下意識看向烏宛。

烏宛深深低着頭,看不清楚神情。

白晚将她的眼神盡收眼底,又說道:“先前你為我做了個溫泉,早起我讓人放了藥包,祛祛寒氣,病也好的快一些。”

“溫泉?”

“不記得了?”

原身替白晚做的事多了,要是寫出來,恐怕得滿滿三大本,白晗才沒那閑心思一件一件去看。

白晚:“就在我宮殿裏。”

白晗懶洋洋的,不想動,正準備搖頭拒絕的時候,烏宛忽然說道:“公主不妨去試一試,快過年了,若是皇上傳召的時候也病着,不好。”

白晗一想也是,皇上本來就不怎麽喜歡原身,也別平添事端了,便答應下來。

白晚:“你起床吧,那邊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了,你人過去就行。”

但烏宛說道:“還是不了,公主的東西都是用習慣了,況且現在又是病中,貿然換了也不舒服,勞煩十二公主稍等片刻,我這邊很快就收拾好。”

烏宛也是為了自己着想,白晗不想下她的面子,沖着白晚笑了笑:“倒也是,你先坐會,烏宛,讓人上茶。”

白晚還想說些什麽,白晗忙安撫道:“上次我帶給你的不知哪個小國進貢的新茶,你不是吃着還行,就泡那個吧,咱倆喝一杯再過去。”

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白晗事事為她着想的那段時光,白晚心神一晃,已經挨着床沿做坐了下來。

因着前幾日的朝夕相對,白晗和白晚的相處已經自然不少,白晚再不提那件事,而白晗也慢慢把這個心思敏感細膩的小女孩當成妹妹。

白晚長期卧病在床,看過不少話本,而白晗這兩天正無聊,便讓她推薦些有意思的,沒想到兩人在這方面的口味很是相近,白晚推薦的有幾本還是白晗看過并且十分喜歡的,兩人借着話本徹底破冰,一陣說說笑笑,氣氛甚是融洽和諧。

烏宛背對着她們收拾衣物,耳畔不斷傳來兩人咯咯的笑聲,指關節捏的嘎嘣嘎嘣作響。

只可惜兩人說笑聲太大,無人察覺。

白晗躺的時間太長,身子綿軟無力,腳剛踩在地上,雙膝一軟就要栽下去,烏宛眼疾手快就要去拉她,但卻沒白晚距離她近。

白晚橫跨一步,恰好擋在烏宛的前面,但她力氣太小,最後抱着白晗,兩人雙雙摔倒在床上。

“唔~”饒是床上被褥厚軟,饒是白晚瘦弱,但白晗還是被壓得眼冒金星。

白晚趕忙從她身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又去拉她。

“別,別動!”白晗忙不疊推開她,一臉痛苦地揉着腰肢,“硌、硌到了。”

烏宛立刻趕過來,一只手攬住她的腰,一只手護着她的背,半摟半抱地扶起來:“公主,沒事吧?”

白晗腰上使不上勁,她站不穩,就只能半靠在烏宛的懷裏。

是真的有些疼,白晚眼角有些發紅,眼睫也濕了,本身就剛睡醒,面容少了幾分平日裏裝出來的盛氣淩人,多了絲說不上來的妖嬈和魅惑。

烏宛眼神微頓,視線在她紅潤的唇瓣上轉了一圈,最後回到臉上,喉頭輕輕動了動。

“別、別動,我靠一會!”白晗雙手緊緊摟住烏宛的脖子防止摔跤,下面輕輕轉動着腰,等那陣巨疼慢慢過去之後,她這才試探性地松手。

“好、好了。”白晗咧了咧嘴,擡頭對上烏宛怔愣的表情,“你怎麽了?”

烏宛恍然回過神來,忙低下頭:“擔心公主扭傷了。”

白晗按了按被硌到的地方,還是有絲絲疼,但能承受:“沒事了。”

白晚一臉擔憂,伸手但卻不敢碰她:“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

白晗擺擺手:“我知道,是我自己沒站穩,跟你有什麽關系,倒是我應該謝謝你,你本來是想拉我的呀。”

白晚一臉自責:“都怪我,要不是我力氣太小,就不會……”

“可別。”白晗笑道,“現在就挺好的,健康最重要。”你要是金剛芭比那樣,那天我直接就被你糟蹋了。

白晗見她依舊一過意不去的模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好了,我又沒事,又不是玻璃娃娃,摔一下還能碎了不成,別想那麽多,剛才你說的那本書,都講了些什麽?說來聽聽……”

