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新年番外(中)
“哈哈哈,就這麽定了呢。”三日月笑的雲淡風輕,悠然替大家敲定下了這個游戲。
他是底氣最足的。不管別人最初是怎麽看待的,他一誕生就發現了主公的疑點,後來通過了一些手段确定後,更加的沒有疑慮了。他的行動從來都是理直氣壯的。
“那麽,開始了?”狐之助在旁邊試探的開口。它覺得這種游戲挺好的,能幫助山姥切大人和大家增進對互相的了解。
山姥切國廣低下頭,拿起了筷子,準備吃面。在衆多刀劍付喪神期盼的眼神注視下,他的動作很僵硬,還是沒忍住擡頭,羞惱的低聲抗議:“……不要看着我。現在是吃飯時間吧?”
在大家的注視下,他渾身都不舒服,更別提吃一次面玩一次游戲了,那樣好像要變成折磨了。
“吃,大家都開始吃吧!”發覺了自己失誤的鶴丸國永回過神,恍然的幫忙打圓場。白發付喪神鎮定的點着頭,摸着下巴沉吟,改了游戲規則,“嗯……雖然說是玩游戲,但不能因為這個讓主公吃不下飯吧?我們先進餐,可以等到吃完後主公想玩游戲的時候再去抽簽!”
“真的?”山姥切國廣投去懷疑的擔心眼神。但他發現這次刀劍付喪神們都忍住了迫切,紛紛勸他好好吃飯了——如果為了玩游戲來得知主公對他們的印象,導致主公的年夜飯吃的并不開心,那不就變成了本末倒置嗎?
這下山姥切國廣終于獲得了清淨的用餐時間。似乎是大家都清楚他的性格,餐桌上的氣氛還是熱烈的,但是沒有人向他搭話。山姥切國廣埋頭吃完了荞麥面,放下筷子後,他懷着一種愧疚心理,連忙拿起了那個禮盒。
——大廣間中的氛圍驟然一靜。
沒有人說話了,剛才熱鬧的環境似乎全是幻覺。在吃飯的、在聊天的、在打鬧的刀劍付喪神們的視線都同時停留在那枚禮盒上,毫不掩飾他們的期待。很明顯大家的心思都沒放在用餐上。
“來吧,山姥切大人!先抽一次。”狐之助搖着尾巴仰頭,看着白被單青年遲疑的伸了一只手進去。山姥切長義默默用手撐着額頭,在心中飛快默念:‘不要抽我……不要抽我……’半秒後,一份賀年紙被拿了出來,山姥切國廣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紙張開頭,念出了名字:“給——加州清光?”
“啊。”歌仙兼定發出了一聲音節,無奈扶額,“主公……一定是直接拿起最上面那份了,我記得是這樣的順序。”
山姥切長義驟然松了口氣,放下手露出了笑容。
“主公一直很偏愛清光啊。”大和守安定不大高興的托住了下巴,側過頭去看身旁高興傻了的好友。加州清光呆呆坐着,難以置信的指着自己反問:“我、第一個是我嗎?”
“加州是本丸的第一批刀劍付喪神嘛!”陸奧守吉行聽說過最初的故事。那幾個人關系好是理所當然的。
“那麽,主公對加州清光的最初印象或者深刻印象是什麽呢?”鶴丸國永清了清嗓子,端起一個茶杯充當話筒,一本正經的舉到山姥切國廣面前采訪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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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印象什麽的……”山姥切國廣回想起了當初,肯定的下意識脫口而出,“是個沒有安全感、很喜歡撒嬌但是不擅長嫉妒的奇怪同伴。”
“沒錯了,這就是清光的性格!”大和守安定斬釘截鐵的贊同。三日月也欣慰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加州,被看得很透徹了呀。”
“主、主公?!”加州清光羞恥到臉頰一下子漲紅了,他難為情的回想起當初,他還不知道審神者身份的時候,對山姥切國廣吐露過的那些心事……
啊啊啊,太羞恥了嘛!
