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準備鍛刀
國木田獨步是一個留着金色小辮子,戴着眼鏡,從相貌來看有些‘不良’的一個青年人。他周身的氣質又讓人覺得他的性格其實很嚴肅認真。
……但是,一場舞臺劇看下來後國木田連一點‘成熟’或者‘不良’的形象都全然不剩了。
在舞臺劇上演的時候,金發青年早已經把眼鏡取了下來,肩頭不斷隐忍的抽動着。他埋着頭,在黑暗中不停地往筆記本上記着自己觀察到的信息,人已經哭傻了。
嗚……白山吉光居然碎了,他們辛苦養大的審神者也死了。就算付出那麽大的代價一次次回到過去,也只能看着熟悉的孩子再次死去,陷入無論如何都“無法拯救”的絕望死局。
變成敵人,不再被同伴相認,被過去的主人敵視,被大家用陌生的态度對待……暗堕的刀劍付喪神抛棄了他們所有的驕傲,可是依然沒有救回重要的那個孩子。原來一切都是騙局,都是設定好的殘酷真相。
就算結局是犧牲了未來的那一批刀劍付喪神,換來過去的刀劍付喪神們和審神者活下去。看似達成了全員無損的美好結局,但——這叫哪一門的圓滿啊?!無數的過去組成了未來,不同的選擇發展出不同的未來,未來那一批刀劍付喪神為此犧牲以後,留下來的刀劍們已經是全新的獨特個體了!根本不能把他們算成同一批人!
年幼的審神者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最後才會哭的那麽撕心裂肺吧?
太……嗚嗚嗚嗚,太……太悲慘了吧這群刀劍!所以被留下的這一批刀劍付喪神才要表演他們的故事,不想遺忘嗎?
“這個還不清楚哦。”江戶川亂步冷不丁插了一句嘴,轉頭看過來,像是國木田腦袋裏的思維都是透明的,他可以直接看到一樣的接了話。但是江戶川亂步臉上浮現出了更加清晰的困惑表情,大偵探對今天發現的事情更感興趣了,直截了當的補充說,
“不過我發現,山姥切國廣在他們之中有很高的地位,就像他在被所有刀劍付喪神崇敬着一樣!”
就算是在表演舞臺劇,那些細微反應也瞞不過他的眼睛。舞臺劇的中心明顯是審神者和暗堕組的三日月,長谷部。和他們對抗的守護組領袖山姥切國廣高光出場更少,但是幾乎所有演員都在注意他。
“就像……偵探社的大家對亂步先生一樣嗎?”臺上開始謝幕了。國木田悶聲抽了抽鼻子,竭力想恢複成正常嗓音的轉頭詢問,他回想了一下劇情,感覺有些奇怪,“舞臺劇裏好像沒有提山姥切國廣有什麽重要的原因被大家信賴啊,是因為過後他也開始當‘近侍’了嗎?”
“是比審神者任命的‘近侍’還要更加尊敬親近一點的感覺啦。”江戶川亂步想了想,露出一副準備說什麽又猛然放棄了的表情。
但是平時看起來有些遲鈍青澀的國木田這一刻卻不知道怎麽的,敏銳的變得恍然大悟了,意識到了亂步先生想表達的意思。他毫不遲疑的脫口而出道:“是像亂步先生對社長那樣的尊敬親近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奇怪了啊。”國木田更加想不通了,只能把這一條也加在筆記本上。他不安的低聲提醒同伴:“不過亂步先生,這樣可以嗎?情報也被他們聽到了。”
坐在他們周圍的那些政府人員,所謂的“異能特務科”的人之前和國木田獨步一樣,拿着筆記本在一邊看舞臺劇一邊分析記錄,态度全都端正敬業的不像是在放松休閑,而是聽報告會似的為難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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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亂步說話的時候沒有放低音量,所以他的話也都被聽去了,可以看到那些政府人員如獲至寶的跟着做了記錄。
“沒關系,在刀劍付喪神的事情上大家是同盟,包括港//口黑手黨。”江戶川亂步随口解釋一句,但依舊沒有說太多。這倒不是因為國木田獨步才加入偵探社不久,是徹頭徹尾的新人,不能得知情報。主要是他自己懶得說明。
眼前有這麽一個吸引他注意力的新事物,亂步大人好久沒這麽有興致了!
“唉?!”國木田獨步再一次被震驚了。種種線索和意味不明的話結合在一起,他終于隐約意識到端倪了。能讓這座城市中毫不相幹的三大勢力成為同盟的原因,前兩天社長的談話……全是因為刀劍付喪神們的到來。他們偵探社今天前來看舞臺劇,是要調查這群真正的刀劍付喪神嗎,其他同盟勢力也是一樣?
以後他們會怎麽對待這些刀劍神明們?這種情況怎麽看都像是擔心無法抗衡所以提前結盟……
“完全想反了,國木田。”亂步先生又一次打斷了國木田的腦內風暴,“偵探社收到的委托只可能是保護他們的。”
謝幕結束後就是真正的散場,劇場裏的白色大燈再次亮起,讓人覺得有些刺眼。江戶川亂步才說完一句後直接止住了話頭,在燈光亮起前果斷捂眼避了避。在他再次睜開眼後,不出意外的看到國木田局促的帶好了眼鏡,除了金發青年眼眶還有些紅腫,嗓音有些沙啞外,看不出國木田剛才完全哭崩了的痕跡。
“咳——亂步先生,那我們要回去了?”國木田獨步尴尬地咳嗽了兩聲掩飾的問。他們這樣就算是調查過‘刀劍付喪神’了嗎?