生怕白晚鑽牛角尖,白晗拉着她走在前面,不斷地打岔,讓她趕緊忘了這茬。

走出房門的時候才回頭喊了一句:“烏宛,跟上。”

烏宛目光定定看着白晚攙扶着白晗的手,原地站了半晌才緩緩跟了上去。

……

白晚在前面帶路,白晗和烏宛走在後面。

白晗生着病,身上穿的多,毛氈子重的壓得她幾乎走不動道,全靠烏宛攙着。

白晚走兩步回頭看一眼,擔心道:“你真沒事?我怎麽看你走路都飄呢?”

白晗腦袋混混沌沌,但不想白晚擔心,聲音虛弱的安撫道:“沒事,這是烏宛給我架着呢,她比我高那麽一大截……”

白晚瞄了一眼烏宛,驟然微微露出厭棄的神色,沒再說話,往前走去。

烏宛摟着白晗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上按了按,輕聲說道:“公主,靠着我點,幫您擋風。”

白晗哭笑不得:“沒那麽誇張,應該快到了吧。”

說着白晚生硬打斷道:“到了。”

進了內室,眼前霧氣缭繞,白晗眯了眯眼睛,這才發現前面一個方方正正的大池子,裏面注入的似乎不是清水,帶着淡淡的藍色,顏色很是飄渺夢幻。

白晗略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是個如此高檔奢華的室內溫泉,有點像是現實世界她偶然去過的大型洗浴中心。

白晚橫了烏宛一眼:“你先下去吧,我和姐姐在這邊泡澡,不用你們伺候。”

烏宛聽了,沒動,低聲但卻強硬地說道:“還是讓我留下伺候二位公主吧。”

白晚輕哼一聲:“不需要……”

白晗被他們吵得頭疼,咬着牙說道:“你們都出去,我自己泡。”

烏宛微微皺眉,還沒說話,白晚先苦了臉:“姐姐,我想留下和你一起泡澡。”

“泡什麽泡,我病着呢,這麽密閉的空間再傳染給你,出去出去,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呆一會。”白晗把白晚往出推,回頭叫烏宛,“烏宛,你也出去。”

烏宛這次倒是沒說什麽,默默走了出去。

白晚還要說話,白晗斜她一眼:“行了,你看她也出去了,別鬧了,注意保健你自己的身子。”

白晚見狀,又看了家烏宛一眼,抿着唇不高興地被推着走出去了。

白晗關上了門,試了一下水溫。

熱水家緩緩流淌過指尖,很是舒服,熱氣蒸騰上來,整個身子都暖和起來。

白晗褪下衣衫,腳尖撩撥着水花,準備下水,

“!”身後傳來吱呀一聲,白晗回頭,正好看到烏宛站在門口,瞪圓了眼睛望着她。

白晗吓一跳,腳下一滑身子朝着池子倒去,

撲通——

濺起一大片水花。

“公主!”烏宛驚了一瞬,趕忙沖過去匠人撈出來。

白晗已然有些陷入昏迷,翻着白眼沒了知覺。

烏宛顧不上利益尊卑,趕忙把人平放在地上,一只手拖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腹部。

“咳咳咳!”白晗吐了好幾口水才慢慢緩過神來,她咳得滿面通紅,瞪着烏宛,“你、你怎麽進來了?”

烏宛拿了一條毛巾替她擦面:“我擔心公主。”

你要是不進來的話,我也沒事。

白晗重重咳嗽兩聲,打了個寒戰。

剛才披上來的衣裳被水打濕,整個貼在白晗的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線。

烏宛喉頭上下滾動,趕忙脫下自己的厚重衣衫罩在白晗的身上,将白晗囫囵裹住。

白晗推開她。

烏宛目光暗了暗。

剛受了驚吓的白晗身子還有些發軟,她抓着烏宛的手臂:“扶我進溫泉。”

杠從熱水裏撈出來,肌膚接觸冷空氣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白晗冷的直打哆嗦。

“好。”烏宛抿了抿唇,攙着她站起身。

烏黑的發絲垂着,發絲柔順地貼在濕漉漉的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膚微微泛紅,昏黃的燈光下她美得猶如妖媚。

烏宛低垂着眼睑,扶着她一點一點将雪白的酮體沒入水面。

整個人重新被熱水包裹,白晗終于活了過來,長出一口氣。

她趴在岸沿上,板起了臉::“我不是讓你在外面等着嗎?進來做什麽?怎麽,現在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是嗎?”