加州清光無法見人似的用手捂着臉頰,他憋着氣,破罐子破摔的對大家解釋:“那個時候我把身邊的主公當做好朋友,說了一些傻話。所以‘審神者’那邊總是讓我覺得‘自己一直被愛着’了吧。”
現在想想,不管是當初收到的禮物圍巾,還是幾次相處時的反饋,他早該懷疑審神者是否存在于自己身邊的。他以為他在默默支持鼓勵着好友山姥切國廣,但他不知道其實是主公在默默關注着他的情緒。
“游戲進行的好像很順利啊。”鶴丸國永感興趣的仔細觀察着山姥切國廣的表情,确定了白被單青年臉上沒有勉強的神色,放下心鬧騰了起來,“下一次從中間開始抽,主公不能按照順序來了!那不叫做抽簽了!”
“中間嗎?”山姥切國廣默認了。他認為很有道理,萬一還是按照順序,說不定大家會期待他一個個點評了,那樣還不如按照運氣随便抽中一位刀劍付喪神。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勇敢坦然、不再自閉,沒什麽能攔住他的了……吧?
山姥切國廣看着手上抽出的賀年紙,遲疑的石化了。
“怎麽了嗎?”山伏國廣很關心的湊過來問。大廣間裏,大多數刀劍都加快速度吃完了飯,一心都放在這個游戲上。他們敏銳的注意到了山姥切國廣這次的奇怪态度。山姥切長義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他再次低頭,默默的飛快祈禱:‘不是我……抽中的不是我……’
“這次是個很難說出口的名字嗎?”鶴丸國永若有所思,他環視了一遍刀劍付喪神們,想判斷主公是難為情說出對那個人的評價,還是單純的不知道該怎麽說,目标是完全不同的。
半晌,山姥切國廣的視線緩緩移向了長桌前,艱難的說出了那個名字:“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
同樣披着長長披風的銀發青年外表鎮定的緩緩站了起來,直視的望向了主公。仿佛很沉着坦然的等待着評價,山姥切長義的臉上還保持着他往日的驕傲之色。
狐之助張着嘴,表情凝固了。長谷部擔心的皺起眉,不高興的盯着那邊。連鶴丸國永都微微收斂了剛才的興奮笑容,糾結喃喃:“這也是可能發生的事情啊。”
“不要緊嗎?!”膝丸吓得手都不知道該放到哪裏了,無措的在面前揮了兩下後,一下子攥緊了兄長放在膝蓋上的手,像是終于找到了主心骨。他擔憂的不成樣子,緊張兮兮的睜大了眼睛看着,大氣都不敢出。髭切臉上的笑容微微變得無奈,他安慰弟弟:“已經過去了,不要緊的。”
——最讓大家煎熬的時候應該是‘怎麽讓山姥切國廣面對他的本科刀’,以及‘怎麽讓山姥切長義接受,他效忠的主公其實是他看不上的仿刀’的那段時間。
對本丸的其他刀劍來說太要命了。
大廣間裏氛圍詭異,突然沒了大家玩游戲時的熱絡。低着頭的山姥切國廣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他扯着頭頂的白被單擡頭,冷靜直接的說出了他對山姥切長義的印象:“……山姥切長義,是我的本科刀。”
“他一直都是驕傲自信的,是一振名刀。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那時候的山姥切國廣連他自己為什麽存活着都不明白,找尋不到意義,是最迷茫而無措的時期。聽着山姥切長義的否定和不喜,他又無法更改自己的初始身份,還能怎麽做呢?就算聽到口口聲聲的“贗品君”,他也只能沉默以對了。
所以山姥切國廣不否認,在張揚自信的本科刀山姥切長義面前,曾經的他是自卑的。
“我……”現在僵硬的人輪到山姥切長義了。
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着臉上的坦然自若,動了幾次嘴唇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額上冒汗:“……”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還能怎麽說?!說他當初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一把仿制刀,所以天天嫌棄的叫對方‘贗品君’嗎?說他即使信服了對方的能力,出于驕傲還是不甘心的怼了山姥切國廣,和對方掙近侍位置嗎?
難道要他現場回想——當初他都對主公說過多少慘絕人寰的話嗎?!
山姥切長義內心默默流淚。
他只能語氣虛弱的開口:“從來見不到面,卻對我們很關懷。尤其是……格外的,器重我?這是我對主公的第一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 清光(羞恥飙淚):我當初都說了些什麽啊啊!!
本本:……qwq這是我的臺詞吧?!
本本(內心):逃出來了嗎?我從送命題裏逃出生天了嗎?
感謝在2021-02-1320:34:29~2021-02-1421:00: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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