“确認過了,回去逛逛有沒有新開的粗點心店吧!反正——馬上又能見面的。”江戶川亂步已經轉移了注意力,帶着社員爽快走人了。
異能特務科的人也很快撤了,只留下了摸魚的太宰。港//口黑手黨的那邊速度同樣不慢,各個都害怕走得慢了留下來被惱羞成怒的中原大人揪住發難。
後臺。
卸完妝都放松下來的刀劍付喪神們今天沒有別的集體任務了,所以膝丸,髭切,宗三左文字和鶴丸國永四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再回本丸再來賣一批豬,這一次前田藤四郎和蜂須賀虎徹會和他們一起去,因為本丸多餘産出的蔬菜糧食也可以進行販賣了。
至于比較昂貴的水果……因為本丸的人手只有這麽點,最近大家又忙于舞臺劇,完全騰不出手去種植打理,只能先想着。
“哈哈哈……那老爺爺再去心理診所看看好了。”三日月宗近笑着湊熱鬧,他的診所明明只開了幾天,休息開業時間還總不穩定,這個連營業執照都是仿制的心理診所卻以‘醫生昳麗貌美的相貌和過于溫和包容的性格’出了名,在橫濱中時時被人惦記着,總有人想硬往他手上塞業績。
——普通人敢剛開業這麽做,事業早就要涼透了。三日月就是不一樣,他什麽時間去開張都行。
“說起這個,我們還去嗎?安定?”加州清光聽到同伴們提起了前段時間的副業,猛地回想起他和大和守安定上次參加了個小節目的經歷。當時很高興,現在才知道那也是港//口黑手黨明面上的企業。類似的邀請說不定也是這樣看在他們背景特殊的份上才發出的,那些含義加州清光已經懂了,所以他開始遲疑。
“為什麽不去?”大和守安定乖巧的歪頭,笑的眉眼都彎了,一本正經的認真點頭,“我們一開始不就是為了掙錢才想成為愛豆的嗎?”
“說的也是喔。”加州清光努力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陷入無所謂的糾結中。就算那些邀請是看在他們刀劍付喪神的特殊身份上發出的,坦然接下又有什麽問題?難道他還想撇開自己的原本身份,想以普通人身份證明靠自己的能力才能成為愛豆嗎?
後臺還是嗡嗡一片,大家都在嘈雜的環境中自由談着話,不明白近侍白山吉光為什麽讓他們換好便裝後別急着解散回本丸,而是留在這裏等待着。
終于,門開了。白山吉光面無表情的抱着雪狐走了進來,然後站到了一邊,擺明把主場讓給了他身後跟着走出來的山姥切國廣。
白被單青年表情平靜,像是逐漸習慣了被這麽多人注視着,他站在最前面,張嘴似乎準備宣布什麽。大和守安定的眼神一瞬間就亮了,他飛快的捅了一下加州清光,讓好友閉嘴看這邊。
山伏國廣屏氣凝神,差點直接露出期待的笑容——兄弟這是改變主意,打算直接宣布他的審神者身份了嗎??
“安靜——我有件事情想要宣布。”山姥切國廣第一句話剛說出來,就發現後臺變得鴉雀無聲,他提示後的效果未免太好了些。不過山姥切的注意力都放在他接下來要說的事上,所以只是奇怪了一下就抛到了腦後。他頓了一下,言簡意赅的說:“主公把近侍改回了我。”
白山吉光在旁邊幅度很輕的點了下頭,肯定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這就是山姥切國廣,狐之助和白山吉光商量後的答案——狐之助之前叫走白山吉光和長谷部留了那麽長一段時間的事情很不自然,被別的刀劍付喪神問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都是含糊過去的。所以幹脆當做他們去讨論了最新事項,而那件事就是‘審神者重新更換了近侍對象,變回了初始刀山姥切國廣。’
正好白山吉光擔任的時間夠長了,該進行一次輪換了。
“山姥切……擔任近侍嗎?”宗三左文字了然的重複了一遍,他突然笑了,提出了一個疑問,“我們本丸好像很久沒有增加新人了,能拜托近侍先生幫忙詢問一下主公,什麽時候再去鍛造新刀嗎?”
“喂!”長谷部冰冷的打斷聲已經響了起來,“該鍛刀的時候肯定會鍛,主公有什麽打算,不是我們能詢問的!”
“我會幫忙問的。”山姥切國廣連忙說,努力轉移大家注意力。長谷部的掩護來的太快太急切了。不過這是為了幫他說話,因為長谷部也知道他這段時間沒有鍛刀的原因……
一開始,他覺得鍛出的刀劍越來越多後,大家會轉移注意力,更着重于親友的關系。這樣就可以降低大家對未曾謀面的審神者的期待了。可是沒等他開始大批量鍛刀,舞臺劇的籌備開始了,因為人數要固定下來,在那種時候鍛刀,新人們會參加不了大家的排練,跟不上進度也加入不了話題,只能看着部分同伴們努力,那種被隔離在外的滋味恐怕會特別難受。
所以山姥切國廣才把這件事擱置到了現在。
現在不一樣了,山姥切國廣可以毫無顧忌的鍛造更多的新刀。正好,關于舞臺劇第二部 的劇本鈴木先生和織田作之助已經有了思路,在一個月後會提上日程。新刀們現在出現,正好像當初的山姥切國廣他們一樣,從一個劇本誕生的最初就加入,跟着成長和期待,然後去飾演排練。
所以——
宗三左文字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山姥切國廣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回去就開始鍛新刀!
作者有話要說: (白山吉光嚴格來說也不是能直接鍛出來的刀啦,之前我已經寫了他是被鍛出來的。所以,我也準備把本本這個政府派來的刀改成鍛出來的。不然目前這種和政府失聯的情況下qwq何年何月才能有本本啊……!太慘了,我的本本都還是今年過年強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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