烏宛低頭,正好看到水波中白晗交疊着的一雙白皙的修長雙腿,她抿了抿唇,微微側開臉,低聲道:“這裏空氣不流通,我擔心公主,故進來看看。”

白晗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出責怪的話。

她在心裏戳系統:“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了,她現在都敢忤逆我的話了,她現在都敢忤逆我的話了。”重音不同,前後兩句話的意思差距就大了。

白晗心裏自我安撫道,烏宛已經不把自己當奴婢了,是好事。

畢竟距離完成任務又近了一步。

這樣的烏宛應該做不出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的事了吧,頂多弄死幾個惡嬷嬷出出氣。

那也是她們活該,白晗并不覺得欺辱未成年的人有多可憐,要不是她怕做噩夢,也怕烏宛一腔怒氣無處宣洩,她都想替烏宛動手了。

白晗轉而問道:“小晚呢?”

“小晚?”烏宛重複道,她聲音太低,白晗根本沒聽清她說了什麽,歪了歪頭,“嗯?”

略顯沙啞的尾音上揚,烏宛頓了一下,道:“十二公主似乎對我有些誤解,出門之後便離開了。”

雖然烏宛沒說,但白晗都能想象得出白晚對烏宛吹胡子瞪眼,各種看不慣的小模樣,她勾起唇角笑了笑:“她還小,孩子氣了些,別放在心上。”

烏宛道:“哪敢跟十二公主計較。”

這話聽起來味道怪怪的,白晗看了一眼她埋在陰影裏的臉色,沒說話。

一陣風吹過,裸露在外的上半身有些冷,白晗默默往水裏縮了縮。但經過這麽長時間,池水也沒之前那麽熱乎了,白晗依舊覺得有些冷。

她左右望了一眼,還沒說話,烏宛立刻站起身,走到一個簍子面前:“奴婢為公主添一些火石,公主往旁邊挪挪,小心燙傷。”

“好。”難怪都想位高權重,被人精心伺候之後還怎麽适應親歷親為的生活呢?白晗舒服地靠着池邊,感受着熱水溫柔地将自己包裹,微微眯起眼睛,很快意識昏昏沉沉,慢慢睡了過去。

“公主?公主?”烏宛低低叫了兩聲,白晗起先還皺了皺眉毛,眼皮掙紮着,最後還是沒能醒過來。

烏宛走上前,摸了摸白晗的額頭,熱乎乎的,還有些燙手。

再看白晗的臉頰,緋紅一片,幾乎要滴出血來,潔白如雪的肌膚被泡得更加瑩潤光澤,映襯着泛着光的水面,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女。

烏宛捏起白晗的胳膊,看到纖細蔥白的手指已經有些微微發皺,低聲道:“公主,您泡的時間太長了,奴婢抱您出來。”

聲音非常小,就像是刻意不想吵醒白晗似的。

果然,白晗只是無意識地“嗯~”了一聲,完全沒醒。

烏宛便擅作主張,徑直拿了一張毯子,一只手便拎起白晗,另一只手揚起衣衫便将白晗囫囵包裹其中,她仔細地替白晗擦幹淨,抱着白晗放到了外間休憩的床榻上。

這裏早就生起了兩個火爐,被褥也是被暖爐烘烤過的,松軟有彈性,還是熱乎的,烏宛替她蓋好被子,拿了一條白毛巾細細為她擦拭頭發。

三千青絲攏在手裏,烏宛看着白晗熟睡的容顏,低聲呢喃道:“公主,您就那麽喜歡十二公主嗎?”

烏宛湊上去:“我就不可以嗎?”

她唇瓣貼着白晗的嘴唇,低聲道:“她能給您的,奴婢都能給您,她不能給您的,奴婢也能給您,為什麽奴婢就不可以呢?”

“如果奴婢不可以的話,那為什麽要把奴婢帶回來呢?是因為看着奴婢就像是日日夜夜看到十二公主一樣嗎?”

“公主,你好狠的心。”

她的質問白晗一個字都沒聽到,她甚至非常舒服地蹭了蹭被子,睡得更加香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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